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犹疑不无道理,但周宇麟不为所动,“我耐心有限,你大概也不希望女儿因为自己陷入难堪处境。”
沉韫被噎了一下,利诱不成又开始威逼,周宇麟表现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她认为没有和他硬刚到底的必要,于是态度诚恳地敷衍,“好吧,我会尽快和律师沟通。”
然而她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周宇麟却得寸进尺,“我需要你每天都向我汇报进度。”
沉韫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一退再退却换来对方步步紧逼,不免也有些生气,“凭什么……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将她的话打断,沉韫身子歪向一边,呆滞了几秒后,捂着脸,扭过头,嘴唇微微张开,不可思议地望向对方。
这一掌至少使出了三成力道,精准地落在她脸颊中部肉最厚的位置,短暂麻木后,刺痛和灼烧感从脸颊向周围蔓延。
这是周宇麟第一次打她脸,在两人签订的非正式合约中,类似耳光这样程度的羞辱和疼痛是被她明确接受的,虽风险较高,但这种有着极强的羞辱意味的行为,能给她带来直接的刺激和快感。
周宇麟并非真的施虐狂,半路出家,哪怕沉韫多次暗示他可以加大实践的强度,不要仅仅局限于情趣范畴,他也还是一板一眼,极力避免出现意外。
如此确实会少些激情,但备胎远在泰国鲜少回来,沉韫要求高,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就一直跟周宇麟凑合。
果然是真正愤怒时才有那种感觉吗?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这是针对“凭什么”的回答。
他再次抬手,沉韫下意识闭眼,浑身肌肉条件反射般绷紧。周宇麟一只手扶在她后脑勺上,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她右脸,“那你的回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回答?他刚刚说了啥?沉韫一脸茫然。
于是左脸又挨了一下,比刚才更重。
这两下周宇麟都没真正用力,更多是为了找手感、确认力度和落点,以免伤到太阳穴、耳朵和骨头等关键部位。
“十五下,自己数着。”
他不等沉韫回答就动了手,没有丝毫放水,一下比一下重,不多时沉韫就感到脸颊像烧起两团火。疼痛成倍迭加,皮肤好似越打越脆,到后面只消一点点摩擦就能引发剧烈的痛感。脸皮好像变成薄薄一层纸,再碰一下血就要涌出。
生理性的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又被巴掌糊得到处都是,无需照镜子都知道此刻有多狼狈。
委屈,但说不清因何而委屈,屈辱感刺激着多巴胺的分泌,又带来一种奇异的爽感。
沉韫除了哭就是哭,太疼了,好像必须大哭才能得到舒缓,但她既不求饶,也不说安全词,就这么生受着。当然,周宇麟让她数数她也是没数的。
打到第九下时沉韫终于受不了,她看不到此刻脸处于什么状态,因没被这般打过,也无任何历史可参照,不免滋生出无数恐惧,胡思乱想起来。
幻想中脸颊无限膨胀,变成两个巨大的发面馒头,五官被挤压得看不见原本模样。沉韫“啊”得尖叫了一声,抬起手死死握住周宇麟手腕,“不要再打了,你说的我都答应,真的好疼。”
周宇麟早就想停,但沉韫完全沉浸在自己情绪之中只一味痛哭流涕。他冷脸扶沉韫在沙发坐好,先是去吧台倒了杯温水,又拿来浸过凉水的毛巾和修护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韫放空似地呆坐在那,慢慢喝完一杯水,看着周宇麟动作轻柔帮她把脸上的东西擦净,然后涂上凉津津的药膏。
他打得谨慎,除了红肿外脸部并无其它伤痕。边检查上药边同她确认,“没有耳鸣吧?”
“你技术这么好,怎么会耳鸣呢?”沉韫微微歪头看着面前正弯腰专注看着她脸的男人,嗔怒道,“早就想打我了吧。”不然也不会提前准备好面部专用的修复霜。
周宇麟淡定拧紧修复霜瓶盖,自鼻腔发出一声轻哼,“你觉得自己不该被罚?”
沉韫不回答该与不该,只说,“我疼成那样也没说安全词,已经是认罚了好不好。”
她故意夸大其词,用略微讨好的眼神看着他,嘴上没说,但眼里写的都是“看我多好,为了让你解气受这么大罪”,绝口不提被扇时湿了一片的事。
周宇麟只做看不见她眼波流转间的那抹狡黠,这张嘴,总能那么轻易地颠倒黑白,“认罚?”他把沉韫喝完水的杯子放回茶几,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的背,“那你说说自己错哪了?”
沉韫语塞,她还裸着,气势上先天就弱了几分。不是不能认错,但在这样的场景下认错显得格外羞耻。
“和你分手伤害到你自尊了?”她调整姿势往旁边靠了靠,想离他远点,“我是有错,但分开或不分开都能商量,谁让你完全不表达自己的想法……”
揽着她的手臂蓦地收紧,“还装傻?”他眼神如刀,懒得听她继续讲车轱辘话,“我没时间跟你攀扯谁对谁错,也不想和你商量什么,和魏琪离婚是你唯一的选择。”只要离婚,如今假设的所有问题都不再成立。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提起“离婚”二字,沉韫突然意识到,周宇麟这么说并不是为了推进游戏,也不是放狠话,他是真的要她离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周宇麟让她感到格外陌生,他向来是公私极其分明的人,从来没在进行实践时对她下达有关现实生活的指令。
离婚对任何一对夫妻来说都不会是小事,何况她与魏琪这样颇有家资的人。可偏偏周宇麟要求得那般理所当然,似笃定她不会拒绝。
本想坐直身子好好跟他说,然而男人手劲很大,扭了两下没从能他怀里挣开,沉韫无语道,“搞不懂你为什么突然发疯。”周宇麟逾越了关系的界线,让她十分不爽,“再怎样我和魏琪也有一个女儿,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你上下嘴皮简简单单一碰,我就得立刻离婚?”
