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颔首,「也是你最初被封印记忆之所。」
风起。
整座山海之域忽然震动。
从海中浮现出一道黑影,那是巨兽的脊背,长满了树、石与塔,像是沉没的神只苏醒。
他对我说:「这一次,不是对抗,而是接纳。走进崑仑镜,你会看见一切。」
我望着远方石门,感觉手中的剑气与我心意渐渐合一。
「那你呢?」我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笑了笑:「我只是你遗忘的部分,不需要跟你走下去。真正的我,早该由你自己来定义。」
他转身,消散於风中。
我独自站在山道上,远处崑仑镜的光芒如晨曦破晓,指引着我踏出下一步。
紫青双气在我身边盘旋,如鲤鱼yu跃龙门。
我踏出一步,天地随之改易。
踏出空相之境的那一刻,我彷佛穿越了一层用雾织成的薄膜,落足处无声无影,彷佛世间万象皆被cH0U离,只剩下「我」的存有。
四周无风、无光,亦无声,却又无处不在地流动着一GU说不出的牵引感。
那是「界」深层的静域——一处未被命名、未被命运书写的空间。这里没有时间的推移,只有意识与记忆交叠成的残响。
前方,立着一面镜。
镜无边框,悬於虚空,其面并不反映此时的我,而是无数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年冬天,为了救一只脏兮兮流浪狗,而跌到大水G0u里的我;高一午後,在国文课本上画着漂亮nV生发呆的我;还有,在东势山林间,初次感受到灵气共鸣、整个x腔被某种古老悸动灌满的我。
这些影像不只是回忆,更像是某种「被提取」的存在痕迹。
「这就是镜印。」雾中响起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我转头,那银面具的男子再度现身,站於不远的静雾之中,袍角无风自扬。
「你还在?」
「我从未离开。」他平静地说。
我回望那镜:「它显现的是……?」
「你灵魂的纹理。界不测你现在的强弱,也不预言未来的成败——它只问一件事:你是否认得自己。」
话音一落,镜面震荡,如湖水拍岸,一道模糊的影子渐渐成形。
是姬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独自站在一座古阶前,灰袍静垂,青纹流动如静水潜波。她没有开口,却仿佛从心里轻声唤我。
「那是哪里?」我问。
「是你最终的起点。」面具人回道。
「为什麽是她?」
「因为你曾从她身上,认出过自己。」
那镜中之我,正一个个破碎、剥落,像冬末的冰层,崩解成光与尘。最後,整面镜只剩此刻的我一人静立雾中。
我心中泛起一圈圆润的气息——那是太极的起落、双剑的交融、梦中诸像的重叠……以及,那句话:
「你动一念,我便消失。」
我这才明白,这不是考验,不是修行的关卡,也不是神灵的赏识或试炼——
这是一道对自己发出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愿不愿承认,我走到此地,所依靠的,并非玉坠、双剑、姬巫子、阿西,甚至不是面具人,而是自己?
我抬起头,眼中不再疑惑。
「我准备好了。」
姬巫子伸出手,镜如水波溃散,一道门缓缓开启,从中透出清光,不似烈日,也非星辉,却像黎明破晓前最後一缕深静。
我踏入其中。
瞬间,脚下的空间像墨被滴入清水,四散成笔直的石阶,自雾底向上延伸。
我拾级而上,每一步,心跳渐沉,气息愈稳。
雾淡如纱,一座古庙浮现天际,铜铃微响,声如晨风拂面。
我终於明白:这一阶,不是向外的探寻,而是向内的——回应。
石阶无声,我的脚步却像在心底激起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踏出一步,雾气便退去一分,直到视线前方,一道无门之门悬於天际,彷佛万象归一的尽头。
风起了。不是现实中的风,而是一种存在於记忆与本源之间的气流,带着某种召唤与试炼的意味,抚过肌肤,亦拂过心弦。
我握紧拳,能感觉到青与紫两道气息仍在T内旋绕。它们不再如过去那般躁动,而是依着某种节律静静流转,彷佛天地脉动的一部分。
石阶尽头,一方圆台缓缓升起,圆台之中,浮现出一道镜影。与先前那面「镜印」不同,这面镜无形无相,光线在其边缘折S出淡淡虹纹,中心却空无一物。
「此镜名为空境。」熟悉的声音再度出现。
面具人从雾中走来,这一次,他不再戴面具,五官模糊,却无b平和。他的声音b以往更柔和,彷佛是我内心另一个声带。
「空境,是界之最深处,也是你心之最净处。」
「我该看见什麽?」我问。
「什麽都看不见。因为这里映照的不是你过去的自己,也不是未来的可能,而是你不再需要外象的那一刻。」
我静静站在镜前,果然,什麽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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