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颜怒喝一声:“你是付祂!你你怎敢骗我?” 付祂沉默片刻,她转身欲走,临走前长叹一声:“朵颜,此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战场之上尔虞我诈,局势瞬变,又有谁人的真心是可贵的呢?” 冲锋陷阵的前军历经鏖战,终于将这有如铜墙铁壁般的军队破开一道豁口,蒙奇面露喜色,他大吼一声:“突围——” 付祂带着黄甲军从侧方追赶而上,硬生生地用人墙将那一处豁口堵住了。剩下的匈奴士兵突围无路,成了沧州军包围下的瓮中之鳖。 大势已去。 沧州军队大获全胜,俘虏匈奴主将朵颜,斩获匈奴近三万人,其中包括匈奴世子阿满拉。 “将军,不去追么?”付英站在付祂身后,她望向仓皇逃往大漠深处的匈奴士兵,问道。 身后传来谢清尘的声音,付祂头也不回地将阿满拉的头颅挑了扔给他。 谁与 群臣百官无法面见天子,呈上的奏折均被魏思道暗中扣下,隐秘不发。 “醒了醒了,陛下醒了!”一日,魏思道正在偏殿翻看底下朝臣呈上来的奏折,忽地听闻寝殿里传出医官喜出望外的呼声。 皇帝睁开布满阴翳的眼睛,他失神地望着寝殿金碧辉煌的屋顶好一阵子,才转动眼珠,看向身侧。 皇帝合了眼,复又睁开,他想开口,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之声。 魏思道凑近了些,他开口,像是引诱:“陛下,储君未定。” 魏思道低声道:“陛下命不久矣,国不可一日无主,还请陛下早立储君,以慰先皇列祖。” 他将塌上瘫软的皇帝半扶了起来,明黄宣纸铺开来,皇帝颤颤巍巍地拿了笔,笔尖蘸了墨,却迟迟未曾落笔。 皇帝终于落笔,他执笔的那只手抖得厉害,连带着写的字也是歪斜的,不成正样。 血色染红了被褥,看着触目惊心。 越来越多的血色涌了出来,魏思道焦急地拿了帕子胡乱擦拭着皇帝的面颊。 皇帝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漫长。 传闻天子驾崩时,京城洛阳上方有老鸦成群,久久盘旋不去,叫声凄厉。 先皇于一月后下葬,葬于皇陵,陪葬金银珠宝无数,皇后窦氏披麻戴孝,于皇帝灵柩前久哭不起,肝肠寸断。 群臣百官无不满面涕泗,哭声震天。 魏思道点头,这并非什么机密之事,先帝立诏时寝殿里也并非都是他自己的人,有人泄露风声也不足为奇。 群臣一片哗然之声,他们神色各异,心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