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是如何将印绶偷来的。 “许是知道窦云把他当成棋子想用就用想弃就弃,心生怨怼了呢。毕竟窦云那么多人可用,没了他,也会有下一个徐允丞,但徐允丞也就只有一个窦云傍身了。”他吹了吹茶。 刘煜摇了摇头,道:“此事对窦云也非全无影响,徐允丞一个御史中丞,哪来的兵去伏击付祂?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此事绝不是徐允丞一人之力可以办到,能在西北安插重兵,就只有谢氏和窦云能够做到,付祂生于谢氏,不可能为谢氏所忌,便只有窦云能在乌山埋下伏兵了。” “窦云已全然失了帝心民心,离自我灭亡也就不远了。” 远在西北的沧州也飞起了雪,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漫天的飞雪,洋洋洒洒地飘向人间。 付英掩了门,将掌心放在唇边呵了口气,霎时间飘起了白色的雾气。 付祂点了点头,跟着付英进了屋。 付祂围着火炉坐下,道:“有些闷,出去透透气。” 付祂摇头,她抬眼看向窗外,那是边宁十二城的方向。 那是她扎根的地方,也是她魂牵梦萦所不能放下的地方。 她们都知道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如今再想收回城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大将军对西北虎视眈眈,付祂需得暂避风头,更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回到十二城率兵收城。 “子牧子牧,我的好子牧,你好歹也欠了我不少人情,不要这么凶巴巴的,你这样以后如何娶妻呀。” 又来了,付祂头疼地扶额,对着付英无奈一笑。 缘由是王秋迟日日都要以探望之名与付祂商议朝堂之事,谢清尘又怕王秋迟为难她,故每次王秋迟来找她都要跟着一起。 两人闹着闹着就进了门,王秋迟拎着红泥酒壶,笑着向付祂问好。 付祂颔首,王秋迟毫不客气地在她身边坐下,自顾自斟了清酒,递与她。 付祂接过了酒,酒香浓郁,确实不似西北烈酒般醇厚。 付祂也抬眼看去。 王秋迟瞥了他一眼,抿着酒,唇角微微漾开。 “窦云和魏思道这次斗的两败俱伤,谁也没讨着好处,天子也为二人所累,已然成了傀儡,这时候,得有人站出来,破开这迷局。”王秋迟将酒壶放在火炉上面,谢清尘趁他不注意,偷偷将烈酒换了来。 王秋迟笑着摇了摇头,他道:“将军不要和我打太极了,俗话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咱们坐拥地方,却也并非不问朝中之事,家父年迈,未洲王氏便由我一人支撑,独木难支,我需觅得良主,我想,谢氏亦是如此。” 谢清尘蹙了眉,他迟疑道:“你的意思是,想与我们结盟,共同投靠一方?” 他清了清嗓,道:“我此行并非毫无诚意,其一,我救了付将军于水火之中。其二,西北沧州年年过冬困难,缺少粮食,雪重霜厚,房屋也会折损不少,我未洲凉氏愿开仓放粮,赈济沧州百姓,共度难关。” 付祂坐直了身子,她审慎地打量着王秋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