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许褚的兵是乌合之众,淮南兵又能算什么?
没有本钱的吹牛,很容易被打脸。
龙骧冷冷地问:“张闿,李屯的同谋就是你吧?”
“你说什么?你真该死。”
张闿双目圆睁,枪指许褚怒喝:“匹夫闪开,否则连你一起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闿自恃武艺不错,叫嚣的同时催马向前疾进,他不宣而战、出其不意,打算先把挡路的许褚挑下马,而后再顺势击杀龙骧。
以张闿之前的经验,只要先声夺人击杀敌人首领,对方的随从必然溃散,自己说不定还能收编,想想就觉得完美。
两军之间有五丈,张闿突然袭击缩短了距离,龙骧即便打马迎上,也会因为距离不够,减弱战马的冲击力。
龙骧职位较低,但在淮南军中有些名气,也正因为‘龙跑跑’名声在外,才能让张闿这么有胆色,敢单枪匹马出击。
张闿认为龙骧无能,底下人同样无能,护卫即便生得强壮,也个是银样镴枪头。
张闿对龙骧缺乏了解,更对许褚实力严重误判,所以当他开始误判,就注定今天要死。
许褚见张闿挺枪冲来,双腿很自觉夹马腹向前,原来拖在地上的火云刀,被他往上提起了数寸。
张闿双手紧握住枪柄,借助战马奔跑的冲击力,直接往许褚的心窝刺去。
“龙将军。”
许褚从张闿御马、拿枪等动作,看出对方武力与自己相差太远,所以起刀去迎战的同时,故意呼喊龙骧请示,怕打起来收不住。
“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森然的回应,如同寒冬的冷风,让敌阵前张勋、李屯等人一哆嗦,直接宣判了张闿死刑。
“呵?杀我?可笑...”
张闿出枪的同时还在叫嚣,但很快傲气就被许褚击碎,紧接着就是死亡的恐惧。
按说张闿速度快、枪势猛,面对身材宽大的许褚,即便没法命中要害,也能在其身上戳个窟窿,但许褚出招灵巧得可怕。
许褚原想挡下第一枪,等到龙骧给出具体命令,再决定防守还是进攻,结果龙骧的命令来得比想象中快。
火云刀的格挡动作已做到一半,许褚突然改变思路,用刀柄末端去接。
这个动作,让张闿狂喜不已,心说果然是个蠢货。
张闿作战经验丰富,他从未见用刀柄末端格挡,所以看到许褚愚蠢的举动,当时就觉得稳了。
当的一声。
张闿长枪就像失控一般,没有刺到许褚反而往天上挑。
许褚刀柄架住枪头往上一提,那感觉就像太极的四两拨千斤,让张闿战马带来的冲击力,直接被改变方向卸力到了空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闿也被那股力量反噬,身体向后差点栽下马背。
在身体起落的瞬间,张闿左眼余光瞥到一抹红光,那是火云刀掠过的残影。
咔嚓。
张闿右肩突然剧痛,紧接着上半身如车上的货物,被颠簸着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张闿脑死亡的前一秒,瞳孔里残留着涌血的残躯,没人用这种视角看到自己的后背。
许褚先用刀柄巧妙一挡,而后顺势转身一记劈斩,行云流水般连肩斩了张闿。
龙骧在后方看得咋舌,他自己就是用枪的,深知那种距离基本躲不开,感叹许褚艺高人胆大。
直接用武力碾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许褚一合斩了张闿,淮南军阵前诸将皆骇然。
士兵们不自觉退了两步,手中武器捏得更紧了,原本喧嚣的场面突然变得安静。
张勋熟悉眼下这场面,那是大战前短暂的宁静,心说龙骧有这样的猛将,只怕一场激战在所难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拔弩张之际,淮南军阵后方一个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好厉害...”
“我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勇猛,这是谁的部将?”
张勋与李屯同时扭头,发现说话的竟然是郝萌,他身边还有骑驴的桥伷,心说桥公子来的正好,龙骧就是为你来的。
“咳咳,那是龙将军的部将...”
张勋抱拳对郝萌行礼,又对桥伷说道:“龙云起是来接你们的,桥公子什么意见?”
许褚此时已退回本阵,龙骧再次走到前方,他抱拳对桥伷行礼:“公子受惊,末将会护你周全。”
“好好...”桥伷直点头。
李屯此时从震撼中惊醒,连忙抱拳向桥伷劝谏:
“公子三思,张闿将军乃淮南大将,龙骧唆使部将阵前行凶,众将怎肯放他们离去?你跟着龙骧岂非羊入虎口?张将军您说是吧?”
张勋被李屯拉下水,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想与龙骧、许褚为敌,但又不能不顾淮南军的颜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张闿将军...”
张勋吞吞吐吐,突然余光瞟到旁边郝萌,眼前一亮计上心头。
“郝将军司职太子警卫,不知来此何干?”
郝萌虚眼对曰:“此间事,迟迟未了,殿下派末将来看看,袁将军(袁胤)也是知道的,张将军何意?”
“龙骧是桥兄旧部,他来接桥家人为李屯所阻,本是自家人的事,可张闿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出阵寻战却被反杀。
既然郝将军奉命而来,就请回中军大帐如实汇报,请袁将军和太子来定夺...”
许褚阵前斩将气势正盛,张勋凭经验不愿与龙骧交战,便把主动权交给袁胤。
一来他对张闿也没好感,二来想着拖延一会时间,削弱许褚斩将带来的负面影响。
郝萌想了想,皱眉反问:“桥家内部的事,张闿捣什么乱?”
“呃...龙骧说他与李将军...”张勋看着李屯欲言又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闿被斩成两半,李屯现在不可能承认,所以变得更激动。
“张将军慎言,刚才是龙骧污蔑,我对桥将军忠心不二,怎会对桥家生歹心?”
张勋没接李屯的话,而是转身问桥伷:“桥公子,你什么意见?”
“我...”
桥伷看了看对面的龙骧,又迎上李屯那灼热的眼神,寻思家人此刻在此人手里,若直接撕破脸恐不好脱身,当下只能选择和稀泥。
“我不清楚他们有何误会,但两人都与桥家渊源甚深,我还是打算跟着龙骧离开,以后才能找到父亲的坟冢,母亲也应该会这么想...”
“公子,要三思...”
“李叔不用再劝,我心意已决。”
李屯见桥伷没指认自己,心中略略感到一丝庆幸,至少自己的名誉算是保住了。
桥伷一门心思要跟龙骧走,李屯劝人的底气已不足。
张勋见桥伷言辞恳切,便打起了圆场:“桥公子既有主意,李将军就不要再劝,速去把桥家人接来,跟着龙骧一起走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张闿将军...”李屯指了指阵前那两半截。
“我险些忘了,有劳郝将军走一趟,此事得请袁将军定夺...”张勋故作遗忘。
交代完郝萌,张勋立刻给李屯下命令:“你也快些去办。”
“唯。”
李屯抱拳应答,回头阴冷看了龙骧一眼,沉着脸打马离开。
等到李屯走得没影,桥伷先向向张勋行礼道谢,然后催打毛驴向龙骧奔去。
张勋看着骑驴的桥伷,突然想起了老友桥蕤,感叹龙骧能收复如此猛将,只怕将来不是等闲之辈,桥公子跟着此人也不错。
一年后再相见,两人都有不小的变化。
桥伷的个头明显高了些,而龙骧成为合肥之主后,身上不自觉会散发出自信和威严。
简单寒暄,龙骧不解地问桥伷:“刚才张勋阵前询问,公子为何不揭发李屯?”
“母亲和两位姐姐仍在贼其,我担心揭发李屯会危及家人,所以...”桥伷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点头肯定:“投鼠忌器是对的,今日姑且放李屯一马,回头找机会再收拾他。”
“不行就算了吧?李叔...李屯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些年多少有些情谊在...”桥伷小声建议。
“也罢...”
见桥伷心软了,龙骧忍不住摇了摇头。
李屯说到底是个普通人,关键时刻的自私符合人性,既然桥家人都不想计较,他也不会多此一举。
相对于龙骧的豁达,回去的李屯心里很不平衡。
同样在桥蕤麾下任劳任怨,李屯自认为比龙骧尽心尽力,怎么桥伷信这么个孩子?
李屯不得不遵张勋将令,但又不甘龙骧把桥家人接走,他在回程路上派人联系张闿部曲,怂恿对方等会在阵前哗变,企图裹挟淮南军一起杀掉龙骧。
回到营地,李屯在陈氏面前大讲龙骧坏话,希望陈氏出面阻止桥伷。
“桥家只剩伷儿一个男丁,若他真想跟着龙骧走,我们母女自然也要同去,再说将军埋葬之所,的确只有龙骧知道,伷儿他一片孝心,我岂能不从...”
陈氏不假思索地回答,直接浇了李屯一个透心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屯原以为陈氏高傲,会看不上龙骧的邀请,也会坚持跟着一起去庐江,结果现实太意外。
李屯听完陷入沉思,他在想自己是如何暴露的,自己连手下人都没讲过,难道张闿看中的不只桥家?
洛义成是偶然离去,还是桥家人根本就知道了?
嘶...越想越可怕。
“李叔...”
桥婉突然从窗户探出头来,笑嘻嘻说道:“我们被您护卫习惯了,也舍不得跟龙骧走,不如您把我们带过去劝劝三弟,只要问清父亲的坟冢位置,他就不用跟过去吃苦了。”
“好好...二小姐说得有理...”
李屯被桥婉拉回现实,好心情一下就冲到了头部,立刻让随从驱赶马车前行,自己带着百余将士护送前行。
马车快要行至两军阵前,突然听到前方杀声大作。
桥薇掀开车帘掩面去探看,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人群。
“大小姐别害怕,你们慢慢跟上来,我先带人到前面看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屯到马车边交待了几句,立刻抽打马臀往列阵位置奔去。
估计是张闿的心腹动手了,李屯一边走马一边暗自窃喜。
张闿的人在阵前哗变,张勋想隔岸观火都不行,就不能看到龙骧那么狂。
你明明那么普通,为什么比我混得好?
李屯派人煽风点火,短时间纠集了张闿两百多亲兵,他们在阵前看到那两半截的尸体,都如同愤怒的公牛一般,直接拿出武器往前冲。
“杀光他们。”
“为将军报仇。”
“是淮南人,就跟我们上。”
......
作为前军的主将张勋,没有阻止张闿的亲兵去送死。
第一个原因,这些人大多是黄巾余孽,平常在淮南也不怎么受待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个原因,袁胤的命令没到,张勋虽不想自己部曲卷入战斗,却想看看龙骧的实力。
倘若一会真的要动手,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洛义成,你掩护公子往后撤。”
“唯。”
“仲康,准备战斗。”
“时刻准备着。”
许褚的千人部队,早早就摆好了阵型。
前方以及左右两翼外侧,个个健儿身体强壮、披坚执锐,无论防御和撤退都能相互照应。
张闿哗变的亲兵只有一两百人,没有将领的指挥,如同无头苍蝇一般。
许褚一方战斗力强悍,各部之间相互策应,战斗时几乎没有减员。
看着前面兄弟一排排倒下,跟在后方的同袍心中打鼓,心说眼前这都什么怪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漏偏逢连夜雨,前方打不进去,后方又听到张勋呵斥。
“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擅自上前者,立斩。”
这命令很直白,张勋是故意在卖他们。
须臾间,龙骧阵前倒下八九十个敌人。
那些还没冲到作战区的士兵,放缓了脚步甚至停下,他们站在场中央左顾右盼,就像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龙骧见胜负已分,指便着对面的张勋大喊:“张将军,你是什么意思?”
合肥还没有护具作坊,许褚这些人的甲胄和武器,是龙骧让唐虒、冯忠拼凑出来的,一眼望去穿得五花八门,很像一支‘乌合之众’。
张勋看了刚才的战斗,口水不停往下咽,这哪里是‘乌合之众’?战斗力分明可以媲美曹军。
“他...他们是个人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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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勋点头肯定:“嗯,他们应该是张闿的亲兵,我的兵全程没向前一步。”
龙骧微微颔首,他指了指两阵之间,那些踌躇不前的溃兵,意味深长地问:
“他们要继续,还是...”
“刚刚都嚷嚷着给张闿报仇,本将怕是指挥不动...”
张勋拈着胡须,望着那几十人直摇头,语气冷淡又无情。
“可以指挥。”
“不报仇也行。”
“求张将军做主。”
......
见识过许褚的厉害,这群人哪里还有胆量上前?他们一边说一边往边缘挪动,但又刻意与张勋的人保持距离。
张勋这会也头疼,你们和张闿都没有脑子,本身就和龙骧没有瓜葛,莫名其妙冲什么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场面陷入尴尬之际,郝萌打马从阵后及时赶来,并高声呼喊:“袁将军有令,张闿无端阻挠死有余辜,众将不得阻碍桥家人离去。”
张勋听得大喜并就坡下驴,马上对张闿余部呵斥:“都听到了?袁将军都不追究,尔等还不退下。”
其实在张勋呵斥之前,那些人已挪到很靠边位置,听到骂声反而如蒙大赦,顷刻间向后作鸟兽散。
“郝将军真是及时。”
张勋招手向郝萌招呼,心说若不是你来得及时,真怕龙骧年轻冲动。
和这群虎狼打一场,估计淮南军得元气大伤。
郝萌点头致意,指着斜后方喊:“李将军,你躲在后面作甚?桥家人带来没有?”
“呃...来了,来了...”
李屯刚才窥得真切,目睹了龙骧兵将的凶悍,此刻已没上前的勇气,可不幸被后来的郝萌抓包。
桥家母女乘坐的马车,被李屯带到了两军阵前。
李屯跟着向张勋抱拳:“对于是跟龙骧走,还是跟袁将军去庐江,桥夫人有不同意见。”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勋有些诧异,他引马往旁边走了几步,执鞭对马车行礼:“嫂夫人不想随龙骧走吗?我倒觉得他能给你们安全...”
李屯见张勋为龙骧说话,心里不爽但是却没法去争,毕竟双方身份差距很大。
陈氏掀开车帘一角,冲着张勋微微点头致意:“既然张将军也这么建议,妾身一介女流自当遵从,我们就此告辞...”
“夫人慢走,保重...”
张勋抱拳躬身一拜。
陈氏遂放下帘子,催促车夫发车:“何伯,咱们走吧。”
“唯。”
马车刚刚启动,张勋又打马上前叫住:“嫂夫人且慢。”
“张将军还有交代?”陈氏再度掀起帘角。
张勋指着李屯问:“李将军是桥兄心腹,他是否要与夫人同去?”
“看他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陈氏平淡的回答中,张勋听出了无所谓,任由马车继续前行。
张勋回阵问李屯去留,李屯心里有鬼怎肯同去。
“张将军刚刚目睹,龙骧对我很有些看法,何必跟着自讨没趣?”
“也有道理,你以后如何打算?”
李屯抱拳答曰:“若张将军不弃,李屯愿归麾下,任凭驱驰。”
“也好...毕竟是桥兄...”
张勋话没说完,突然听到龙骧高声叫喊:“张将军,今日多谢你主持大局,龙骧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一路走好,勿负桥兄。”张勋高声提醒。
“末将省得。”
龙骧言罢转掉马头,渐渐没入军阵之中。
张勋见对方进退有序,特别是负责断后的将士,保持着良好的阵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了不起的年轻人,或许是下一个孙伯符...”
李屯没听清,好奇追问:“您刚才说什么?”
“呵呵...”
张勋正要解答,突然瞅见一旁的郝萌面色凝重,便靠过去询问:“我观郝将军神情有异,是有什么事吗?”
“啊?没事...”
