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宫苑新梅初绽。 景阳宫外传出一道懿旨——中宫娘娘为谢太后与后妃厚恩,特设**“梅赏宫宴”**,请太后、贵妃、婉仪等众嫔妃赴宴同欢。 消息一出,宫中哗然。 “她竟主动设宴?” “是要谢恩,还是——借机立威?” “太后会去吗?贵妃怎会甘心屈居下座?” 一时间,风声鹤唳。 而主事之人沈婉宁,正临案挥笔,写下最后一页宾客席序,眸光冷静似水: “此宴,不是为了欢喜。” “是为了审清楚——谁站在光里,谁藏在影里。” — 宫宴当日,辰时初。 御花园里,朱帐绯罗,琉璃金案在花下列阵,数十宫女垂手而立,香风拂袖,琴音袅袅。 沈婉宁一袭绛紫色宫袍,头戴鎏金玉凤冠,腰束珠绦玉佩,立于主位之旁,仪态端肃,眉心朱砂一点,艳而不妖,威而不霸。 贵妃慕婉仪姗姗而来,一袭缂丝石榴裙,笑意温婉,却含三分讥讽: “中宫娘娘难得雅兴,不知今日这‘赏梅’,可有酒助兴,还是泪助威?” 沈婉宁莞尔:“贵妃娘娘贵体金贵,自然该赏的是梅花,不是酒泪。” 两人你来我往,言语交锋。 太后由四名嬷嬷搀扶着到来,身披孔雀羽绣披风,气势威严,众妃皆起身跪拜。 沈婉宁恭敬迎接,将太后请至首座,行礼不失分寸。 “婉宁初掌中宫,多有不周,今日设宴,一为谢恩,二为请罪。” 太后淡淡一笑,看不出情绪:“中宫辛苦了,赏梅便赏梅吧,不必多礼。” 众妃分列而坐,宴席开始,百味香馐上案,丝竹交织成一场热闹盛筵。 但谁都知道,真正的戏,不在宴中,而在暗流之间。 — 午后,沈婉宁举杯向太后敬酒: “太后垂爱宫中多年,规矩森然,宫人敬畏。婉宁不才,近日查账才知,许多旧事埋藏多年,怕是玷污了清誉。” 太后指尖轻颤,掩在袖中,仍维持端庄微笑:“旧事若无凭,便是流言,何必再提。” 沈婉宁眸光不动,从袖中取出一本精致折本,呈上案前: “臣妾愚钝,不识虚实,斗胆请太后御览此账册——其中多为‘绣衣司’旧事抄录,若有不实,还请太后明断。” 此言一出,场中一静。 贵妃眸光猛地一缩,太后脸色微变。 “你——何处得来?” 沈婉宁神色平静: “数日前,有人匿名相赠,臣妾本欲隐忍,却见其中有多位宫中旧人冤死、银两去向不明,才斗胆向太后请裁。” 她缓缓扫视众人: “其中更记载贵妃娘娘曾扶苏尚仪盗用尚服银料三千两,并命人顶包嫁祸于前衣女梁氏。” 贵妃登时拍案而起: “这分明是污蔑!” 沈婉宁依旧冷静:“是否污蔑,可传召梁氏之子,当年被贬为浣衣奴,仍在洗衣局为奴。” 她望向太后:“太后,是否应召人对质,以正宫规?” 太后沉吟片刻,终于开口: “此事既关贵妃声誉,便由哀家亲断。” 贵妃面色剧变,却不敢违抗。 — 傍晚时分,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被带至花苑宫宴之上。 他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一看沈婉宁,泪流满面: “民……民奴梁胜,拜见中宫娘娘。” 沈婉宁将手中账册放在他面前: “你可识得此账?” 梁胜惊惧不已,连连点头:“此乃……先母所藏账页,母亲临死前让我保管,若遇贵妃翻案,便交与陛下或有德之主……” 贵妃厉声斥道:“你一奴婢,何德何能敢污本宫清誉?!” 梁胜猛地磕头,泪如雨下:“当年……当年母亲夜里亲耳听贵妃与苏尚仪密谋,翌日就被诬贪墨赐杖死。尸骨无存!民奴忍辱负重十年,终等到中宫娘娘掌权,才敢呈报真相!” 太后紧握的佛珠滑落,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沈婉宁起身,缓步而行,来到太后座前,轻声道: “婉宁斗胆,请太后明察此事,若梁氏冤死,不仅玷污后宫,更损太后清誉。” 太后闭目良久,终点头: “传哀家旨意——苏尚仪一案重审,梁氏死因彻查。贵妃……” 她目光微沉,“不得再插手尚服之事,限日三日自省。” 贵妃脸色惨白,几欲昏厥。 — 夜深时,宫宴散尽。 沈婉宁独自立于花下,一地香瓣飘零,梅香清冽。 阿絮从暗中走出,低声道:“梁氏一案算是开了个头,贵妃已惊,太后却按兵不动。” 沈婉宁看着空空宴席,声音轻柔: “她不会动……她会等下一次,真正能杀我的机会。” “所以我不能停。” “下一步——绣衣司要换主。” 她抬头望着深宫高阙,眸中如有火光: “我要的,不只是中宫之位。” —喜欢冷宫有娇妃,权王日日来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冷宫有娇妃,权王日日来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