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明天下午我四点就放学了,你让他来学校接我吧。” 不知道云执鹰在学校门口见到云遮,是什么样的表情。 考试周第一天,幼危上午下午各有一门考试。 考试周的学生人流比平时稀疏,这让云执鹰格外显眼。 该不会看见云执鹰就逃了? 耳畔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幼危转头,云遮正靠着墙站。 幼危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纸袋。 “奖励。” 云执鹰皱着眉头,低声问:“你给了他什么。” 幼危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纸袋,“我还有一个。” 他没有云执鹰健硕,是阴柔那一挂的,是多年作画熏陶出的气质。 当年把幼危吓得魂不守舍的云遮,竟然也沦落到这种境地,拔掉爪牙和意气,被驯服得要多听话有多听话,知道要冲他卖笑。 幼危问道:“你也要当我的狗狗吗。” 云执鹰没有带司机,自己开车来的,幼危也不再像往常那样坐副驾,而是钻进了后座。 上车后,幼危就掏出课本开始复习。 几次欲言又止之后,云执鹰最终还是决定放弃。 六月是花开烂漫的季节。 幼危无辜道:“没有。” 幼危心里正开心,“他不喜欢我送他的礼物,但有人喜欢。” “所以我送给狗狗了。” “不用,怪麻烦的。”幼危道,“偶尔给根骨头就行。” 他拧开水龙头,任由冰冷的自来水哗啦哗啦地流淌,他捧起冷水,往脸上泼了两把,寒意提神醒脑,使人清醒。 云遮一直是他最忌惮的人,无数个深夜,他都在思忖怎么算计。他从来不把云迦当一回事,不过是靠云遮的资源才坐到今天这一步。他把他绝大多数的精力放在思念,以及把云遮千刀万剐上。 这时候云遮的语气不如校门口那般轻快,而是一如既往地对待猎物的,从不一刀致命,而是慢慢玩弄,那般高高在上,掌控生、掌控死、掌控痛苦以及绝望。 云遮轻笑:“是么,是我看错了?去学校接小少爷,不是追他。” 从前云执鹰刚崭露头角时,就经常被云为钟和宁棠带出去社交,有时候连学业都不管,他只能在路上完成作业。 住在一起的时候,这些事,云遮都清楚,甚至十分感兴趣地看他笑话,在幼危来家里之前,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他不能让云遮知道他和幼危的关系,更不能让云遮把这个幼危和从前的幼危联系在一起。云遮心中的幼危只有那一个人,他已经被云执鹰亲手安葬,魂归大地。就算容幼危很像,他也必须让云遮明白,这个容幼危就是个劣质品、替代品,让对艺术要求完美无瑕的云遮失去兴趣。 云遮似乎是信了,安静了几秒,才幽幽一叹:“可惜。” 云遮道:“不过他倒是挺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