郝萌回过神摇了摇头,刚才隐约看见自己的副将曹性,心说他不是已经战死了么?但那个背影与曹性一模一样。
见郝萌故意搪塞,张勋叹了口气道:“郝将军何必这般拘谨?我等都是寿春的将领,此去庐江寄人篱下,最好相互照拂才是...”
“张将军误会,末将刚才确有所思...”
郝萌听懂张勋的善意,语气一下就软了下来,便找了个理由解释:“我记得桥家有几十个仆从,为何只有一架马车跟着南下?”
“原来为这事...”张勋笑着看向李屯问:“桥家的随从呢?”
“还滞留在后方营地,需要末将把他们送过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李屯面露难色,张勋知道他不愿去见龙骧,便摆手说道:
“算了,龙骧现在聚众上千人,还找不出几个随从么?他应该不会亏待桥家人,咱们也该启程了..”
“也对,末将这便去向袁将军、太子复命...”
郝萌调转马头刚要走,突然又转身向张勋提醒:“龙骧这支队伍可不简单,占个村镇、小县不在话下,将军应派几个斥候跟上去探探,万一将来还要联络呢?”
张勋点点头:“嗯,言之有理,郝将军先去复命,这件事我来安排。”
“末将告辞。”郝萌回完打马离去。
龙骧率部向南走出十余里路,负责情报的曹性突,然策马绕道队伍前。
“司马,后面来了尾巴。”
“有多少人?”
“十余骑。”
“不必理会,保持警戒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性听的一愣,惊讶地看向许褚,好像在说我听错了?
许褚抱拳提醒:“将军,我们的骑兵虽少,但若不赶走尾巴,他们会跟去合肥...”
“无所谓了...”
龙骧轻轻摇头,他看了身后的马车一眼,笑着解释:“此次咱们动静这么大,合肥本身就藏不住,另外袁胤主动放弃寿春,淮水边的城池很快就会易主,曹兵也必定会南下探索,遮遮掩掩失去了意义。”
“合肥不用藏了?那末将以后...”曹性欲言又止。
“你的职责不会变,只是合肥现有的城防制度,需要简单进行调整。”
“哦,末将省得了。”曹性抱拳点头。
曹性正打算离开,龙骧又叫住下嘱咐:“对了,你派个人先回合肥报信,让忠叔给桥家协调出一套新房,桥府的随从没有跟来,她们一家住新房大小正好,此次让出房源的人户,我会通过其他方式补偿。”
“不用协调别人,末将孑然一身,根本住不过来。”曹性主动发扬风格。
龙骧很欣慰:“也行,你干脆和虒伯一样,直接搬到司马府来住,等有了新房再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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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天气炎热,桥家人又以女眷为主,龙骧便让许褚以常规速度赶路,并吩咐曹性让游骑在外围保持警戒。
对于投靠龙骧的想法,桥家四人中桥婉、桥伷比较积极,陈氏和桥薇则比较被动。
相对到皖城可见的悲惨结局,跟着龙骧多了一些不确定性。
可能结果会更好,也可能结果会更差。
陈氏怀揣忐忑的心情,直到马车被龙骧的军队接下。
在交接的短暂时间里,陈氏握剑的手心全是汗,她担心张勋等人反悔从后袭击,更担心她们一家死在乱军之中。
幸好,一切顺利。
刚刚踏上归程,陈氏突然猛拍手掌,想说什么又强压了下来。
桥薇一脸关切:“母亲,您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没什么...”
陈氏想起刚才只顾着逃命,突然发现随从一个没跟来,行李车也忘在了北边,最关键她们的衣服、首饰也没带走。
也不知到了合肥怎么过,此时就剩桥蕤那把佩剑。
转念一想,人能走脱已是最大幸运,身外之物要不要无所谓,只希望龙骧会善待她们。
桥薇心细如发,她凝视着陈氏追问:“当真没问题么?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真没什么...”
陈氏轻轻摆手手,然后转移话题:“你让伷儿上车来,母亲有些事情要交代。”
“哦...”
桥薇心说才这对,我就知道您有事,跟着就掀开车窗帘,让一旁骑驴的桥伷上马车。
此时烈日已爬到高位,按照袁胤那边赶路的惯例,应该找地方休息喝水,但旁边的将士却顶着太阳在赶路,脸上没有显露出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从精气神来讲,外面这群人的战斗力,应该远胜淮南军。
他们真是龙骧的兵?难道我真小看了他?
桥伷进入车厢,挤到桥薇身边坐下,脸上虽然挂着汗珠,但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
“顶着太阳赶路,应该很热很倦乏吧?累了就上车来坐会儿。”
看着桥伷的样子,陈氏本能有些心疼。
桥伷明白陈氏的意思,笑着安慰:“孩儿骑着驴呢,比那些步卒好多了,再说外面偶尔有微风,不怎么累的...”
“伷儿长大了...”
陈氏肯定地点头,跟着把手中剑递到对面,郑重地说:“既然伷儿大了,也替桥家做了决定,这把剑以后就归你,桥家的未来也交给你。”
“啊?孩儿还小...”桥伷一脸惶恐状。
陈氏把剑放到桥伷手上,慈祥地说:“十三岁也不小,记得龙骧十四岁出府,十五岁参军入伍,如今应该才十九岁,都已长成参天大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儿...”
“你要相信自己,要用尽全力去拼,不懂就跟龙骧去学,桥家现在一无所有,也只能靠你...”
“哦...”
面对陈氏的期许,桥伷不自信地回应着,握着桥蕤遗留的佩剑,觉得肩上好沉重。
桥婉见轿厢内气氛严肃,便挺起脚尖碰了碰桥伷,打算转移话题缓解压力。
“三弟,刚才在两军阵前,我曾偷偷看了外面,那一地的尸体怎么回事?他们刚才打了一场么?”
“嗯嗯,龙骧他们好厉害,特别是那个许褚...”
桥伷指着车外再次兴奋,想起刚才那场短暂的战斗,他心里那团热血又燃烧起来。
“许褚?”
桥婉捏了捏自己鼻尖,好像在说这个人没听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走在前面,与龙骧并辔那个大汉,仅一合就斩了张闿,我估计在淮南军中,没一个是他对手。”
桥伷夸张和自傲的表情,仿佛把自己代入了许褚,融入了阵前轻松斩将的威风。
“真的假的?纪灵将军也打不过?”桥婉皱起蛾眉。
陈氏突然搭话曰:“我听将军说起过,张闿此人武艺不弱,以前是陶谦麾下都尉,后来袁术派他刺杀陈王,纪灵的勇武虽不俗,但想一合斩杀张闿,几无可能...”
“我刚才忘了说,当时张闿突然出击,许褚还是被动迎战,他只是那么一下,就...”
桥伷边说边比划,忘乎所以之际,差点碰到桥薇额头。
桥婉搓了搓手,一副崇拜的表情。
“原来有这么厉害的人,那张闿真是自寻死路...”
“张闿死得不冤,龙骧刚才阵前喊话,说他是李屯的同谋...”桥伷继续补充。
一直没开口的桥薇,突然也插话表达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夜听李屯称呼张将军,张闿既然为李屯出头,说明龙云起的分析没错,只可惜李屯...”
桥伷曰:“我刚才问了龙骧,李屯心虚不愿跟来,他也没强行要人...”
陈氏听完闭眼摇头,喃喃自语:“李屯跟随将军多年,谁能想到他会背叛?看在往日的情分,桥家与此人恩断义绝,都忘了吧...”
“谁会记得他?”
桥婉一脸不屑,跟着冷哼:“若这厮还敢来使坏,就让许褚一刀砍了他,这个许褚以前籍籍无名,龙云起是从哪里找来的?难怪他靠这么点人,就敢来救我们...”
“等到了合肥,我找龙骧打听打听。”
桥伷笑呵呵点头,他寻思着到了地方,或许可以把许褚要来当护卫。
哪样自己安全感爆棚,可陈氏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打破了桥伷的幻想。
“伷儿,我们去合肥要仰人鼻息,收起你桥家公子的作派,以后不可以直呼龙云起的名字,否则即便他愿意善待你,他手下的将士也不会答应。”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桥伷点头应答的时候,桥婉冲他吐了吐舌头,好像在说我以前就提醒过,你小子怎么不长记性?
桥婉为了化解尴尬场面,再一次转移话题:
“三弟,还记得当初府门送别吧?龙云起那个二十个兵精神抖擞,可比起现在外面那些人,好像又要差一些呢...”
“嗯嗯,我刚问了洛义成,他们都是许褚练出来的,个个都是武艺精湛之辈。”
听完桥伷的回答,桥婉又掀起帘子观察,小声嘀咕道:“许褚武艺强、会练兵,也不知他和孙策谁更厉害...”
“我认为是许褚,二姐刚才是没看到,那场面...啧啧...”
桥伷没见过孙策斗将,先入为主认定了许褚。
桥婉回头看了一眼桥薇,意味深长地问:“大姐认为谁更强?”
“若要我说...龙云起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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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桥婉、桥伷、陈氏不可思议地看向桥薇,心说龙骧在淮南号称‘龙跑跑’,他怎么可能与孙策、许褚比肩?
桥薇梨涡浅笑,然后说出自己理由:“许褚这么厉害,不也听命龙云起么?孙策号称小霸王,昔日项羽不也兵败垓下?就拿去年殒命的吕布来说,世人皆夸其天下无敌,可最后呢?”
“大姐这么一说,还真是...”
桥伷看了看陈氏和桥婉,完全找不到理由反驳。
桥婉诧异的问:“你还是我大姐么?以前你对龙云起,可不是这样评价...”
“呵...”
桥薇苦涩地撇过头去,自顾自说道:“世事无常,谁能想到陛下这么快败亡?谁能想到李屯追随父亲这么多年也起歹心,我看走眼也很正常。”
“那倒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桥婉肯定完,又冲着桥伷努嘴:“我和三弟一直看好他,嘻嘻...”
桥伷急忙附和:“就是,就是,我和二姐一直觉得龙云起不简单...”
陈氏背靠车厢上,静静看着姐弟三人讨论,她自己没有发表意见,与其说不愿参与儿女的话题,不如说她心中也有愧。
作为大户出身桥家主母,陈氏对位卑的龙骧虽不厌恶,但要让她对部曲遗孤高看,的确违背了人生准则。
刚刚听完大女儿的言论,陈氏突然发现桥薇长大了。
陈氏即便身处险境,她那大户出身的观念,依然让自己保有一分高傲,而那进阶版本的桥薇,已经学会向现实屈服,所以看问题能切中要害。
一个人的转变,通常需要大的变故。
或许是目睹了袁术的兴旺凋落,亦或许在淝水听到李屯的密谋,总之此时桥薇的思想高度,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母亲。
回归合肥花了三天,龙骧在此期间与桥家人只接触了几次,他表现出的态度不卑不亢,既没有自卑也没有倨傲。
桥伷听了桥薇的分析,对许褚的崇拜转移到龙骧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途中大部分时间里,桥伷都骑着那匹拉货的小毛驴,跟着龙骧走在队伍最前方。
那种‘当领队’的感觉,让十三岁的桥伷特别陶醉,以至于忘记了赶路的辛劳。
回到合肥城中,龙骧直接领着马车直达‘合肥一号’,冯忠、唐虒早等在小区门口。
现在旧主袁术已死,袁胤带余部弃寿春、奔庐江,‘死而复生’的冯忠、唐虒,并没打算回避桥家人。
从进入合肥城门那一刻起,桥婉就偷偷掀开车帘观察。
一路上破破烂烂的,桥婉心中倒没起什么波澜,直到看见那新修的合肥一号。
桥婉很是激动:“母亲、大姐,你们快来看,前面好大的宅院。”
“好像是新建的,看起来龙云起的实力,比想象中还要强。”陈氏瞟了一眼就放下帘子。
桥薇点头附和:“他才离开寿春多久?居然能占这么大的城池...”
“母亲,我看到两个熟人,好像是冯忠和唐虒...”桥婉咽了咽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氏听得一怔,脑袋里混乱如麻,随即轻声喝阻桥婉:“快放下帘子,不要再说话,也不许多问。”
“哦...”
车厢内立刻安静下来,外面只剩车轮摩擦地面的响声,但很快陈氏就听到冯忠、唐虒的声音。
“云起、公子。”
“冯...唐...”
“公子勿惊,我回头与你解释,房子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马车可以直接到门口。”
“那正好,我们进去吧。”
“誒。”
马车再次移动前行,不到盏茶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这边请...”
“不是...忠叔...这不是你家么?”
“我跟曹性换了,这边地面做了抹灰,干净整洁一些...”
“你呀你...先这样吧...”
龙骧亲自掀开前帘,对桥家母女说道:“夫人,两位小姐,可以下车了。”
陈氏小声应了个好,便带着两个女儿下车。
此时西斜的太阳迎面照来,母女三人的世界顿时一片金色。
龙骧把三人送入院门,便抱拳对陈氏请辞:“我还有些公务要办,有什么事找忠叔就行,你们一路上颠簸劳累,安顿好了早些休息。”
“有劳了,且自去忙。”陈氏轻轻颔首。
龙骧说罢便与唐虒转身离去,转身那一瞬被桥薇双眸捕捉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夕阳余晖照在龙骧侧脸,黑色光影里的轮廓分明,那张脸看上去格外有型。
桥薇内心:怎么发现他变好看了?或许比孙策还要俊朗?
“冯忠,你不是战死了么...”
“具体情况很复杂,云起会给你们解释,公子先跟末将进屋去。”
“哦...”
龙骧前脚一走,桥伷就迫不及待要问,只是冯忠管理合肥已久,已不是当年那个大头兵,搪塞桥伷对他非常轻松。
带着桥家四人走进堂屋,冯忠指着左右介绍:“正堂左右各有两间寝房,两间朝南、两间朝北,东厨和茅厕设在后院...”
“咦,这个大水缸好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中间是青砖、外面用的水泥。”
“水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泥是云起弄出来的好东西,你们没发现地面很平整吗?那就是水泥做的。”
“这个池子旁边的孔洞...”
“孔洞连接地下污水暗渠,水会直接排到院后的污水池。”
“这么神奇?”
......
桥伷与桥婉循环提问,冯忠很耐心地一一解答。
带桥家人参观完厅堂又返回前院,指着右边第三户人介绍:“那边种了小树的院子,就是末将居住的地方,你们若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去找我们,末将若是不在家,贱内也会照顾到的。”
“不是...整个大院子,不光住我们一家么?”
桥伷指了指四周,一脸好奇地追问。
冯忠点头答道:“整个院落共百户人,虽比不上公子寿春的府邸,但已经算是合肥最好的地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那我们吃饭、穿衣...”
桥伷以前有仆从伺候,现在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人正想问个究竟,却被陈氏用眼神瞪住。
“末将已安排贱内,把每日的餐食送过来,伺候穿衣恐不方便...”
冯忠看着陈氏尴尬一笑。
“有劳了。”
陈氏先是微微颔首,跟着又对冯忠问:“龙云起也住在此处么?”
冯忠摇头:“云起住在军司马府,也就是原来的合肥侯府,那边位于合肥城的中心,方便处理各方的政务,离合肥一号并不远。”
“知道了,我们先安顿收拾,有事会再请教。”陈氏拱手施礼。
冯忠躬身一拜:“不敢,不敢,末将告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桥家人回到正堂内,房屋中央有个方形小桌,桌前分别放着四条长板凳,那是冯忠按龙骧提供的图纸,找木匠给自己做的新家具。
一户几口的农家生活,不需要遵从高门大户的礼仪,用八仙桌配板凳很实用,龙骧把他幼时在农村看到的,推荐给了冯忠来体验。
刚刚冯忠介绍过家具,四人很快就体验了坐板凳。
围坐在八仙桌四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此时房内一个仆人都没,自然没人给他们端水解渴。
桥伷最先抱怨起来:“母亲,龙骧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一个人住着侯府大宅,把咱们弄到小地方来...”
