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像是上元节的烟火那般,在梅洵雪的脑内炸开,戚夕的身上甜甜的,有桂花糖的味道,像极了八仙村那时候戚夕给他做的那碗桂花酒酿。 梅洵雪耳根烫的发软,想来是戚夕捂得太紧了,不仅雷声都听不见了,连戚夕在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脚步如同浮空、脑袋也白晃晃的,连什么时候回的屋子都不知道了。 呼—— “咳,戚夕,我去换个衣服。” 他一定是生病了。 “嗯、嗯、嗯。”头也晕乎乎的。 “呼——”他抚着自己的胸口。 他怎么变得那么奇怪。 纵使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可那股躁动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好像比杀了瑺毓还要让他激动。 “阿雪,喝完姜汤再睡觉。”戚夕端了姜茶进来,梅洵雪惊得啊出声。 戚夕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前不都睡一起,怎么现在还介意了。他将碗放下,点了点梅洵雪的脑袋,“以前你病着的时候,能看的我都看个一干二净,我都不嫌弃你,怎么现在反倒分起你我来了。” 听了戚夕的话之后,怎么脸更红了呢。 戚夕的手贴在他的额头有摸了摸他自己的额头,略微思索:“也不是很烫,那怎么脸那么红。” “没有!” “哦好。”戚夕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又结巴了,不是已经好了吗? “哦,去吧。” 病了、病了、他是真的病了。 都怪戚夕,没事靠的那么近干什么,没有分寸! 连叫戚夕这二字都是如此的顺口。 “戚夕。” 他收了伞,抬腿迈了进来。 “正好,我的调令下来了。” “你不好奇我要去哪里?”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戚夕。”谢长荔似乎是无奈,“又要回都城了。” “多谢。” 谢怀真……真是许久未曾听见的名字了。怀珠蒙尘,就知道他不会甘于安居一隅。鄞王。戚夕的思绪不由地飘远,这份记忆陌生但又好像是切实发生过的那样。 过去的几十年他都是如此想着的。 沉湎其中的话,只会让他越陷越深,再也难以拔出,他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对这世界的流连,让他不再按照系统之前所指示的那般完成自己的天命。 一直都是。 “近来国师夜观天象,自觉自己大限将至,欲从全国六七岁的孩童之中找寻继任者,让小宝去吧。”谢长荔幽幽道,“如若我没记错,小宝差不多就是这个年纪。” “到时候,你便也有理由留在都城,还可随意进出国师府邸。这对我们不是更加方便吗?”谢长荔喝了口水看向戚夕,“况且你现在不是听我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