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寿春就像存在瘟疫一般,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
七八万人一同上路,那场面就像非洲动物迁徙,一个族群与一个族群,但互不成为一个整体。
桥家包含仆人在内,一共三十多人跟在其中。
袁术离世仓促,袁胤的决定也仓促,寿春百姓听到消息都要走,所以牛、马等牲畜非常紧张。
光是袁术的家眷、宫人就有数千,他们有数不清的行李要带走,便派兵向富户和官员强征马匹、车辆。
桥府在被强征车马后,赶路途中只剩下一架马车,母女三人只能挤在一起。
桥伷因为李屯的缘故,有一匹战马可以代步,像洛义成一样的随从,只能老老实实甩火腿。
赶路途中,天气炎热,尘土飞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因人多行慢,只有早晚天气凉爽才快点,所以日行只有十余里。
夜里露宿野外,桥家人以马车为中心,随从及家眷们靠在一起休息,外围则由李屯的护卫警戒。
李屯麾下有两百多将士,此刻已成为桥家的话事人,他不但要负责桥家的安全,每晚也是他作为代表到中军合议。
几万人赶路,每天各部要碰一碰,讲讲规矩、谈谈困难。
出寿春第一天夜里,数万军民都宿在淝水之畔,大多数人在饭后都睡了。
马车外虫声叽叽,陈氏本来就因闷热烦躁,突然觉察到桥婉动来动去,便用手肘碰了碰,并轻声呵斥:“出门流亡在外,不比家中的软榻,婉儿你老实些...”
“母亲,我有些腹痛...”桥婉小声呻吟。
“腹痛?”
陈氏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许是刚才米饭夹生,我和你姐都没怎么吃,偏你吃得津津有味...”
桥婉捂着小腹:“坐了一天车,女儿真的饿了...嘶...好难受...”
陈氏撩开车帘,见淝水沿岸只有点点火光,估计大多数人已经睡了。
“现在没地方给你寻郎中,只能带你寻个地方解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氏说罢就要起身,却被坐对面的桥薇伸手按下:“母亲你且休息,我带二妹出去。”
“小心些,避开点人。”陈氏小声提醒。
“嗯。”
桥薇轻轻应了一声,便拉着桥婉掀帘往外走。
姐妹两人刚下马车,就被旁边休息的桥伷发现,便快步迎上去柱追问:“这么晚你们去哪里?”
“我肚子...”
桥婉正要解释,却被桥薇抢过话去。
“二妹晚上吃太撑,现在天气闷热睡不着,我带她在周边散散步...”
桥伷轻轻点头:“车厢里是挺闷的,你们走得远不远?夜里恐怕不安全,让洛义成跟着去?或者让李叔派两个人?”
“不必,我们就在附近转转,很快就回来。”
“那好吧。”
河岸相对会潮湿些,桥薇带着桥婉往河边走,打算找个没人的‘风水宝地’解决腹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桥婉找地方蹲下,桥薇就守旁边替妹妹望风。
过了一会,突然河风轻轻拂面,桥薇没经验站在下风口,很快闻到一股刺鼻味儿。
桥薇捏着鼻子,有些不耐烦:“还多久啊?”
“且得一会...大姐你要不远点等?”桥婉聪明伶俐,她从刚才声音和语气,已猜到发生了什么。
“那好,我稍微离远点...”
桥薇说完便提着下摆,继续往下游方向移动,走了几十步才没了异味。
她在等待的时候,肚子也咕咕叫了两声,便学桥婉找了个芦苇丛,心说来都来了。
桥薇这边才刚刚蹲下,耳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马上听出不是桥婉的,吓得如受惊的鹌鹑不敢出声。
“这么晚找我作甚?”
“何必明知故问?快给我个痛快话。”
“可是我是桥将军的护卫队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忠义是有价的,桥蕤已经死了,你现在的忠义不值一提,还是早点为自己打算,李将军犹豫不决,莫非也觊觎那俩美人?”
“张将军不可乱讲,我李屯有自知之明,学谁也不会学秦宜禄...”
“哈哈,原以为你迂腐,但实际很清醒嘛,你以为就靠那两百个兵,真护得住桥家母女?
等们到了刘勋的地盘,桥家女儿最后嫁给谁,真不是桥家人自己能做主的,乱世美人都命苦...”
桥薇听到李屯和外人对话,她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震惊有人在打自己的主意。
“刘太守与桥将军同殿为臣,他应该不会...”
“寄人篱下,刘子台固然认同僚之情,但他麾下那些悍将、庐江郡的豪强呢?咱们到了皖县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想不低头?”
“可张将军说那人...他的名声好像有些差...桥将军毕竟是大将...”
“不就死了两任妻子,有什么了不得的?蔡兄是刘子台的妻弟,若非我和他是故交,桥家女儿当不了正妻,就偷着享福吧...”
“享福...我可听说他为人荒淫,原来两任妻子死因蹊跷...”
“别听外人乱编排,都是子虚乌有的事,现在有几万人去投庐江,有些事你不愿意做,大有人愿意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陛下已经驾崩,连袁胤都要向刘太守低头,你那么高傲给谁看?若不是蔡兄点名要桥家女儿,能轮得到你来承情?真是不识时务。”
“可两位小姐还在孝期...”
“陛下已经驾崩了,礼法守给谁看?而且桥蕤坟冢不在淮南,她们也没必要守三年,现在给我个准话,行或不行?”
“我有个条件,张将军是若同意,我便去说服夫人。”
“说说看。”
“乱世无兵就无权,小姐出嫁的同时,需得拨我两千部曲。”
“呵?真没看出来,李将军竟有些雄心,我想蔡兄会说服刘太守。”
“将军不要误会,夫人希望公子成才,等将来公子成年,这些部曲都是他的...”
“哈哈哈,桥家公子我见过,他根本不是那块料,李兄自己想要兵,何必遮遮掩掩?”
桥薇听得花容失色,她没想到自己与妹妹,居然成了李屯的进身之物,这世界上真有忠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屯和接头之人离去,桥薇才小心翼翼站起来。
随后走到桥婉的位置,两姐妹才搀扶着走回马车。
“怎去了这么久?差点让李屯去寻你们。”
两姐妹刚一上车,陈氏便关切地问起来。
桥婉答曰:“适才腹痛难忍,现在好多了...”
“你们都快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后面要记得管住嘴,离皖县还有些日子。”陈氏说完就闭眼休息。
“哦...”桥婉小声嘟囔。
马车外夏虫鸣暑,车厢内几个女子气若幽兰。
桥薇身怀心事不能成眠,她撩开窗帘看向外面,发现之前那些宿营的火堆,此时已经都被熄灭。
“唉...”
桥薇小声叹了口气,思来想去觉得避无可避,心说命运真够捉弄自己。
若是出身在黔首之家,或者说样貌稍微平凡点,都不会有现在的烦恼和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刻,桥薇突然想到了龙骧,羡慕对方可以自由选择。
桥薇的叹息虽微弱,但陈氏在外面十分警惕,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对。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睡不着,您不用管我...”
陈氏起身坐到桥薇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小声说道:“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个性怎样我最清楚,要是心中没事不会这样,究竟是什么烦恼困扰?说给母亲听听...”..
“孩儿其实也没啥,就是离开寿春不舍...”
桥薇还在犹豫,但说完忍不住补充问了句:“刘太守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这数万人去投他,能不能都妥善安顿了?”
陈氏抚着桥薇头发,轻声说道:“全部妥善安顿必不可能,但他与你父亲曾同朝为官,应该不会为难咱们。
刘太守其实并非陛下旧部,是陛下到淮南后才加入的,之前在建平任县长、精通军政,颇受陛下喜爱,所以被委任庐江太守...”
“父亲与他关系淡泊,女儿担心...”
桥薇话到一半,突然调转话锋,故意诈问陈氏:“母亲,听说刘太守有个妻弟,好像是其麾下得力猛将?”
“妻弟?得力猛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氏皱起眉头,她不清楚女儿何意,但仍旧诚实答道:“皇后过年宴请诸将家眷,我与刘太守之妻喝过酒,记得她提过自己那亲弟,非但不是猛将还...小薇你从哪儿听来的?”
“女儿白天休息时,无意间听几个士兵在聊天,他们夸刘太守妻弟万夫不当之勇...”
桥薇想问清楚那蔡姓的底细,又不想说出实话让母亲担忧,于是乎编起了小故事。
陈氏大惑,连续反问:“万夫不当之勇?他也配?咱们说的是一个人吗?”
“刘太守夫人可是姓蔡?”桥薇同样反问。
“姓蔡是没错,但绝对不是猛将...”陈氏虚起了眼睛。
桥薇故作诧异:“那就奇怪了,女儿见那几人言之凿凿,还以为刘太守麾下有大将坐镇,以后就不怕曹操打来。”
陈氏听完,语重心长说道:“坊间传闻多不实,其弟蔡基之为人放旷,不但没有猛将美誉,反而是个克妻之人...”
“克妻之人?”
“嗯,此人两任妻子皆早丧,蔡夫人还厚颜让我们介绍,都没人愿意搭理...”
“怎么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问那么多,快闭上眼睛睡觉。”
问到关键处,陈氏选择回避,但桥薇哪里肯干?
她摇晃着母亲小臂:“女儿左右睡不着,您就但给我讲故事解闷...”
“说完就睡觉?”陈氏拿出了母亲的杀手锏--讲条件。
桥薇想了不想就应下:“嗯。”
“听说蔡基生性荒淫,喜欢服用药物助兴,两任妻子皆因用药过量而丧...小薇你还未出嫁,这种事少听...快睡。”
陈氏讲到最后都觉得不妥。
“哦...”
桥薇心里一颤,没有继续问下去。
陈氏心思细腻,她不但从‘哦’字中听出了不妙,更觉察到桥薇的呼吸急促,而且握她的手臂汗毛竖起。
小薇在害怕?莫非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氏向前探出身子,抓住桥婉手臂摇了摇。
“小婉,快醒醒。”
“你们都讲完了,还不准我睡啊?”桥婉原来就没睡。
陈氏见状沉声说道:“给我仔细讲讲,刚才发生了什么?讲不清楚就别睡了,你姐有问题...”
“啊?”
桥婉先是一怔,跟着问:“啥问题?咱们不就去...”
桥薇见瞒不住,便坦白说道:“反正避不了,就实话与你们讲了,我小声些说...”
