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朦胧间像是有水滴倏忽滴到颈侧然后缓缓滑至锁骨 仿佛是从雨后屋檐上断断续续落下的带着凉凉的触感 在这醉人心魄的烟雾中我逐渐开始看不到东西听不到声音闻不到气味……此时此刻我只感觉得到流窜在体内的那股热浪它早已消弭了最初带來的疼痛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一波强过一波让人欲罢不能的快感…… …… 那感觉并沒有消失 模糊渐渐转为清晰我看清了此刻安睡在眼前、与我相向而卧的这个人 我无声地弯起了嘴角伸出食指轻轻戳在他脸上然后一笔一划地开始描绘那些图形 我略微紧张地看着他的睫如积雪从松枝滑落般细微地颤动起來……幸而到最后恢复了平静并沒有要掀起的迹象 今夜本來我们只是为了拿回“春风”顺便成全两对流浪鸳鸯这才参加的婚礼、入的洞房偏偏阴差阳错因瞿墨在最后一刻突然身体不适神思困倦故而无弦代替他來和我演了这出戏 虽然这真是一段漫长的时间但无论如何我叶怀曲终究还是成了萧靖雪的新娘抛开所有其他的身份这纯粹是我们两个人的结合 有失必有得 睡梦中无弦与我相握的手忽而有了动作: 我凝视他半晌旋即凑上前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vvv 不过面对这俩高智商的怪物貌似也沒产生什么显著的效果…… 啧感觉他们已经了然了一切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总之无论如何我们就维持着如此让人喘不过气的低气压被天帝请进了偏殿议事 天帝说话的口吻很是庄严肃穆然而因了他的形象实在太像一个和气的发福富商再加上终日不变的一张慈祥笑脸浓重的亲切感还是挡也挡不住地扑面而來 天帝捋着花白的胡须笑眯眯地看着我们频频颔首 瞿墨扯了一下嘴角勉强算是在笑“天帝器重瞿墨则已不必多谢” “瞿墨并非在和天帝客气”瞿墨说着抬手于胸前一抱拳“毕竟取回‘春风’并非是想献之于陛下” 虽然四神器沒有规定说一定要上交给天宫但若是意外地被几个人同时寻回且这几个人中占多数的是仙族那么理所应当该把神器交给天帝而非私自占有瞿墨既存了私心也罢他为何还要当着天帝的面正大光明地提出來 “卿的意思是……想要这枚‘春风’”亏得天帝好脾气闻言连胡子都沒抖一下依旧保持着亲和的笑容 ……不愧是瞿墨拍个马屁都拍得这么不显山不露水且还端得一脸正气 什、什么 “朕知道卿在取回‘春风’上的功劳最大而天宫从來赏罚分明;再者朕看得出來卿要这‘春风’是出于很重要的缘由相信它在卿的手中比摆在天宫的藏珍阁里要有用许多” “那么……”也许就连瞿墨自己也沒想到天帝会这么好说话眼中光华顿生 ……原來如此若非天帝有求于瞿墨就算他耳根再软也不会仅因一番较有水平的马屁就如此轻易地就答允了他 “陛下欲遣臣去红阑野” “……”得到确切回答瞿墨一时无语 只是瞿墨素來不怎么掺和天宫的事即便他脱离九尾狐一族听天帝安排接管了昆仑仙山一切大小事务勉强算是天帝的臣子容天帝称呼他一声“卿”但说到底这层薄薄的关系还是甚为微妙的天宫出事瞿墨沒有义务也沒有职责干涉更何况他还 此番他真的会为了“春风”而打破他一贯的作风么 沉默良久瞿墨终究还是开口语气恭谨 “卿英勇无敌一人可当万军得卿一言朕无可挂心的了”天帝闻言眼中流转的莹光甚至让我以为他就要落下泪來他当即拉起瞿墨的右手换來瞿墨眼角按捺不住的一个抽搐继而郑重地将“春风”放在了他的掌心处“只是朕得知卿近日才大病初愈为了不折损仙体且让朕遣那不肖女惊鸿与卿同去吧” “多谢陛下体恤瞿墨定护六公主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