其实离婚的念头一旦生出就会越来越强烈,嘴硬归嘴硬,心里却已分析起了利弊。
沉璐白在苏市国际学校念书,同学家大都和魏家有来往或相识。如今信息传播速度那样快,她和周宇麟的事一旦被曝光,女儿很难不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自是不愿沉璐白小小年纪就承受本不该承受流言蜚语,即便能换地方重新生活,心理上的影响却是不可逆的。
沉韫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她贪慕虚荣、自私自利、不择手段……但从没想过用自己的观念去影响任何人。作为母亲,她更希望沉璐白能自己决定做一个什么样的人,选择一种怎样的活法。
除了这部分顾虑外,沉韫对魏家人也不太信任。
沉璐白刚读幼儿园时魏琪爸妈就开始明里暗里催他再要个儿子。即便魏琪目前表现尚可,安抚父母的同时也和沉韫保证他们的一切都是女儿的,她不愿生就不生。但只要公司的话事人依旧是魏光明,魏琪的承诺就不能全然相信。
且她海外那样庞大的资产,一旦魏家人知道,就不会眼红吗?财帛动人心,试图考验人性是非常愚蠢的。
他们不是纯粹的坏人,这些年对她也不曾亏待。认为男孩才能继承他们魏家香火是观念问题,沉韫虽不妥协但能够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早就过了试图改变他人想法的年纪,只要不侵犯自身利益,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利益共同体?”这话不知怎么刺激到了周宇麟,他面露讽刺,“一个早就签署过资产协议,名下几乎没有资产的男人也能称之为利益共同体?猜猜看你的独生子丈夫究竟是不是真独生。”
周宇麟接下来的话在沉韫心头掀起巨浪,“醒醒吧,他不仅没有话语权,甚至都不是魏家信托的主要受益人。”
沉韫双目圆睁,错愕地看着他,她曾怀疑过魏琪会不会哪天搞出个私生子,但完全没想到魏光明竟然有私生子。她查过却没查到,说明对方早就防着她了。
如此一来很多事都要再做考虑,离婚或许已成必然。
但周宇麟不仅调查她,还调查魏琪和魏家,也不会是临时起意。
沉韫要面子,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如今这样隐秘的私事被外人戳破,还是以这样难堪的方式,这对她来说极为冒犯。
尤其不用想也知道周宇麟并不是抱着善意做这事,沉韫越发烦躁,用力推开周宇麟,“够了,你管得未免太宽!那是我和魏琪的事,你没资格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说完从沙发起身,想要离开。
然而刚一转身被拽着胳膊扯回去,重重摔在沙发,周宇麟欺身上前,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掐着她脖子把她钉死在那里,“怪只怪我太纵容你。”
沉韫脸上红肿未消,他控制住了再给她一巴掌的念头,“沉韫,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算。”他怒气难消,胸口像压了块巨石,闷闷地疼,“你就这么没心没肺,这三年丁点儿感情也没,只把我当成一件用完就能扔的工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成工具怎么了,沉韫只觉周宇麟无理取闹,她从不介意被别人当工具,只要活着就不可避免地利用别人、被人利用。丝毫不怵地迎上对方如刀般锐利冰冷的目光,“那又怎样?我可没有骗过你感情,感情是什么??你跟一个婚内出轨的人谈感情不可笑吗?”
周宇麟忍到极限,掐着她脖子狠狠吻了下来,将她未出口的话用唇舌尽数堵住。
沉韫被他吻得几乎无法呼吸,使劲拍打他后背,又抓又挠。
不知多久,对方终于将她放开。
沉韫大脑一片空白,飘飘忽忽,扶着靠背大口呼气,本来就红的脸越发红了,可能是被牙齿划到,嘴唇有些破皮泛着血丝。
“如果仅仅考虑利益,有太多人可以替代你坐到那样的位置上。”周宇麟有种说不出的心累,“这些年你从我这获取未公开项目的融资动向、提前布局持仓,通过我得到各种项目准入资格,资源、人脉凡是你要的我都不曾吝啬……沉韫,从没有人可以像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踩着我往上爬。”
他不是小气的人,也不介意被利用,但沉韫获得的每笔收益都要分一半给魏琪。而那样一个软弱无能的男人,凭什么可以和她孕育后代,可以得到她偏爱?
沉韫被他说得有点心虚、又有点烦躁。钱色交易结束了才后悔、嫌报酬不够,这她能怎么办?
周宇麟自顾自继续道,“可你回馈我的是什么?我只是拒绝分手,你就在视联上市前给我狠狠捅上一刀?”他用静电胶带将沉韫手腕并拢一圈圈缠上,“你知道上一个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或许是发现沉韫并不能被真情打动,今晚的周宇麟终是撕下了一直以来温和克制的面具,露出强势、不容拒绝的真面目。
背叛他什么下场?视联曾经某位项目总监在收购计划前夕卖信息给对手资本,先被人设局在澳门输光家产,后被公司以职务侵占和商业秘密泄漏罪送进监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韫其实清楚,别说背叛者,对对手他也没心慈手软过一回。
纵容难道真是源于喜爱?这份喜爱这样值钱吗?沉韫有点后知后觉。
周宇麟把她拉起来往侧卧走,她双手被绑踉踉跄跄跟在对方身后,“周宇麟,我脸疼手也疼,全身都疼。”
此刻的他心冷如铁,“嗯,那忍着吧。”
沉韫还在争取,“不,我不同意在酒店,合约上说好了必须是完全私密空间。”
周宇麟停下脚步,淡淡看她一眼,“从今天开始,决定权在我。”他讽刺,“再说,合约不是早就被你单方面撕毁了吗?”