在叽叽虫声掩护下,桥薇把刚才听到的对话,一丝不差地复述出来,听得陈氏和桥婉头皮发麻,都没想到李屯会这样。
“母亲,您快拿个主意,到皖城最多二十天...”桥薇把希望寄托于陈氏。
桥婉气鼓鼓说道:“还拿什么主意?咱们直接去找太子殿下,或者父亲以前同僚,他们不可能任由下人欺主。”
“难...李屯的同谋姓张,我担心那人是张勋,若冒然去告状,反而弄巧成拙...”陈氏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桥薇追问:“如果逃走呢?”
“逃去哪里?”陈氏反问。
车厢内片刻凝滞,就听到桥婉的兴奋声。
“不如找龙云起去?他应该比李屯忠义,洛义成说不定知道他的下落...”
“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他说不定早就死在外面,婉儿你不要异想天开,再者李屯若真有歹心,根本走不了...”
陈氏轻轻摇头,跟着又补充道:“那人有句话说得对,离开你们父亲的庇护,咱们只能任人摆布,乱世生得好相貌,是灾难...”
桥薇叹息:“唉,母亲想到的,我回来的路上都想了,所以很悲观...”
“如果避无可避,你们之中谁嫁过去,就当为桥家的未来做奉献...我下来会督促伷儿,把那两千部曲抓到自己手中...”
“若蔡基真那么荒淫,我和大姐只怕都不能幸免,他以后若再下药,我们吃还是不吃?”
桥婉最后的话一出,车厢内瞬间变得安静,似乎横竖都逃不过一死,母女三人当夜都没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黎明的宁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屯闻讯赶到马车附近,看见桥伷迷惘地望着南方。
“公子,我给你的坐骑呢?”
桥伷指了指南方:“洛义成想试试快不快,结果...”
“这无耻匹夫。”
李屯往地上吐了一团口水,恶狠狠骂道:“此这厮可能不想去庐江,所以骗走你的马跑了...”
“那怎么办?”桥伷傻傻地看着李屯。
李屯误以为对方看中自己坐骑,立刻打起预防针。
“现在各部马匹都紧张,我现在仅剩这么一匹,平时要与各部将军合议,暂且只能委屈公子步行,待我借到坐骑,就立刻送来...”
两人对话间,马车窗帘突然撩开。
只见陈氏探出头来吩咐:“伷儿,别为难李护卫,先上来挤一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桥伷左手掀开车厢帘,右手指着车夫旁边的位置,笑呵呵说道:“天气炎热,孩儿就不进去挤了,待会就靠在前边...”
“如此也行,洛义成怎么回事?”陈氏秀眉蹙起。
桥伷双手一摊:“孩儿也不知道...”
母子对话的时候,李屯顺势走了过来。
他在车厢外抱拳道:“夫人,路上条件有限,辛苦你们忍耐些日子,等到了皖县一切就都好了...”
“我们省得...”
若昨晚桥薇没听到李屯密谋,桥家母女可能对他还心存感激。
现在她们就像被剧透一般,光是听到李屯的声音就觉得恶心,但陈氏还不得不小心敷衍。
李屯浑然不知自己暴露,对外仍旧装得恭恭敬敬的。
“夫人,现在天已大亮,我们要先赶会儿路,晚一点休息时在生火做饭,若你们实在饿得慌,末将去弄点干粮来...”
“不必...我们都没胃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氏突然撩开帘子,叫住李屯说道:“咱们迟些出发,昨夜那米不太熟,小婉有些闹肚子...”
“野外煮饭经常这样...”
李屯心说你们就是娇贵,行军打仗期间别说夹生饭,有时候饿得生嚼都没问题,腹诽一番又抱拳问:“二小姐是否严重,要不要我去寻个郎中来看看?”
“不用,不用...我去...”
车厢内的桥婉突然搭话,而后声音又细弱蚊蝇。
李屯听后秒懂,原来心说小姑娘想出恭,他先是抬头看了看四周,后又低头提醒:“此时各部都开始动了,人来人往颇不方便,我叫几个人掩护二小姐?”
“这...”
就在陈氏犹豫时,桥伷突然解围道:“我跟二姐去。”
“甚好。”
桥伷陪着桥婉去方便,一耽搁就是小半个时辰,而且一天之内停了七八回,搞得李屯非常纳闷,心说二小姐平时也不这样。
倘若这个体质嫁给蔡基,人家再给喂点药,那不没几天就要凉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屯打算一会到了集合点,就去把的随行郎中请来。
桥婉借口腹痛窜稀,但跑了几趟不见精神萎靡,被陈氏察觉到不对。
陈氏小声问桥薇:“小薇,你妹妹后半夜都没事,今早上又没有吃东西,怎么会突然变严重?”
桥薇蹙起蛾眉:“女儿猜测未很严重,但二妹从小古灵精怪,或许是有意为之,您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三弟今日出奇的配合她...”
“好像真是...她或许给伷儿说了...只是现在已成定局,她拖延时间也没用,等会我们好好劝慰,别让婉儿在外面晒伤,不行就认命...”
“好...”
桥婉、桥伷想拖延时间,故意让桥家脱离万人大队,但这伎俩在李屯眼里根本不算事,他轻轻松松就跟追上。
袁胤率领袁术的遗孤,抬袁术的灵柩走在最前方,宫里女眷在烈日下走得缓慢,所以前军故意压着速度,日行也就十几里路。
桥婉用出恭耽搁的时间,李屯用急行军方式追回来,到了黄昏就赶上大队。
安顿好休息宿营,李屯请示完陈氏就去找郎中。
李屯离去后,陈氏把桥伷叫进车厢,与桥薇一起‘审问’桥婉、桥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桥伷见事情瞒不住,便小声交待出龙骧的情况。
陈氏和桥薇听得愕然,母女两人良久不发一言。
桥婉补充道:“你们不相信?龙云起真不简单,父亲都夸过的。”
“信,怎么不信?一般人隐居选荒山,他却选了个空城...”陈氏轻轻摇头。
桥薇见陈氏没说到重点,于是忍不住问:“你与三弟拖延时间,就是为何配合他?谁给你想的法子?龙云起?”
“洛义成让孩儿尽力拖延,最好能脱离袁胤的大队,二姐便想出这么个法子...”桥伷垂下了头。
桥薇悲观地摇头:“就一两年时间,龙云起能聚多少人?二妹的拖延计也没成功,咱们不一定能逃出去...”
陈氏突然叹息:“唉...多个选择也是好的...”
“我是担心他强行要人,最后反而连累了自己,他好不容易才获得自由...”
桥薇大小姐的高傲,就在昨夜彻底被李屯击碎。..
昨夜还羡慕龙骧拥有自由,此刻听到对方来救自己,桥薇内心反而有些不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桥婉听完十分诧异,心说大姐今天怎么了?以前可不会替他人考虑。
陈氏反而觉得很正常,她与桥薇个性实在太像,母女俩以前都对龙骧漠然,如今却要对方来为自己冒险,多多少少有些内疚。
车厢内平静了片刻。
桥伷突然对桥薇开解:“大姐你多心了,都说龙云起为人谨慎,如果没有把握的事儿,相信他不会冒险的...”
桥薇点头肯定:“誒,三弟说得有理,但我们很可能空欢喜一场,二妹你明天别再装病,一会郎中可就请来了...”
“请郎中又怎样?我喊腹痛又不犯律法...”
桥婉不以为意地努嘴,跟着又调整坐姿说:“你们不相信他,我却对他充满信心,别忘了当初父亲被俘,后来是怎么回寿春的...”
陈氏抚着桥婉后背,叹了一口气:“此一时,彼一时,你大姐说得对,明天就别装病了,李屯根本不会被落下,反而让太阳晒那么久,晒黑可不好看...”
“不好看正好...”桥婉嘟囔着。
桥薇听得眼前一亮,心说还是二妹够机灵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夜里,李屯请来郎中诊脉,并没诊出个所以然,最后推断桥婉身体羸弱、疲劳,建议她少吃、多喝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李屯带郎中离开,陈氏沉声对桥婉提醒:“你的底细,郎中一搭脉便知,明天可不要再继续耍小聪明,免得李屯起疑...”
“要不换我试试?”
桥薇的话就像夜空的流星,显得突然而且惊鸿一瞬。
陈氏苦笑着没回答,大女儿的心思她最为了解,她本想劝说落魄到现在地步,其实嫁什么男人都一样,脸蛋好看点多少能衣食无忧,但最后始终没有开口。
次日清晨,李屯催促众人启程。
桥薇纠结了一夜,要不要学桥婉装病出去晒太阳。
正当她下定决心之时,营地里突然躁动起来。
“各部迅速集结,准备战斗。”
车厢内,桥家母女同时一怔,眼神中表达出一个意思。
龙骧来了?希望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桥家宿营地外喧声大作,桥伷一阵小跑向前,叫住打马赶来的李屯。
“李叔,何事慌乱?”
“探马报告,南边有千余贼寇靠近,张勋将军已带兵去退敌,咱们耐心等待便是。”
“千余贼寇?可知是何人?”
“未可知。”
桥伷正在沉思间,李屯突然看见前面令旗摇动,便连忙抱拳辞行:
“公子,中军有事相召,末将去去就来,你们千万不可乱走。”
“哦...”
桥伷轻轻点头。
哒哒哒...
马蹄声渐渐消散,陈氏撩开车帘把桥伷唤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云起还真来了,只是他就区区千余人,咱们怕不容易难脱身...”陈氏皱眉自言自语。
桥薇盯着桥伷问:“洛义成没把情况言明么?这边各部兵马加起来至少上万,他带着千余人来以卵击石?你们不都夸他谨慎么?这叫谨慎?”
“我哪儿知道?”
桥伷无辜地摇头,并就给桥婉使眼色。
桥婉眼珠转了转,小声对大家分析:
“这么短的时间,能聚集千余人,足见真有本事,再说兵多未必有用,陛下数次对外战争,兵力皆是对手数倍,最后还不是败了?
说不定那千人都虎狼之兵,三弟忘了当日府门送别?那二十个小卒个个精神抖擞,一看就是能战之辈。”
“对对,母亲、大姐,二姐说得对啊。”桥伷连声附和。
“对什么?陛下原来的对手,是吕布,是曹操,他拿什么比?”桥薇直摇头。..
