他只能等待这个安宁侯之子将他带去故事的开始。 于是他无聊了,索性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上天给了他一个火苗,叫他平淡无趣的生活里头多了点奔头。 原本戚夕停滞的时间开始飞速的流转,推动着所谓的剧情。 要结束了。 他要回家了,终于。 是因为对梅洵雪还心存愧疚吗?是将他卷入这场命途之中的懊悔吗? 到此为止了。 戚夕倒在地上,残喘着气,他费力地掀着眼皮,将头顶的雕梁画栋都看得清清楚楚,毕竟以后就没机会了。 “长宁,你对他做了什么?”胥云音倏然发问,“我暂且只是答应了你的交易而已,可没允许你对我的部下动手,莫逾矩了。” “殿下,我可没有杀戚夕。是这屋里头点的香,催动了毒而已,若是殿下不点这份香,那么戚夕体内的毒自然不会催发。” “殿下,也未曾信的过长宁。”谢长荔眸色一暗,闪过一丝淡淡的悲伤,随即又恢复了清明和冷漠,“我给戚夕下的毒并不会致使,顶多是会让他每月难受一会。但是这屋里头的香,却会加速毒的发作,你瞧,一不小心就会死人。” “我和侯府,早就没有关系了。我现在是永州、谢长荔。” 胥云音呷了口上好春茶,眼瞧着外头的天色愈发暗,便道:“我会与胥云琰称这孩子是此前旧部所养,旧部已故,便前来托孤。” “殿下有心,长荔自会奉陪。” 戚夕的听力并未完全消失,他依旧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他艰难转过头,瞧着横卧在美人塌上的梅洵雪,还是想将人带离此处。 也许,他早就应该知晓,梅洵雪可能就是这山林之中的精灵,所有才会因缘巧合之下被他捡到。 可惜,戚夕没有机会后悔了。 - 梅洵雪恍若做了一场迷离大梦。 将他好生救治之后给他吃好穿暖,他们便日出而、出日落而息,过着最普通不过的乡野生活,所幸他们生活简朴,倒也没有多的物欲,便也过得幸福快乐。 便也—— 这份记忆,扭曲不堪,转瞬就被梦中的他打碎。 纵使他灵力不再,也应该想着如何修行,再杀上灵山,砍下瑺毓那厮的头颅来。 但这却好似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但又好像不是他的记忆,他不会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发着奶音傻乎乎地黏在陌生人身上,更不会许下什么天长地久的誓言。 ‘鹊桥渺渺,玉佩玲玲’ “戚夕!” 他吐了一口长气,眼前是红艳纱幔氤氲着淡淡茶香,头顶是一串极尽奢靡散着幽蓝光的夜明珠,梅洵雪抚摸着身下绵软的褥子,病恹恹地坐了起来。 梅洵雪环顾四周,十分陌生,他明明记得—— 鄞王; 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