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志愿者活动是周二,地点是学校的小礼堂。 而他没想到的是,他递交志愿者申请的时候,黄兆竟然也顺便递了一份,不过有黄兆在,搬运东西的重活就全交给他负责了。幼危只是在一边整理文件,他最关心的是名单,试图找到养母的名字。 “好。” 女孩是来找工作的,自我介绍之前都在做保姆或是钟点工。 为了安抚父母,冯可不得不给钱,可父母贪心不足,永远要更多,就算她手里一分钱都没有,她父母都会咬死她明明还有钱就是不肯给他们。 幼危把她所有能做的工作找出来,无非也是打扫清洁一类的。 她一遍遍不停地道歉,幼危也一遍遍耐心地安慰她。 是宋西源,穿着同样志愿者马甲。 “哎呀你怎么来了。”那位年长老师终于忙完了,他走到宋西源身边,“我知道你和冯可有矛盾,她栽赃你害你差点退学,可她也真心知道错了,付出代价了。” 在场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宋西源和冯可的矛盾,见怪不怪,只有冯可羞愧难当地低着头。 冯可没有脸再继续留下来,她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冯可愣了一下,收起纸条,逃命似的离开礼堂。 宋西源脸色十分难看,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可笑,但吓唬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足够了:“识相点你最好滚远点,别再出现,你以为你做了那件事,基金会是真的想帮助你?基金会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人证罪证确凿,你栽赃我的事谁都知道!像你这样的恶毒的人,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哭!”宋西源说着最恶毒的话。 外人看来或许他应该身正不怕影子斜,甚至鼓励他加油往前看。 冯可哭着跑开了,她一路都在哭,哭得看不清脚下的路。 她哭得几乎奔溃,坐在马路边,抱着膝盖继续嚎啕大哭。 走过的行人步履匆匆,谁会理一个看起来贫穷又长相普通的女孩呢?他们只会指指点点罢了。 那个皮肤白皙的少年,说话轻柔,目光温和,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她受伤惨重的心头。 冯可想,不能吧。 因为冯可不是会轻言放弃的女孩,哪怕任何人都把她往绝路上逼,她还有自己,她会把自己推出深渊。 这天傍晚,幼危发消息给容逾尘让他晚点来学校。 接到冯可的电话后,幼危很快离开小礼堂,在学校附近的花坛边找到她,请她去旁边的餐厅。 冯可已经擦干泪,她双眼通红,眼眶也肿着。她一开始也很奇怪,因为她发现幼危没有许诺如何帮她,而是问她陷害的事,她很快就忘记疑惑,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相信她,愿意听她的解释。 说着说着,她又落泪了。 说完后,冯可不断道谢:“谢谢,谢谢,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乎我的这点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