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那个全身镜上,“配合我一下。” 她一咬牙,拿头狠狠地撞了上去。 镜子碎了一地。 在白色地板上开出一朵鲜红的花。 池绮兰努力捡起地上碎片,握进了手心,用一种别扭的姿势,奋力地割着身侧的绳子。 她想要把它割断就不得不把玻璃握得更紧。 池音看着地上的血,一滴泪缓缓从眼角坠落。 身上的束缚终于被割断。 “谢谢。” 还想说点什么。 池音咳嗽了两声。 池绮兰无暇顾及其他,从令如流。 甫一开门。 下一秒。 “音音,怎么样?”直呛鼻喉的烟雾让池绮兰止不住的咳嗽。 “出不去。” 屋外的火,炙烤着空气。 此时,逼仄的浴室俨然成了一个蒸笼。 池音的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池绮兰在耳边疯狂地唤她。 “坚持一下。” 池音的眼皮很重,身子却像是飘向了云端。 一个平常的傍晚。 保姆问,“小音,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不要老是一个人在家里闷着。” “一副不讨喜的样子。” “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连个笑脸都没有。” 池音没什么表情,甚至心里也没有一点波澜,剩下的只有与这个年纪不符的麻木。 不久。 她放下笔,起身去寻找味道的来源。 眼前是烧焦了的热水壶。 徐徐往外蔓延。 直到那火焰露出狰狞的面目吐出滚滚浓烟。 书上说,火有毁灭生命的能力。 池音想。 反正她没人喜欢,也没人在意。 门外突然传来了砸门声。 其中一个女孩的声音尤为清晰。 这声音有点熟悉,像极了隔壁的那个小粘人精,池音终于抬起了头,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眨了眨眼。 终于,门开了。 朝她伸出了手。 “音音。” “我听见警笛声了,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她努力张开嘴。 “一点也不想。” 乔子曼开车前往池家。 越靠近池家,这不安感就越发强烈。 乔子曼心脏重重撞了一下胸腔。 没事的。 她在心里做着无济于事的安慰。 车子开进了别墅区。 乔子曼心脏猛地一缩。 浑身血液仿佛在这一瞬停止了流动,寒意漫延,身体也僵硬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