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九师团的工事愈发的猛烈。
第七联队和十九联队在炮兵的掩护下拼了命的发起攻势,但保安团在黄观涛、李高远的指挥下,在炮营的掩护下依托废墟给予了日军大量的杀伤。
截止17上午,日军终于拿下了第一道防线的两条街区,但第七联队和十九联队长也终于耗尽了力量。
民国二十六年
十二月的寒风裹挟着硝烟,在南京城残破的街巷间呼啸。
圣保罗教堂的哥特式尖顶刺破铅灰色天幕,十字架上的金漆早已被炮火燎成焦黑。
日军第九师团指挥部内,谷寿夫在几名卫兵的护卫下大步走了进来,他将沾满泥泞的军靴重重踏在一张落在地上的作战地图上,腰间悬挂的军刀划过的裂痕正穿过教堂所在的红圈。
一进到指挥部,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正站在窗边的吉住良辅身上,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神色。
“吉住君还在做慈善家的美梦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电文拍在桌上,震得铜制烟灰缸里的半截雪茄滚落在地,“第九师团已经在这座该死的教堂前流够了鲜血,可你却还舍不得动用特种弹?”
吉住良辅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别忘了,在我们的周围至少有十几个国家的观察员和武官在盯着我们,真要动用了特种弹,谁来承受来自国际上的压力?
我们更应该让西方国家见识到大日本帝国的仁德!”
“仁德?”谷寿夫突然大笑起来,腰间军刀撞得桌角哐当作响。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南京城防要图》,那些用红蓝铅笔反复涂改的箭头在教堂位置纠缠成死结,“从上海到南京,皇军仁德换来的只有更顽强的抵抗——就像那个保安团!”
话音未落,一名参谋捧着电报匆匆闯入。
当谷寿夫看到“朝香宫鸠彦王亲令”的字样时,眼睛露出欣喜而犀利的目光。
电报纸在掌心揉成团,又缓缓展开。吉住良辅注意到对方的手指在“特种弹”三个字上停顿了五秒。
“明日正午。”谷寿夫从牙缝里挤出冷笑,“还是殿下看得明白,支那人只懂得跪着听炮声说话。”
十一点四十分
距离圣保罗教堂不到三公里的一处高楼上,朝香宫鸠彦王缓缓放下了望远镜。
刚才他已经从望远镜里看到,一队由十六辆卡车组成的车队已经抵达孝陵卫,铅灰色弹体上的骷髅标志被正午的阳光镀上金边。他接过侍从递来的菊纹章怀表,表盘镶嵌的钻石指针即将并拢。
“亲王殿下,吉住师团请求再给他两小时……”
参谋长饭沼守少将的话被茶杯碎裂声打断。朝香宫彦王摩挲着腰间皇室御赐军刀,刀鞘上十六瓣菊的鎏金纹路映出扭曲的倒影。
“我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争气。另外告诉谷寿夫,正午十二点整。”亲王的声音像南京城的砖石一样冷硬,“我要看到教堂尖顶插上旭日旗。”
几乎是与此同时,距离圣保罗教堂一里外的二线阵地上,李高远正将手上最后半箱mark ii手榴弹分发给周围的士兵。
一名年轻的机枪手突然指着东南方惊叫:“营座你快看……鬼子的气球升起来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