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没窝囊到要半大小子护着朕。”承元帝俯身从地上捡了一把刀,杀进敌中,十五皇子压力骤减,星星眼望着承元帝:“父皇,您真好。”
承元帝又好气又好笑,十五真是浑身冒傻气。
十六皇子握剑挡在承元帝身侧,闻言附和:“十五哥,父皇一直都很好的。”
承元帝:………
说话间,飞来数个竹排尖,众人慌张闪避。
十一皇子留意天子,一个就地滚躲开后,怒声高吼:“父皇,身后!”
不消他说,十六皇子和承元帝也察觉了。只是刺客已经悄无声息从后方欺近,距离承元帝不过两步距离,除了肉盾,根本来不及抵挡。
十六皇子本能朝承元帝倾身,然而那瞬间刺客被一道光影猝不及防的激得闭了眼,承元帝听见利刃扎入肉体之声,惊声道:“十六,你…”
刺客手里的刀落下,整个人向后倒去,而在刺客胸前直挺挺扎着一把匕首,死不瞑目。
十六皇子手指蜷缩了一下,指尖温热,飞溅了两滴猩红的血。
他心中是惊惶的,但转身护着他父皇逃离,几乎是完全遵循身体本能。
树后,孟跃收刀入鞘。
这般且战且退,一刻钟后,营地大军终于赶来。
承元帝沉声命令:“留活口。”
他话音刚落,仅剩的几名刺客吐血而亡,七皇子和八皇子快步上前,掰开刺客的嘴,面寒如霜:“他们咬破了口中毒囊。”
承元帝眸色翻涌,阴郁如浓墨,“带回营地。”
人群后,十六皇子搀扶他十五哥上马,一边张望四下。
“殿下。”孟跃轻轻唤了他一声,低声解释:“方才箭雨把奴婢冲散了,后来刺客拦路,奴婢这才无法……”
十六皇子顿时扔了他十五哥,十五皇子:???
十六皇子握着孟跃的手,“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着你。”他压低了声音,气声道:“刺客凶悍,你正面对上是白白送命。”
孟跃眸光颤了一下,似风拂水面,无声涟漪,她哑声:“奴婢保护殿下不周…”
“你把自己保护好,我就不会分心。怎么不算周到?”十六皇子冲她眨眨眼,安抚她:“现在刺客伏诛,没有危险了,不要怕,跃跃。”
孟跃欲言又止,最后又归于平静,跟随大部队回营地。
围场遇刺,天子震怒,命太子三日之内查出真相。
诸皇子及将士护驾有功,一应当赏。其中最突出的还属皇十六子,黄金珍宝自不必提,圣上将他坐驾赐予了十六皇子。为着十六皇子在林间,将坐下马与圣上逃离用。
没人比承元帝更明了,当时刺客欺近,十六是想用那副单薄身子替他挡刀。
他知晓皇子护驾是一回事,真到生死之际,被儿子以身相护又是一回事。
然有功当赏,有过该罚。
刺客潜入围场,是巡卫疏忽,从上到下无一逃脱。
外面闹闹哄哄,营帐内顺妃把着儿子的肩,好一通检查,仍是不放心:“母妃叫李太医给你号个脉。”
“别呀母妃。”十六皇子拦住她,低声道:“七皇兄和十五哥他们受了皮外伤都还没怎样,我好端端的宣太医,外人以为我弱不禁风呢。”
男子不比女儿家,女儿家身子弱还能称一句弱柳扶风,纤细美感。
男子身子弱像什么话,没有哪个女娘会喜欢的。
十六皇子微微侧首,看向角落里守着的孟跃。
“母妃,我去瞧瞧十五哥。”十六皇子带着孟跃和小全子,风一般离开了营帐。
这厢他们刚接近十五皇子的营帐,听见里面杀猪般的惨叫,十六皇子掀开帘子就冲进去了。
太医正为十五皇子拔出臂上的箭头,痛的十五皇子龇牙咧嘴,泪流满面。
庄妃心疼不已,不知该叫李太医轻些,还是让儿子忍着些。
十六皇子疑惑:“没用麻沸散吗?”
营帐内传来一阵静默。
十五皇子忽地哭的更大声了,眼泪汪汪对李太医道:“我说尽管治伤,不必太顾忌我,但也不是不把我当人啊。”
李太医…李太医面上汗珠滚滚落,支支吾吾解释。
孟跃啼笑皆非,心道当初的李太医多正经一个人,这些年被这俩兄弟祸祸,焉知不是公报私仇?
她开口打破僵局:“李大人,十五殿下这伤会不会落下病根?”
十六皇子也关心此事。
李太医松了口气,温声道:“十五殿下有福之人,天公也眷顾一二,是以这箭头虽洞穿十五殿下左臂,却未触及筋络,好生养些日子即可。”
庄妃此前询问过一道,再听李太医说起,心下安歇:“劳烦李太医了。”
三言两语揭过麻沸散之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