“又忘了?说了不可直呼其名。”陈氏皱眉轻喝。
桥伷慌忙赔礼:“孩儿刚才一时情急,他给这地方倒是不错,就是没人伺候...”
“都先忍一忍,回头我与他说说看,要记住这里是合肥,不是原来的寿春桥府,别想着随心所欲。”陈氏直沉声提醒。
“哦。”三个儿女齐声应和。
陈氏说得有些口干,便对桥伷吩咐:“伷儿,你去冯忠家一趟,问问他怎么生火,也不知水缸里的水干不干净...”
“我去啊?”桥伷指了指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氏反问:“你大姐、二姐还没出嫁,不能到处抛头露面,难不成你让我去?”
“呃...孩儿不是那意思,我马上就去问...”
桥伷没有随从使唤,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冯忠给桥家人送了晚饭,跟着就走出合肥一号院,直奔龙骧的司马府而去。
到了地方才发现,龙骧等人都聚在一起吃汤饼。
最先发现冯忠的唐虒向他招手:“老冯,吃了没有?”
冯忠点点头:“我家今晚也吃的这个。”
“桥家人怎样?都能适应吗?”龙骧好奇地问。
冯忠不置可否,看了一眼曹性说道:“我没有多问,听说云起要调整合肥城防,所以刚刚把汤饼端过去,就赶到这边来了。”
“不用这么着急的...”
龙骧轻轻回应了一句,就继续用筷子扒面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肃则听出了不寻常,他捧着碗问龙骧:“桥家没有仆从跟随么?怎么还要冯将军去送饭?”
龙骧答曰:“我途中问过桥伷,那些随从被李屯控制,桥家人为了脱身没带出来,到了合肥自然没人伺候...”
“不妥。”鲁肃把碗放在案上。
龙骧见状也放碗:“什么不妥?”
“桥家在寿春住大宅,有仆人伺候,现在到了合肥什么都没了,你把他们安顿在合肥一号不妥...”鲁肃捋须摇头。
龙骧解释:“忠叔那套房子,在全合肥都是最好的,我用最好的待客也不行?”
鲁肃摆手解释:“我们都知道很好,但别人未必会领情,桥家人住惯了高门大院,现在让人家去住农家小院,心里一定会有落差,我建议还是按原计划,把主簿府收拾出来。”
龙骧捏了捏下巴,感叹道:“我原以为他们人多,所以让忠叔清扫、整修主簿府,后来见到发现只有四口人,就觉得合肥一号最合适,看来是好心办坏事。”
“合肥一号没有护卫,我担心桥家人不适应,既然子敬先生都这么说,我明天就让人继续翻修,但主簿府完成翻修需要十几天,只能让他们再坚持些时日。”冯忠也赞成鲁肃的意见。
龙骧敲了敲额头,望着鲁肃自嘲:“等到翻修完大宅,不但要给他们配护卫,是不是还得准备仆从?合肥又得养多少闲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肃微笑曰:“我觉得帮人帮到底,该配仆从就得配,以合肥现在的税赋收入,多养区区几十个闲人,根本不值一提...”
龙骧郑重地点头:“你们看着办就好,夏粮也应该快要收割了,不少人户都有了存粮,我打算等夏粮收割后,就在合肥开启集市贸易,把原来只进不出制度,进行小幅的调整,得让外面的商品流通进来,丰富百姓们的生活。”
“为百姓着想是好事,但合肥现在兵力仍旧很少,若是被大势力惦记上,怕是免不了战火洗礼。”鲁肃面色凝重。
“对对对,别忘了还有郑宝。”唐虒也站出来提醒。
龙骧自信说道:“我有许仲康和他的虎狼之兵,对付区区郑宝应该不在话下,至少守城没有任何问题,另外袁术已经没了,合肥地处江淮要害的位置,刻意隐藏是藏不住的。”
鲁肃捋着胡须,一脸欣慰说道:“看来云起心中有数,以后无论孙策北上中原,还是中原群雄南下江东,合肥都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固步自封犹如饮鸩止渴,你打算怎么调整?”
龙骧想了想,试探性说道:“合肥开市的同时,我也打算把驿馆建起来,让来往合肥的游商、使者歇脚,也方便咱们集中管理,另外原有的身份编号制度,还是要继续坚持下去。”
“甚好,逐鹿天下不光靠战争,合理的外交十分有必要,云起心里比谁都明白,还说没有野心?”鲁肃指着龙骧打趣。
龙骧苦涩一笑:“子敬忘了我当日所言?强出头容易招人记恨,最好找棵大树好乘凉。”..
“我当日历数天下诸侯,你并未言明意向,能乘凉的大树可不多...”鲁肃虚着眼表示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敬不用着急,大树非一日可长成,我期望之主也许还是树苗,耐心等几年再说也不迟,你说呢?”
龙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打比方告诉对方,他现在就一个心思: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嗯。”
鲁肃微微点头,心说你还真是谨慎,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大概想等到格局明朗些,再准备出手?可天下英雄都不傻,投晚了机会相对少得多。
转念一想,龙骧的出身很低,眼界狭隘点、想法务实也很正常。
鲁肃想到自己就待三年,没必要去改变龙骧的想法。
几人吃完汤饼,话题转移到夏收上来。
由于合肥城的人口增加,上半年开垦那些新田之中,有部分肥力不及沿河区域,所以在稻谷产量上参差不齐。
合肥此时没有地主,收成差的人家会不平衡,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管理者必须想办法疏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龙骧入驻合肥,到建安四年夏天,合肥由一座空城,发展到一万七千人,借着袁胤弃寿春的东风,年底城中百姓或能突破两万。
居有所、耕有田、食有粮、法有度、税赋低、徭役少...
原本荒芜的合肥,现在是乱世中的一方乐土,百姓生活逐渐正常。
先到的人户大多都仓有余粮,后来的流民情况则各不相同,有人为取得身份编号,正在努力地搬砖干活、有人被招募到匠人营学艺,有人刚刚分到新田,总之都有活下去的希望。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世故。
后来者为快速‘脱贫’走捷径,不少选择与先期居民通婚。
合肥此时没有豪强,统治阶级也不耽于享乐,底层百姓更没门第差异,所以民间喜事月月有。
无论是冯忠、唐虒的同袍亲眷,还是许家兄弟迁来的族人,各自之间都融入了新的成员。
姻亲纽带一旦形成,利益也就绑定在一起,一些寻求特殊照顾的声音,从基层慢慢往上层传递,最后传到冯忠、唐虒、鲁肃等人耳朵里。
低层百姓的小聪明,龙骧在工地上面见得太多,他清楚这是人性的贪婪,所以既没责备、又没表态,打算就这么冷处理掉。
冯忠、唐虒都是穷苦出身,与同袍们有出生入死的经历,面对手下将官的小要求,不忍拒绝但也不能做主,因为要过主簿鲁肃那一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肃当过东城长,承诺帮龙骧治理好合肥,深知法度不严不能服众,但考虑龙骧分新房时的‘任性’、也考虑到冯忠、唐虒的颜面,最后只能学龙骧冷处理。
随着声音越来越多,最终还是被摆在台面上。
趁着当晚人很齐,鲁肃到隔壁拿来一策竹简。
交给龙骧说道:“云起,马上就要收割交粮,这是我半年来统计的一些请求,大多希望在租税上有所照顾,也有部分想更换个好些的田...”
当当当...
龙骧一边看一边轻叩桌案,心说这种事冷处理好像不见效,他寻思完全做到铁面无私,容易寒了将士们的心,但如果把这个口子打开,这群人变相成了特权阶级。
虽然在封建社会,以权谋私太正常不过,但龙骧还是希望合肥能清澈些,最起码在‘创业初期’要坚持原则,否则就跟刚死的袁术那样,带头和特权阶级盘剥百姓,最终活成连蜜水都喝不上的僭位者。
龙骧前世是搞土木的,清楚施工方为了节省成本,会在水泥、钢筋等材料上动手脚,但人家做事会有底线在,得让质量符合设计最低要求,否则豆腐渣工程一定会塌。
“嗯?”
龙骧边看边思考,突然从竹简上的发现了两点,然后抬起头问鲁肃:“子敬,我看这上面的请求,基本是忠叔、虒伯的人,怎么没有曹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估计是曹将军骑兵营数量少...”
鲁肃捋须分析的时候,曹性连忙起身附和:“对对对,先生说得对,末将这边就三十人,人少家眷也少...”
龙骧微微点头:“你也不用着急,等夏收后开市贸易,买到马匹就给你加人。”
“三十游骑也够,末将不急的。”曹性言罢又坐下。
龙骧揉了揉额头,整理一番思路,转头面向冯忠、唐虒:“忠叔、虒伯,你们有什么意见?”
唐虒率先说道:“俺觉得没啥啊,反正官仓里存粮吃不完,这些兄弟跟着出生入死,给些恩典也不过分。”
冯忠想了想,补充道:“今年收成虽不及去年,但整体上也不算欠收,我前天还请教了子敬先生,他说刨除全年的支出,税粮还有少部分盈余,实在不行就给他们减免些,至于换田得你和先生拿主意。”
“子敬怎么看?”龙骧不置可否。
鲁肃捋须摇头:“两位将军说得都有理,云起厚待部下本可结其心,但最好秘密处理别大肆宣扬,否则未减免者易生怨恨。”
“谁敢生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虒愤愤然插话:“没有我们护城、发粮、分田,他们说不定早饿死了...”
“呵...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唐虒呛人的话,让鲁肃尴尬一笑,他把目光望向龙骧,好像在说这件事,最后还得你拿主意。
龙骧把竹简置于桌上,表情平淡地说道:“今晚伯安、仲康都不在场,我不知道这竹简之上,为何没许村将佐的名字,究竟是子敬没统计,还是他们还没上报?”
鲁肃拱手答曰:“两位将军皆未提及,至于他们麾下有没有意见,肃就不得而知...”
冯忠见状分析曰:“许村青壮相对多些,而且基本都入伍当了兵,固定粮俸本身就充足,所以困难会少些...”
“许村从军的多,但总人口也同样多,而且他们战斗勇猛,是配得上那份粮俸的,曹性此次跟我北上,应该亲眼见过。”
龙骧说完故意看着曹性,言外之意让他给自己作证。
曹性忙点头附和:“对对,他们个个以一当十...”
“我们都大老粗,根本不懂处理政务,云起若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说出来,有困难我和老唐去摆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忠见龙骧不爽快,又把话题扯到许村身上,便猜到对方不同意减税,他是龙骧的坚定拥护者,所以毫不犹豫放弃军官的诉求。
“兄弟们家里有困难,当然不能坐视不顾,但赋税的公平公正,关系到合肥的法度,所以不能轻易为他们减免。”
龙骧停顿片刻,把竹简往冯忠面前一推,说道:“你与虒伯按上面的名单,挨家挨户去看看情况,如果度日都有困难的,直接以我的名义发接济粮,子敬从官仓调粮就记在我头上,这样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妙啊,《左传》有言‘战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云起恪守公正不逾法,合肥之民必死战以报,此时纵有万人来犯,亦无忧矣...”
鲁肃捋着胡须,一脸欣赏地看着龙骧。
唐虒憨憨地问:“啥?俺听不太懂,从仓库中调粮繁琐,减免不是更省事么?反正都是合肥的粮。”
鲁肃笑着解释:“虽然都是合肥之粮,但是处理方法不一样,起到的效果也大不一样,直接减免以私废公,通过云起赏赐,则是以公助贫,百姓会乐而称道。”
“好难懂...”唐虒直挠头。
冯忠见状捅了捅唐虒:“听不懂就少问,只需要知道他们说得对就行,浪费子敬先生口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日清晨,龙骧穿衣洗漱,准备去找许定。
昨夜在床上思考奖罚制度,龙骧熬到后半夜才睡着,早上经过洗漱,都感觉晕晕沉沉的。
龙骧低着头往前庭走去,就在连接后宅的门廊下,差点与冯忠撞了个满怀。
“云起?你怎么...”
“忠叔?公子也在?”
“嗯...”
冯忠与桥伷在门口等候,龙骧看着眼前一老一少蹙起眉头。
“你们这是...”
冯忠正要回答,却被桥伷抢了先:“母亲有要事见你,我早上没事就跟来了...”
“哦?公子昨夜睡得可安稳?合肥公务繁多,如有怠慢请多包含。”
龙骧礼貌地抱拳行礼,他把桥家安顿在合肥一号,并委托给冯忠一家照顾,看到此时冯忠苦涩的表情,就知道桥家人不好伺候。
桥伷对曰:“睡得还行可以,比前几日风餐露宿好多了,怠慢也不至于,咱们什么时候过去?母亲还在家里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是夫人相召,那我们现在就走。”龙骧说罢就迈步向前。
冯忠跟上去小声提醒:“云起还没用早饭吧?等会不是要去城外么?一忙又是一整天,吃了再去也不迟。”
“无妨,等会见完夫人,到你家去对付一口。”龙骧微微一笑。
“也好。”
冯忠说话时走到两人前面。
十九岁的龙骧身高八尺余,比旁边的桥伷高了两个脑袋,远远看去有强烈的反差。
两人并排向前走,龙骧像高年级学长关怀低年级学弟,亲切地问:“公子住哪间屋?夜里可觉得凉爽?你可知像那种水泥地面,在合肥只有五套房有。”
“我住东边朝南那间,水泥地面住得是挺舒服,就是整个房子太小了,只需几步就能走完,还是你这军司马府气派,感觉比我在寿春的家还大...”
桥伷毕竟年纪小,说话没有什么城府,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龙骧当即不知怎样继续,心说你家只是普通将军府,眼下军司马府原来可是侯府,怎么可能一样呢?
桥伷还没适应客人身份,更没适应龙骧是合肥之主,看得旁边的冯忠眉头紧锁。
合肥一号离军司马府很近,几个人没一会就来到桥家院外,冯忠在门前与龙骧辞别回家去,说是安排其妻给龙骧做早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跟着桥伷入院进屋,陈氏已经在堂内就坐。
可能是昨夜睡得较好,早上起来又梳洗了一番,状态比在路上那几天好太多。
“夫人...”
“云起快请坐,伷儿清早去打扰你,没耽误你的大事吧?”
龙骧抱拳行礼,拉开板凳坐在下首,客气地说:“万余人的小城池,哪有多少大事?再者也有不少人帮我,不知夫人唤来末将是...”
“呃...”陈氏托腮沉思,好像在犹豫什么,好一会才抬起头。
“妾身一家刚来合肥,本不想过多麻烦,但当时在成德急于脱身,忘了带走桥府的仆从,你也清楚我家多女眷,这前后院一出去,左邻右舍都能看见,生活起来诸多不便...”
“末将考虑不周,请夫人见谅。”
龙骧哪能不知意?他立刻起身抱拳赔礼,然后又补充说道:“这里小是小了些,却是刚建好的新房,合肥原本是座荒城,旧房舍破损严重,城中也有几处大宅,不过都已年久失修,请夫人先忍耐些日子,待原主簿府完成修缮,就可以搬过去了。”
“云起有心了...”
陈氏微微颔首,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察言观色,急忙补充:“夫人放心,到时仆从、守卫都会配备,绝对能让你们住得安心。”
陈氏听后瞬间眉开眼笑,频频点头肯定:“云起心细如发,难怪有今日之成就。”
正当龙骧以为完事能走了,桥伷突然问了句没情商的话:“龙云起,你刚才说那主簿府,比军司马府大小怎样?”
