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弦一个旋身打散了周围的恶灵当即搂着我跳上云头 我浑身酸软艰难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 “这棵树清气隽永可驱散恶灵且对劳形伤神也有一定的治愈功效你暂且呆在这里” 无论身处何地、周围是何状况他总能让我安心 话音刚落一抹青色的身影倏忽落于身前 我循声抬头“师傅……” 瞿墨闻言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教导她数月我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给她一些实战经验怎么就做得过了”他摸着下巴作思索状“而且我刚刚观察了她对敌的情形若非殿下打扰她或许能做得很好” 面对他的责难瞿墨面上仍旧一派从容“哦我虽在稍远处看得不甚真切但她击打恶灵那一招炎术变式的确是由我一手教导想來她能如此漂亮地使出神智有折损的话应是难以做到况且好端端的神智哪里又是说迷失就迷失的” “虚弱”闻言瞿墨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不一会儿便转回去十拿九稳地向无弦断言:“无碍她这多半只是由于初次应敌有些害怕且沾染上的妖灵邪气与自身不知收敛的仙气相冲而引起的神衰气虚” 此番瞿墨并沒有答话衣角轻摆径直朝我走过來 “……好厉害适才还沉重异常的困乏感一瞬间就好像被一扫而光了”我不由看向瞿墨诚心赞叹“师傅你如何做到的” “嗯”我抬头笑对他“师傅素通药理如此看來医术也甚是高明” 他作势刚要俯下身來瞿墨却在这时伸手拦住了他 动作被打断无弦转而看向瞿墨默了半晌方点了点头 瞿墨随后也望无弦的背影而去可忽而又停下转头睨我一眼语气淡淡:“你既已恢复同上阵來” “她尚需休息只你我回阵足矣”无弦当即回身反驳 “……” 虽然若是站在一位严师的立场上他这么做诚然无可厚非但须知他平日对我从未有过这许多硬性要求毕竟他素來就讲个从容故我、顺其自然 说來方才在恶灵堆中我忽感恶火焚心与昨夜在梦中的那般感受极是相似即便恶火上涌时我一身浅薄的修为仿佛一瞬间大涨且力量充盈但意识恍惚、杀性大盛……怎么看也不像是好兆头极有可能是某种病以后理应谨慎对待才是说來此番我发这个病的导火索貌似是在被瞿墨一掌推入恶灵堆之前他往我身上输的那一股气…… “你” “师傅给我调理过了我现在感觉还好” 见我站起來无弦随即又细细端详了我一番末了不以为然:“不看得出你身子并未完全恢复留在这里不必多言” “我是她师傅她理所应当听我的我可不似殿下这般体贴入微善解人意” “……”无弦撇了撇嘴像是厌烦了继续与瞿墨纠缠下去 不知无弦现下是何打算我疑惑地转头去看瞿墨希望能从他那里找到一些答案但见他一直沒什么表情的脸上却浮现出了微微惊讶和不解的神色 无弦手上不知何时却多出一副古琴琴身光华流转、夺目非常……等待了一阵后那亮光才眼看着慢慢黯淡下去 无弦抱琴恬然地向我走來扶我重新坐下后将琴摆在了我面前 “若你真心想尽一份力就坐在这儿鼓琴吧这些琴弦能奏出净化之音切记这根绿色的弦万万不能碰否则它巨大的反震力会伤及你的元神”说着他顿了顿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才续道:“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此一來远比上阵厮杀來得适合……你觉得呢” “殿下未料你真对我家这不肖徒如此上心竟自卸了仙障祭出魂器供她弹奏……”他说着向无弦抬手一揖“费心了” 沒想到他竟会为了我的一时方便作出这等大胆牺牲 他径直转身迈开了脚步一边走一边淡然道: “……” 然而到最后他还是一言不发地随无弦一同离开了 我干脆安然垂下双目抬起一只手轻轻搁在了琴上两指随意乱拨 待于脑中记牢那根绿色琴弦的所在位置后我慢慢合上了眼随即将另一只手也盈然搭上琴弦深吸一口气入情忘我地弹奏起來 嗡 琴声骤停 “噗” 模糊的视线中从树后不疾不徐地走出一个秋香色的身影 “……” 最终我只得任由自己慢慢沒入这令人窒息的昏沉泥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