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没有接,带着笑容温和拒绝,“室内不抽烟。” 陈述接过菜单,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峰一边给陈述倒酒,一边道:“陈总,这说来也是缘分。您和姜远是同学,您还投资了鹤飞,我和姜远也算是您的下属,前几天虽是个意外,但却让咱们遇见,又让咱们今天能坐在一起吃饭,是不是也算是有缘?” 姜远眼眸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总觉得陈述话中有话,像在故意嘲弄他曾经拒绝陈述说的那句话,“最近也忙,就不聚了”。 周峰使了个眼神,姜远无奈,逼着自己倒了杯酒走到陈述面前,“陈总,那天真是抱歉,这杯酒算是给您赔罪。” 陈述盯着姜远扬起头,喉结滚动,脖子白皙,侧边领口处有一颗小痣若隐若现。 姜远顿了一下,对上陈述带着笑意的目光,姜远莫名有些紧张,那笑容深不及底,像披着羊皮的狼,温柔怜悯地盯着自己的猎物,锋利的爪子却已蓄势待发。 陈述心里默默“啧”了一声。 姜远顿了一下,没有拿筷子,周峰忙笑着道:“姜远他鱼肉过敏,我爱吃鱼肉,我尝尝。” 周峰打圆场道:“您这是贵人多忘事嘛,说起来您和姜远有十年没见了吧,要是我,早就忘记自己高中同学长啥样,叫啥名了,别说记得这些事了。” 姜远心里忽然泛起酸涩。 陈述便光明正大地直接看向姜远,打量着,审视着,仔细地像解剖一条鱼,语气却从容不迫,漫不经心,“姜远啊,我只记得他当时成绩很好,非常优秀,很多女同学喜欢他,老师也喜欢他,但他话很少,冷冷清清的。你看,他现在依然话很少。” 陈述微微带笑地看着姜远,“姜远,你当初对我的印象如何?” 陈述往后一靠,“那可不行,你得好好想一想,要不然,这可不公平。” 陈述从洗手间出来时,周峰拦住了他。 陈述淡淡道:“没什么,这是我应该的。” “周峰,帮我个忙。”陈述依然从容。 这距离不远不近,却居高临下,带着审判的意味,姜远再也无法忽视陈述带给他的压迫和怪异。 现在,他感觉,陈述的笑不是真正的笑容,这也不是什么道歉宴,更不是什么老友聚餐,陈述这个人深不可测,意味不明,他变了很多,变得姜远看不清,猜不透,似乎从容,却又刻意。 这感觉很不好,姜远提醒自己,他和他最好不要再有什么牵连。 “哦?”陈述挑了眉,“我更想听听了。” 陈述愣了一瞬,忽地笑了,直起身走向主位上坐下,也不恼怒,依然大方地回应,“姜远,你嘴巴还是这么厉害。” 周峰默默地看向两个人,莫名感觉气氛有点奇怪。他忙又给陈述倒了杯酒,“陈总,您这次在鹤山待的久不久?下次有空我和姜远再请你吃顿饭,下次可一定让我们把这账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