她被一路拉扯进房间,屋内灯光昏暗、窗帘紧闭,两米宽的大床上铺着深色防水亚麻布,一旁的架子上放着一次性医用手套、生理盐水及其它瓶瓶罐罐,走近后她还看到束具、牵引绳、口球。
膝盖被套上厚实柔软的护膝,身体被固定成奇怪且不适的姿势,抗拒声也被硅胶口球堵在口中。
在沉韫惊惧的目光中,周宇麟举起了软皮革制成的散鞭。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大概是沉韫这三年来最尽兴的一次,因为两人都入了戏、动了情。
一些工具周宇麟过去是很少尝试的,比如电击设备,虽各种功能、适用各种部位的昂贵道具都买了不少,但一直没怎么玩过。
周宇麟今天使用的医用导电棒由抗菌材质制成、不导热,电极也是安全性极高的双极电极。
这个导电棒的电流强度约3-5mA,接触皮肤会产生麻痛感,引发肌肉轻度抽动,根据说明,这样强度的电流在身体停留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
沉韫今晚试过了,落在敏感部位,不要说五分钟,一秒钟就足以让她意志涣散、全面溃败。
结束时她仰面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回味着最后那一下时电流带来的毁灭般的快感。
那一刻她不是她,只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被滔天巨浪卷起又狠狠砸落掀翻,被卷进漩涡沉入深渊。
她被欲望和快感裹挟,彻底放空自己,抛却自我意志,去感受去体会。是极致的痛苦,也是忘乎所以的快乐。毁灭即是重生,一扇门,沟通了地狱和天堂。
一番折腾,周宇麟也浑身是汗,未得到疏解的下身还硬着。他到浴室快速冲了个凉水澡,将胸中欲念压下。把自己收拾干净后才抱着沉韫去浴室清理。
沉韫精疲力竭,无骨般由着他摆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上还残留着鞭痕,周宇麟小心检查、确认没有破皮后才帮她冲洗。他动作轻柔,洗得格外细致,光是头发就洗了三遍。
擦干后他将沉韫抱回客房,拿了精油,帮她按摩以舒缓紧绷的肌肉。
房间温度适中、灯光幽暗,沉韫本就疲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周宇麟见沉韫睡着也停下了手里动作,拉起被子给她盖好。
他没离开,踱步到床头驻足,就着微弱灯光静静看着女人餍足的睡颜,终于体会到何谓“咫尺天涯”。
还记得年少时读弗洛姆的《逃避自由》,对方在书中提出想实现积极的自由就要保持自发性,自发性源于真正的个人意志,能使人克服恐怖的孤独,在不损害自我完整性的同时与世界、他人连结。
而爱则是这种自发性的最重要成分。
埃里希口中的爱不是把自身消融在另外一个人中,也不是占有另外一个人,是不自禁涌现的情意、是自发的肯定与欣赏。
过去的周宇麟不认为这世上存在真正意义上积极的自由,也没品尝过爱上一个人的滋味。诚然这世上有许多他尊重欣赏的女性,但在遇到沉韫之前,他几乎未对任何人真正意义上动过心。
感情总是复杂又麻烦的,周宇麟不愿投入太多时间和精力在其中。
作为一个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他在性上并不算保守。遇到合适的,背调后发展一段短期或中长期关系都十分正常,同时包养两到三个在不同城市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忙,没时间谈你侬我侬、需要巨大情感投入的恋爱。找女人是为了获得安全、干净且稳定的性,因此更加关注背景和身体素质。背景简单不给他惹麻烦、身体干净健康别让他染病就够了。
虽给不了爱情,但物质上周宇麟没亏待过谁,和每一任都是好聚好散。即便生孩子,也都是提前协商好方案。
他共有二子一女。前两个孩子的母亲是早年某项目的合作方,两人都是不婚主义者,对彼此基因条件还算满意,一拍即合试管了对龙凤胎。除固定的抚养费外,周宇麟还给她实验室投了笔钱。
和沉韫的相遇是场蓄谋已久的意外。摸清他的行程后,沉韫借朋友身份挤进了12年钛安基金的秋季闭门交流会,会上主动找他攀谈。
这是一个欲望和野心写在脸上的女人。周宇麟对沉韫的第一印象八个字便可概括:目的性强、底线灵活。虽不算认可她早期的投资风格,但却欣赏这个人。
后面他们又接触了几次,他自然也对沉韫展开了背调,可了解越多,反而越发看不透,越看不透,就越忍不住探究。
她看似不择手段,却不曾主动伤害过任何人,坚持但不执罔,时而复杂时而单纯。冷淡是她、热烈也是她,坚强是她、脆弱也是她……千般种面目,每种都是她,每种都不足以概括她。
那时他有意布局资本生态,沉韫资金灵活、拥有非正式但高效的情报系统。即便清楚她富有野心、恐难以把握,也还是向何庆慧推荐了她。
周宇麟不知如何形容这段关系。明明在无数个夜晚他们赤裸着相拥,一如同亲密无间的恋人,却又从未在沉韫眼中看到过一丝情意。
或许节奏总由主动的人把握,从一开始半推半就接受沉韫提议时就已落入下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因沉韫而接触bdsm,她喜欢,他就也去了解、去学习,甚至还曾专门去日本找师傅学了绳艺。安排助理联系时,他自己都感到荒谬。
情不知所起,可真的不知所起吗?
周宇麟终于体会到了所谓自发的爱,体会到了那种不受控制、生发于心的情愫,但他爱的人却并不爱他。
开始时要求互不干涉彼此生活的是他,后面食言的也是他。这三年除沉韫外他没再与任何人发生过关系,哪怕沉韫根本不在乎他忠诚与否,但他终究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他不能怪沉韫什么,就如她所说,她只是不爱他,但不曾欺骗他。如此坦荡,倒衬得他像个小人。
周宇麟低下头,鼻翼翕动,鼻腔中溢出一声疲惫的叹息。最后看了眼熟睡中的女人,熄了灯从房间离开。
他睡不着,回到书房将之前整理好的文件包再次检查了一遍,心里郁郁的,对魏家这些年的作为憋了股气。不论和沉韫最终走向哪种结局,他都要先把魏琪这个垃圾扫除。
——
埃里希·弗洛姆,《逃避自由》,工人出版社,87版,P332-P338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厚重的窗帘紧闭,阳光被完全隔绝在外,室内一团漆黑。沉韫囊了囊鼻子,迷迷糊糊从枕头下摸出手机,费力睁开眼,看到屏幕上的13:47,几乎瞬间清醒,推开被子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这一觉竟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房间一片寂静,身旁的枕头和靠枕好好地摆放着,昨天周宇麟没睡在这吗?沉韫想了半天,发现没有丝毫记忆。
她屈膝坐在床上,撩开睡裙看了看身下,昨天洗完澡周宇麟有给她涂镇静修复的凝胶。原本下身就没有破皮,睡过一觉后就没什么痕迹了。只是双颊还有明显的肿胀感,不碰都疼。
伸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暂时放下杂念,把两只枕头拖到身后迭起,靠在那里开始处理邮件。
工作邮箱经助理初筛后只剩下管理合伙人变更及法律结构调整的通知以及项目P1087的退出资金分配方案。
「尊敬的沉女士?/?Xaris?Holdings:
您好!
谨通知您,寰宇创业投资有限公司第二期基金所投资项目P1087已于2016年4月20日完成并购退出,收购方为?Phaeton?Bio?Inc.。
本次交易总金额3.6亿美元,我方于2012年B轮进入,稀释后持有股权占比3.7%,项目整体投资回报倍数MoIC为2.9倍,内部收益率IRR为27.8%。
根据第二期基金《合伙协议》相关约定,扣除管理费用及业绩报酬后,该项目本次退出所产生的收益,现已开始向各有限合伙人进行分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方出资总额为1,500万美元,占基金总规模的4.6%。根据本项目在基金投资组合中的配置比例及实际退出回款情况,您于本轮获得的分配金额为:USD?4,690,000不含税。资金预计于2016年5月3日前后汇入贵方账户。如账户信息变更,请及时与我司投资者关系部门联系确认。
如需获取本次退出项目的详细分析报告、交易结构说明或税务建议,请于邮件中注明,我们将安排加密文档发送。
衷心感谢您对寰宇创业投资有限公司的长期信任与支持。我们将一如既往秉持专业、审慎的投资理念,为您带来中长期稳健的资本回报。
如有任何疑问,欢迎随时与我司投资者关系部联系。
顺祝?商祺!
