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深的眸子微微阖着,却依然可见其中的星点火光。 这番话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她伸手,抓住从指缝中渗出的日光,像是稚气未脱的顽童。 刘珏近日坐立难安,连日日上朝时都如坐针毡,窦云像是一团笼罩正片昭朝天空的巨大乌云,将他压得沉沉喘不过气。 “陛下,执金吾求见。” 待洛宴平脚步生风地走进来时,刘珏只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他哭诉多日以来的提心吊胆之苦。 那人身着一袭黑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带着一顶草帽,边沿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一方洁白优美的下颌。 刘珏疑惑地看了一眼一旁轻描淡写的洛宴平,迟疑道:“起来吧。” “微臣知晓陛下这段时日忧虑成疾,这才带了前朝重臣姚大人,陛下应当有印象。”洛宴平言简意赅。 “今日,姚大人应微臣之邀,助陛下一臂之力。” 这个月写完了应该会歇个几天,突然感觉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讲清楚,我又燃起继续写下去的动力啦! 王秋迟辞别后不久,荆沅伤养得也差不多了。 起先付英还不明白付祂此举何意,问及时,付祂总是一笑置之,并不回答,直到今日,付祂收拾好行装,与荆沅一道前来告辞。 付祂颔首:“这些日子多谢公子收留。付祂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沧州父老,今国贼一日不除,我心难安。但沧州军上下认为我有异心,多留无益。我与荆沅此番前往蜀州求药,顺道造访蜀州牧。公子” 谢清尘久久不说话,他像是赌气一般:“哪个不听你的,把他杀了便是,你又何必要走?”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将能择兵,兵亦能择将。一位将军失去了部下的信任,就意味着人心不齐,作战也如一盘散沙,士气凋零。再加以暴力施压,后果不堪设想,倒不如我一走了之,再立新将,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每年雪满沧州,我会北归。”付祂道。 “既然如此,你去吧。”谢清尘终于松了口,他转过身去,决心不再看她。 幼时好友皆离他而去,丢他一人独自守着这片辽阔疆域,日升月落,轮转不息。 “公子,我走了,望你珍重。” 荆沅试着拉住她冰凉的手,低声劝慰:“天涯无处不相逢。” “”付祂默默转过头,缄口不言了。 她身后跟着齐扶枝,池海不知道跑哪去了。 荆沅闻言抬头,如银铃般清脆动听的笑声传来:“这位公子说笑了,斗笠随处可见,有所相似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