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开场白，温和得像一位老朋友。
「在我们深入讨论墨医生那些严重违规的行为之前，我想先请教一个与本案无关的、简单的小问题。」
她划开手中的平板，光幕上出现了一组JiNg美的沙发照片，照片的背景，正是所有人一眼就能认出的、院长办公室的一角。
「请问，您在共和74年，为您的院长办公室，采购了这一组总价十八万信用点的义大利进口真皮沙发。根据医院的财务记录，这笔预算，走的是医疗设备紧急采购的通道。」
这句话一出，全场譁然。旁听席上的媒T记者们，眼中瞬间放出了饿狼般的光芒。
杜圆融的脸sE「唰」地一下就白了：「这……这与本案无关！我抗议质询内容与案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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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主席台上的吴诚，眉头紧锁。他很想支持杜圆融，但在全星球的直播面前，他必须维持表面的公正。「抗议无效。」他生y地说，「证人的诚信度，是听证会的合法审查范围。证人，请回答问题。」
方律的笑容不变，但眼神，已经像手术刀一样锋利。
「您能向委员会解释一下，这组沙发，它具备什麽样的、需要紧急采购的医疗功能吗？是能辅助您进行远程手术，还是说，它本身就是一台高智能的理疗仪？」
「我……那是为了接待外宾，提升医院的国际形象！」杜圆融狼狈地辩解。
「原来如此。」方律点点头，像是在记录着什麽，「那麽，您是否用同样的紧急医疗通道，为您的办公室，采购了价值五万信用点的全自动咖啡机，和十万信用点的顶级音响系统呢？这些，也是为了提升国际形象吗？」
她将一份份采购单据的投影，接二连三地打在了现场的大萤幕上，铁证如山。
就在方律一步步将杜圆融b入绝境时，被告席上的墨玄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杜圆融一眼。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杜圆融的微表情和生理反应上，像在分析一台出了故障的仪器。
他看到，当方律提到「咖啡机」时，杜圆融的瞳孔，正不受控制地向视野的右上角移动。
他立刻在自己面前的终端上，无声地敲击了一行讯息，发送给了方律的加密通讯。
「他的瞳孔向右上移动，代表大脑正在提取创造X而非记忆X的资讯。他在这个问题上，准备说谎。用共和73年，他批准的那笔三百四十万的心脏绕道手术模拟器采购案，追问最终的款项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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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正在进行凌厉追问的方律，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这条讯息。她心中一动，几乎是无缝地，转换了攻击路径。
「好的，杜前院长，我们先不谈论咖啡因是否有助於提升国际形象这个医学问题。」方律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我想请问，共和73年，您曾亲自批准了一笔三百四十万的预算，用於采购一台德国进口的心脏绕道手术模拟器。但根据医院的资产记录，这台模拟器，从未出现在教学清单上。您能告诉我们，这笔钱，最终流向了哪里吗？」
这个问题，像一记来自暗处的重拳，狠狠地击中了杜圆融的软肋。
「我……我不记得有这回事！」杜圆融彻底慌了，开始语无l次。
「不记得？」方律的语气变得冰冷，「需要我为您展示，您在那份采购单上的亲笔签名吗？或者，需要我传唤，为您处理这笔款项的、您的前任秘书吗？顺带一提，那位秘书在采购案完成後，就立刻离职，并在首都星港市最昂贵的地段，全款购入了一套豪宅。」
杜圆融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彻底击溃。他看着方律，又看着那个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他一眼的墨玄机，心中那GU积压的怨毒，终於爆发成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是他！都是他！是他设局陷害我！这个怪物！这个恶魔！」
主席台上的吴诚，脸sEY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再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丢脸的只会是自己和整个尚蓝天府。
「时间到！」他猛地敲下议事槌，「证人情绪失控，言论已不具参考价值！带证人离席！休会十五分钟！」
在警卫的拖拽下，杜圆融像一条疯狗般，被狼狈地带离了听证会现场。
星网的留言区，早已被幸灾乐祸的评论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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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原来十八万的沙发，真的能治病，治的是院长的官瘾病！」「笑Si，查贪W的，结果被反查出贪W！」「我宣布，本届听证会MVP，就是那台咖啡机！」
在无法被窥探的观测室内，金戈面无表情地看着萤幕上，杜圆融被拖走的狼狈模样。
「第一个棋子，废了。」他身边的下属低声说，「b预想的，还要快。」
金戈没有生气，他的眼神反而变得更加深邃，像一口看不见底的古井。
「不是我们的棋子太弱。是游观涛的律师，和墨玄机的脑子……这个组合，b我们评估报告里预测的，还要棘手。」
他划开光幕，看着那份备用的证人名单，将杜圆融的名字，用红sE的删除线划掉。
他的手指，在下一个名字上，轻轻地点了点。
「没关系。」他轻声自语。
「消耗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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