——
寰宇创业投资有限公司
投资者关系部
邮箱:ir@huanyu-vc
电话:+86-10-XXXX-XXXX
日期:2016年4月28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第二期次轮加入的LP,根据约定可以分享基金整体回报。目光扫过469万美金,嘴角不由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来,熄灭屏幕心满意足地起床洗漱。
沉韫对着镜子刷牙,镜中女人头发凌乱,脸颊肿得明显。毛细血管在击打中破裂,经过一夜,血液渗入皮下组织呈现出斑驳的青紫色痕迹,嘴巴稍张大些就会牵扯到皮肉带来紧绷的胀痛。
太惨了,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不敢使用清洁产品,捧着水小心洗过后用擦脸巾轻轻吸去水珠,此时的皮肤格外敏感脆弱,连轻微的按压都承受不住。她耐着性子一点点上好药,而后系紧浴袍,走出浴室,穿过次卧推开通往客厅的双扇门。
客厅落地窗被单层的薄纱窗帘遮挡,阳光透过细密织物洒入室内,消解了刺眼的光芒,只剩柔和。沉韫将半干的发拢到一侧,遥控收起窗帘,拉开餐椅坐下。
她喜欢温热的阳光落在身上的感觉。
打开电脑,先是使用加密VPN接入寰宇LP后台确认了分配细节与账户匹配,又发邮向IR索要退出简报和SPV结构文件。
做完这些后,她伸了个懒腰,拨通内线分机。
“您好,这里是行政楼层服务中心,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虽说没什么胃口,但午饭总不能不吃,“帮我准备一份午餐,清淡点。”
“好的,为您推荐低温慢煮鸡胸,搭配牛油果和香煎芦笋,或是日式蒸鳕鱼配豆腐蔬菜汤。”
沉韫眼睛盯着屏幕,随意道,“鳕鱼配蔬菜豆腐汤,嗯,再来杯冰美式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到。三十分钟内为您送达。”
挂断电话后,沉韫打开了手机通讯软件。
女儿又发来了一些新照片,和小伙伴们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好不快活。她浏览后回复了两个可爱笑脸。随手拍了张窗外的照片发过去,“妈妈在工作了,今天国内的阳光也很好呢。”
魏琪也有跟她报备工作情况,几张工地的照片还有张酒桌上拍的,偷偷摸摸的视角,挺大张桌子只漏了自己面前那一小块。
手指随意划过,连大图也没点开,下面跟着的一大串语音也只象征性地听了一条。不外乎是抱怨工作、抱怨下属、抱怨合作方,顺带问她和朋友玩得怎么样。
她对魏琪的工作内容没什么兴趣,也不是很在乎他交往了什么人,叽里咕噜说那么多,像是在进行一场无意义的深情表演。
如果是之前,本着你演我也演原则,她会把昨天拍的照片发给他,做作地说上两句“老公辛苦了”、“真的太爱你”之类的话。
一些东西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没办法继续粉饰太平装恩爱。
沉韫面无表情,什么都没回复就退出软件、熄灭了屏幕,将手机反扣在桌面。
他们也曾亲密无间过,有过无数还算美好的回忆。后面生了女儿,魏琪主动去做父母思想工作让孩子随了她的姓,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是感动的。
她哄骗着魏琪结婚,让他用金钱和资源为她铺路,托举她跨越阶层、实现财富自由。但她也通过投资,帮魏琪实现了财富跃升,做到了加倍回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年她越走越远,魏琪却还留在原地打转。或许她还是坏得不够彻底,做不到那么轻易推翻过往一切,撕碎承诺,戳破亲自构筑的谎言。
沉韫想,她真的有点恨魏琪了。
这样多疑的人差一点就要相信他,相信所有的一切都能完整留给女儿。对魏家封锁财产的手段她并不是一无所知,但也说服了自己理解。毕竟那么大的家业,正常人都会有避险措施。
可她不懂魏琪为何能如此懦弱虚伪……原来他并不是唯一的儿子,这就能够解释他对魏光明的态度了。
步入婚姻时,她也真心想要把生活过好,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该做的她总归是做到了。
好坏从不能相抵,过往的好绝不是免死金牌,魏琪的隐瞒触碰了她的底线。
门铃声响起,沉韫深呼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眨了眨眼缓和面部表情后起身走向门口,轻按一侧的解锁按钮。
身着深灰色制服的女管家推着银色餐车走进来,利索地将菜品和餐具摆放妥当,最后还放上了一小碟新鲜的柠檬片。
“如有需要请随时呼叫。祝您用餐愉快。”在沉韫点头示意后转身悄然离开,将房门一并带上。
午餐看起来还不错,白瓷餐盘内盛着蒸鳕鱼,鱼肉雪白,旁边是色泽青嫩的煎芦笋。豆腐蔬菜汤冒着热气,汤底清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切下一块鱼肉放入口中,味道鲜美、咸淡适中,只是沉韫此刻没有细品的心情。
她边吃边将旁边的平板唤醒,深灰色界面上图标整齐排列,看不到任何国产程序。这是定制设备,无指纹验证、无摄像头、系统经过二次刷写。
划过安全验证界面,待VPN稳定连接后沉韫才打开浏览器。
desk头条弹出“比特币价格突破440美元,减半行情进入倒计时”的简讯。点进图表,K线图呈缓慢上升状,这是大宗矿主在转移旧币。
另一条推送来自Bit?Magazine,讲R3联盟推动建立私有链系统,部分银行加入测试。
R3是由多家全球多家大型金融机构组成的财团,该联盟致力于创建出用于金融行业的区块链平台。沉韫看着私有链三个字皱了皱眉,比特币是去中心化,而私有链的本质就是中心化系统。
趁吃饭的功夫沉韫快速浏览着资讯,旁边手机闪烁震动,发出“嗡嗡”声,略一低头,熟悉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沉韫眨眨眼按下接通键。
“脸还疼吗?”
这问题实在多余,十几个巴掌,不疼才怪,但说疼像撒娇,说不疼太违心,沉韫冷哼一声,忍不住刺他,“怎么,打完又装上好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宇麟无奈,转移话题道,“我还在海市,要晚点儿回去。晚餐出去吃怎么样?有没有感兴趣的餐厅?”
“脸肿成这样怎么出门?”沉韫把对魏琪的气一块撒在了他身上,“你是不是想让别人都看到我这样?”