“呃...略略小一些...我那边要处理政务...”
龙骧说完想抽自己一耳光,心说自己解释那么多干啥?
桥伷虽然是童言无忌,难保陈氏母女有别的想法,他清楚大户的小姐难伺候。
见陈氏默然不语,龙骧抱拳行礼曰:“合肥夏粮收割在即,等会要出城巡视部署,如果夫人没有其它吩咐,末将就打算告辞了...”
“云起,请等一等。”
陈氏起身叫住龙骧,拱手施礼道:“妾身有个请求,还望云起答应。”
“呃...夫人试言之...”
龙骧警惕地看着陈氏,心说你别提过分要求,如果力所不能及的话,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伷儿是将军唯一骨血,他在寿春还有人教读书习字,但是现在...”
陈氏指着桥伷略作停顿,然后继续补充:“妾观云起年少有为,可否把他留在身边做个随从?伷儿跟着你必有精进...”
“随从?不可...”龙骧不停摆手。
“母亲?”
桥伷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氏,心说让我给龙骧当随从去?他以前可是我的随从,这不乾坤错位、阴阳颠倒了么?
陈氏表情坚定,拱手对龙骧一拜。
“云起看在先夫的面上,请务必...”
“这...并非末将不同意,只是公子身份岂能当随从?合肥城虽小但能人极多,无论公子想学文还是学武,我都可以帮他找老师,何必跟着我不学无术?”
龙骧就差磕头作揖求饶了,陈氏这个要求虽然不过分,但龙骧绝对不敢答应下来。
陈氏寻思龙骧是为了名声,确实不敢答应自己的请求,于是她望向桥伷问:“伷儿,你什么意见?”
“云起,我能跟许褚学武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氏听完桥伷的话一愣,心说这孩子以前对学武没兴趣,怎么到了合肥突然转了性?
龙骧满口答应:“能,当然能。”
满足完陈氏、桥伷的要求,龙骧与两人寒暄了两句,然后抱拳行礼准备离去。
“夫人、公子,龙骧先行告辞,有什么需要找忠叔,如果他办不到的,就像今天一样来找我,末将一定尽力满足。”
龙骧本来打算说句客套话,岂料堂屋西侧靠北的房间,突然探出个漂亮脸蛋来。
桥婉双手把着门框,调皮地说道:“我们行李也都没带来,方不方便给找几套衣服换洗,谢谢啦。”
“呃...”龙骧直接怔在原地。
从在成德接到桥家人,到安置在合肥一号住处,龙骧中途没正眼看过桥家姐妹。
夏天赶路脸上有泥、身上有汗,很难给人以惊艳的感觉,但此时桥婉已经过梳洗打扮,看得龙骧眼前一亮,小心脏居然噗通在加速。
这也太赏心悦目了吧?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龙骧离开寿春接近两年,年满十五的桥婉颜值惊人,完全长成了大姑娘。
不知是否在男人堆待久了,以及这几年遇到的女人太普通,更或是龙骧的审美观退化,当看到梳洗后的桥婉竟心动了。
中学时的恋爱感觉,早就淹没在记忆深处,此时就像锁定的程序被激活。
龙骧痴傻站在原地,穿越几年来第一次失态。
幸好陈氏与他接触不多,并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
“有困难吗?”
“给我点时间,我来想办法。”
“嘻嘻,我就知道你行。”
桥家姐妹的脸上,有一个位置相反的小酒窝,桥婉刚才捂嘴笑的时候,右边的小涡特别明显。
妈的,免疫力下降了...
“夫人、公子、二小姐,你们先忙着,我先走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防止继续失态,抢先一步转身走了出去,此时脑海里萦绕着一句话。
是电视剧三顾茅庐剧情,刘备对诸葛亮说:备不量力,欲伸大义于天下。
虽然两者身份悬殊,其母陈氏也不好相处,但龙骧此时也自不量力,对桥婉有了想法。
对不住了,公瑾兄。
“二妹,母亲都没开口,你怎么好意思的?”..
看着龙骧去了冯忠家,同样梳洗完毕的桥薇,此时也走出房间来到堂屋。
如果桥婉是小家碧玉的邻家少女,大一岁的桥薇受母亲影响,是姿色不相伯仲的高冷御姐。
桥婉嘿嘿一笑:“龙云起又不是外人,刚才自己说冯忠办不到的事找他,冯忠家哪有咱们穿的衣服?大姐打算一身穿多久?”
“衣服当然该换,可你不该直接找他要,哪怕委婉些呢...”桥薇皱起蛾眉。
桥婉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桥家沦落如斯,委婉行事自找罪受,我反正没觉得不妥,即便失礼也无所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牙尖嘴利...”桥薇摇头。
“小婉说都说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们姐妹都没错。”
陈氏先是苦涩一笑,然后叮嘱两姐妹说道:
“刚才你们都听到了,龙云起还在准备房舍,这几日要先辛苦辛苦。
前院后院都有行人过路,你们平常就在寝房、堂屋走动,不许外出抛头露面。”
“我可以出门吧?”
桥伷问出个已婚男人的废话,陈氏听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桥婉走到桌前坐下,看着陈氏嘟嘴道:“真羡慕三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有什么可羡慕的,男儿身又怎样?乱世...真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陈氏本想安慰桥婉,却见桥薇嘟囔着往寝房走去。
刚睡醒又回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氏见状关切地呼喊:“小薇?你没事吧?”
“孩儿没事...”
桥薇倚在轩窗边,一双美目默默看着外面,看着冯忠家的方向。
此时在冯忠家里,龙骧正端着碗小口喝粥。
冯妻领着十二岁的儿子,正在家里忙前忙后搬东西。
住了几天水泥地面觉得很舒服,冯忠打算把现在住的曹性家,也收拾收拾准备铺水泥地坪。
龙骧喝完一碗,趁着冯忠去添饭的间隙,便问冯妻和儿子在忙什么。
听完冯忠的回答,龙骧直接叫停道:“忠叔,快让叔母和严弟别忙活了,你们明天就搬回原先的新房去住。”
“主簿府完成修缮,最快都要十几天,她们现在就等不住了吗?危房都要去住?”冯忠满脸诧异。
龙骧轻轻摆手:“我的主簿是鲁子敬,主薄府最好还是子敬去住,他原来那几十个随从,很多都在住在外面呢,给他单独一座府邸,正好全部都能安置。”
“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忠听得一怔,严肃地提醒龙骧:“如果子敬先生搬去主簿府,你打算把桥家人安顿哪里去?
如果是那座更大的国相府,十天半月都修缮整理不出来。
另外桥家母女相貌非凡,置于别处容易出事,就是住在这合肥一号,我晚上都提心吊胆...”
“不用那么麻烦,让桥家人搬进军司马府,反正护卫、丫鬟都是现成的,根本不需要重置,也能省去忠叔的担忧。”
龙骧表面虽然义正言辞,内心还是打起了小算盘。
把桥婉放在眼皮下,一来可以加以保护和照拂,二来也觉得能近水楼台。
即便得不到佳人,最起码还能养养眼。
冯忠吞了吞口水,看着龙骧小声问:“云起莫非...”
龙骧摇头纠正:“忠叔别误会,我们都要从后宅搬出来,军司马府前庭还有几间空房,住下我们绰绰有余,而且子敬很快就会搬走。”
冯忠还以为龙骧开窍,没想又是‘舍己为人’,于是脸上有些不快:“云起既然无意,何必这般谦让,岂不是鸠占鹊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出身有差距,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再者桥将军对我有恩,让他家人住好点也没什么。”
龙骧匆匆解释几句,然后又抱着粥碗喝起来。
在那个没什么配菜的时代,一天两顿主要靠主食饱腹。
“哦...”冯忠轻轻点头。
刚才与龙骧的简单对话,冯忠通过回味领悟了弦外之音。
龙骧似乎对桥家女儿有意,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
冯忠心说这才正常,桥家两个女儿都有国色,如果对她们都不动心,可能身体真有问题。
冯忠原本还打算等合肥开市,寻个游方的郎中给龙骧看看,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云起,刚才你说这事儿,跟老唐、子敬先生说过了?”
“没呢,是刚才见夫人临时的决定,我等会要与子敬去城外,这搬家之事就交你去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办事,你放心,等会我去寻个马车来,下午就把她们送去府上安顿。”
“忠叔想得周到,我这便回府交代一番,你搬家时顺道问问府中的丫鬟们,匀几件干净衣服给夫人、小姐,桥家的行李、随从都给李屯带走了...”
“没问题,云起的心可真细。”
“这还细?我走了。”
哪里是我心细?是有人主动开口要。
龙骧快速喝完,把粥碗放在桌上,然后起身向冯忠抱拳辞行。
冯忠看着龙骧的背影,欣慰地捋着胡须点头。
鲁肃要搬去主簿府,也不能让唐虒、曹性继续住军司马府,省得龙骧想做什么不方便。
既然自己要搬回原来的新房,现在的房子住唐虒、曹性两个独人绰绰有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府简单部署,龙骧与鲁肃出城巡视。
途径在南门,遇见了唐虒、许定。
龙骧正纳闷唐虒负责西北两门,而且今日应该在摸排困难户,为什么出现在南门的时候,唐虒一阵小跑迎了上来。
唐虒对两人抱拳行礼,面带惭愧看着龙骧。
“云起,昨夜你说的救济粮别发了,俺今天会挨家挨户去看,若真有吃饭困难的人户,俺用自己粮俸去补...”
“嗯?”
龙骧与鲁肃相互对视,心说唐虒今天在唱哪一出?
“云起、先生,俺还有军务要忙,先告辞了...”
不等两人追问缘由,唐虒丢下一句话去就匆匆离开。
龙骧、鲁肃一时就像丈二和尚。
等到许定赶来一问,才知道唐虒向许定请教许村情况,最后才心怀愧疚说出那番话。
原来许家兄弟管理村子多年,对田间地头的纠纷、邻里乡亲的矛盾、交税纳粮的小心思等,都有充足的经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习惯自给自足,喜欢把一切问题在内部自行解决,能不惊动官差就不惊动,是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龙骧见许定说得风轻云淡,便让他安排好南门防务,陪着自己出城巡田,方便路上请教心得。
经过许定的介绍,龙骧发现村民之间的矛盾,都是利益在作祟。
百姓中有诚实者,也有奸猾之辈,有勤劳干活的,也有偷懒耍闲的,最终就有了贫富。
作为村中的首领和管理者,许家兄弟常用恩威并施,通过基层的分配权,保护弱者、惩罚懒汉、褒奖守序之家、勤劳之民。
龙骧听得大受感触,总结起来就是个体不同、人性本私,所以同样的田地,会长出不同的庄稼。
巡田途中,有稻穗压弯茎秆的田,也有结籽干瘪的庄稼地,更多是较为普通的稻禾。
行至正午,三人来到一片林下遮阴避暑,顺便喝水休息。
望着眼前一片金黄,龙骧看向鲁肃问:“我们走了一上午,子敬可有什么感触?”
鲁肃靠在树上,手捧盛水的竹筒,闭目养神道:“我早前就来看过,今年情况不及去年,估计土地肥力有差异。
合肥城扼在施水中断,咱们既然不敢往巢湖靠近,不如明年向西北延伸开垦,现在袁术已经败亡,施水上游的沃土还很多。”
“子敬认为收成差,主要是土地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姓靠天吃饭,土地肥沃只是其一,最重要还是阳光雨露...”
“我有不同意见,有没有可能是人的因素?”
“人?”
鲁肃本来昏昏欲睡,当听到龙骧有不同观点,立刻就来了精神。
他睁开眼睛反问:“现在合肥地广人稀,此间不但耕者有其田,而且赋税也相对低,勤劳努力就能多收获,可惜老天似乎并不怜悯,老百姓应该已经尽力了...”
龙骧听完叹了口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何要指望上苍怜悯?”
“云起有何高见?”
鲁肃原本慵懒半躺,突然转变为正襟危坐。
在与龙骧思想碰撞中,鲁肃经常能有新的收获。
此时龙骧引经据典,鲁肃的好奇心立刻被激发。
龙骧手撑地面站了起来,看着眼前一片片金黄的稻田,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庄稼从选种、育种、播种、施肥、养护、收割,每一步都离不开人,人的作用不说大过天,至少也应该同等重要。
我们上午看了不少地方,有收成特别差的田,也有硕果累累的田,同样的阳光雨露,这难道不是人的差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得不无道理,只是人有高低、田有肥薄,要想等而用之,难也...”
鲁肃也跟着站了起来,捋着胡须发出自己的感叹。
“先生说得没错,无论丰年还是灾年,收成的差异都存在,有些懒汉、笨汉根本帮不了,但只要遇上好年岁,基本都不会差的...”
许定的话中带着无奈,他本质也赞同丰年丰收,把能丰收归功给上天。
此时一阵南风拂面,稻田里荡起金黄的浪。
龙骧看了看两人,一脸严肃说道:“士兵、匠人、农民、官吏等,个中翘楚都并非勤劳所致,天分和经验同样重要,我打算从这一季开始,对丰收的人户额外褒奖,比如说降低税赋。”
“什么?”
鲁肃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龙骧,心说你昨晚振振有词,可不是这么说的。
许定有基层经验,他听完立刻发表意见:“擅耕者,余粮更多,将军再降税赋,岂不让贫者恒贫,富者更富么?
长此以往,民必生怨,最好能保持平衡,不让贫者积弱,也不让富者坐大。”
听完许定分析经验,龙骧转头一笑:“听伯安之意,该多征富户的税?要我劫富以济贫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末将浅陋愚见,可治一村之民,未必适用一县之众,具体还得云起和先生抉择。”许定谦虚地摇头。
鲁肃皱眉问:“云起今日所言,与昨夜论点相悖,究竟如何打算?”
龙骧解释:“我给擅耕者降税,既有表彰激励之意,也是向他人树立榜样,但税不是白降的,我需要这些种田能手,把成功经验交给其他人户,是为先富带动后富也。”
“原来是这样,只不过...”
鲁肃微微颔首,突然眉头紧蹙,担心道:“农民种地的成功经验,估计和传世家书一样珍贵,岂会轻易传给非亲非故的外人?云起的想法虽好,却未必能够奏效。”
龙骧悠然一笑:“哈哈,合肥的擅耕之民,不只是一家一户,或许有人不同意,但也有人会同意,毕竟人为利而活,实打实降税节省的粮食,吃到嘴里不香么?”
鲁肃拈须肯定:“好像也有道理。”
“降税如果还不够吸引,我还可以给他们下放权力,令其为五家、十家之长、甚至百户之长,有了名誉就有责任,长与长之间相互激励,一定好过劫富济贫。”龙骧说罢自信地坐回原位。
鲁肃听得眼前一亮,心说你天天在我面前装谦虚,腹中良策却一个接一个,究竟在哪里得来的学识?
许定回味了一会,抱拳又提出问题:“这种人通常比较聪明,云起如果大力扶持,岂不打破了民间的平衡,以后谁来制衡他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打破民间平衡?不会。”
龙骧自问自答,补充道:“民间相互激励,也会相互竞争,主动权在官府,每季或每年的降税名额,我认为不宜过多,子敬以为呢?”
鲁肃点头附和:“云起说得对,所谓利多则不争,雷霆雨露皆不宜多,你是懂治理的。”
龙骧和鲁肃一拍即合,当即在树荫下商议细节,先把降税表彰的框架定下,细枝末节回去让鲁肃去斟酌。
等到黄昏前夕,龙骧与鲁肃回到军司马府。
在外奔波一天,汗水沾满全身黏糊糊的,龙骧想回房用凉水冲一冲,然后再吃点东西休息。
见龙骧往后宅前行,鲁肃连忙叫住他:“云起,你往后宅而去,莫非桥家人没搬来?”