跟着又示意桥伷说道:“三弟,你想办法去找匹马,看能不能到阵前劝一劝,龙云起混到现在不容易,别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桥伷抓耳挠腮,心说自己何德何能?能到阵前指指点点?
陈氏不可思议地看向桥薇,大女儿从来不会为随从考完,今日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小薇,你为何...”
“女儿想了一夜,领悟到一些道理,人生于乱世形如草芥,离开了父亲的庇护,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
若我是男儿之身,还能轰轰烈烈一场,但现实却是这般,既然命运有此安排,咱们何必连累他人?横竖早晚一死...”
桥薇话中尽显悲凉,让母亲陈氏不禁共情。
陈氏点头肯定,又看向桥伷吩咐道“按你姐说的去办,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
“可孩儿去哪里寻马...”桥伷一脸难色。
陈氏皱眉轻喝:“我们怎么知道?桥家只剩你一个男人,要学会自己想办法,找不到马就走到阵前去。”
“哦...”
桥伷低头退出车厢,完全不知去哪里寻马,若是按母亲那样走到阵前,说不定战斗已经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桥伷惆怅之际,突然瞅见一旁拉行礼的驴车。
桥伷眨了眨眼睛,觉得骑驴也行,于是大踏步靠了过去。
陈氏撩开窗帘一个缝,暗中观察儿子的举动。
当看到桥伷去拨弄毛驴,陈氏放下帘子叹了口气:“伷儿性格太软,怕没法继承将军的遗志...”
桥薇见陈氏失落的表情,马上为桥伷辩解:“母亲,三弟毕竟年幼,他懂得想办法变通,该还是可造之材...”
“十三岁还小么?龙云起十四岁就入伍了...”陈氏满脸苦涩。
桥薇继续安慰:“人与人不一样,龙云起一无所有,而三弟有我们护着。”
陈氏赞同:“小薇说得对,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也许我把伷儿保护得太好..”
“母亲,三弟骑驴走了,咱们要对他有信心。”
桥婉掀开帘子,指着外面努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氏偏过头去观望,桥伷小小的身影与毛驴相得益彰。
刚才虽有逼迫之意,但却对桥伷是一种历练,陈氏真心希望儿子能有所成长。
桥伷虽然年龄不大,但陈氏经常怂恿他去各府串门,淮南不少将吏都认识他,所以没人追究他擅离位置之罪。
桥伷途行到中遇上个熟人,是当年护送桥蕤回淮南的郝萌,后被袁术封为亭候在寿春享福。
因桥蕤替他安置了曹性,郝萌为还人情亲自登门感谢,桥伷因而与郝萌有一面之缘。
“桥公子哪里去?”
“呃...听说有寇来犯,我想去前面看看...长长见识...”
郝萌微笑着说:“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色,不愧将门之后,但战场不是儿戏,走错地方容易丧命,你不妨与我同行?”
“求之不得。”
桥伷心中狂喜,连忙抱拳感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郝将军可知贼人身份?”
“对方没打旗号,很有可能是淮南的宗贼,张将军与他久久不战,太子便嘱我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
淮南军斥候发现敌情,袁胤遣大将张勋去驱离。
张勋走近列阵,见对方没有打旗号,以为是一伙普通贼匪,便横刀立马阵前,指着龙骧大声喝叫:
“何方鼠辈,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来招惹官军?若不想葬身此地,立刻给我滚,我刀不斩无名之辈。”
龙骧没有动怒,他拉拽缰绳向前两步,抱拳行礼道:“张将军不必动怒,末将来此并非寻事。”
“嗯?”张勋皱眉冷视。
“我原是桥将军麾下曲侯,听闻寿春官民尽数迁往庐江,今日特来迎走将军之家眷,还请张将军行个方便...”
“桥兄的部将?这两年落草的将领不少,我与桥兄有同袍之情,岂能把他家眷交给闲杂之人?你姓甚名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末将姓龙名骧,原是桥将军麾下曲侯,张将军也许...”
“龙骧?”
龙骧见张勋表情奇怪,心说我在寿春不是挺有名么?难道你没听过龙跑跑?
“末将官职低微,张将军...”
“哈哈哈,我还真记得你,果然很不简单,都有自己人马了,不过桥家已有人照拂,回去吧...”
龙骧见张勋言语客气,心说你这家伙可够阴的,暗中与李屯勾勾搭搭,这会就想把我搪塞走?莫非我只能硬抢?
怎么才能以最小代价,把桥家人救出来呢?
不能暴露桥家人知道内情,现在又必须找个借口要人,急切间只能搬出桥蕤。
“末将受桥将军遗命,要护佑桥家后人的安全,如今寿春遭遇这么大的变故,别人照拂我不放心,哪怕李屯也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来你是认真的,那就等上一等,我马上派人去问问。”
张勋的豁达让龙骧意外,心说老家伙会这么好心?
那小小伎俩能哄‘职场新人’,但我可是来自两千年后的‘老鬼’,那一套对我不管用。
“张将军如果不介意,最好把桥家人主事人叫来,咱们当面问问最好,您说呢?”
“也好。”
张勋笑呵呵应下,连忙转身给旁边人一通嘱咐,那小校就带着命令离去。
一通操作看懵了龙骧,心说你到底玩什么把戏?
心中冒出三个字:笑面虎。
龙骧把头偏了偏,后方的许褚会意,立刻往前走了两步。
“将军何事?”
“你和曹性盯紧些,一有异动尽快来报,实在不行就再找机会,若是被对方完成合围,我们就麻烦了...”
“将军放心,吾观袁术之兵皆无斗志,若他们真敢来围,管叫有去无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仲康不可大意。”
张勋看见龙骧与许褚嘀咕,又笑呵呵问道:“你字云起是吧?刚才偷偷摸摸说什么呢?我与你其实神交已久...”
龙骧见张勋主动搭话,便挥手许褚退下,但听到‘神交已久’四个字,又疑惑地晃了晃脑袋。
“哈哈,当初陛下在陈国,桥兄夜闯后宫劝谏,好像就是你的提醒?
后来大军被曹军围困,又是云起献策,可惜我们都反应太晚,否则淮南未必有今日...”
“张将军谬赞,当时并非末将一人出力,是将士们群策群力想出来的...”
龙骧听到张勋叙旧,心说你个老六有一套,当面与我嘻嘻哈哈耗时间,偷摸开始调兵遣将是吧?
张勋与龙骧聊完陈国、蕲县之事,又把话题引到问龙骧安身之所。
龙骧没直接说明是合肥,只含含糊糊说自己占了个荒城,两人就像老朋友一样叙着旧。
龙骧不时扭头去看许褚,结果对方每次都眨眼两次,表示周边没有任何异动。
这厮葫芦里卖什么药?难道在酝酿什么大阴谋?
龙骧与张勋在阵前寒暄,突然看见对方阵后尘土扬起,旋即阵前将士让出一条路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近处,赫然是李屯与一面容狰狞之将。
“李将军,此人你应该认识,他自称奉了桥兄遗令,现在来把桥兄家人接走,你们自己商量吧...”
张勋轻轻一抬手,示意龙骧与李屯对接。
龙骧心说你们一伙的,跑来跟我阵前打太极?
他没理会李屯,继续向张勋追问:“张将军,桥家人呢?”
“龙云起,你好生无礼,桥家遗孤多是女眷,怎能随意带到人前?你离开寿春时间不长,基本规矩都不懂了?”
李屯非常不客气,直接当着张面前数落。
听说龙骧带兵来抢人,李屯马上猜到是洛义成所为,他知道手下的将士不够,便在中途去找来真正的同谋张闿。
龙骧轻哼:“夫人、小姐不方便见人,桥公子总能见一见吧?李护卫今日好威风,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巧言令色,你已不是桥家人,还敢带兵来生事?也就是张将军爱护后辈,否则...哼...”
李屯放完狠话,转身向张勋抱拳道:“张将军,此人与桥家已无瓜葛,末将是不会把人交出去的,天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龙骧此时还在误会张勋,见两人在自己面前唱双簧,他便顾不得那么周全,厉声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屯,桥将军生前待你不薄,若非你对夫人、小姐起了歹心,我今日会到这里来?我离开桥府是不假,但桥将军遗言也不假。”
张闿扭头看向李屯,李屯好像来了底气,气急败坏指着龙骧大骂:“住嘴,安敢在此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这小厮,觊觎小姐美色...”
在一旁吃瓜的张勋,看见李屯脸红脖子粗,又发现龙骧神色自若,心说桥家人在搞什么?
你们到底有何仇怨?莫非真是桥家红颜祸水?
嘴炮没有意义,龙骧知道古人重誓言,便想和李屯玩一把大的。
龙骧指着对方冷哼:“李屯,我有没有污蔑,你心里没点数吗?敢不敢当众立誓?谁若是对桥家有歹心,全家老少死光光?”
“你...”
李屯没有马上接话,旁边的张闿提醒:“别上当,这厮全家已经死光了,你何必与他立誓?他是个什么东西?”
龙骧虚起眼,阴冷地问:“阁下口气极大,不知姓甚名谁?”
“你也配?”张闿目露凶光。
龙骧差点就上头,突然意识到这人在捣乱,故意把话题往其他地方引,便控制情绪向张勋抱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适才有犬吠,咱们不要理他,将军刚才也见了,李屯他不敢立誓,我的家人虽已死光,但自己还有条贱命,我敢拿自己的命起誓,他敢么?”
“匹夫...”
张闿正要动怒发难,却被张勋伸手拦下:“张将军且住,龙云起所言极是,我与桥将军同袍兄弟,自不忍他的家人受委屈,李将军,你敢起誓么?”
“有何不敢?”
李屯被逼到这份上,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
龙骧微微点头,然后举手在耳边朗声说道:“末将先来打个样,若我龙骧对桥家人心生歹念,就与同谋死于万箭穿心。”
“同谋?什么意思?”张勋一脸好奇。
龙骧意味深长言曰:“干吃里扒外之事,必有同谋者响应,张将军您说呢?”
张勋微微点头:“有道理,李将军,你也请吧...”
“我李屯若对桥家人心生歹念,就与同...”
