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林静无声,惟余叶片摩挲作响,明明无风,却似有风。 那人出剑快,收剑也快。他怀里还虚虚抱着人,单手使剑,却还能游刃有余地穿梭于数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之间,战的有来有回。 “你是谁?” 斑驳叶片间,那人身影渐渐模糊,怀中抱着人,一步一步,渐渐远去。 无奖竞猜:这个人是谁? 两军交战,如火如荼。荆沅与付祂远在蜀州,却并非无事可做。 这是少有的万众同仇敌忾的时刻,荆沅带着付祂,缀在大军之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荆沅正隔着大军遥望远方若隐若现的城门,闻言,回过头看她:“什么?” 荆沅微挑眉,饶有兴致道:“此话怎讲?” “天下如棋,机关算尽。”荆沅喃喃着,“王思齐未必没有转圜之机。烟城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地势易守难攻,可谓固若金汤。镇守于此的太尉乃窦氏族人,先帝好卖官鬻爵,中饱私囊朝中有不少官员便是如此浑水摸鱼进来的。由此可见,此人只听命于窦云,除了窦云,谁也不能让他自愿打开城门,若是王思齐强攻,且久攻不下,耗时耗力,此消彼长之间,窦云原本稍显颓势,便会趁此机会反扑。” 荆沅所言正是付祂心中忧虑。王秋迟虽长于权术谋算,却短于领兵作战,只害怕他一时不察,急于攻城,久而久之,兵力粮草消耗巨大,自显疲态。窦云养精蓄锐多时,只待大军疲敝之际,一网打尽。 话虽如此,到底刘煜化名荆沅,退居幕后,已不好插手朝堂中事,付祂亦无心纷争,故而两人不约而同地对王秋迟缄口不言。倒是谢清尘,也看出其中蹊跷,还专门跑过来找了她们一趟。 谢清尘又转向付祂。 谢清尘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们,越瞧越觉着荆沅像极了一位不打不快的故人,他向来口无遮拦,这次也不例外:“刘” 先前她女扮男的时候,与谢清尘和王秋迟在学宫同窗数载,情谊身后。而她虽为男装,却难免有疏忽之处,言行之间有些女儿气倒也罢了,最要命的是声音。 有两次不慎泄露本音,恰巧碰见谢清尘来找她麻烦,还以为她藏了什么人,心术不正,学风不端。 谢清尘也是个实在人,这种地步他都不信刘煜是个女子,反而狐疑她中了什么邪术,声音竟与女子别无二致。 眼前这名女子的声音,分明就与他在学宫时听见的一模一样。 “你你”谢清尘如遭雷击,呆愣了许久,这才支支吾吾着,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也知道了?”见王秋迟自然而然地与荆沅寒暄起来,谢清尘心中不忿,幽怨地看着二人。 “” 王秋迟刚想追上去,荆沅却叫住了他:“王大人,听闻前朝旧臣姚简曾来拜会。” 付祂原本秉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她向来不愿参与波涛汹涌的朝堂纷争,闻言,却还是目光微凝,看向荆沅。 荆沅没看她,只是摸索着找她的手,紧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