“啊?若非子敬提醒,险些忘了有这茬...”
龙骧停住尴尬一笑,指着前庭侧面的房舍道:“走吧,看看咱们的新房间去。”
鲁肃点头肯定:“云起心胸豁达,对旧主情谊有加,真君子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敬别夸了,我很容易骄傲的,若一发不可收拾,你可要负责到底,不想我还你自由?”龙骧拉着鲁肃的手打趣。
鲁肃摇头笑曰:“哈哈,云起是君子,我才不担心。”
两人几步走到屋檐下,竟发现早上选定的四间房,只有两间铺设了床铺。
龙骧唤来护卫打听,才知道曹性的房子空了出来,而唐虒在部署好军司马府防御后,主动搬去合肥一号与曹性‘同居’。
“虒伯怎么想的?”
看着空荡的房间,龙骧胸中疑惑爬上额头。
虒伯曾质疑自己有问题,现在看来是他老人家不对劲,关键曹性也不眉清目秀,咋想的?
鲁肃拍打龙骧肩膀:“以前好像听唐将军提起过,说云起迟迟不愿意娶妻,曾扬言要与唐将军同娶,唐、曹两位将军主动搬离,等些日子我也要搬走,大概是想留下私人空间,不想让你不自在...”
“虒伯能想出这主意?”龙骧意味深长地看着鲁肃。
鲁肃急忙摇头:“唐将军性格虽然憨厚,别忘了冯将军头脑灵活,我真没有出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指了指后宅方向,不以为意地道:“这府中护卫、侍女有三十四十人,后宅还住着桥家四口人,我有什么不自在的?简直多此一举,虒伯不愿续弦无所谓,人家曹性还很年轻,可别把他带坏了。”
“说起桥家人,听闻桥家二女容貌绝伦,与云起也年龄相仿,你莫非是石头人不成?”
鲁肃眼珠儿一转,意味深长地看着龙骧。
龙骧心里有想法,但嘴上不诚实,他一本正经说道:“我出身黔首泥洼,怎能高攀高门大户?桥夫人可是眼高于项的,再说桥将军离世不足两年,桥家人孝期都没满呢...”
鲁肃捋须笑道:“云起何必妄自菲薄?你出身行伍是不假,但现在已是割据一方,是掌握万人生死的合肥之主。
现在桥家衰败而依附你,再眼高于项的人都会转变,如果云起真有心意,我可以为你保媒。”
“咳咳...等过了孝期再说...”
龙骧招架不住,先用了拖字诀,跟着转移话题:“嫂夫人远在东城侍奉长辈,子敬一个人在合肥寂寞否?若是需要...”
“不需要...云起休要乱来。”
鲁肃连忙打断龙骧,然后皱眉道:“我的家事自有老母做主,说起来离家已有一年,等忙过夏收这一阵子,得派人去东城报个平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试探性问:“袁术败亡、袁胤弃寿春,淮水一线包括东城,早晚会落入曹操之手,子敬不如把家眷接来合肥同住,你也可以早晚尽孝。”
“你呀你,真狡猾。”
鲁肃指着龙骧邪邪一笑,又补充道:“不过你的建议倒不错,但我担心路上遇上歹人...”
“仲康那些兵武艺皆高,我让他抽调几十人去接人,就算张闿那样的贼人也不怕,必能安全接来合肥。”
“如果是这样,那还是可以...”
鲁肃的担心不是没道理,青、徐、扬州等地战争频发,是贼寇出没的重灾区,连曹操的父兄都不能幸免,现在龙骧派许褚的人去接,他心中才多了份底气。
龙骧见鲁肃并不恳切,急忙拍板定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明天让仲康着手安排,子敬安排几个随从同行即可。”
鲁肃一愣:“主簿府还在修缮,不用这么急吧?”
“等把人接到合肥,主簿府早修缮好了,子敬今日辛苦,待会吃点东西早些休息,我要先清洗清洗。”
“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回到放自己衣物的房间,府中侍女根据习惯已准备好清水,他关上门开始褪去衣物。
搞施工的土木人,一年四季多住在工地,对于环境的适应力很强。
从后宅搬到前庭,龙骧没什么特别感觉,只认为睡觉有一张床足矣。
良好乐观的心态,从龙骧哼的小曲儿中显露无遗。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
“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咧”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
......
龙骧觉得搬来鲁肃家眷,可以延长他的待机时长,所以一时有忘乎所以,唱歌声音没有注意节制。
那时的房屋几乎没隔音,隔壁的鲁肃听得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肃虚起眼睛,心说鲁拉拉是谁?后面的歌词更是知识盲区。
潜水艇?美人鱼?鱼缸?都是些什么玩意?
小曲旋律朗朗上口,鲁肃诧异龙骧竟然通音律,寻思周郎是因为这与他结交?
龙骧觉得住哪儿都一样,但后宅的桥家母女却不这么想。
与合肥一号的新房相比,她们更喜欢现在的地方,喜欢比桥府还大的院落。
原以为要坚持十几天,却不曾想到当天就能搬家,而且还住进了曾经的侯府,母女三人对龙骧的好感飙升。
军司马后宅房舍众多,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园子,两个未出阁的女儿能四处活动,不用像住在合肥一号那样,只能在客厅与卧室穿梭。
陈氏本想当面感谢龙骧,但龙骧回府根本不来后宅,她又不想去前庭干扰公务,便在第二天早上派出桥伷。
桥伷穿戴整齐来到前庭,看见龙骧正和‘偶像’许褚说话,于是小跑着快步靠了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龙骧在和许褚嘱咐接人事宜,突然看见桥伷出现在视线里。
想起桥伷要找许褚学武,龙骧便招手把桥伷召到身前。
“仲康,桥公子仰慕你的武艺,想跟你学几手,你觉得怎么样?”
桥伷一脸兴奋看着许褚,却遭对方泼来‘一盆冷水’。
“末将武艺是杀人技,并不是用来玩耍的把戏。”
许褚皱眉说了两句,忽然抓起桥伷的手端看了看,直摇头:“学武非常辛苦,我观公子身娇肉贵,最好还是读书习字,如果实在想试试,可以找个弓手学箭。”
“我不怕苦。”
桥伷被许褚‘挖苦’和婉拒,反而激发了内心的不服输。
出言反驳的时候,桥伷直勾勾看着龙骧,好像在说你可答应过的。
龙骧笑呵呵打起圆场:“公子既有上进心,仲康何必吝惜呢?你就随意教上几手。”
许褚外表粗犷,但内心却很细腻,见龙骧继续相劝,他便摸着胡须说道:“将军之命不敢不从,但我的武艺以力为主、以技为副,公子要练先练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练力?怎么练?”桥伷一脸懵。
许褚左右看了看,大步往旁边院墙走去,然后捡回一块西瓜大的石头,当着桥伷把石头像抛气球般掂了掂。
“类似石头等重物都能用,等你练到一定程度,我再教你武技、兵器。”
许褚将石头往桥伷面前一送,桥伷双手接住的时候身体向下一沉,他震惊手里石头的重量,更震惊许褚力量的夸张。
“许将军,我要练到什么程度?”
桥伷怀抱石头躬着身,地心引力让他弯低了腰,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利索。
许褚单手抓过石块,身体向后一扬再往前一抛。
砰!
那压弯桥伷嫩腰的石头,径直飞出了两丈之外,砸到庭院内一棵树上。
看见桥伷一脸惊讶,许褚拍了拍手:“你只要能投掷刚才一半远,就有资格学我武技和兵器。”
“哦...”桥伷吞了吞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褚见打发掉桥伷,立刻转身向龙骧抱拳,“将军你先忙着,末将这就去选人。”
“去吧。”龙骧轻轻挥手。
许褚前脚刚离开,桥伷就凭着一腔新鲜劲儿,跑到刚才的树下去抱石练力。
龙骧看见桥伷滑稽模样,走过去从拿走石块,语重心长地说:“练力要循序渐进,公子可以先找轻些的,等到力够再增加重量,直接用这样的重物会伤身。”
桥伷见龙骧拿得轻松,便挠头问:“力量真可以练出来么?会不会是我年纪小的缘故?等我到了你这样的年龄,应该也能轻松拿起来吧?”
龙骧学着许褚一抛,结果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
他摇着头一脸苦涩:“力量会随着年龄增加而增加,但是增加得并不够,练武主要靠后天练习,公子如果不信我的话,大可以回去问夫人,桥将军早年应该也有练,我从军时也经常练。”
“真的吗?”桥伷反复确认。
龙骧突然向后一跳,在桥伷面前扎下个标准马步,拍了拍自己大腿。
“力量不光是手劲,它是全身上下聚合之气,这是我在从军的时候,经常练的下盘基本功,你可以试着拉拉我,看看能不能拉离原位。”
“哦?那我试试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桥伷立刻兴致高涨,他先用单手拉拽,结果龙骧纹丝不动,后又用双手去试,还是稳如泰山。
被龙骧‘说教’一番,桥伷便寻了个小石头‘玩耍’,龙骧笑了笑便出府办事。
桥伷一个人在庭院玩得无趣,不一会就拿着石头悻悻回到后宅,坐在亭中眼神空洞的待坐着。
不久之后,桥薇陪陈氏来亭中纳凉,正瞅见桥伷的颓废模样。
“伷儿,你不该在前庭吗?龙云起没把许褚找来?”陈氏皱眉询问。
桥伷回过神来,苦涩地答道:“许将军今日正好在,孩儿也跟他说上话了。”
“那你为何...”
“情况是这样,许将军说练技先练力...”
桥伷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包括龙骧的建议,绘声绘色地说了出来。
桥薇自言自语:“他也有那么好的武艺?”
“大姐你是不知道,龙云起刚才就这么往面前一站,那两只脚就像长在地上一样,任我怎么拉拽都不带动的。”桥伷边说边学龙骧扎马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这样?”
桥薇轻轻一用力,桥伷马上就失去重心开始摇晃。
桥伷顺势又坐在石凳上,喃喃道:“他那一套我学不来,总之力量也不小。”
“不是他力大,而是三弟力小...”桥薇笑着坐在陈氏身边。
陈氏虚眼说道:“我听你们父亲讲过,龙云起曾经单骑退张飞,应该有些真本事的,他刚才说得没一点错,将军年轻时也经常练力,伷儿要想像你父亲那样,就必须每天拼命练,等达到许褚的要求,他自然会授你技法。”
“我觉得没必要...”桥薇突然提出不同意见。
陈氏一脸好奇:“怎讲?”
“许褚那么厉害,不也要听命龙云起?三弟为何不直接跟他学?您都说他有真本事...”
桥薇说话的时候,腮边不自觉泛出红霞。
时隔一两年再次相遇,越看龙骧越觉得顺眼,特别是昨天夕阳下的侧脸,桥薇把一颗种子种在了心田。
虽然桥薇掩饰得很好,却被她精干的母亲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氏不动声色地思考着,心说龙骧占据合肥似有大志,与自己的女儿也算般配。
陈氏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若龙骧也有这个意思,她就等孝期结束去找人说和。
“小薇说得没错,现在前庭后宅一墙之隔,你没事就去找他请教,他的一切优点都可以学,遇到问题就回来告诉我,母亲会帮你出主意,记得放下桥公子的身段,别忘了他现在是合肥之主。”
陈氏没有理会桥薇,而是耐心给桥伷出主意。
“哦...”桥伷傻傻地点头。
此后一段日子,桥伷没事就往前庭跑,像个小跟班似的跟着龙骧。
没有随从之名,却有随从之实。
七月合肥夏收,城里忙着官粮入库、忙着庆典表彰。
龙骧没时间与桥伷纠缠,只能任他跟在身边,从此就多了条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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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粒后的秸秆,暂时堆放田里晾晒。
秸秆对庄稼汉可是好东西,除了一部分会用来堆肥还田,其余都会运回家中继续利用。
可做引火柴薪,可剁碎混合麸糠等物做饲料,可用作多种建筑材料,也可作褥子使用等等,用途广泛。
所以完成收割的农人,并没有因粮食入仓而停止劳作,他们继续翻田、沤肥、处理秸秆,直到秋种才结束有一段时间休整。
此时主簿府修缮完毕,鲁肃带着一班吏目入驻独立衙门,只等东城的家眷来团聚。
鲁肃搬家第二天上午,他在厅堂与吏目们整理文书的时候,府外突然有人呼喊鲁主簿,急切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院内。
母亲到了?
鲁肃内心狂喜,大步迎了出去。
等来的不是亲人消息,而是有外敌入侵。
贼帅郑宝率数千众,正浩浩荡荡向北方赶来,现在离合肥已不足十里。
在水泥作坊视察的龙骧,急召合肥诸将商议对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肃闻讯大惊,心说合肥都没完全放开,郑宝竟然来得全无征兆。
来不及多想,鲁肃按下公务赶赴军司马府。
赶到军司马府前殿,鲁肃发现除了冯忠以外,其余将领都已到齐。
“子敬快来,郑宝那厮果然来犯,请先生调度退敌。”
龙骧指了指身边位置,示意鲁肃到他旁边发号施令。
鲁肃正了正衣冠,阔步走到右侧前方,拱手谦辞:“合肥一直在防备,量郑宝无力破城,将军既已坐镇城中,我怎好逾越调度?”
“大敌当前,请子敬不要推让,我们当勠力同心才是。”
龙骧皱眉继续示意,态度表现得很诚恳。
“我定然全力相助,但发号施令得靠将军。”
鲁肃非常坚持,说完就立刻转移话题问:“冯将军人呢?他的匠人营有大用处。”
龙骧答曰:“城外有数千百姓在劳作,他们舍不得田里晾晒的谷草,正在全力往城内抢运,我担心时间上来不及,便让忠叔带着匠人营去帮忙。”
鲁肃吃惊,连忙劝谏:“急行军十里并不远,怎能放纵百姓抢运谷草?得尽快把人带回城内,马上布置城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是为百姓考虑,种一季粮食不容易...”
龙骧苦涩一笑,然后叫住曹性吩咐:“速派人出城传令,让所有人放弃谷草,立刻入城。”
“唯。”曹性抱拳转身而去。
龙骧从未经历过守城战,有鲁肃这个大都督在眼前,他自然不想走弯路。
于是双手一摊,示意鲁肃继续。
“然后呢?”
鲁肃见龙骧问计,便转身对唐虒、许定安排:“二位将军一直负责城防,等会郑宝如果四面围城,就按原来的布防计划执行,如果郑宝只攻打其中一门,你们中途就听调度轮换休息,到时候听龙司马军令行事,现在可先按计划去部署。”
“唯。”
唐虒、许定同时抱拳。
鲁肃最后嘱咐许褚道:“许将军的健儿乃是主力,你先下去集结将士待命,等会听龙司马军令行事。”
“唯。”
“等一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褚抱拳转身欲走,突然被龙骧叫住。
“子敬,我们前次在成德,发现袁术之兵羸弱如鸡,料郑宝麾下也是乌合之众,用仲康的虎狼健儿去守城,是不是有些屈才?”
鲁肃笑道:“云起勿急,不管郑宝之众是鸡是犬,咱们先用城池耗其锐气,待对方士气低落之际,再出城厮杀必获大功。”
“也好,还是子敬想得周到,仲康先去集结待命。”
“是。”
之前在成德小试牛刀,许褚所部没有丝毫损伤。
龙骧没见过这么强的兵,所以得到这支劲旅后,内心一时间有点小膨胀,幸好被鲁肃及时点醒。
许褚离开以后,龙骧又向鲁肃请教:“忠叔的匠人营人数不少,你打算把他们放到什么位置?”