李屯誓言还没讲完,旁边的张闿突然腿夹马腹,提枪纵马直奔龙骧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阵后许褚非常警惕,见状立刻催马挡到龙骧身前,手中火云刀拖在地上滑动,溅起点点火星。
张闿见许褚身材高大,暗忖此人或许不好对付,他要杀的人是龙骧,所以想避开许褚。
张闿突然纵马冲阵,张勋的心都快悬到嗓子眼,心说你把骂战升级为实战,我下来再治你的罪。
见张闿停下,张勋心情少复,对着前方高喊:“张将军不要冲动,有事好好商量。”
龙骧听到张勋喊话,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李屯那个同谋或许是眼前的张将军。
张闿指着许褚叫嚣:“匹夫,速速与我闪开,龙骧刚才阵前辱骂,我要与他一较高下。”
许褚看着张闿一动不动,只是把手里的刀握得更紧。
这时,身后传来龙骧的问声:“我不杀无名之辈,你也不配与我交手...”
龙骧搬出张闿刚才的话,直接用魔法打败魔法。
“混账,敢言本将无名?说出来吓你一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闿听得一怔,不能忍受被龙骧嘲讽,旋即仰头冷笑。
“哈哈,我无名?真是天大的笑话,曹操够有名吧?他父兄都是我杀的,试问天下诸侯,有几人能有这胆量?”
“原来是你...”
龙骧惊讶得吞了吞口水,像张闿这种绿林似的小人,也只有相性类似的袁术喜欢,估计在淮南诸将中未必受待见。
“怕了吧?本将今日心情好,只要你好好赔罪,或能全须全尾的离开,否则就你这群乌合之众,就都要交代在这里。”
张闿见龙骧气势弱了,他便‘乘胜追击’拔高声音,得意之情在脸上恣意流淌。
面对张闿的威胁,龙骧没有丝毫畏惧。
如果许褚的兵是乌合之众,淮南兵又能算什么?
没有本钱的吹牛,很容易被打脸。
龙骧冷冷地问:“张闿,李屯的同谋就是你吧?”
“你说什么?你真该死。”
张闿双目圆睁,枪指许褚怒喝:“匹夫闪开,否则连你一起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闿自恃武艺不错,叫嚣的同时催马向前疾进,他不宣而战、出其不意,打算先把挡路的许褚挑下马,而后再顺势击杀龙骧。
以张闿之前的经验,只要先声夺人击杀敌人首领,对方的随从必然溃散,自己说不定还能收编,想想就觉得完美。
两军之间有五丈,张闿突然袭击缩短了距离,龙骧即便打马迎上,也会因为距离不够,减弱战马的冲击力。
龙骧职位较低,但在淮南军中有些名气,也正因为‘龙跑跑’名声在外,才能让张闿这么有胆色,敢单枪匹马出击。
张闿认为龙骧无能,底下人同样无能,护卫即便生得强壮,也个是银样镴枪头。
张闿对龙骧缺乏了解,更对许褚实力严重误判,所以当他开始误判,就注定今天要死。
许褚见张闿挺枪冲来,双腿很自觉夹马腹向前,原来拖在地上的火云刀,被他往上提起了数寸。
张闿双手紧握住枪柄,借助战马奔跑的冲击力,直接往许褚的心窝刺去。
“龙将军。”
许褚从张闿御马、拿枪等动作,看出对方武力与自己相差太远,所以起刀去迎战的同时,故意呼喊龙骧请示,怕打起来收不住。
“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森然的回应,如同寒冬的冷风,让敌阵前张勋、李屯等人一哆嗦,直接宣判了张闿死刑。
“呵?杀我?可笑...”
张闿出枪的同时还在叫嚣,但很快傲气就被许褚击碎,紧接着就是死亡的恐惧。
按说张闿速度快、枪势猛,面对身材宽大的许褚,即便没法命中要害,也能在其身上戳个窟窿,但许褚出招灵巧得可怕。
许褚原想挡下第一枪,等到龙骧给出具体命令,再决定防守还是进攻,结果龙骧的命令来得比想象中快。
火云刀的格挡动作已做到一半,许褚突然改变思路,用刀柄末端去接。
这个动作,让张闿狂喜不已,心说果然是个蠢货。
张闿作战经验丰富,他从未见用刀柄末端格挡,所以看到许褚愚蠢的举动,当时就觉得稳了。
当的一声。
张闿长枪就像失控一般,没有刺到许褚反而往天上挑。
许褚刀柄架住枪头往上一提,那感觉就像太极的四两拨千斤,让张闿战马带来的冲击力,直接被改变方向卸力到了空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闿也被那股力量反噬,身体向后差点栽下马背。
在身体起落的瞬间,张闿左眼余光瞥到一抹红光,那是火云刀掠过的残影。
咔嚓。
张闿右肩突然剧痛,紧接着上半身如车上的货物,被颠簸着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张闿脑死亡的前一秒,瞳孔里残留着涌血的残躯,没人用这种视角看到自己的后背。
许褚先用刀柄巧妙一挡,而后顺势转身一记劈斩,行云流水般连肩斩了张闿。
龙骧在后方看得咋舌,他自己就是用枪的,深知那种距离基本躲不开,感叹许褚艺高人胆大。
直接用武力碾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许褚一合斩了张闿,淮南军阵前诸将皆骇然。
士兵们不自觉退了两步,手中武器捏得更紧了,原本喧嚣的场面突然变得安静。
张勋熟悉眼下这场面,那是大战前短暂的宁静,心说龙骧有这样的猛将,只怕一场激战在所难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拔弩张之际,淮南军阵后方一个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好厉害...”
“我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勇猛,这是谁的部将?”
张勋与李屯同时扭头,发现说话的竟然是郝萌,他身边还有骑驴的桥伷,心说桥公子来的正好,龙骧就是为你来的。
“咳咳,那是龙将军的部将...”
张勋抱拳对郝萌行礼,又对桥伷说道:“龙云起是来接你们的,桥公子什么意见?”
许褚此时已退回本阵,龙骧再次走到前方,他抱拳对桥伷行礼:“公子受惊,末将会护你周全。”
“好好...”桥伷直点头。
李屯此时从震撼中惊醒,连忙抱拳向桥伷劝谏:
“公子三思,张闿将军乃淮南大将,龙骧唆使部将阵前行凶,众将怎肯放他们离去?你跟着龙骧岂非羊入虎口?张将军您说是吧?”
张勋被李屯拉下水,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想与龙骧、许褚为敌,但又不能不顾淮南军的颜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张闿将军...”
张勋吞吞吐吐,突然余光瞟到旁边郝萌,眼前一亮计上心头。
“郝将军司职太子警卫,不知来此何干?”
郝萌虚眼对曰:“此间事,迟迟未了,殿下派末将来看看,袁将军(袁胤)也是知道的,张将军何意?”
“龙骧是桥兄旧部,他来接桥家人为李屯所阻,本是自家人的事,可张闿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出阵寻战却被反杀。
既然郝将军奉命而来,就请回中军大帐如实汇报,请袁将军和太子来定夺...”
许褚阵前斩将气势正盛,张勋凭经验不愿与龙骧交战,便把主动权交给袁胤。
一来他对张闿也没好感,二来想着拖延一会时间,削弱许褚斩将带来的负面影响。
郝萌想了想,皱眉反问:“桥家内部的事,张闿捣什么乱?”
“呃...龙骧说他与李将军...”张勋看着李屯欲言又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闿被斩成两半,李屯现在不可能承认,所以变得更激动。
“张将军慎言,刚才是龙骧污蔑,我对桥将军忠心不二,怎会对桥家生歹心?”
张勋没接李屯的话,而是转身问桥伷:“桥公子,你什么意见?”
“我...”
桥伷看了看对面的龙骧,又迎上李屯那灼热的眼神,寻思家人此刻在此人手里,若直接撕破脸恐不好脱身,当下只能选择和稀泥。
“我不清楚他们有何误会,但两人都与桥家渊源甚深,我还是打算跟着龙骧离开,以后才能找到父亲的坟冢,母亲也应该会这么想...”
“公子,要三思...”
“李叔不用再劝,我心意已决。”
李屯见桥伷没指认自己,心中略略感到一丝庆幸,至少自己的名誉算是保住了。
桥伷一门心思要跟龙骧走,李屯劝人的底气已不足。
张勋见桥伷言辞恳切,便打起了圆场:“桥公子既有主意,李将军就不要再劝,速去把桥家人接来,跟着龙骧一起走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张闿将军...”李屯指了指阵前那两半截。
“我险些忘了,有劳郝将军走一趟,此事得请袁将军定夺...”张勋故作遗忘。
交代完郝萌,张勋立刻给李屯下命令:“你也快些去办。”
“唯。”
李屯抱拳应答,回头阴冷看了龙骧一眼,沉着脸打马离开。
等到李屯走得没影,桥伷先向向张勋行礼道谢,然后催打毛驴向龙骧奔去。
张勋看着骑驴的桥伷,突然想起了老友桥蕤,感叹龙骧能收复如此猛将,只怕将来不是等闲之辈,桥公子跟着此人也不错。
一年后再相见,两人都有不小的变化。
桥伷的个头明显高了些,而龙骧成为合肥之主后,身上不自觉会散发出自信和威严。
简单寒暄,龙骧不解地问桥伷:“刚才张勋阵前询问,公子为何不揭发李屯?”
“母亲和两位姐姐仍在贼其,我担心揭发李屯会危及家人,所以...”桥伷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点头肯定:“投鼠忌器是对的,今日姑且放李屯一马,回头找机会再收拾他。”
“不行就算了吧?李叔...李屯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些年多少有些情谊在...”桥伷小声建议。
“也罢...”
见桥伷心软了,龙骧忍不住摇了摇头。
李屯说到底是个普通人,关键时刻的自私符合人性,既然桥家人都不想计较,他也不会多此一举。
相对于龙骧的豁达,回去的李屯心里很不平衡。
同样在桥蕤麾下任劳任怨,李屯自认为比龙骧尽心尽力,怎么桥伷信这么个孩子?
李屯不得不遵张勋将令,但又不甘龙骧把桥家人接走,他在回程路上派人联系张闿部曲,怂恿对方等会在阵前哗变,企图裹挟淮南军一起杀掉龙骧。
回到营地,李屯在陈氏面前大讲龙骧坏话,希望陈氏出面阻止桥伷。
“桥家只剩伷儿一个男丁,若他真想跟着龙骧走,我们母女自然也要同去,再说将军埋葬之所,的确只有龙骧知道,伷儿他一片孝心,我岂能不从...”
