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眼前一亮,他蹲下身,戳了戳齐扶枝:“看看,孤仪容还算得体吧。” “看着挺人模狗样的。”他如此点评。 齐扶枝朝一边让了让,一个当朝待登基天子,一个世族贵公子北庭侯,两个人肩挤着肩,一起蹲在宫门的角落里除草。 刘煜低着头,专注着手里的活,他小声道:“别吵。” 付祂甫一进门,就看到了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两人。 刘煜并未转过身来,反而身边看不清面容的人抖得越来越厉害。 齐扶枝蹲在地上笑得半天站不起来,他告饶道:“您高抬贵手,放了我这小人吧。” 他的耳根浮上了一层薄红。 付英接替了刘煜的位置,也蹲在齐扶枝身边,偷偷听他们两个交谈。 付英微微偏头,道:“少府大人,此话怎讲?” 刘煜在身后踹了他一脚,咬牙切齿:“说什么呢,老底都被你兜完了。” 付祂点了点头,她有些好奇:“为何没叫宫中之人打扫,还劳烦齐少府亲力亲为。” “孤不喜欢居住的地方有旁人。”刘煜如实答道,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又添了一句:“当然,你除外。” 她忙对齐扶枝道:“齐少府,听闻宫内花苑开了不少春花,姹紫千红,很是娇艳,要不要一同去看看?” “付姑娘盛情难却,齐某却之不恭。” 刘煜微微侧头,观察着付祂的神情。 付祂摇了摇头,她蹲下身来,继续处理齐扶枝没拔干净的杂草。 付祂抬眼,正对上刘煜映着春光的眸子,碎影浮金,缓缓化开在了那双能溺死人的眼睛里。 付祂忽地想起了一句话。 想着想着,她便轻轻笑出声来。 付祂笑着摇头,她不经意道:“没什么,有时候觉得王爷美的不像男子,倒像是倾国倾城的女子。” 两人打扫了一整天,东宫方才褪去原本那副无人问津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气派了不少。 刘煜也不是完全帮不上忙的,比如他会端着宫里面的新贡的琼露,小心翼翼地捧着喂她,付祂看着眼前美若娇花的人,只觉一身的沉重便消散无踪。 “吾妻真厉害。”喂完了付祂,刘煜捧着碗倚在廊柱前,看着付祂又弓下身干活,他长叹一声:“感觉我们好似寻常的躬耕夫妇,你在农田耕作,我做好羹汤盼你回来。” 紧接着,刘煜又愤愤道:“怎么感觉你更像夫君呢,总觉着你能一个打我十个。” 付祂又躬下身去,假装没听到。 付祂总感觉他要把那碗给搅出个窟窿来,遂道:“王爷且宽心,先帝在位多年未立储君,又猝然崩逝,宫人来不及打扫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