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同龄的女孩们还在玩儿布娃娃和过家家的时候,她用一把剪刀戳死并肢解了一只大白兔;
当同龄的女孩们为了东方神起和superjunior谁更帅的话题在百度贴吧上大打出手的时候,她用一整套厨房刀具给母亲养的泰迪狗做了“骨肉分离”,并在元旦晚会前夕被她们拉着排演蔡依林的《舞娘》时无聊得一枪一枪打爆了学校门口的气球摊子,抱着一等奖:一只大熊,坐在操场上看浓妆艳抹的两位班花为了谁站c位互薅头发……
而当同龄的“女孩们”纷纷变成了“女人们”,在朋友圈晒婚礼晒孕肚晒宝宝照片,抑或是晒证书晒公司年会晒工资单的时候,她病了,不能上班也当不了妈,换句话说,她彻底失去了社会属性,
成为一个人,一个女人,像其他女人那样自然而然地为自己谋划些什么,她做不到,
她能做的事情,她要做的事情,和她们都不一样,
挣扎没用,教化也没用,那是她本性里的东西,再多的精神科药物和自我压抑都只会让她在分裂症的冲突折磨下更快地走向毁灭,
而当她终于放弃挣扎,让一切顺其自然,让她成为她自己,惊涛骇浪的海面才终于回归平静。
“为什么要这样呢?”此刻她仰着脸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没人回答她,谁知道上天打磨这么个杀戮机器是干嘛使的,也许有一天打仗了用得上吧,可她应该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薛老板没出摊儿啊今天?”白雪剃着牙靠在菜场门口的电线杆子上,往熙熙攘攘的菜场里头望一眼,以往亮着小粉灯的猪肉铺子今天黑漆漆一片,
“昂!都好几天啦!”被她问到的是一个老太婆,她没交摊位费,因而也没资格在菜场里面摆摊,就只拎了两篮子自家种的青菜和萝卜,裹着军大衣,围了块儿红头巾,就这么蹲在菜场门口做起了闲散生意,
从早上到中午都无人问津,眼看着那青菜都被日头晒干了水分,蔫头耷脑的卖不出去了,她还是唉声叹气地不肯罢休,一边捶打蹲得酸痛的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白雪聊起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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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老薛家大丫头,薛琳!死啦!这几天老薛和他媳妇儿就一直这样,生意也不做了,也不出门儿,上次路上碰到他们跟他们打个招呼,嗨!跟丢了魂儿似的!”
“哦?为什么?”白雪起了兴趣,离开电线杆子,走到老太婆身边蹲下,从裤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塞给她,
“为什么?你不知道啊?”老太婆皴裂的脸笑得皱成一团,喜滋滋地把钱揣口袋里,边揣边神秘兮兮地凑到白雪跟前小声道:
“他们都说啊,薛琳这傻丫头,说是老薛领养来的闺女,其实啊就是他小老婆!他家二丫头薛芳就是老薛欺负了薛琳生出来的!哎呦……作孽啊,你说这薛芳到底是叫薛琳姐姐呢,还是叫薛琳妈啊?这这这……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儿嘛!”
老太婆越说越激动,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真恨不得把那薛家一口人撕碎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