陈氏不假思索地回答,直接浇了李屯一个透心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屯原以为陈氏高傲,会看不上龙骧的邀请,也会坚持跟着一起去庐江,结果现实太意外。
李屯听完陷入沉思,他在想自己是如何暴露的,自己连手下人都没讲过,难道张闿看中的不只桥家?
洛义成是偶然离去,还是桥家人根本就知道了?
嘶...越想越可怕。
“李叔...”
桥婉突然从窗户探出头来,笑嘻嘻说道:“我们被您护卫习惯了,也舍不得跟龙骧走,不如您把我们带过去劝劝三弟,只要问清父亲的坟冢位置,他就不用跟过去吃苦了。”
“好好...二小姐说得有理...”
李屯被桥婉拉回现实,好心情一下就冲到了头部,立刻让随从驱赶马车前行,自己带着百余将士护送前行。
马车快要行至两军阵前,突然听到前方杀声大作。
桥薇掀开车帘掩面去探看,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人群。
“大小姐别害怕,你们慢慢跟上来,我先带人到前面看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屯到马车边交待了几句,立刻抽打马臀往列阵位置奔去。
估计是张闿的心腹动手了,李屯一边走马一边暗自窃喜。
张闿的人在阵前哗变,张勋想隔岸观火都不行,就不能看到龙骧那么狂。
你明明那么普通,为什么比我混得好?
李屯派人煽风点火,短时间纠集了张闿两百多亲兵,他们在阵前看到那两半截的尸体,都如同愤怒的公牛一般,直接拿出武器往前冲。
“杀光他们。”
“为将军报仇。”
“是淮南人,就跟我们上。”
......
作为前军的主将张勋,没有阻止张闿的亲兵去送死。
第一个原因,这些人大多是黄巾余孽,平常在淮南也不怎么受待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个原因,袁胤的命令没到,张勋虽不想自己部曲卷入战斗,却想看看龙骧的实力。
倘若一会真的要动手,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洛义成,你掩护公子往后撤。”
“唯。”
“仲康,准备战斗。”
“时刻准备着。”
许褚的千人部队,早早就摆好了阵型。
前方以及左右两翼外侧,个个健儿身体强壮、披坚执锐,无论防御和撤退都能相互照应。
张闿哗变的亲兵只有一两百人,没有将领的指挥,如同无头苍蝇一般。
许褚一方战斗力强悍,各部之间相互策应,战斗时几乎没有减员。
看着前面兄弟一排排倒下,跟在后方的同袍心中打鼓,心说眼前这都什么怪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漏偏逢连夜雨,前方打不进去,后方又听到张勋呵斥。
“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擅自上前者,立斩。”
这命令很直白,张勋是故意在卖他们。
须臾间,龙骧阵前倒下八九十个敌人。
那些还没冲到作战区的士兵,放缓了脚步甚至停下,他们站在场中央左顾右盼,就像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龙骧见胜负已分,指便着对面的张勋大喊:“张将军,你是什么意思?”
合肥还没有护具作坊,许褚这些人的甲胄和武器,是龙骧让唐虒、冯忠拼凑出来的,一眼望去穿得五花八门,很像一支‘乌合之众’。
张勋看了刚才的战斗,口水不停往下咽,这哪里是‘乌合之众’?战斗力分明可以媲美曹军。
“他...他们是个人行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个人行为?”
张勋点头肯定:“嗯,他们应该是张闿的亲兵,我的兵全程没向前一步。”
龙骧微微颔首,他指了指两阵之间,那些踌躇不前的溃兵,意味深长地问:
“他们要继续,还是...”
“刚刚都嚷嚷着给张闿报仇,本将怕是指挥不动...”
张勋拈着胡须,望着那几十人直摇头,语气冷淡又无情。
“可以指挥。”
“不报仇也行。”
“求张将军做主。”
......
见识过许褚的厉害,这群人哪里还有胆量上前?他们一边说一边往边缘挪动,但又刻意与张勋的人保持距离。
张勋这会也头疼,你们和张闿都没有脑子,本身就和龙骧没有瓜葛,莫名其妙冲什么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场面陷入尴尬之际,郝萌打马从阵后及时赶来,并高声呼喊:“袁将军有令,张闿无端阻挠死有余辜,众将不得阻碍桥家人离去。”
张勋听得大喜并就坡下驴,马上对张闿余部呵斥:“都听到了?袁将军都不追究,尔等还不退下。”
其实在张勋呵斥之前,那些人已挪到很靠边位置,听到骂声反而如蒙大赦,顷刻间向后作鸟兽散。
“郝将军真是及时。”
张勋招手向郝萌招呼,心说若不是你来得及时,真怕龙骧年轻冲动。
和这群虎狼打一场,估计淮南军得元气大伤。
郝萌点头致意,指着斜后方喊:“李将军,你躲在后面作甚?桥家人带来没有?”
“呃...来了,来了...”
李屯刚才窥得真切,目睹了龙骧兵将的凶悍,此刻已没上前的勇气,可不幸被后来的郝萌抓包。
桥家母女乘坐的马车,被李屯带到了两军阵前。
李屯跟着向张勋抱拳:“对于是跟龙骧走,还是跟袁将军去庐江,桥夫人有不同意见。”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勋有些诧异,他引马往旁边走了几步,执鞭对马车行礼:“嫂夫人不想随龙骧走吗?我倒觉得他能给你们安全...”
李屯见张勋为龙骧说话,心里不爽但是却没法去争,毕竟双方身份差距很大。
陈氏掀开车帘一角,冲着张勋微微点头致意:“既然张将军也这么建议,妾身一介女流自当遵从,我们就此告辞...”
“夫人慢走,保重...”
张勋抱拳躬身一拜。
陈氏遂放下帘子,催促车夫发车:“何伯,咱们走吧。”
“唯。”
马车刚刚启动,张勋又打马上前叫住:“嫂夫人且慢。”
“张将军还有交代?”陈氏再度掀起帘角。
张勋指着李屯问:“李将军是桥兄心腹,他是否要与夫人同去?”
“看他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陈氏平淡的回答中,张勋听出了无所谓,任由马车继续前行。
张勋回阵问李屯去留,李屯心里有鬼怎肯同去。
“张将军刚刚目睹,龙骧对我很有些看法,何必跟着自讨没趣?”
“也有道理,你以后如何打算?”
李屯抱拳答曰:“若张将军不弃,李屯愿归麾下,任凭驱驰。”
“也好...毕竟是桥兄...”
张勋话没说完,突然听到龙骧高声叫喊:“张将军,今日多谢你主持大局,龙骧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一路走好,勿负桥兄。”张勋高声提醒。
“末将省得。”
龙骧言罢转掉马头,渐渐没入军阵之中。
张勋见对方进退有序,特别是负责断后的将士,保持着良好的阵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了不起的年轻人,或许是下一个孙伯符...”
李屯没听清,好奇追问:“您刚才说什么?”
“呵呵...”
张勋正要解答,突然瞅见一旁的郝萌面色凝重,便靠过去询问:“我观郝将军神情有异,是有什么事吗?”
“啊?没事...”
郝萌回过神摇了摇头,刚才隐约看见自己的副将曹性,心说他不是已经战死了么?但那个背影与曹性一模一样。
见郝萌故意搪塞,张勋叹了口气道:“郝将军何必这般拘谨?我等都是寿春的将领,此去庐江寄人篱下,最好相互照拂才是...”
“张将军误会,末将刚才确有所思...”
郝萌听懂张勋的善意,语气一下就软了下来,便找了个理由解释:“我记得桥家有几十个仆从,为何只有一架马车跟着南下?”
“原来为这事...”张勋笑着看向李屯问:“桥家的随从呢?”
“还滞留在后方营地,需要末将把他们送过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李屯面露难色,张勋知道他不愿去见龙骧,便摆手说道:
“算了,龙骧现在聚众上千人,还找不出几个随从么?他应该不会亏待桥家人,咱们也该启程了..”
“也对,末将这便去向袁将军、太子复命...”
郝萌调转马头刚要走,突然又转身向张勋提醒:“龙骧这支队伍可不简单,占个村镇、小县不在话下,将军应派几个斥候跟上去探探,万一将来还要联络呢?”
张勋点点头:“嗯,言之有理,郝将军先去复命,这件事我来安排。”
“末将告辞。”郝萌回完打马离去。
龙骧率部向南走出十余里路,负责情报的曹性突,然策马绕道队伍前。
“司马,后面来了尾巴。”
“有多少人?”
“十余骑。”
“不必理会,保持警戒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性听的一愣,惊讶地看向许褚,好像在说我听错了?
许褚抱拳提醒:“将军,我们的骑兵虽少,但若不赶走尾巴,他们会跟去合肥...”
“无所谓了...”
龙骧轻轻摇头,他看了身后的马车一眼,笑着解释:“此次咱们动静这么大,合肥本身就藏不住,另外袁胤主动放弃寿春,淮水边的城池很快就会易主,曹兵也必定会南下探索,遮遮掩掩失去了意义。”
“合肥不用藏了?那末将以后...”曹性欲言又止。
“你的职责不会变,只是合肥现有的城防制度,需要简单进行调整。”
“哦,末将省得了。”曹性抱拳点头。
曹性正打算离开,龙骧又叫住下嘱咐:“对了,你派个人先回合肥报信,让忠叔给桥家协调出一套新房,桥府的随从没有跟来,她们一家住新房大小正好,此次让出房源的人户,我会通过其他方式补偿。”
“不用协调别人,末将孑然一身,根本住不过来。”曹性主动发扬风格。
龙骧很欣慰:“也行,你干脆和虒伯一样,直接搬到司马府来住,等有了新房再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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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天气炎热,桥家人又以女眷为主,龙骧便让许褚以常规速度赶路,并吩咐曹性让游骑在外围保持警戒。
对于投靠龙骧的想法,桥家四人中桥婉、桥伷比较积极,陈氏和桥薇则比较被动。
相对到皖城可见的悲惨结局,跟着龙骧多了一些不确定性。
可能结果会更好,也可能结果会更差。
陈氏怀揣忐忑的心情,直到马车被龙骧的军队接下。
在交接的短暂时间里,陈氏握剑的手心全是汗,她担心张勋等人反悔从后袭击,更担心她们一家死在乱军之中。
幸好,一切顺利。
刚刚踏上归程,陈氏突然猛拍手掌,想说什么又强压了下来。
桥薇一脸关切:“母亲,您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没什么...”
