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再一个人住了,得跟着幼娴。景春想想都后怕,她正好上楼找李立,如果不是自己多了个心眼,敲门没人应,喊了人来撬锁,估计李立真会出大事。
李立就是林妈妈。
妈!林幼娴风一样地刮进了病房,您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
林幼娴一路上吓得不轻。
哎呀,你景姨就不该告诉你,我就是高血压,晕倒了。林妈妈看着惊慌的女儿,帮她整理跑乱的头发。
自从遇到鹿有松,这近一年来她饱受折磨,好想那个孩子啊,可那个孩子不肯相认,不仅如此,自从见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心情抑郁,饮食欠佳,身体就垮了下来。
谢谢你,景姨。林幼娴郑重地给景春鞠躬。
哎呀,你这个孩子太客气了,你也回来了,你们母女说说话哈,我也该回家了。景春离开让母女说体己话。
太可怕了,幸亏景姨上来,不然你一直晕着,怎么办?林幼娴想想还是后背发凉。
没事,顶多周一,我不去上课,就都知道了。没事的哈。林妈妈宽慰女儿。
林幼娴无奈,胸口发闷:我去找下医生问下情况。
你是她女儿吧,就等你过来呢,你妈妈的情况不太乐观,ct显示她的脑部有一实性囊肿,怀疑是肿瘤。医生办公室里,医生拿着片子给她解释。
林幼娴像被定住了:肿瘤?
初步怀疑哈,因为这个病我们这技术也不能确诊,建议你去北城找专家看下。北城三院的神经外科很顶级。这是个好医生。
走廊里哄哄乱乱的,病人和家属们都面色凝重,或讨论着病情,或等待着医生。所有的悲欢,爱恨,感情,那些平时看起来多么沉重多么复杂的东西,在医院的走廊里被倒映地干干净净,铺陈开来发现在生死面前这些曾经执着的事情不过都是小事一桩。
林幼娴颓然坐在候诊室外的塑料凳子上,妈妈得了肿瘤,好可怕的字眼,想想或许不久妈妈可能会离世,林幼娴的心脏像被揪了一把似的疼。
爸爸去世早,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妈妈的照顾和爱护,一幕幕在林幼娴眼前闪过。
而她这一年因为个人感情的事,回避着妈妈,除了例行公事般一周打个十分钟的电话外,很少和妈妈谈心了。
林幼娴很自责,鼻头发酸,就掉下泪来。
在候诊室外呆了很久,林幼娴擦干了眼泪,回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