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毛衣是低领的,他昨晚看到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我还有事呢!”
市局走廊一片寂静,他在前面昂首阔步地走,她连跑带走地在后面跟着,老实得像戴了一副无形的手铐。
她感受到四周注目的视线,“警察也这么八卦呢……”她边想边把头埋低,留意前面随时会停下来的脚。
“到了,进去吧。”他停住脚步回头,冲她指了指面前一个泛着冰冷白光的小房间,她抬头看一眼门上的牌子:法医室。
法医室……人还能活着进法医室?她连死了都不想进这种地方。
他失去耐心,一把将她拽过去,一边冲着门里的人打招呼一边把她推了进去,
“老赵,人我带过来了,我还有事得先走,拜托!”
房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架着眼镜,穿白大褂,戴着一次性医用口罩和帽子,了然地对徐昭林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老徐说你伤得很严重?”
徐昭林一阵风似的走了,姓赵的法医吩咐她摘掉围巾脱掉羽绒服,面无表情察看她的伤势,整个过程他们几乎没有交流,除了这冷不丁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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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严重吗?不严重的吧,她想起电视剧里血肉横飞的案发现场,觉得她这点伤对他们而言好像有些浪费时间。
“有点疼,但应该不算严重吧。”
和身体伤害比起来,她觉得还是心理伤害更大一些,她没做错什么,只是心平气和地提醒那个想背着老公取钱却不知道密码的女人密码重置必须本人办理,
就因为她是卑躬屈膝的“银行服务员”,打她就不用负责了吗?
“嗯,不严重,我们老徐可心疼死了,三更半夜火急火燎打电话给我。”
他打了个哈欠,结束了手头的工作,
“好啦!出具报告的话……十五天吧,结果出来了我让老徐通知你。”
十五天,还没等到十五天她就先等到了那个女人携家带口哭天抢地的道歉,她六十岁还在上班,老公和失业的儿子都靠她一个人养着……
“是你帮我报的警?”
“你都找我了还不算报警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低头吃面,她说要请他吃饭,他就挑了这么个地方:兰州牛肉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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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牛肉面,不叫牛肉拉面。”
“有区别吗?”他抬头翻她一眼,就差把“穷讲究”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有区别,真难吃。”
“难吃别吃。”他吃完自己那碗,推开碗把她吃剩的那碗给拖了过去,几口就吃了个干干净净。
“行了,送你回家吧小屁孩儿。”他的儿化音蹩脚得要命,她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而他却收敛了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