陈氏想起刚才只顾着逃命,突然发现随从一个没跟来,行李车也忘在了北边,最关键她们的衣服、首饰也没带走。
也不知到了合肥怎么过,此时就剩桥蕤那把佩剑。
转念一想,人能走脱已是最大幸运,身外之物要不要无所谓,只希望龙骧会善待她们。
桥薇心细如发,她凝视着陈氏追问:“当真没问题么?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真没什么...”
陈氏轻轻摆手手,然后转移话题:“你让伷儿上车来,母亲有些事情要交代。”
“哦...”
桥薇心说才这对,我就知道您有事,跟着就掀开车窗帘,让一旁骑驴的桥伷上马车。
此时烈日已爬到高位,按照袁胤那边赶路的惯例,应该找地方休息喝水,但旁边的将士却顶着太阳在赶路,脸上没有显露出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从精气神来讲,外面这群人的战斗力,应该远胜淮南军。
他们真是龙骧的兵?难道我真小看了他?
桥伷进入车厢,挤到桥薇身边坐下,脸上虽然挂着汗珠,但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
“顶着太阳赶路,应该很热很倦乏吧?累了就上车来坐会儿。”
看着桥伷的样子,陈氏本能有些心疼。
桥伷明白陈氏的意思,笑着安慰:“孩儿骑着驴呢,比那些步卒好多了,再说外面偶尔有微风,不怎么累的...”
“伷儿长大了...”
陈氏肯定地点头,跟着把手中剑递到对面,郑重地说:“既然伷儿大了,也替桥家做了决定,这把剑以后就归你,桥家的未来也交给你。”
“啊?孩儿还小...”桥伷一脸惶恐状。
陈氏把剑放到桥伷手上,慈祥地说:“十三岁也不小,记得龙骧十四岁出府,十五岁参军入伍,如今应该才十九岁,都已长成参天大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儿...”
“你要相信自己,要用尽全力去拼,不懂就跟龙骧去学,桥家现在一无所有,也只能靠你...”
“哦...”
面对陈氏的期许,桥伷不自信地回应着,握着桥蕤遗留的佩剑,觉得肩上好沉重。
桥婉见轿厢内气氛严肃,便挺起脚尖碰了碰桥伷,打算转移话题缓解压力。
“三弟,刚才在两军阵前,我曾偷偷看了外面,那一地的尸体怎么回事?他们刚才打了一场么?”
“嗯嗯,龙骧他们好厉害,特别是那个许褚...”
桥伷指着车外再次兴奋,想起刚才那场短暂的战斗,他心里那团热血又燃烧起来。
“许褚?”
桥婉捏了捏自己鼻尖,好像在说这个人没听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走在前面,与龙骧并辔那个大汉,仅一合就斩了张闿,我估计在淮南军中,没一个是他对手。”
桥伷夸张和自傲的表情,仿佛把自己代入了许褚,融入了阵前轻松斩将的威风。
“真的假的?纪灵将军也打不过?”桥婉皱起蛾眉。
陈氏突然搭话曰:“我听将军说起过,张闿此人武艺不弱,以前是陶谦麾下都尉,后来袁术派他刺杀陈王,纪灵的勇武虽不俗,但想一合斩杀张闿,几无可能...”
“我刚才忘了说,当时张闿突然出击,许褚还是被动迎战,他只是那么一下,就...”
桥伷边说边比划,忘乎所以之际,差点碰到桥薇额头。
桥婉搓了搓手,一副崇拜的表情。
“原来有这么厉害的人,那张闿真是自寻死路...”
“张闿死得不冤,龙骧刚才阵前喊话,说他是李屯的同谋...”桥伷继续补充。
一直没开口的桥薇,突然也插话表达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夜听李屯称呼张将军,张闿既然为李屯出头,说明龙云起的分析没错,只可惜李屯...”
桥伷曰:“我刚才问了龙骧,李屯心虚不愿跟来,他也没强行要人...”
陈氏听完闭眼摇头,喃喃自语:“李屯跟随将军多年,谁能想到他会背叛?看在往日的情分,桥家与此人恩断义绝,都忘了吧...”
“谁会记得他?”
桥婉一脸不屑,跟着冷哼:“若这厮还敢来使坏,就让许褚一刀砍了他,这个许褚以前籍籍无名,龙云起是从哪里找来的?难怪他靠这么点人,就敢来救我们...”
“等到了合肥,我找龙骧打听打听。”
桥伷笑呵呵点头,他寻思着到了地方,或许可以把许褚要来当护卫。
哪样自己安全感爆棚,可陈氏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打破了桥伷的幻想。
“伷儿,我们去合肥要仰人鼻息,收起你桥家公子的作派,以后不可以直呼龙云起的名字,否则即便他愿意善待你,他手下的将士也不会答应。”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桥伷点头应答的时候,桥婉冲他吐了吐舌头,好像在说我以前就提醒过,你小子怎么不长记性?
桥婉为了化解尴尬场面,再一次转移话题:
“三弟,还记得当初府门送别吧?龙云起那个二十个兵精神抖擞,可比起现在外面那些人,好像又要差一些呢...”
“嗯嗯,我刚问了洛义成,他们都是许褚练出来的,个个都是武艺精湛之辈。”
听完桥伷的回答,桥婉又掀起帘子观察,小声嘀咕道:“许褚武艺强、会练兵,也不知他和孙策谁更厉害...”
“我认为是许褚,二姐刚才是没看到,那场面...啧啧...”
桥伷没见过孙策斗将,先入为主认定了许褚。
桥婉回头看了一眼桥薇,意味深长地问:“大姐认为谁更强?”
“若要我说...龙云起更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啥?”
“什么?”
桥婉、桥伷、陈氏不可思议地看向桥薇,心说龙骧在淮南号称‘龙跑跑’,他怎么可能与孙策、许褚比肩?
桥薇梨涡浅笑,然后说出自己理由:“许褚这么厉害,不也听命龙云起么?孙策号称小霸王,昔日项羽不也兵败垓下?就拿去年殒命的吕布来说,世人皆夸其天下无敌,可最后呢?”
“大姐这么一说,还真是...”
桥伷看了看陈氏和桥婉,完全找不到理由反驳。
桥婉诧异的问:“你还是我大姐么?以前你对龙云起,可不是这样评价...”
“呵...”
桥薇苦涩地撇过头去,自顾自说道:“世事无常,谁能想到陛下这么快败亡?谁能想到李屯追随父亲这么多年也起歹心,我看走眼也很正常。”
“那倒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桥婉肯定完,又冲着桥伷努嘴:“我和三弟一直看好他,嘻嘻...”
桥伷急忙附和:“就是,就是,我和二姐一直觉得龙云起不简单...”
陈氏背靠车厢上,静静看着姐弟三人讨论,她自己没有发表意见,与其说不愿参与儿女的话题,不如说她心中也有愧。
作为大户出身桥家主母,陈氏对位卑的龙骧虽不厌恶,但要让她对部曲遗孤高看,的确违背了人生准则。
刚刚听完大女儿的言论,陈氏突然发现桥薇长大了。
陈氏即便身处险境,她那大户出身的观念,依然让自己保有一分高傲,而那进阶版本的桥薇,已经学会向现实屈服,所以看问题能切中要害。
一个人的转变,通常需要大的变故。
或许是目睹了袁术的兴旺凋落,亦或许在淝水听到李屯的密谋,总之此时桥薇的思想高度,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母亲。
回归合肥花了三天,龙骧在此期间与桥家人只接触了几次,他表现出的态度不卑不亢,既没有自卑也没有倨傲。
桥伷听了桥薇的分析,对许褚的崇拜转移到龙骧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途中大部分时间里,桥伷都骑着那匹拉货的小毛驴,跟着龙骧走在队伍最前方。
那种‘当领队’的感觉,让十三岁的桥伷特别陶醉,以至于忘记了赶路的辛劳。
回到合肥城中,龙骧直接领着马车直达‘合肥一号’,冯忠、唐虒早等在小区门口。
现在旧主袁术已死,袁胤带余部弃寿春、奔庐江,‘死而复生’的冯忠、唐虒,并没打算回避桥家人。
从进入合肥城门那一刻起,桥婉就偷偷掀开车帘观察。
一路上破破烂烂的,桥婉心中倒没起什么波澜,直到看见那新修的合肥一号。
桥婉很是激动:“母亲、大姐,你们快来看,前面好大的宅院。”
“好像是新建的,看起来龙云起的实力,比想象中还要强。”陈氏瞟了一眼就放下帘子。
桥薇点头附和:“他才离开寿春多久?居然能占这么大的城池...”
“母亲,我看到两个熟人,好像是冯忠和唐虒...”桥婉咽了咽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氏听得一怔,脑袋里混乱如麻,随即轻声喝阻桥婉:“快放下帘子,不要再说话,也不许多问。”
“哦...”
车厢内立刻安静下来,外面只剩车轮摩擦地面的响声,但很快陈氏就听到冯忠、唐虒的声音。
“云起、公子。”
“冯...唐...”
“公子勿惊,我回头与你解释,房子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马车可以直接到门口。”
“那正好,我们进去吧。”
“誒。”
马车再次移动前行,不到盏茶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这边请...”
“不是...忠叔...这不是你家么?”
“我跟曹性换了,这边地面做了抹灰,干净整洁一些...”
“你呀你...先这样吧...”
龙骧亲自掀开前帘,对桥家母女说道:“夫人,两位小姐,可以下车了。”
陈氏小声应了个好,便带着两个女儿下车。
此时西斜的太阳迎面照来,母女三人的世界顿时一片金色。
龙骧把三人送入院门,便抱拳对陈氏请辞:“我还有些公务要办,有什么事找忠叔就行,你们一路上颠簸劳累,安顿好了早些休息。”
“有劳了,且自去忙。”陈氏轻轻颔首。
龙骧说罢便与唐虒转身离去,转身那一瞬被桥薇双眸捕捉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夕阳余晖照在龙骧侧脸,黑色光影里的轮廓分明,那张脸看上去格外有型。
桥薇内心:怎么发现他变好看了?或许比孙策还要俊朗?
“冯忠,你不是战死了么...”
“具体情况很复杂,云起会给你们解释,公子先跟末将进屋去。”
“哦...”