这一次对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抱歉……但如果时间倒流回昨天我依旧会那么做。”他语气诚恳,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对了,书房的桌子上的U盘里面是我给你准备的一点礼物,就当作赔礼吧。”
一拳打在棉花上,沉韫虽没解气但也找不到继续发难的理由了,“啪”地挂上了电话。
这种反应似乎在周宇麟意料之中,他把手机放到一边,嘴角扯出了个笑的弧度。
助理敲门进来,“周总,会议室准备好了,PPT已根据您昨晚的要求修改后重新排版。您点名的算法和产品负责人也已到位。”
周宇麟看了眼文件,“视频缓存层这块数据要单独标注,你提醒下廖工,演示时我会提问。”
“明白,我已经在群里单独标记了。”助理边说边打开手机确认消息。
周宇麟拿起搭在椅背的外套起身,对助理点了点头,“走吧,去会议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吃过饭沉韫来到书房,果然在电脑桌上看到了那只被特意留下的黑色U盘。
她走近,拿起U盘端详片刻后放回原处。折回卧室将浴袍换下,到楼下房间拿了自己那台不联网的笔记本回来。
她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插入U盘将内容拷出。
眼睛盯着屏幕,手指一点点滑动鼠标,光是看目录都让她呼吸有些不畅。
周宇麟提供的信息庞杂,沉韫挑着重点粗略浏览了一遍,看完只觉气血翻涌,怒火直冲天灵盖。她将手撑在桌沿,双眼紧闭、两腮咬得生疼,缓了半天,待呼吸平稳才拨通陈蔚然的电话,“蔚然,是我,下午六点前你能来一趟杭市的悦来吗?”
电话那头的有些嘈杂,大约过了十几秒,陈蔚然大概走到了安静的地方,回复道,“我刚开完会,现在出发的话四点左右能到。”陈蔚然的事务所在海市,路况好的话开过来差不多四十分钟,她声音沉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是出什么事了吗,这么着急?”
电话中沉韫没有明说,点到为止,“和魏琪有关,你带着做离岸合规的律师还有审计顾问一起过来吧。咱们见了面再细说。”
“好,知道了,我尽快赶到。”
陈蔚然年四十一岁,承曜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与沉韫长期保持着私人合作关系。
得到确定答复后沉韫接着拨通了风控团队负责人王旭的号码,“现在调两个人过来,帮我做下结构核查和资金交叉验证,嗯,对…需要进行技术分析,检查文件修改痕迹。”别人送来一盘菜,她总得先验过毒再选择要不要吃。
周宇麟的调查比想象中更为详尽。文件包包含了魏家控股路径、信托文件与章程、资金流向分析以及魏琪的消费证据等,单凭她是无法核实其准确性的。
下午三点五十,陈蔚然带着两个助手准时到达。她身着深灰色西服套装、黑色皮鞋,棕色短发被发胶固定在耳后,十足的干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门后几人没有太多寒暄,相互点头示意后陈蔚然一行人跟着沉韫径直来到会议室坐下。助手将笔记本电脑和便携扫描仪放到桌上,在沉韫简单介绍情况后开始工作。
又过了二十分钟,风控团队的两个技术人员也匆匆赶到。
一番忙碌后,年轻的审计顾问跟沉韫汇报道,“我们已经拆分了文件包的目录结构,控股结构和信托文件最完整、匹配度也最高。不过ZhiFeng那边的董事变更记录,有两页是PDF截图,不能保证原始性。”
至此周宇麟给她的资料的真实性其实已经得到了确认,沉韫垂眸沉思片刻,翻开文件,“邮件头验证过了吗?”
“正在跑。我们重点看了结构图和章程扫描件。”
陈蔚然坐在她对面,摇头道,“这些东西或许能给魏琪压力,但不足以动摇魏家的信托结构。”
魏琪名下几乎没有任何可执行的财产,除部分房、车外,投资账户和公司股权都不在他个人名下。
“我本是没想分魏家钱的。”沉韫捏了捏眉头,声音疲惫,“但你也看到了,魏光明在HK还有一个非婚子魏涞,生母是他早年的情妇。魏涞今年38岁,有两个儿子,一个04年出生,一个07年出生,都比璐白要大。”
根据备忘录条款5.3显示的内容可知,魏琪在无子状态下无法成为主受益人,家族仅有两个已注册孙子S1和S2,是享有信托收益权的第三代。
沉璐白作为非正式受益人每年仅能拿到20万的生活津贴,不享有信托原始资产权益,也不具备任何信托表决权。
沉韫让其他人先行离开,只留下陈蔚然,一人一杯茶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陈蔚然没立刻和沉韫谈魏琪的事,而是有些关切地看着她的脸,“刚才人太多我就没问,你的脸怎么了?过敏?”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打的,说过敏不过是留一个台阶,以应对沉韫不愿回应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韫将头枕在椅背,有些心不在焉,“被打了几巴掌。”
陈蔚然侧过身看着她,眉头紧蹙,声音也不由抬高了几分,“谁啊?”
沉韫见陈蔚然一脸怒容,意识到自己语焉不详造成了误会,解释道,“玩sm的时候打的,看着严重,其实还好啦。”
她没说是谁打的,陈蔚然识趣不再追问,但看着那张肿胀泛着青紫的脸,还是忍不住劝了两句,“玩归玩,脸总要注意点好。”
“嗯,我晓得。”
这话说完两人陷入沉默,半晌,沉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已凉,入口微涩,勉强咽下,心说可真够苦的。
从看到信托条款到现在,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大脑似有持续不断的嗡鸣让她无法静下心思考,全凭惯性在处理和协调。真相太过赤裸,让她无从逃避。
“蔚然,我很伤心。”一滴泪顺着脸颊慢慢滑落,她压下哽咽,“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说至亲至疏夫妻,果真不错。”
魏光明的做法已经超越重男轻女的范畴,沉韫由衷感到恶心。家业确是魏光明一手打下,但这些年魏琪为公司的事殚精竭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魏光明虽有决定继承人的权力,但实在不该欺瞒,故意剥夺她的知情权和选择权。
沉韫更不能原谅作为丈夫和父亲却不敢为妻女争取利益的魏琪,胸口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起伏着,眼里满是幽暗的恨意,“我一直知道他是个软弱的人,从前我总念着他的好,告诉自己于我而言软弱的伴侣总好过过分强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去一幕幕在眼前走马灯般闪过,沉韫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双手捂在脸上,眼泪不断从指缝渗出,“魏光明用继承资格卡他脖子逼他生儿子,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璐白被当成一个外人,只有每年二十万的生活费?这到底是在侮辱谁?!”
这世界上有人冒进有人胆怯,有人智慧有人愚笨,有人自私有人博爱,任何人都有存于世间的道理,沉韫以为自己能看得开,能接受这世上存在各种人、各种观念和各种不堪。
可她此刻只恨不得魏光明一家去死。
想到魏光明林秀云总一口一个“宝贝儿”亲亲热热地唤着璐白,说她是魏家的公主,再想到魏琪信誓旦旦对她的承诺与保证,午饭都要呕出来。
当年结婚,魏琪赠与了她一千五万,爸妈怕女儿高嫁受委屈硬是给她凑出二百万。
七年,她把这些钱翻几十倍,给父母换了房车、送侄子侄女去国际学校读书,也以夫妻名义购买了年金保险,为家庭、为自己和魏琪设立了多重保障。
除了做不到绝对的专一……但她既不曾隐瞒欺骗,也从没要求魏琪忠贞不二。他们是利益共同体,只要能在关键时刻站在统一战线,将大部分精力金钱投入家庭,保护好家庭、女儿的利益就可以,难道这样的要求很高吗?
