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的付祂。 付祂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将玉佩收拢进掌心,喃喃道:“我会来找你的。” 梦中一悸,刘煜惊坐起来。 连日的大雪今夜停了,皎月初上,亮澄澄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一方屋里。 忽地,窗下有窸窣之声,虽细微,刘煜却听得真真切切。 “咣当——”一声,那人像是撞到了木制窗棂,痛呼了一声。 “主主子。”桑田从窗棂下面冒出头来,他被撞的有些晕晕乎乎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桑田磕巴了半天,回道:“我我一时情急,想跟主子回报消息,忘了主子已经安寝了。” 屋里烧了地龙,甫一进屋,那股子在冰天雪地里凉透的劲终于缓过来了。 “如今才回来,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刘煜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他:“我知道,这事还有人不知道吗?” 刘煜同情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谢氏府里的人防我防的很紧,又派了守卫看护,我在府内,半点消息都打听不到。”桑田摇了摇头,道:“我是趁着守卫松懈的时候逃出来的,片刻不敢停留,马不停蹄地回了洛阳,毕竟王妃机警,稍有不慎就会把我抓回去。” 桑田诚实道:“不知道,许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让主子您知道?” “说是谢氏和王氏结了盟,谢氏借兵,王氏借粮,两家结了秦晋之好!” “结盟?他们结盟,是要反,还是要降呢?” “应是今年格外严寒,陛下着了凉,又有陈年旧疾并发,是故病重。”医官把了脉,对一旁的皇后窦氏道。 “有法子治吗?”她用帕子捂着唇,闷声道。 侍立在侧的魏思道似乎有些厌烦他磨磨唧唧的样子,厉声道:“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就说能不能治吧。” 窦氏却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寻常之处:“续命?意思是无药可医了吗?” 窦氏不言,她与魏思道分立两侧,却又心怀鬼胎。 魏思道小声警告他:“给我把陛下的命吊住,无论用什么法子,要是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没了,唯你是问!” “执金吾大人,本宫乃天子正妻,一国之母,你就这么越俎代庖,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吧。”窦氏盯着魏思道,眼角微扬,语气不善。 他看着窦氏,声音有些阴阳,那是宦官独有的声线:“皇后娘娘,陛下龙体抱恙,不宜见风,我看,这日日请安,也可免了吧。” 魏思道轻轻拍了拍手,语气轻松:“送皇后娘娘下去歇息吧。” “诶,你知道吗,听说天子病重是跟那个命里带煞的煞星相克呢!” “命硬呗,秦王出生时关内恰逢千年难得一遇的洪灾,良田万顷尽数冲垮,许多地方颗粒无收,百姓流落他乡,更有甚者,人食人呢!昭朝建朝来便未有这等怪事发生,怎就偏他秦王给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