鲁肃捋须答道:“先作为替补运送战争物资,等城上守军有损伤再陆续换上。”
“如果匠人营也打光?”
“如果你要继续守,那只能征召城中男丁上城,不过他们没有经过训练,伤亡应该会非常大,所以平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肃话到一半没有继续,此时的合肥虽有近两万人,养活两千多士兵正合适。
盲目扩军容易打破收支平衡,鲁肃一直怂恿龙骧募兵,是因为合肥官仓中的存粮,长期都保持在十万斛以上,不用来养兵觉得可惜。
龙骧思维和后世储蓄思维一样,正所谓手里有粮心中不慌,需要有足够的粮食来对冲风险。
他没有袁术那样厚的底子,也没有曹操那样的士族支持,别人可以屡战屡败、东山再起,龙骧只要败一次就游戏结束。
见鲁肃一脸凝重,龙骧笑着安慰:“我刚才就是假设,不过以后匠人营可以扩编,建设合肥这千余人可不够。”..
“云起心中有数,鲁肃就不多劝,郑宝等会必至南门,将军可先去城楼上坐镇,我处理好手中事就来汇合。”
“既然部署完毕,子敬意欲何往?”
“军队虽已调遣,但战时的饮食、守城物资要持续调度,必须先去安排妥当。”
“也好。”
合肥的军工作坊都已设立,但由于匠人稀少等客观原因,箭矢等防守物资产量极少。
现阶段还得依靠龙骧的想法,靠扔砖头、石块当主要武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烧窑制砖不容易,龙骧更是过了苦日子、懂得节约的主儿,他舍不得把成品砖当武器。
那些运上城墙的砖头都是废砖,即烧制运输中损坏的半截砖,以及拆除旧房子的废料等。
穿好衣甲正要出府,龙骧发现桥伷手持桥蕤佩剑,一脸严肃地跟着身后。
龙骧打量了一番,语重心长地劝说:“公子平时跟着也就算了,眼下合肥就要打仗,到时候矢石可不长眼睛,还是待在家里安全。”
练基本功枯燥无味,桥伷听了陈氏的建议,喜欢跟着龙骧四处走动,一副不能成大事的公子哥作派。
可事有例外,此时面对吓唬,小桥伷竟丝毫不惧。
“云起好小看人,我是桥家唯一的男儿,岂能学女儿家躲在闺中?家父能上阵杀敌,小小矢石,有何惧哉?”
龙骧赞赏地点头,心说到底是桥将军的种,骨子里还是有些血性在。
他不想打击桥伷的积极性,便点头同意:“公子执意如此,那就自己照顾自己,我待会顾不上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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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南面城楼,让唐虒把洛义成叫来,着其全程保护桥伷。
桥蕤的唯一骨血,龙骧说什么也得护好了。
准备了约一个时辰,城外百姓全部入城。
整个合肥突然静悄悄的,守城将士个个严阵以待,等待即将到来的战斗。
合肥的战略位置,龙骧早已经心知肚明,以后的守城战少不了。
此时郑宝的军事威胁,对龙骧相当一场考试。
若考试成绩拉胯,他会立刻调整未来的计划,要么带着人先去荆州等刘备,要么躲进山里彻底避世。
这就好比立志要考清北,结果连中考模拟都不及格,自然要面对现实去搬砖打灰。
众人站在城楼眺望,曹性突然指着南方提醒:“将军,郑宝贼军到了。”
龙骧垫脚抬头,皱眉感叹曰:“这厮的贼兵真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行军阵列来分析,总数量应该有七八千人。”
须臾间,鲁肃已经算出敌人数量。
龙骧试着追问:“我们能守住吧?”
“只要诸将全力守城,我想应该问题不大,此时正值酷暑时节,只要防住几次攻击,郑宝不能速胜必然退走。”
鲁肃也是第一次指挥守城,却捋着胡须无比从容,他知道自己必须自信,才能让龙骧沉着冷静。
龙骧又问:“那就好,只是有些我不明白,合肥刚刚开市没几天,出城管控依旧严厉,郑宝是怎么发现合肥的?此时他不该忙夏收么?”
鲁肃微微摇答:“未可知,一会他必上前叫战,或能问得原委。”
“也是。”
龙骧双手按着城墙,一脸严肃地望着前方。
旁边将领皆不说话,大家都在默默等待,等待合肥第一次大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郑宝率部到城外列阵。
此时合肥城门紧闭、吊桥半悬,城上将士皆拈弓搭箭。
郑宝走马护城河边,望着城楼上诸将叫喊:“难怪有游骑在巢湖北边偷窥,原来合肥果真死而复生,你们好像很怕我郑宝?知道怕就别不识时务,让城中主事者出来相见。”
曹性先是脑门一紧,他怀疑自己的人暴露了。
龙骧与鲁肃相看同样一惊,但由于防范郑宝已久,所以并被这番话吓到。
看到龙骧眼神示意,唐虒上前指着郑宝喝叫:
“我们与你没什么好讲,识趣的就快快离去,否则...哼...”
“识趣?离去?哈哈哈...”
郑宝笑得直拍胸,转身对人群哄笑:“这匹夫还挺能打趣...”
唐虒被人奚落,立刻出言怒骂:“圆脸匹夫,你说什么?快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家伙,活腻歪了是吧?你那张黑脸难道俊么?”
郑宝皱眉望着斜上方,他对虬髯的唐虒外貌不敢恭维。
瞟到嘴上无毛的龙骧,郑宝未做丝毫停留,目光最后落在成熟的鲁肃身上。
郑宝把鲁肃误认为合肥之主。
“喂,你叫什么名字?合肥是你管事吧?”郑宝指着鲁肃叫嚷。
鲁肃看了龙骧一眼,然后冷声回答:“城上弓箭手已备足,要来送死我们不拦,一直问谁主事想干嘛?你那三寸之物不好使...”
郑宝听得一愣,随后笑道:“你以为我要说降?真是天大的笑话,要是别处早就动手,今日郑某这么客气,是不想破坏喜事而已。”
喜事?
龙骧听得一脸懵,心说你到底是郑宝还是耍宝?
旁边诸将面面相觑,没人明白郑宝的哪来的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宝笑着解释:“听说桥蕤有一对美貌女儿,近日被接到这合肥城中,古人云红颜多祸水,我担心你们把握不住,所以今日带迎亲队伍好心纳走,以后咱们就是秦晋好邻居,我没打算用兵。”
龙骧一直在防郑宝,别说合肥百姓到南边去,就是野狗都不允许去巢湖。
曹性的游骑一边警戒放哨,一边拦截私自南下的人。
这么长的时间里,合肥没有一例流民南下记录,但偏偏郑宝知道桥家女儿的消息,龙骧和鲁肃的震惊可想而知。
不待龙骧、鲁肃答话,后边的桥伷突然一个蹿到前方,指着城下的郑宝大骂:
“圆脸匹夫,就你那腌臜样儿,也配?我呸。”
桥伷正在变声器,稚嫩的骂声让郑宝一怔。
郑宝听后不禁反呛:“浆水未足的小厮,竟也被弄来守城了?看来合肥真是外强中干,我给你们半个时辰考虑,若等会真让我打进城去,别说桥家女儿得带走,你们的死期也就到了,活着不易...”
“聒噪,听不懂人话?送死就尽快,要滚也快点。”
龙骧听得郑宝装逼已不耐烦,也加入了喷子队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宝瞬间被激怒,他拔剑指着城楼大骂:“又是个浆水未足的小厮,合肥这群蠢货不识时务。
兄弟们,给我踏平城池,进城以后财物自取。”
“好。”
“杀啊。”
“推到云梯过河。”
“上面铺木板。”
......
几乎就在一瞬间,郑宝就结束嘴炮指挥进攻。
刚才虽然扬言是来纳妾的,但早就做好了攻城准备。
现场没有冲车、投石车等大型器械,但云梯准备了几十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宝能成一方豪杰,他的脑子也是很好使的,之所以一开始态度柔软,是想在言语上打探合肥的底细。
按照以往的经验,实力强的人喜欢动手,外强中干的人喜欢斗嘴。
郑宝见城上诸将皆沉不住气,便猜到合肥守军数量少,所以才放心大胆选择强攻。
即便龙骧送出二桥,郑宝也一定会进城劫掠。
一个吃屎习惯的野狗,当看到一块肥肉在眼前,是绝不可能放弃的。
郑宝的贼兵以云梯作桥,很快就如蚂蚁般爬向对岸。
合肥城箭矢珍贵,不到射程内舍不得发射。
砖头、石块等投掷武器,比弓箭的射程更近,所以守军任由对方跨过护城河。
龙骧把指挥权交给鲁肃,桥伷见鲁肃不挥令旗干着急,大声呼喊道:“贼人越来越近了,你们快射啊,快射啊。”
“距离不够,再等一等。”鲁肃表情严肃地挡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宝见过护城河如此轻松,忍不住开始大声嘲讽:
“哈哈哈,你们只这点水准,也有胆坐拥美人?真是自不量力。”
轰轰隆隆...
鲁肃把令旗一甩,跟着城墙上矢石如雨,轰隆如夏天雷霆。
郑宝见状表情突然凝重,他眼看自己贼兵中箭的中箭,挨石头的砸的头破血流。
一时间,嘲笑声变成了哀嚎声。
“冲冲冲。”
“盾牌手注意掩护。”
“先把云梯架上去,爬上城楼就是胜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宝慌张的呼喊,对比鲁肃冷静的指挥,本领强弱、高下立判。
龙骧暗中观察,心说这就叫专业。
大都督果名不虚传。
贼军强攻南门并不分兵,鲁肃立刻让许褚调来增援,同时安排冯忠的匠人营,往南边运送作战物资。
战斗初期,过河未受抵抗。
在损伤不大的情况下,郑宝的人顺利斩断绳索放下吊桥。
后续贼兵仿佛看到破城希望,如蝗虫般踏着吊桥涌向城下。
见战斗取得阶段性进展,郑宝那张坑洼不平的圆脸上,露出自信且淫邪的笑容,脑海里一直琢磨着国色天香四个字,并不自觉和家中几个姬妾比较。
读书人喜欢用这个词来形容美人,也不知那两姐妹谁是国色,谁又担得起天香?
想到很快就能左拥右抱,那两倍的快乐和享受,让人肾上腺素陡升。
郑宝上扬的嘴角,被战场的变化所制止。
投石兵加入到防守一线,立刻就增强了守军的压制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都是许褚手下的飞石高手,准头比唐虒的兵强了几个量级。
三五个,三五十个,上百贼兵...
惨叫声,此起彼伏。
越是靠近城墙,越是爬上云梯,越容易被石块击中。
身体遭受钝击会重伤,脑袋被砸到几乎宣告死亡。
不到半个时辰,贼兵就倒在城下数百人,他们大多没有护具,是强攻城池的可怜炮灰,几轮冲锋不利士气大损。
烈日炙烤着大地,观战的郑宝越看越上火,汗水顺着头盔往下淌。
眼看情况愈发不妙,郑宝在抹汗水的时候灵机一动,他把头盔取下递给旁边小首领。
“虎子,戴上我的头盔,飞石把你没奈何,只要能够爬上城墙,破城就是眨眼的功夫,到时候桥家二女,我让一个给你享用。”
“此话当真?”虎子听得双眼冒光。
郑宝一脸严肃:“决不食言。”
“就凭国色天香四个字,俺今天也要拼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虎子名为郑虎,是郑宝的好色侄儿。
郑宝此时又是送头盔、又是许诺共享美人,让郑虎心甘情愿去领头敢死。
郑宝这招很有用,前方贼兵看到头盔,误认为是郑宝本人,一腔热血瞬间被调动,脑中笃定破城后的幻想,甘冒矢石向着城墙前赴后继。
桥伷首次置身战争中,他紧握着拳头又是蹦又是跳,激动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嘴里嚷嚷:“贼人又扑上来了,你们快些丢石头砸,砸死这群畜生。”
“公子小心,前面有乱箭。”
洛义成一边呼喊,一边把桥伷往后拉。
见贼军损失数百人不退,观战的龙骧眉头蹙起,请教鲁肃曰:“子敬,我观郑宝指挥混乱,但手下的贼兵并不畏死,难不成郑宝跟张角一样,懂什么妖法不成?”
鲁肃摇头回答:“世上哪里有什么妖法?张角是用符水治病骗人,郑宝仅仅是江淮豪强而已,这些贼兵如此奋勇,大概是得了什么诺言...”
“诺言?”龙骧虚起眼睛。
鲁肃冷哼:“或许跟曹贼屠城一样,约定几日不封刀罢了...”
“这畜生。”
龙骧往地上吐了一团口水,心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守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愤怒间,许褚抱拳请缨:“将军,吾观城下贼人形如猪羊,末将愿率本部健儿出城破敌,不胜请斩我首。”
许褚信心满满,几乎是用军令状在请缨,龙骧差点就同意所请。
现场指挥是鲁肃,龙骧强忍内心喜悦,转身询问意见:“仲康豪气冲天,子敬以为如何?”
鲁肃捋须摇头:“许将军先不着急,交战才不足一个时辰,晚点出击可以减少伤亡。
郑宝头顶烈日攻城,将士们很快就会疲惫不堪,将军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待对方退兵再追不迟。”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
许褚听懂了鲁肃的安排,立刻抱拳转身去往楼梯口走去。
因为城墙上位置有限,许褚的兵大多在城下纳凉待命,只有少量被派到上面丢石头。
完成部署再登城楼,许褚在途中遇到一队匠人,他们抬着箩筐往城上运砖头、石块,便信手在筐里挑了一块,准备上去丢两块过手瘾。
许褚走到城墙边,准备瞄准下方开扔,龙骧见状立刻上前拦下。
“险些忘了仲康是此道高手,你的力量别浪费在杂鱼身上,有没有信心把郑宝打下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指了指护城河外的郑宝。
许褚听得一愣,随即将拇指竖在前方,而后眯着眼睛开始测距。
龙骧见此场景十分惊讶,心说这个时候的人,就能用手指把测距?这许二强得有些可怕。
“此地离护城河对面,约在一百二十步开外,箭法高明者可以射中,扔石头难度有些大,能扔过去都会缺乏准头...”
许褚说完看了看手里砖块,突然不知所谓地蹲下去砸烂。
龙骧本来随口一说,见许褚都没有信心,便扭过头去寻曹性,自言自语道:“曹性箭法有些准头,我得把他找来...”
曹性还没有寻到,只见许褚双手各拿砖块,约整砖四分之一大小,先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振振有词说道:“大石头不好控制,小一点应该有机会。”
“有把握否?”
龙骧见那砖块的个头,寻思自己是没法丢到对面的,要是力量足够的命中更不容易。
说话的人是飞石强人许褚,给了龙骧一丝希望。
“末将勉力一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褚说罢往前走了两步,又向右移动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右手搓捏着砖块等待机会。
刹那间,许褚挥动右手向前抛投,并且不作休整连续投出第二块,一旁的龙骧根本看不过来。
龙骧转头的瞬间,发现郑宝真被高空抛物砸下马,他的惨叫声被厮杀声淹没,城上守将根本没注意到。
丢雷老母,竟然中了。
“好手段。”
龙骧忍不住给许褚竖起大拇指,心说你这手艺若是穿越到李云龙手下,高低也是能吃上肉的选手,说不定还有机会喝到地瓜烧。
没戴‘安全帽’的郑宝被击中,他身边的贼军瞬间围成一团。
鲁肃刚才没注意许褚飞石,但发现了护城河外的混乱。
“郑宝在干什么?”鲁肃皱眉自言自语。
龙骧上前提醒:“子敬可以部署反击了,郑宝应该马上会撤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龙骧指了指身旁许褚,风轻云淡道:“仲康刚才掷以飞石,郑宝或已被击落下马。”
“当真?”