魏琪反抗不了父亲,又舍不得和自己离婚,于是就这样拖了一年又一年。如果知道魏家家族信托的设计,她不会占着这个位置,不会耽误他找人生儿子争家产。
她不是不能退出,只是没人告诉她实情,没给她做选择的机会。
沉韫生性多疑、掌控欲强,断不能接受这种通过隐瞒欺骗剥夺她选择权,还自认是为她好的做法。
陈蔚然是不婚主义,虽然没结过婚,但也品尝过被身边人背叛的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挪动身子坐过来抽了纸巾替沉韫拭去眼泪,轻轻揽住她的肩,陪她安静坐了会儿后才拍拍她胳膊,提醒道,“魏家核心资产你可能分不到太多,但还是得多抓些筹码在手里。就怕你不惦记他们的,他们反而要来惦记你的。”
沉韫清楚这点,请陈蔚然团队处理此事,就是准备追查信托漏洞、查证魏琪是否存在从家族资产中受益的客观事实。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厘清自己这边的资产情况,想办法合理转化、隔离,尽可能减少自己的损失。
她擦干眼泪,干咳了两声,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这周结束前得把资产清单准备好,我会让王旭整理几份初步资产列表给你们。”情绪要发泄,现实问题更要解决,她从不是过度沉溺悲伤的人,“还是要想办法,尽可能把我这边的资产和魏琪划清界限。”
陈蔚然点头,“这些交给我就好,我们会尽最大可能为你争取。”
眼圈还红着,但声音已恢复冷静,“一会儿我会联系何庆慧,再投一千六百万进寰宇三期基金。”
“可以,不过你手里最好预留出至少一千五百万美元左右的现金。”
“好。”
陈蔚然工作繁忙,确定好细节后起身告辞,“下周见,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迟疑了下,低声问,“我有认识的靠谱的心理咨询师,需要给你推荐吗?”
沉韫小幅度左右摇晃了下脑袋,婉拒了她的提议。
陈蔚然看着她,口中呼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保重身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沉韫关好房门,转身就迎上窗外漫天红霞,橘色的太阳缓缓西沉,天地都被笼罩在朦胧的橙光之中。
说了半天话嗓子有些发紧,拿了水拧开仰头一口气闷下半瓶,这才感觉喉咙好受些。
随意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给何庆慧去了电话发起临时邀约。时间紧迫,已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合适不合适。
说来也巧,何庆慧周一在杭市开完会后没有立刻离开,被友人请去山上寺庙住了两天,接到沉韫电话的时候正喝茶观景。
何庆慧赶到时,落日刚刚沉入湖面带走天边最后一丝余晖,天空是雾蒙蒙的深蓝。
她穿着宽松的白色运动套装、素面朝天,周身似还萦绕着山中冷气。
“说好这两天拒绝一切工作,也就你有这个面子让我食言。”何庆慧将夹着认购协议的黑色文件夹放到餐桌上,扫了眼客房布置,又看了眼她还肿着的双颊和通红的眼圈,有些狐疑地问,“怎么不去办公室谈?”
沉韫起身去吧台倒了杯柠檬水,端来放在何庆慧面前,轻声道,“不太方便。”
何庆慧见她眼皮耸拉,看起来怏怏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收起打量神色,先同她说起正事,“嗯…三期基金的窗口还有两周,老LP基本都续了份额。你决定认得话,最好也尽快定下额度。”
沉韫拉开椅子坐下,打开认购协议仔细浏览,“这次的最低认购金额是多少?”
“五百万美元。”说到这,何庆慧会心一笑,“你向来不做小单,二期一千五百万,这次怎么也不会小于这个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韫没正面回答,一页页翻过文件,指尖停在最后的签字栏,思考片刻才开口,“这次还是用Xaris?Holdings认购。另外我在英属维京群岛那边新设了一家专门公司,资金直接从那边的账户过。”
“哦?”何庆慧挑眉,“怕你先生查账?”突然这么搞,她想不出别的可能。
沉韫点点头,没细说,“算是提前做点准备吧。”
“那你准备认多少?”
“1200万美元。”沉韫看着她,左手食指在桌上无意识画着圈,“我还想设一笔小份额的,用我女儿信托底下的公司认。额度不会太大,四百万吧。”
“好。”说完何庆慧又拉着椅子靠到沉韫旁边,把另外的资料推到她手边,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道,“你看看,我可以给你两个底层项目的优先投票权,只写进合作备忘录。”
沉韫扫了眼材料,“能量采集芯片我比较感兴趣,过段时间可以安排创始人和我见一面。新药的那个先放一放吧,最近不想碰太长线。”
“没问题。”何庆慧收回文件,站起身,“投决会材料下周给你。”她本该走,但站在那儿看着沉韫有些欲言又止。
沉韫无奈,“是不是想问我脸怎么了?”
何庆慧目光微闪,有点尴尬地笑笑,“没事,不想说就不说,就是你今天这样子挺让人担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庆慧老公是美国人,两人开放式婚姻又长年异地,一直是各玩各的。何庆慧对性的态度比沉韫更加开放,所以二人不仅私交不错,在这方面也很有共同语言。
沉韫实话实说,“脸是昨天做爱的时候被打的,正常sm行为。今天情绪不好,是因为突然出了点事,心累。两者无直接关联。”除了实践对象是周宇麟不能说外,别的都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也不以自己特殊的性癖为耻。
幻想疼痛和被羞辱的性癖在沉韫幼年时就初现端倪,随着年纪增长,她对这种生理和心理机制产生好奇,遂开始查阅资料,了解来源、寻求解释。
最早读的是弗洛伊德和霍妮。
弗洛伊德在《超越快乐原则》里提出了“死本能”理论,如果说生本能是遵循快乐原则,那么死本能就是遵循超快乐原则。
死本能常与性本能融为一体,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破坏本能,通过摧毁秩序回归前生命状态。当这种破坏本能指向自己就表现为受虐倾向,指向他人则表现为施虐倾向。他认为正因为死本能与性本能混为一体,才避免了纯粹死本能所带来的危险性。
早期一些心理学研究认为受虐的心理动因是童年创伤或因低自尊企图依靠受虐维持关系。
沉韫觉得有道理,但无法套用到自己身上。
大学时又接触到弗洛姆的作品,弗洛姆在探讨施虐与受虐冲动时提出二者的根本目的都是为了摆脱个人的孤独感和无力感。与弗洛伊德不同的是,他并不认为破坏性和施虐倾向是完全画等号的,破坏是摧毁和消灭,而施虐欲更多是掌控与统治。
弗洛姆认为社会中的大多数人都兼具施虐与受虐倾向,并不能因为个别倾向就轻易将某人归为施虐狂或受虐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书中的受虐狂放弃自我、屈从权威、自轻自毁。沉韫父母开明,童年幸福,一路走来虽偶有坎坷,但总体还算顺利,鲜少遭受打压,也没有丧失过对生活的掌控。
她热爱自由,注重个人感受,都不曾信任过权威就更不要谈屈从。这样来看,她与受虐狂三个字似乎是不沾边的。
后来接触更多纬度的分析,了解到近现代学者已不再将自愿且适度SM行为视为病理现象,而是一种正常的性偏好。
沉韫在现实中很少体会到失权感,SM实践于她而言更像是一个更深层探索精神、身体的窗口,通过沉浸式扮演某种服从性角色可以补全体验带来心理上的平衡。而实践中产生的疼痛刺激大脑分泌内咖肽,在绝对安全的情境下会被转化为性快感……
何庆慧对沉韫还是有点了解的,知道她不是真的恋痛,也没什么强烈的受虐倾向,只是单纯欲望阈值高、爱追求刺激,于是跟她提议,“你就没想过做动手的那个吗?也很爽很解压啊。我这有干净的资源可以给你介绍,保证安全。”
沉韫嫌弃地摇头,“平时工作够累了,可没兴趣调教什么青涩男大学生。”听着就没劲,调教这种还不如去调教魏琪,沉韫看他也挺有受虐倾向。
何庆慧不放弃继续跟她推销,“也有女孩呢,真不试试吗?”