龙骧前脚一走,桥伷就迫不及待要问,只是冯忠管理合肥已久,已不是当年那个大头兵,搪塞桥伷对他非常轻松。
带着桥家四人走进堂屋,冯忠指着左右介绍:“正堂左右各有两间寝房,两间朝南、两间朝北,东厨和茅厕设在后院...”
“咦,这个大水缸好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中间是青砖、外面用的水泥。”
“水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泥是云起弄出来的好东西,你们没发现地面很平整吗?那就是水泥做的。”
“这个池子旁边的孔洞...”
“孔洞连接地下污水暗渠,水会直接排到院后的污水池。”
“这么神奇?”
......
桥伷与桥婉循环提问,冯忠很耐心地一一解答。
带桥家人参观完厅堂又返回前院,指着右边第三户人介绍:“那边种了小树的院子,就是末将居住的地方,你们若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去找我们,末将若是不在家,贱内也会照顾到的。”
“不是...整个大院子,不光住我们一家么?”
桥伷指了指四周,一脸好奇地追问。
冯忠点头答道:“整个院落共百户人,虽比不上公子寿春的府邸,但已经算是合肥最好的地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那我们吃饭、穿衣...”
桥伷以前有仆从伺候,现在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人正想问个究竟,却被陈氏用眼神瞪住。
“末将已安排贱内,把每日的餐食送过来,伺候穿衣恐不方便...”
冯忠看着陈氏尴尬一笑。
“有劳了。”
陈氏先是微微颔首,跟着又对冯忠问:“龙云起也住在此处么?”
冯忠摇头:“云起住在军司马府,也就是原来的合肥侯府,那边位于合肥城的中心,方便处理各方的政务,离合肥一号并不远。”
“知道了,我们先安顿收拾,有事会再请教。”陈氏拱手施礼。
冯忠躬身一拜:“不敢,不敢,末将告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桥家人回到正堂内,房屋中央有个方形小桌,桌前分别放着四条长板凳,那是冯忠按龙骧提供的图纸,找木匠给自己做的新家具。
一户几口的农家生活,不需要遵从高门大户的礼仪,用八仙桌配板凳很实用,龙骧把他幼时在农村看到的,推荐给了冯忠来体验。
刚刚冯忠介绍过家具,四人很快就体验了坐板凳。
围坐在八仙桌四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此时房内一个仆人都没,自然没人给他们端水解渴。
桥伷最先抱怨起来:“母亲,龙骧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一个人住着侯府大宅,把咱们弄到小地方来...”
“又忘了?说了不可直呼其名。”陈氏皱眉轻喝。
桥伷慌忙赔礼:“孩儿刚才一时情急,他给这地方倒是不错,就是没人伺候...”
“都先忍一忍,回头我与他说说看,要记住这里是合肥,不是原来的寿春桥府,别想着随心所欲。”陈氏直沉声提醒。
“哦。”三个儿女齐声应和。
陈氏说得有些口干,便对桥伷吩咐:“伷儿,你去冯忠家一趟,问问他怎么生火,也不知水缸里的水干不干净...”
“我去啊?”桥伷指了指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氏反问:“你大姐、二姐还没出嫁,不能到处抛头露面,难不成你让我去?”
“呃...孩儿不是那意思,我马上就去问...”
桥伷没有随从使唤,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冯忠给桥家人送了晚饭,跟着就走出合肥一号院,直奔龙骧的司马府而去。
到了地方才发现,龙骧等人都聚在一起吃汤饼。
最先发现冯忠的唐虒向他招手:“老冯,吃了没有?”
冯忠点点头:“我家今晚也吃的这个。”
“桥家人怎样?都能适应吗?”龙骧好奇地问。
冯忠不置可否,看了一眼曹性说道:“我没有多问,听说云起要调整合肥城防,所以刚刚把汤饼端过去,就赶到这边来了。”
“不用这么着急的...”
龙骧轻轻回应了一句,就继续用筷子扒面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肃则听出了不寻常,他捧着碗问龙骧:“桥家没有仆从跟随么?怎么还要冯将军去送饭?”
龙骧答曰:“我途中问过桥伷,那些随从被李屯控制,桥家人为了脱身没带出来,到了合肥自然没人伺候...”
“不妥。”鲁肃把碗放在案上。
龙骧见状也放碗:“什么不妥?”
“桥家在寿春住大宅,有仆人伺候,现在到了合肥什么都没了,你把他们安顿在合肥一号不妥...”鲁肃捋须摇头。
龙骧解释:“忠叔那套房子,在全合肥都是最好的,我用最好的待客也不行?”
鲁肃摆手解释:“我们都知道很好,但别人未必会领情,桥家人住惯了高门大院,现在让人家去住农家小院,心里一定会有落差,我建议还是按原计划,把主簿府收拾出来。”
龙骧捏了捏下巴,感叹道:“我原以为他们人多,所以让忠叔清扫、整修主簿府,后来见到发现只有四口人,就觉得合肥一号最合适,看来是好心办坏事。”
“合肥一号没有护卫,我担心桥家人不适应,既然子敬先生都这么说,我明天就让人继续翻修,但主簿府完成翻修需要十几天,只能让他们再坚持些时日。”冯忠也赞成鲁肃的意见。
龙骧敲了敲额头,望着鲁肃自嘲:“等到翻修完大宅,不但要给他们配护卫,是不是还得准备仆从?合肥又得养多少闲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肃微笑曰:“我觉得帮人帮到底,该配仆从就得配,以合肥现在的税赋收入,多养区区几十个闲人,根本不值一提...”
龙骧郑重地点头:“你们看着办就好,夏粮也应该快要收割了,不少人户都有了存粮,我打算等夏粮收割后,就在合肥开启集市贸易,把原来只进不出制度,进行小幅的调整,得让外面的商品流通进来,丰富百姓们的生活。”
“为百姓着想是好事,但合肥现在兵力仍旧很少,若是被大势力惦记上,怕是免不了战火洗礼。”鲁肃面色凝重。
“对对对,别忘了还有郑宝。”唐虒也站出来提醒。
龙骧自信说道:“我有许仲康和他的虎狼之兵,对付区区郑宝应该不在话下,至少守城没有任何问题,另外袁术已经没了,合肥地处江淮要害的位置,刻意隐藏是藏不住的。”
鲁肃捋着胡须,一脸欣慰说道:“看来云起心中有数,以后无论孙策北上中原,还是中原群雄南下江东,合肥都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固步自封犹如饮鸩止渴,你打算怎么调整?”
龙骧想了想,试探性说道:“合肥开市的同时,我也打算把驿馆建起来,让来往合肥的游商、使者歇脚,也方便咱们集中管理,另外原有的身份编号制度,还是要继续坚持下去。”
“甚好,逐鹿天下不光靠战争,合理的外交十分有必要,云起心里比谁都明白,还说没有野心?”鲁肃指着龙骧打趣。
龙骧苦涩一笑:“子敬忘了我当日所言?强出头容易招人记恨,最好找棵大树好乘凉。”..
“我当日历数天下诸侯,你并未言明意向,能乘凉的大树可不多...”鲁肃虚着眼表示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敬不用着急,大树非一日可长成,我期望之主也许还是树苗,耐心等几年再说也不迟,你说呢?”
龙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打比方告诉对方,他现在就一个心思: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嗯。”
鲁肃微微点头,心说你还真是谨慎,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大概想等到格局明朗些,再准备出手?可天下英雄都不傻,投晚了机会相对少得多。
转念一想,龙骧的出身很低,眼界狭隘点、想法务实也很正常。
鲁肃想到自己就待三年,没必要去改变龙骧的想法。
几人吃完汤饼,话题转移到夏收上来。
由于合肥城的人口增加,上半年开垦那些新田之中,有部分肥力不及沿河区域,所以在稻谷产量上参差不齐。
合肥此时没有地主,收成差的人家会不平衡,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管理者必须想办法疏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龙骧入驻合肥,到建安四年夏天,合肥由一座空城,发展到一万七千人,借着袁胤弃寿春的东风,年底城中百姓或能突破两万。
居有所、耕有田、食有粮、法有度、税赋低、徭役少...
原本荒芜的合肥,现在是乱世中的一方乐土,百姓生活逐渐正常。
先到的人户大多都仓有余粮,后来的流民情况则各不相同,有人为取得身份编号,正在努力地搬砖干活、有人被招募到匠人营学艺,有人刚刚分到新田,总之都有活下去的希望。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世故。
后来者为快速‘脱贫’走捷径,不少选择与先期居民通婚。
合肥此时没有豪强,统治阶级也不耽于享乐,底层百姓更没门第差异,所以民间喜事月月有。
无论是冯忠、唐虒的同袍亲眷,还是许家兄弟迁来的族人,各自之间都融入了新的成员。
姻亲纽带一旦形成,利益也就绑定在一起,一些寻求特殊照顾的声音,从基层慢慢往上层传递,最后传到冯忠、唐虒、鲁肃等人耳朵里。
低层百姓的小聪明,龙骧在工地上面见得太多,他清楚这是人性的贪婪,所以既没责备、又没表态,打算就这么冷处理掉。
冯忠、唐虒都是穷苦出身,与同袍们有出生入死的经历,面对手下将官的小要求,不忍拒绝但也不能做主,因为要过主簿鲁肃那一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肃当过东城长,承诺帮龙骧治理好合肥,深知法度不严不能服众,但考虑龙骧分新房时的‘任性’、也考虑到冯忠、唐虒的颜面,最后只能学龙骧冷处理。
随着声音越来越多,最终还是被摆在台面上。
趁着当晚人很齐,鲁肃到隔壁拿来一策竹简。
交给龙骧说道:“云起,马上就要收割交粮,这是我半年来统计的一些请求,大多希望在租税上有所照顾,也有部分想更换个好些的田...”
当当当...
龙骧一边看一边轻叩桌案,心说这种事冷处理好像不见效,他寻思完全做到铁面无私,容易寒了将士们的心,但如果把这个口子打开,这群人变相成了特权阶级。
虽然在封建社会,以权谋私太正常不过,但龙骧还是希望合肥能清澈些,最起码在‘创业初期’要坚持原则,否则就跟刚死的袁术那样,带头和特权阶级盘剥百姓,最终活成连蜜水都喝不上的僭位者。
龙骧前世是搞土木的,清楚施工方为了节省成本,会在水泥、钢筋等材料上动手脚,但人家做事会有底线在,得让质量符合设计最低要求,否则豆腐渣工程一定会塌。
“嗯?”