鲁肃强忍心中欢喜,将手一张说道:“咱们先观察片刻,郑宝若真被飞石击伤,必然会引军退走,就担心此贼耍诈。”
“仲康的健儿投石极准,他身为主将还能差了?准备反击吧。”龙骧心说许师傅信得过。
鲁肃捋须点头,正色道:“如此远的距离,简直难以置信,可令众将做好准备,待会看我令旗行事。”
“甚好,仲康,咱们走。”
龙骧对着许褚招手,示意对方跟自己下楼。
鲁肃问:“云起何往?”
“当然是出城厮杀。”龙骧满不在乎地回答。
鲁肃听过龙跑跑的传闻,此时见龙骧眉飞色舞的样子,担心他是被胜利冲昏头脑,连忙劝谏曰:“云起乃合肥之主,怎能亲身涉险?还是在城楼上指挥,郑宝现在败迹已显,有许将军等人出城足矣。”
“哈哈,子敬忘了我行伍出身?久不用刀剑会生疏的,今日正好适逢其会,仲康咱们走。”
龙骧此时要出城,并非因为勇而上头,关键身旁有猛将许褚,他谨慎的性格怎可能涉险?但跟着大佬打顺风局,混几个人头还不是手拿把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
龙骧下楼的时候,看见桥伷欲言又止,便给洛义成递去个眼神,好像在说可得看好他,别让尾巴跟到战场上去。
郑宝因为没戴头盔,被许褚一块砖砸到脸上,当即痛得失去意识摇摇欲坠,并在栽倒的瞬间胸口再吃一砖。
跌落马下的郑宝面目全非,晕厥状态下还在不停吐血。
身边几个小头领慌作一团,他们看郑宝的样子非死即残,此时前面的攻城战毫无起色。
众人遂有撤退的想法,但没人站出来发号施令。
想到护城河边都要吃飞石,抵在对岸的贼军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前军没理由的向后退,在移动过程中混乱渐次传递,最后让整体乱作一团。
鲁肃见时机成熟,立刻叫人摇动红旗,合肥东西南三门守将见旗俱开城门。
唐虒带所部人马出东门,许定与麾下健儿出西门,龙骧、许褚、曹性由南门而出,而冯忠则按鲁肃的安排,以匠人营上城墙补防。
各部第一次配合有些生疏,好在城外贼军实力偏弱,正好让合肥守军用来磨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宝在行军的路上,给众首领分析过合肥的实力,推断城中只有千余守军,是绝对不敢出城作战的。
有鉴于此,即便在郑宝重伤、前军攻城不顺的情况下,贼军依旧没感受到压力,然而现实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合肥那并不雄伟的城门,就好像封印猛兽的牢笼,一旦打开就无法控制。
特别是贼军正在攻打的南门,里面出来的守军如狮如虎,手中利刃如同锋利的爪牙,触之即亡。
鲁肃第一次见许村勇士实战,此时站在城楼上目光如电,拈着下巴胡须喃喃自语:“常听人夸许村的健儿勇猛,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龙云起若以此为根基,不说逐鹿中原争霸天下,至少能在诸侯中有一席之地。”
龙骧、许褚出城反攻后,原本扛云梯爬墙的贼军迅速退走,城墙边缘的风险解除,洛义成这才敢让桥伷上前观战。
“六个、七个...”
桥伷一边数数一边感叹:“龙云起有点厉害啊,为何寿春各营都称他龙跑跑?”
洛义成不置可否,淡然说道:“坊间流言多愚昧盲从,龙将军曾单骑退张飞、力战夏侯惇,他的武艺虽比不上许将军,还远不是城下贼军杂鱼可比,再说将军不慕虚名而懂取舍,所以才能功成身退占据合肥。”
“说得有理,传闻多不可信,还得眼见为实。”
桥伷听得频频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义成又补充:“若非龙将军谨慎行事,头顶污名也不申辩,像我这样的人早就战死了,即便能苟且活到现在,最好结局就是李屯那样,跟着袁胤去庐江寄人篱下,哪有现在这样轻松自在?”
“李屯...那个狗贼...”
桥伷听到这个名字就来气,他咬牙切齿一拳砸在城墙上,心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幸好龙骧念记父亲恩情,冒险把他全家接到合肥,否则到了皖县估计生不如死。
桥伷想到郑宝都敢觊觎,自己那两个姐姐的颜色,即便没有李屯的出卖,桥家投靠刘勋日子也不好过。
锵。
桥伷拔剑带出清脆的声响。
“公子?你...”
洛义成见状吞了吞口水。
“无碍,家父佩剑也曾在疆场饮血,看到此情此景有些思念而已。”
桥伷轻轻摇头,锋刃中映出他那稚嫩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义成误以为桥伷渴望战场,便抱拳安慰:“公子不用心急,龙将军常说一句话‘好饭不怕晚’,您现在要多练本领,将来定有机会上阵杀敌。”
桥伷苦涩一笑,将剑锋推回剑鞘之中。
“这些日子跟着龙云起,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成功道路并非一条,哪怕是搬砖砌房也极有讲究,最关键是诚实地面对自己,我不是上阵杀敌这块料...”
桥伷突然开始讲大道理,洛义成一时不知怎样回答,他听不懂这样拥有哲理的话,只能尴尬地陪着笑了笑。
就在这时候,许定、唐虒两彪人马赶到战场,对贼军侧翼发动攻击,原本节节败退的贼军,此时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洛义成不懂哲理,但说起打仗就头头是道,指着军阵对桥伷介绍:“公子快看,合肥三路人马已全到齐,战斗很快就要结束了。”
桥伷扭头看了看,疑惑地问:“我看贼军数量还很多,咱们军队这么深入穿插,会不会被对方包围反打?”
“断然不会,郑宝带着这些乌合之众,其实根本不懂行军布阵,刚才被龙将军一冲就散。
现在左右两翼又遭受打击,贼军马上会被分割成无数小块,各级军官和士兵会因混乱失去联系,若不投降只有等待杀戮...”
洛义成在桥伷面前滔滔不绝,并不是因为自身有多么高明,实际是他这些年从军经验,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积累而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宝趁汉末诸侯争霸、天下大乱,组织起一帮贼众横行江淮之间,平日里也只是欺负良善百姓,像袁术、刘勋等人是不敢招惹的。
之所以敢去打合肥,一是听说龙骧的守军较少,二是清楚合肥城池腐朽,经不起强攻猛冲,可偏偏踢到了铁板。
合肥城墙不但已被加固,守军也个个如虎如狼。
实在打不过,为了活命只能加入。
龙骧等人追击结束,最终以不到两千守军,击溃且降服郑宝的残部。
郑宝在被高空抛物砸倒,在贼兵簇拥下仓惶退走。
可惜途中混乱,重伤昏迷的郑宝被丢地上,后来经过人践马踏,找到尸身已不成人型。
他那领头敢死的侄儿郑虎,头顶明亮且醒目头盔,被出城追击的许褚锁定,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战斗持续不到半日,郑宝带来的七八千贼众,除了阵亡、重伤的两千余人,剩下的全部被龙骧收编。
守城战越打越多,而且还是翻倍增加,说出去都不敢信,但龙骧却做到了。
就像模拟考试总分一百,结果莫名其妙得了三百分,因为出题人都被他兼并了。
龙骧率军原路返回,鲁肃早就等在城楼下。
“云起,可喜可贺啊,不但斩了郑宝除害,还收编了他的部曲,以后谁也不敢轻视合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编是收编,可这些人的战斗力...哎...不敢恭维...”
龙骧满脸苦涩地摇头,心说我还是喜欢许褚的精兵,收这么酒囊饭袋估计没用。
鲁肃笑道:“士兵战斗力如何,关键看将领会不会练,若是让许将军来练兵,绝对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子敬说的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得把他们重新编队。”
龙骧点头深以为然。
站鲁肃旁边的冯忠,听后第一个站出来要人。
“云起,你编队的时候,记得给匠人营考虑点,经历了今天这场战斗,南面的城墙又得修缮加固,我那千人队伍可不够用。”
“忠叔真能见缝插针,不过你尽管放心,突然多了这么多降兵,你们每个人肩上都要加担子。”
龙骧说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向鲁肃,好像在说你也有份。
鲁肃瞬间明白,他考虑到三年后就要走,连忙委婉地推辞:“云起不用考虑我,合肥现在政务够忙了,我实在没余力带兵,冯将军刚才说得很对,郑宝的部曲参差不齐,正好给匠人营多分配些...”
“我这边主营造、辅守城,对于兵卒强弱倒是不挑,云起可以让其余人先选,剩下的交给忠叔就成。”冯忠抱拳附和。
“我也是这么想的...”龙骧微笑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保证对降卒的管控,龙骧传令让降卒南门内集合,他要第一时间进行分配编组。
郑宝的五千三百降卒,被龙骧现场分为五份,其中许定、唐虒各领走千人,许褚领走六百人,曹性领走四百人,挑剩下的全部划归冯忠。
为了方便各营扩编管理,龙骧对麾下将领军队命名区分,即冯忠所部三千三百人为匠人营,许褚所部一千六百人为虎卫营,唐虒所部一千三百人为城防右营,许定所部一千二百人为城防左营,曹性所部四百三十人为骑兵营。..
汉末军队的编制,是“准方块制”的二二进制,最基层分队单位是“火”,火头辖10人,队头辖50人,官长辖100人,曲侯辖200人,军司马辖400人,校尉辖800人,裨将辖1600人,有号将军辖3200人。
虽然一军上限3200人,但实际操作时可以变通处理,理论上可以无穷增设别部,别部司马没有正式军职,但可以挂在有将军号的统帅名下。
龙骧此时自领军司马,名义上只能统辖四百人,往下任命最高只能是曲侯,所以他自作主张把五营主将,定为含义广泛的都督,受自己和未来‘大都督’鲁肃节制。
虎卫营、城防营、骑兵营重新整合,第一时间便通过集体训练,把新加入者炼成整体,而重新整合的匠人营,第一件任务是由龙骧亲自安排。
合肥防御战,飞石多立功。
抛下城墙的石头、砖块,数量以千、以万计,在南门外堆成了数个小丘。
龙骧担心有安全隐患,便让匠人营全部收捡回城,并要求在内墙根下挖深壕待用。
冯忠无条件执行命令,但引来鲁肃不理解。
鲁肃指着碎石、砖块问:“飞石用作防御不错,但射程还是近了些,碎石经过一次碰撞,再利用个头已经小不少,我看你令人堆在墙根下,莫非还有别的用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指着放线、撒白灰的待挖区域,笑着解释:“等墙根下的坑壕挖好,再把这些杂物填埋进去。”
“岂不多此一举?”
不待龙骧说完,鲁肃直接抢话打断,且表情十分惊讶,心说匠人营是多了两千人,你也不能为了练手艺瞎指挥。
旧城改造、街道平整、修缮房屋、加固城墙、哪怕是城外取土,还有大把活能干,为何要安排他们做无用功?
鲁肃误以为因人立项,实际龙骧打算加固地基,他指着白线解释:“子敬听我说完,院墙下的壕坑挖好,凹槽里面用大石沉底,再用收集回来的碎石、砖块为骨料,最后用水泥砂浆浇灌成型,就是坚固无比的地基。”
“听起来很坚固,但在城墙内新增水泥地基,不知意欲何为?”
“去年曹贼以水灌下邳,听说很多处城墙都泡坏了,我现在用毛石混泥土作地基,回头再在上面砌筑几层砖墙,就再也不怕水攻。”
“嘶...”
鲁肃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工程量如此惊人,不知要耗费多少水泥和砖。
他拱手谏言曰:“不说铺设城墙要用多少砖,光是围城一圈地基要用的水泥也惊人,现在合肥多了数千士卒,总不能一直住简易帐篷吧?虽然你是未雨绸缪是好事,但此时合肥的城墙足够,过分加固没有意义...”
龙骧见鲁肃一本正经,遂拍着他肩膀安慰:“子敬别担心啊,我又没打算一蹴而就,加固的地基一段一段做,把现成的砖头、碎石先用了,至于在城墙内部增砌砖墙,那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以后人多无事再安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来是这样,我们收编郑宝的残部,得尽快把他们家眷接来,否则他们被有心人胁迫,这些降卒可能临阵倒戈,这对合肥的稳定没有好处。”
“五千将士的家眷,估计至少一两万人,咱们合肥现在才两万多人,突然新增一半吃得消吗?吃、住、治安都是问题...”
鲁肃考虑得十分周详,龙骧本身也希望增加人口,但对于如此迅猛的增长,心中还有些吃不准,认为细水长流才好把控。
“首先现在城防军有近三千人,合肥的治安根本不成问题;其次住的问题也不用担忧,实在无法安排充足的房舍,和将士们一起住帐篷也没问题;可能粮食问题才是你最大担忧?认为人口激增会让存粮骤减?”
鲁肃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着龙骧。
龙骧尴尬一笑:“知我者,子敬也。”
“哈哈,其实粮食这一点,云起最不应该担忧,郑宝可是江淮有名的豪强,他遗下的粮食又岂会少?”鲁肃捋须大笑。
龙骧恍然大悟,心说自己目光还是浅薄了,跟着就点头附和:“既然吃的问题能解决,那无论来多少人都无所谓,我明天把虎卫营、城防右营、骑兵营都派出去,让他们早点把粮食运回合肥。”
“哈哈,我就知道...”鲁肃无奈地笑了笑。
几天之后,数十艘舟船开始在巢湖、施水间流转。
船上满载着粮食、布匹、金银等物,陆陆续续往合肥运去。
水路如鲫过江,陆路同样络绎不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宝降卒家眷及周边百姓三万余人,被三营将士护送着缓慢往合肥迁移,直到八月中旬才完成转移。
虽然巢湖南岸距离合肥不远,但也有百姓眷念故土不愿迁走。
唐虒等人遵从龙骧事先的嘱咐不强人所难,因为三万人已经超出心理预期。
随着一船船货物卸下,各种品类的货物也渐渐点算完毕。
龙骧看完鲁肃用阿拉伯数字写的清单,整个人陷入沉思和震惊之中。
郑宝府库内被抄出粮米十五万斛,布匹、绢帛、金银等物也都成千上万。
“怎么了?”鲁肃好奇地问。
“想我老实在合肥种地两年,虽不能说呕心沥血,也算得上是勤勤恳恳,到头却不如郑宝的存货多,果然还是直接抢更快,难怪曹贼喜欢屠城...”
龙骧双手背在身后,背对鲁肃长叹了一口气,他此刻又联想到了水泊梁山。
为什么宋江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称分金银,无非是抢来的不心疼而已。
鲁肃听到如此感慨,担心龙骧会动摇善待百姓初心,于是谏言:“屠城掠夺,实为无能之举,其行如饮鸩止渴,若非曹操恶名在外,伯安、仲康也不会率众来投,你应该坚持本心。”
“呵?我就感慨一下,子敬不必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摇头苦笑,心说若非自己干预,许家兄弟真投曹操去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善良,也不是每个人都看重名声,对于底层百姓最重要是活下去。
鲁肃小声提醒:“此次守城大获全胜,缴回郑宝的财物也颇丰,何不拿出部分奖励有功将士?”
“先让各营统计上报,最后再按功劳大小定奖励,既然要赏就要面面俱到...”