沉韫向后趔了半步偏头看她,表情一言难尽,“你不搞未成年吧?”她不能接受利用身份优势玩弄未成年的行为,无关道德,纯属生理性恶心。
“那肯定不啊,都是跟中间人提前说好不能低于22岁,我这么有魅力一女的,还需要骗小孩吗?”何庆慧被她一打岔也没了兴致,“哎呦算了,不和你说了。”她刚准备走,突然想到什么,拍了下脑袋说,“哦对,林帆被辰星科技挖去做副总的事你知道吗?现在负责整合市场板块。”
搞虚拟币的没人不认识林帆,她前段时间与老东家和平分手后由于竞业协议一直处在空窗期,圈里不少人高价挖,想不到最后竟然去了家科技公司。话说辰星去年底刚完成D轮融资,是视联的竞品公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帆是个目标坚定、信念感很强的女人,天生的领导者,适合站在台前。沉韫和她关系虽不远不近,但欣赏还是很欣赏的,“那白景山挺有眼光的,林帆对市场的认知深刻,手段还多。富途能咬下那么大的市场份额,她至少占百分之六十功劳。”
何庆慧和林帆的关系很好,她认识林帆比认识沉韫要早很多,这次林帆去辰星也是她向白景山推荐的,闻言笑了笑,“她现在负责快直播的运营,你没事可以去看看,蛮有意思,林帆用私人关系拉来了些币圈的人。”
沉韫之前有下载过别的直播软件,但平台生态不好,也没什么有意思、能让她眼前一亮的的主播。加上刷钱带来的快感有限,她也没兴趣看别人一掷千金,尤其有些老板虽然确实是老板,但明显是境外赌博或诈骗平台做管道的,她兴致缺缺,软件很快就闲置不用了。
对这个快直播沉韫也没太多兴趣,不过随口问道,“颜值赛道有没有帅的?”
“一般吧,新人还可以,比老油条体验感好点。”何庆慧间接持股了几家直播平台,也被邀请参加过一些活动,或他人介绍或某些自荐枕席的,接触过也谈过一些主播。不过没有哪个能让她上头,全是短期关系。
她忍不住吐槽,“有些脸还行,身材也够用,就是可惜长了张嘴,一说话就暴露脑袋空空的事实。厉害点的吧,又太能算计,真没时间精力陪他们玩心眼。”
沉韫不知被她那句话戳到笑点,手扶在吧台,弯着腰乐得不行,“现在知道你身经百战踩坑无数了,等忙完这阵我自个儿去看看。”
何庆慧低头看了眼腕表,“哎呦”了一声,轻轻跺了下脚,又拍了拍额头,“天啊,怎么这么晚了,不能和你聊了,一会儿还有个饭局,改天咱们再约。”说罢拿起包急匆匆往外走。
沉韫送她到电梯,等电梯门关上才折回套房,将认购文件再次检查后收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打开平板,识别通过后界面跳转至Xaris?Holdings后台操作面板,沉韫一边操作一边拨通加密电话,简明扼要下达指令,“启动Eastlight?d.?资金注入流程,从Primrose?Trust分两笔出,先汇800万认购基金LP份额,预留400万做直投。”
那边回复很快,“收到,马上安排。董事会签字文件也为您同步整理。”
挂断电话,沉韫接着确认了第二笔认购。将400万美元从沉璐白信托下设立的港资公司拨出。该公司由受托公司授权运营,操作路径早已打通。
信托的受托人虽全权管理信托财产投资事务,但重大资产配置须受益人母亲以监护人身份签署附加备忘录确认。
沉韫签署好授权备忘录,通过加密通讯指示秘书团队从HK发送电子认证副本给基金方,确保基金端合规接收。
外面天已黑透,月光惨淡,放眼望去几乎不见一颗星星。遥控关上窗帘后,沉韫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摊在沙发上将自己完全放空。
事态发展之快远超想象,明明昨晚前她都没有过离婚的念头,今天就已进行到清点资产,设法隔离防分割了。
沉韫在沙发窝了许久,忙碌大半天,此时浑身无力,头疼得不行。她既懒得动弹,也没什么食欲。周宇麟七点多给她发了消息说临时有事赶不回来让她不用等,先自己吃点。
当时正忙着跟何庆慧商量认购三期基金的事,看过后没有回复,结果等忙完又把回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赖着赖着就到了晚上十点多,这会儿吃东西怕是有点难消化。沉韫艰难地从沙发起来,踢踏着拖鞋慢悠悠挪到厨房,从冰箱拿了牛奶和一盒拇指黄瓜出来。
先是倒了杯奶放进微波炉加热,又拆开拇指黄瓜的塑料包装,拿出来挨个洗了洗。然后端着两样东西到餐桌前坐下,打开平板。
打开视频网站,主页扒拉一圈,找了个不用动脑子的情景喜剧,边看边心不在焉地啃黄瓜。她吃得很快,“咯吱咯吱”地好像仓鼠,一盒黄瓜很快就空了。
垫过肚子,沉韫端着牛奶到书房处理了会儿工作,她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就看眼桌面下方显示的时间。十一点多女儿发来消息,说是在商场里面,问她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沉韫十分捧场,说自己想要条项链,麻烦她帮忙挑一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璐白身上资金有限,沉韫并不担心她乱买东西。刚回复没几秒,手机上又弹出魏琪的消息。
尚未缓和的心情再次跌至谷底,眉心可以夹死苍蝇,极不耐烦地打开对话框。首当其冲的是聊天截图,沉璐白雨露均沾,也问了魏琪想要什么,魏琪受宠若惊,又十分欣慰,忍不住来和沉韫分享。
沉韫上午没回他,他也不嫌尴尬,自顾自说那么多,消息占满了整个聊天框。此刻依旧不想回复,但心知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只得敷衍几句,然后借口太困、要睡觉中断其喋喋不休。
周宇麟将近零点才风尘仆仆赶回。
合身的白色衬衣塞在西裤里,衔接处微微皱着,领带扯开了一半,西装外套挂在小臂。他心情大概不太好,嘴角向下、眼神沉锐、眉宇间萦绕着几分郁气。
周宇麟本打算提前返回杭市和沉韫一起吃个晚餐,然而快下班时却收到某国企高层的私人邀约。