龙骧边看边思考,突然从竹简上的发现了两点,然后抬起头问鲁肃:“子敬,我看这上面的请求,基本是忠叔、虒伯的人,怎么没有曹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估计是曹将军骑兵营数量少...”
鲁肃捋须分析的时候,曹性连忙起身附和:“对对对,先生说得对,末将这边就三十人,人少家眷也少...”
龙骧微微点头:“你也不用着急,等夏收后开市贸易,买到马匹就给你加人。”
“三十游骑也够,末将不急的。”曹性言罢又坐下。
龙骧揉了揉额头,整理一番思路,转头面向冯忠、唐虒:“忠叔、虒伯,你们有什么意见?”
唐虒率先说道:“俺觉得没啥啊,反正官仓里存粮吃不完,这些兄弟跟着出生入死,给些恩典也不过分。”
冯忠想了想,补充道:“今年收成虽不及去年,但整体上也不算欠收,我前天还请教了子敬先生,他说刨除全年的支出,税粮还有少部分盈余,实在不行就给他们减免些,至于换田得你和先生拿主意。”
“子敬怎么看?”龙骧不置可否。
鲁肃捋须摇头:“两位将军说得都有理,云起厚待部下本可结其心,但最好秘密处理别大肆宣扬,否则未减免者易生怨恨。”
“谁敢生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虒愤愤然插话:“没有我们护城、发粮、分田,他们说不定早饿死了...”
“呵...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唐虒呛人的话,让鲁肃尴尬一笑,他把目光望向龙骧,好像在说这件事,最后还得你拿主意。
龙骧把竹简置于桌上,表情平淡地说道:“今晚伯安、仲康都不在场,我不知道这竹简之上,为何没许村将佐的名字,究竟是子敬没统计,还是他们还没上报?”
鲁肃拱手答曰:“两位将军皆未提及,至于他们麾下有没有意见,肃就不得而知...”
冯忠见状分析曰:“许村青壮相对多些,而且基本都入伍当了兵,固定粮俸本身就充足,所以困难会少些...”
“许村从军的多,但总人口也同样多,而且他们战斗勇猛,是配得上那份粮俸的,曹性此次跟我北上,应该亲眼见过。”
龙骧说完故意看着曹性,言外之意让他给自己作证。
曹性忙点头附和:“对对,他们个个以一当十...”
“我们都大老粗,根本不懂处理政务,云起若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说出来,有困难我和老唐去摆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忠见龙骧不爽快,又把话题扯到许村身上,便猜到对方不同意减税,他是龙骧的坚定拥护者,所以毫不犹豫放弃军官的诉求。
“兄弟们家里有困难,当然不能坐视不顾,但赋税的公平公正,关系到合肥的法度,所以不能轻易为他们减免。”
龙骧停顿片刻,把竹简往冯忠面前一推,说道:“你与虒伯按上面的名单,挨家挨户去看看情况,如果度日都有困难的,直接以我的名义发接济粮,子敬从官仓调粮就记在我头上,这样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妙啊,《左传》有言‘战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云起恪守公正不逾法,合肥之民必死战以报,此时纵有万人来犯,亦无忧矣...”
鲁肃捋着胡须,一脸欣赏地看着龙骧。
唐虒憨憨地问:“啥?俺听不太懂,从仓库中调粮繁琐,减免不是更省事么?反正都是合肥的粮。”
鲁肃笑着解释:“虽然都是合肥之粮,但是处理方法不一样,起到的效果也大不一样,直接减免以私废公,通过云起赏赐,则是以公助贫,百姓会乐而称道。”
“好难懂...”唐虒直挠头。
冯忠见状捅了捅唐虒:“听不懂就少问,只需要知道他们说得对就行,浪费子敬先生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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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在床上思考奖罚制度,龙骧熬到后半夜才睡着,早上经过洗漱,都感觉晕晕沉沉的。
龙骧低着头往前庭走去,就在连接后宅的门廊下,差点与冯忠撞了个满怀。
“云起?你怎么...”
“忠叔?公子也在?”
“嗯...”
冯忠与桥伷在门口等候,龙骧看着眼前一老一少蹙起眉头。
“你们这是...”
冯忠正要回答,却被桥伷抢了先:“母亲有要事见你,我早上没事就跟来了...”
“哦?公子昨夜睡得可安稳?合肥公务繁多,如有怠慢请多包含。”
龙骧礼貌地抱拳行礼,他把桥家安顿在合肥一号,并委托给冯忠一家照顾,看到此时冯忠苦涩的表情,就知道桥家人不好伺候。
桥伷对曰:“睡得还行可以,比前几日风餐露宿好多了,怠慢也不至于,咱们什么时候过去?母亲还在家里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是夫人相召,那我们现在就走。”龙骧说罢就迈步向前。
冯忠跟上去小声提醒:“云起还没用早饭吧?等会不是要去城外么?一忙又是一整天,吃了再去也不迟。”
“无妨,等会见完夫人,到你家去对付一口。”龙骧微微一笑。
“也好。”
冯忠说话时走到两人前面。
十九岁的龙骧身高八尺余,比旁边的桥伷高了两个脑袋,远远看去有强烈的反差。
两人并排向前走,龙骧像高年级学长关怀低年级学弟,亲切地问:“公子住哪间屋?夜里可觉得凉爽?你可知像那种水泥地面,在合肥只有五套房有。”
“我住东边朝南那间,水泥地面住得是挺舒服,就是整个房子太小了,只需几步就能走完,还是你这军司马府气派,感觉比我在寿春的家还大...”
桥伷毕竟年纪小,说话没有什么城府,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龙骧当即不知怎样继续,心说你家只是普通将军府,眼下军司马府原来可是侯府,怎么可能一样呢?
桥伷还没适应客人身份,更没适应龙骧是合肥之主,看得旁边的冯忠眉头紧锁。
合肥一号离军司马府很近,几个人没一会就来到桥家院外,冯忠在门前与龙骧辞别回家去,说是安排其妻给龙骧做早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跟着桥伷入院进屋,陈氏已经在堂内就坐。
可能是昨夜睡得较好,早上起来又梳洗了一番,状态比在路上那几天好太多。
“夫人...”
“云起快请坐,伷儿清早去打扰你,没耽误你的大事吧?”
龙骧抱拳行礼,拉开板凳坐在下首,客气地说:“万余人的小城池,哪有多少大事?再者也有不少人帮我,不知夫人唤来末将是...”
“呃...”陈氏托腮沉思,好像在犹豫什么,好一会才抬起头。
“妾身一家刚来合肥,本不想过多麻烦,但当时在成德急于脱身,忘了带走桥府的仆从,你也清楚我家多女眷,这前后院一出去,左邻右舍都能看见,生活起来诸多不便...”
“末将考虑不周,请夫人见谅。”
龙骧哪能不知意?他立刻起身抱拳赔礼,然后又补充说道:“这里小是小了些,却是刚建好的新房,合肥原本是座荒城,旧房舍破损严重,城中也有几处大宅,不过都已年久失修,请夫人先忍耐些日子,待原主簿府完成修缮,就可以搬过去了。”
“云起有心了...”
陈氏微微颔首,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察言观色,急忙补充:“夫人放心,到时仆从、守卫都会配备,绝对能让你们住得安心。”
陈氏听后瞬间眉开眼笑,频频点头肯定:“云起心细如发,难怪有今日之成就。”
正当龙骧以为完事能走了,桥伷突然问了句没情商的话:“龙云起,你刚才说那主簿府,比军司马府大小怎样?”
“呃...略略小一些...我那边要处理政务...”
龙骧说完想抽自己一耳光,心说自己解释那么多干啥?
桥伷虽然是童言无忌,难保陈氏母女有别的想法,他清楚大户的小姐难伺候。
见陈氏默然不语,龙骧抱拳行礼曰:“合肥夏粮收割在即,等会要出城巡视部署,如果夫人没有其它吩咐,末将就打算告辞了...”
“云起,请等一等。”
陈氏起身叫住龙骧,拱手施礼道:“妾身有个请求,还望云起答应。”
“呃...夫人试言之...”
龙骧警惕地看着陈氏,心说你别提过分要求,如果力所不能及的话,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伷儿是将军唯一骨血,他在寿春还有人教读书习字,但是现在...”
陈氏指着桥伷略作停顿,然后继续补充:“妾观云起年少有为,可否把他留在身边做个随从?伷儿跟着你必有精进...”
“随从?不可...”龙骧不停摆手。
“母亲?”
桥伷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氏,心说让我给龙骧当随从去?他以前可是我的随从,这不乾坤错位、阴阳颠倒了么?
陈氏表情坚定,拱手对龙骧一拜。
“云起看在先夫的面上,请务必...”
“这...并非末将不同意,只是公子身份岂能当随从?合肥城虽小但能人极多,无论公子想学文还是学武,我都可以帮他找老师,何必跟着我不学无术?”
龙骧就差磕头作揖求饶了,陈氏这个要求虽然不过分,但龙骧绝对不敢答应下来。
陈氏寻思龙骧是为了名声,确实不敢答应自己的请求,于是她望向桥伷问:“伷儿,你什么意见?”
“云起,我能跟许褚学武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氏听完桥伷的话一愣,心说这孩子以前对学武没兴趣,怎么到了合肥突然转了性?
龙骧满口答应:“能,当然能。”
满足完陈氏、桥伷的要求,龙骧与两人寒暄了两句,然后抱拳行礼准备离去。
“夫人、公子,龙骧先行告辞,有什么需要找忠叔,如果他办不到的,就像今天一样来找我,末将一定尽力满足。”
龙骧本来打算说句客套话,岂料堂屋西侧靠北的房间,突然探出个漂亮脸蛋来。
桥婉双手把着门框,调皮地说道:“我们行李也都没带来,方不方便给找几套衣服换洗,谢谢啦。”
“呃...”龙骧直接怔在原地。
从在成德接到桥家人,到安置在合肥一号住处,龙骧中途没正眼看过桥家姐妹。
夏天赶路脸上有泥、身上有汗,很难给人以惊艳的感觉,但此时桥婉已经过梳洗打扮,看得龙骧眼前一亮,小心脏居然噗通在加速。
这也太赏心悦目了吧?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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