此时网络安全法尚未正式出台但已有了雏形,监管部门对视联这样掌握大量数据的科技企业管理日趋严格。视联刚回国就收到网信办和证监会联合约谈的通知,周宇麟也早已做好相应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中间人找他私下面谈。
先行的非正式见面往往是为了传递信号、试探彼此底线。
几人在海市某招待所见面,双方诉求相对明确。视联刚刚上市,立刻清洗外资并不现实,中间人表示可以给VIE结构调整留出一年缓冲期,但国资要入股百分之十以上。
数据安全方面,政府要求核心数据必须存储在境内服务器,未经批准不得向外传输,另外希望视联能够配合数据接口共享,例如向公安平台开放实名认证API等。
周宇麟同意配合稀释外资持股比例,接受核心数据本地化的要求,但也提出应建立非敏感数据跨境白名单,同时要求保留核心算法和数据管理的自主性与解释权,限制政府非必要的用户画像调取。
私下协商阶段,周宇麟也带了有政府背景的政策顾问,沟通还算顺利,作为利益交换,对方给出了减税以及政策资源倾斜的承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过饭谈好事,时间已经不早,周宇麟借口有事需连夜赶回杭市,让CFO陈景代他安排活动招待,自己先行离场。
沉韫站在玄关处,歪着头有些好奇地看他,“干嘛去了?折腾到这么晚。”她穿着淡粉色印有卡通图案的棉质睡衣睡裤,洗过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肩侧,手里端着的马克杯正冒着热气。
好奇心让她暂时忘记两人还处在某种对抗中。
如此居家的装扮让周宇麟产生两人才是夫妻的错觉,心头不由软了一瞬,边换衣服边和她解释,“中间人突然约我谈信息安全的事,不好不见。”找他谈话的是国企高层,但代表的却是政府意志。
他走过来,揽住她,低头端详着还有些淤青的脸“今天没涂药吗?”
一天过去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痕迹褪去还需要些时间,沉韫无所谓道,“起来之后涂了次,后面一直忙就给忘了。”
周宇麟心疼,懊悔昨天下手太狠,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么严重。”
沉韫对他这样有点接受无能,太温柔,显得很肉麻,“还行吧,本来也是第二天看着最吓人,其实已经不疼了。”她从对方怀里钻出来,“你累了一天洗个澡歇着吧,我去看会儿电影就睡了。”
她今天实在太累,无论身体还是精神。
无论如何先睡个好觉吧,真丝的眼罩戴上,睡意来得很快。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电影里的男女正低声交谈着,她什么也不再管,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周宇麟洗好澡出来时沉韫已经睡熟,他将被子掖好,忍住吻她的冲动,关了电视和灯轻声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魏琪站在胡志明市万豪酒店的旋转门前,手里捏着根没点燃的香烟,沉默地看着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表情阴沉,不知想些什么。
一会要见的Trung是某位高官亲属,资源掮客,对土地审批很有话语权。
晚上六点半,他准时踏入三楼的私宴厅。包间陈设考究,花梨木的屏风隔出茶歇区,圆桌上铺着印有繁复花纹的绸缎桌布。Trung已提前到达,穿着件洗得泛白的短袖衬衫,斜靠在椅背上,脸上挂着笑,弥勒佛般憨态可掬,只是那笑浮在脸上却不达眼底。
“Trung哥。”魏琪笑着走上前,双手奉上礼盒,上半身微微弯着,姿态摆得很低,“一点小心意,从香港带来的。”
对方摆摆手示意助理接过,而后慢悠悠开口,“魏总呀,你们项目一期的验收报告我已经签了,不过二期的图还没批下来。”
魏琪顿了一下,继续赔笑道,“我们理解流程,只是施工单位等得有点急,怕拖了资金节奏。”
中资银行驻越南分部的副行长高天洋晚了一会儿才到,他长得胖,眼睛小,一笑起来眼睛更是只剩下两条缝。进来后他大大咧咧坐下,不等侍者就自己倒了杯茶,仰脖一饮而尽,擦了下嘴对着魏琪道,“老魏呀,那个贷款包我们基本没意见,你这边税务别出纰漏就行。”
魏琪起身给他敬酒,“高总,有您这一句话,兄弟就能松口气。”
酒局顺利推进,几人一杯接一杯都喝了不少,Trung上了头,情绪越发松快,开始讲些半真半假的“上层消息”。魏琪表现得十分捧场,不时附和夸赞两句。
快结束时Trung扭过头笑着问魏琪,“魏总,今天也不赶时间,要不去轻松一下?”
“当然,当然。”魏琪了然地笑,很是上道地表示,“您安排,我买单。”
司机绕过西贡广场,转进一条两侧种满凤凰木的小巷,在一栋外观有些老旧的院子前停下。
一位穿西装的中年越南人站在门边,核对身份后,请他们从侧门进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穿过一段跨湖的回廊,被引至隔壁三楼包厢。屋内装饰一如中式会所,昏黄灯光下檀香袅袅,沙发成环形排布,音响被隐匿在墙后。
茶几上已按魏琪安排摆上了之前存在此处的酒,还有水果拼盘和一些下酒的小吃。妈咪穿着淡紫色的修身旗袍,体态婀娜地款款走来,微笑着递上Pad,上面是姑娘们的照片、代号。
“高总、Trung哥,你们先挑,”魏琪笑容爽朗,“今儿个是朋友局,别客气。”
Trung率先点了两个,“这个,还有12号那个越中混血的女孩,上次伺候得挺不错,再来。”陈总不露声色皱了皱眉,随便点了个越南小妹,解释道,“我陪着两位喝几杯,唱会儿歌就得走。”
不多时,穿着清凉的姑娘鱼贯而入,在几人身边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