龙骧现在成了合肥之主,所谓的财物不值一提,他也打算给将士们发下去,就是担心不能公平公正,所以此时有些谨慎。
“我先与几位都督确认,名单无误再请你来定夺,只不过唐、曹两位都督...要不要...”
鲁肃话到最后吞吞吐吐,是因为唐虒与龙骧娶妻的约定。
此次去郑宝的老巢抄家,发现郑宝的众多妾室之中,有两个妇人年龄、样貌都尚可,看起来是个过日子的主儿。
唐虒知道龙骧瞧不上,便和光棍曹性商量琢磨,两人一人娶一个回家,把未婚压力给到龙骧。
虽然鲁肃没有言明,但龙骧听得懂弦外之音,便笑呵呵说道:“我原本就想嘱咐交代,既然子敬此时提起,劳你挑些礼品和酒水,直接送到曹性家中去,他们新婚燕尔用得着...”
“我听说...”
“对了,当时桥家人走得匆忙,衣服行李等物品皆没带来,辛苦你再挑几匹好的料子,送给她们做几件衣袍,眼看着就要由夏入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明白。”
见龙骧‘装傻充愣’,鲁肃本想把话题挑明,却听到要给桥家人送布,瞬间心领神会。
送布有照拂桥蕤家眷之意,也有示好陈氏母女的意思,或许龙骧在孝期结束,便会找人提亲。
鲁肃不知龙骧看中姐姐还是妹妹,但他现在要给未来妻家送礼,鲁肃作为朋友得帮帮场子,把此事列为第一优先级。
翌日清晨,桥伷和龙骧在庭院练马步站桩,突然听到府外有车马声。
不一会,就看见鲁肃指挥随从往门内搬布匹。..
“这是...”
“在郑宝处缴获的战利品,你们衣物行李都没带到合肥来,我便让子敬挑了些好料子,公子快叫人搬到后宅去,赶在冬天前做几身衣服...”
“好好...”
桥家母女换洗衣物少,桥伷同样没什么好料子穿,他现在穿的都是粗麻衣服,根本没有公子的样子。
得知龙骧缴获颇丰,正寻思找个机会开口要些布,却没想到龙骧会主动相送,桥伷一时乐得合不上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从们卸下布匹,鲁肃向龙骧拱拱手就要离开。
龙骧忙招手叫住:“子敬如此着急,莫非是去曹家送东西?我们一起去。”
“唐、曹两位都督的贺礼,一大早就遣人送去了,我现在有要事准备出城一趟,先不说了...”鲁肃摆手就要离开。
龙骧大步追了上去:“夏收已毕,秋种未始,子敬出城何故?”
“刚才仲康送来消息,说我母亲还有半个时辰到合肥,我得亲出北门外迎候。”
“他们去了旬月,终于把老夫人接来了,我现在左右无事,便与子敬同去...”
“不劳...也罢,知道拗不过你...”
龙骧回屋换了衣服,便与鲁肃同去北门迎接亲人。
许褚的人不但带回鲁肃的家人,同时带回不少重要消息。
其中就有刘备杀车胄夺徐州,龙骧听后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龙骧对刘备复据徐州的故事熟悉,因为影视作品之中的关羽很快会扬名。
约法三章、斩颜良诛文丑、挂印封金、过关斩将等桥段,都是徐州离散后的故事,龙骧当时看得热血沸腾。
龙骧有意帮刘备匡扶天下,而合肥相距徐州并不算远,如果对方能顶住曹操的压力,然后把势力慢慢伸到淮南,再以鲁肃为军师或能进取中原。
现在唯一的关键,是刘备能否守住徐州,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龙骧自问智谋不足,但他可以请教鲁肃,只是会暴露出刘备来,而未必会得到鲁肃认可。
有鉴于此,龙骧打算上套路。
守城大胜郑宝,收获钱粮、百姓无数,唐虒、曹性各自娶妻,以及鲁肃与家眷团聚,任何一件都是喜事,龙骧便在军司马府设宴庆贺。
与之前三两个菜不同,此次宴上的菜品丰盛,肉类取代果蔬成为主要食材,酒水也是管够的。
一切都是郑宝的功劳,是他遗下的丰厚物资,让合肥将吏吃得开怀、喝得酣畅。
此时酒水度数低,喝起来就跟糖水一般,以龙骧现在的身体本难醉,但他却有易醉之名。
虽然现在成了合肥之主,龙骧依旧努力保持人设,宴席上频繁劝他人多饮,自己喝得相对较少,特别对鲁肃最为‘关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在项目上都是整白酒,只有那种辣喉咙的烈酒,才能让饮者体会生存的艰难,而喝完之后会暂时忘记烦恼,一整夜睡眠质量都不错。
干重体力活儿的工人,特别喜欢在下工之后整上几口,都说工作太累、酒能解乏,下酒菜也不讲究,几颗花生米足矣。
汉末没有花生下酒,案上的菜肴佐料也很单一,基本都是搁点盐了事,滋味远没有后世那么美妙,但众人都吃得喜笑颜开。
龙骧把美味封存在记忆中,或许是土木人能够适应环境,很快就习惯当世的味觉。
从之前饥一餐饱一餐,到现在能吃肉喝酒,已经是质的飞越。
龙骧想着等以后闲下来,就用现有的食材,开发些新菜品,但现在远不是享受时候。
酒过三巡,鲁肃脸颊泛红。
龙骧见时机成熟,便端起酒碗走过去,盘腿坐在案前,故意醉眼迷离。
“子敬还记得去年否?我把你从窑下请上来,当时的接风宴只有清水,但今日宴上酒菜充足,你可要多喝些,算是我的补偿。”
鲁肃想起烧窑的经历,当时精着上身、脸被熏得黑乎乎的,不禁苦涩一笑。
“当时合肥食物稀少,云起却让我独享一只鸡,那份情谊我铭记在心,何必再言补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和嫂嫂住得习惯否?家中若缺什么用度可别跟我客气,现在合肥也已开市,府库里没有就到外面找...”
“足矣,足矣...”
鲁肃以为龙骧醉了,立刻打断对方的热情,然后小声问:“云起是否醉了?不行就早些回去休息...”
“嗯?他们都在喝呢...我岂能扫兴?”龙
骧轻轻摇头,指着殿外道:“殿内有些烦闷,子敬随我到外面透透气?”
“也好。”
鲁肃放下筷箸站了起来,与龙骧肩并肩走到殿外石阶坐下。
此时天上无月,穹顶有数不清的星辰闪耀着。
龙骧双手撑地,斜躺着仰视着天空。
“子敬,你看看这夜空,失去月亮之时,方可见灿烂星汉,像不像当今天下?”
“的确,汉室倾颓,天子如月蒙尘,地上诸侯就像群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肃双手交叉环抱,很认同地点头肯定。
“我记得你曾有推断,说曹操、袁绍两者之一,必是一统北方和中原的人,如今袁绍灭了公孙瓒,必定南下与曹操争雄,子敬以为何人能笑到最后?”
龙骧为咨守徐州之策,主动引入袁曹作铺垫。
鲁肃捋须答曰:“袁绍据冀、幽、并、青四州,兵精粮足,比昔日袁术还要强,曹操想赢难度极大,但战争充满不确定性,袁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龙骧刷的一下坐正,扭头直勾勾地追问:“子敬看好曹贼?”
鲁肃轻轻摇头:“虽然很厌恶曹贼,但不能否认此人很会用兵,随着袁术的快速败亡,许都南面威胁彻底解除,曹操或许能集中力量与袁绍战一场...”
“子敬别忘了宛城张绣,曹操数战而均不能克,另外刘豫州杀车胄而据徐州...”
“张绣能威胁许都,是因为刘表在后方支持,现在被张羡造反掣肘,刘表未必能支持如初,至于徐州刘玄德...他不是曹操的对手...”
“何以见得?”
“刘玄德在诸侯间周旋腾挪,也算得上一方英雄豪杰,可惜身边缺少主谋之人,行事却未免有些冲动,当年不该收容吕布,今次也不该与曹操反目...”
龙骧听得窃喜,他就怕鲁肃不愿多说,见到对方滔滔不绝,便顺着话题继续引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敬有何高见?”
“据闻玄德是拦截袁术北上而脱离许都,他完全可以用防范袁术的名义,继续驻军在徐州以待天时,以他之前在徐州积攒下的声望,养活那点军队其实没有问题,待曹操与袁绍交战杀车胄不迟,那才是最好的时机...”
鲁肃略作停顿,继续分析:“玄德操之过急了些,他现在实力不及吕布,我若是曹操必先牵制住袁绍,待到剪除徐州的威胁,再北上与袁绍决战。”
“子敬认为曹操会先打徐州?袁绍会那么容易被牵制么?”
“具体情况不好说,但曹操已亲征徐州数次,无论是行军路线、还是破城方法,可以说驾轻就熟。
刘玄德在许都停留日久,或许知道曹操的防守薄弱点,曹操绝不会允许熟悉自己的对手,在徐州坐大...”
“如此说来,曹操必攻徐州?可怜百姓又遭涂炭...”
龙骧故意表现得情绪激动,待到鲁肃好奇看过来时,他又追问:“子敬聪明绝世,倘若你是此时的刘豫州,可有办法守住徐州?”..
“守住徐州?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哦?愿听高见。”
鲁肃抬头望着星空,娓娓说道:“徐州被屠戮数次、民生凋敝,刘玄德要想坐稳该州,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如果没有外部援军,其必败。”
“援军?子敬是说袁绍?”
“袁绍是最重要的外援,他击败公孙瓒占据幽州,此时应在做大战前的准备。
如果我是刘玄德,会派一舌辨之士赴河北,请袁绍即可南下许都勤王,让曹操措手不及、无暇顾及徐州。
当然这一点也最难,袁绍要考虑的因素较多,未必能对刘备言听计从...”
龙骧听得眉头紧锁,继续开始引导:“诚如子敬所言,传闻袁绍优柔寡断,未必会及时发兵,那...”
鲁肃捋须补充:“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刘备需要给袁绍争取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向曹操示弱,遣使去许都请罪陈情,将车胄之死找别的原因推诿,表示帮朝廷暂领徐州,总之想尽一切办法拖延,对内则抓紧作防守准备。”
“嘶...这倒是个好办法...”
龙骧听得频频点头,心说只要拖到官渡之战,刘备说不定还能向豫州扩张。
鲁肃继续分析:“曹贼奸诈无比,只靠示弱都还不够,听闻东海郡的昌霸也反了,刘玄德可以此人为契机,想办法联合泰山诸将抗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臧霸等人都是贼寇出身,没有足够利益不一定会相助,需要袁绍许以重利和承诺,他长子袁谭就在青州,联系起来也方便。
到那时,即便曹操攻打徐州,有泰山诸将在侧翼牵制,也许把曹操困在徐州,袁绍有了可乘之机,岂不抓住机会南下?徐州之围则自解...”
“妙啊。”龙骧忍不住拍手称好。
鲁肃见状微微摇头:“袁绍实力强劲,若一举击败曹操、掌控天子,很可能成为下一个董卓,也有可能鲸吞天下,并学其弟袁术而代汉...”
龙骧听得一怔,震撼鲁肃果然是战术大师,此时已经在推演未来局势,心说如果此时给刘备献策,让其助袁绍而灭曹操,将来如何撼动更庞大的对手?袁绍会不会传檄而定天下?
或许让曹操、袁绍持续斗争,刘备才有机会发展壮大。
可现在不干预历史进程,刘备在徐州失败之后,会辗转河北、然后去投刘表,然后请诸葛亮出山,以及赤壁之战大反攻?
剧情太虐,龙骧不想等那么久。
龙骧套路到鲁肃的计策,打算明天就派人送去徐州。
只要刘备能在徐州站稳脚跟,他就可向鲁肃挑明身份,到时候一起辅佐皇叔,先取淮南、再图中原。
至于防范江东势力北上,龙骧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他不介意替张辽风光一把,让合肥再次成为孙权快乐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龙骧沉默不语,鲁肃以为他醉了,便试探性问:“云起,你认为我计可解徐州危局否?”
“哦?子敬妙计,妙不可言...”
正在恭维之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龙骧连忙岔开话题:“今夜的星星真亮...”
“云起,俺刚才找了半天,原来你躲到外面来了,子敬先生也在?”
“唐都督...”
“虒伯怎么出来了?我与子敬在外面看观星。”
唐虒与龙骧相处太久,对他的底细非常了解,他先是打量了一番,跟着抓住龙骧的手腕,嘟囔道:“咱们好不容易喝顿酒,你这当家的可不能躲在外面,兄弟可都没有尽兴呢。”
“云起有些醉了...”鲁肃上前解释。
唐虒仰头大笑:“哈哈,子敬先生也听过这传言?”
“虒伯,不得无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听得脸一垮,提醒唐虒别拆台。
唐虒心领神会,随即调转话锋打趣:“嘿嘿,不管你能不能喝,今天必须陪好俺们,俺可是履行承诺娶了妻,连带着也让曹性成了家,云起可不能光说不练。”
“好,我喝,我喝还不成么?”
龙骧向鲁肃苦涩一笑,他实在没法拒绝唐虒的热情。
唐虒又向鲁肃发出邀请:“先生也一起?”
“你们且自尽兴,母亲今日刚到,我得早些回去,先行告辞...”
鲁肃拱手一拜,便转身向府门走去。
刚刚走出几步,庭院里的微风卷着唐虒和龙骧的对话,一颗颗音符清楚落在鲁肃耳内。
“先生一点都没醉,他这么早回府去,绝不是为了陪母亲,你不成婚怎知闺房之乐?”
“虒伯,子敬行事磊落,可不要乱讲...”
“人伦和磊落有啥关系?对了,你得给我重新找套房子,曹性那小子年轻动静大,两家住在一起很不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我来想办法...”
“你也抓紧些,不要挑三拣四的,反正晚上熄灯看不见,不都一样么?”
“呃...不一样,小侄一会多喝几碗。”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
“咱们快些走,这事我已在考虑...”
“可别光说不练。”
......
鲁肃听得直摇头,到后面脚步愈发快了,他感叹唐虒的热心过了头。
人家龙云起少年英雄,岂会找寻常女子为妻?只可惜桥家女儿还在守孝,否则他比你们还要着急成婚。
今日前殿有美酒佳肴,后宅自然也少不了吃喝。
桥家四人齐聚一堂,当夜这一餐是出寿春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顿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没有外人在,桥婉、桥伷不顾形象,都吃得满嘴是油。
陈氏忍俊不禁,她皱眉对桥婉责道:“我以前是怎么教的?女儿家进食要细嚼慢咽,多学学你大姐坚守仪态,若现在丑态被外人看去,将来谁还敢娶你?”
桥婉不以为然,望着桥伷说道:“后宅又没外人,咱们好不容易吃回肉,自然要尽兴是吧?”
“嗯,二姐说得对。”桥伷嘴里忙不过来。
桥薇提醒:“三弟你慢点,又没人给你们抢,今日龙云起设下庆功宴,厨房准备了充足的食物,能让你吃过瘾的...”
“通过李屯背叛这事,孩儿已经想通透了,女子再好看、再有礼仪,在这乱世根本没有多少选择。
咱们既然来到这合肥城,还指望嫁给什么高门大户?这里本就是流民汇聚而成,我们住的合肥侯府就是最高门。
大姐比我年长一岁,肯定会先我出嫁,不知守孝期满之后,母亲要把姐姐嫁给谁?”
桥婉的话如同春雷,震得桥薇心中颤抖不已,心说二妹素来聪慧过人,莫非她看出什么端倪了?这时只能低下头掩饰心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桥婉的话点醒了陈氏,她们还有一年多守孝期满,两个女儿的归宿很成问题,目前合肥只有鲁肃的出身较好,但此人早已成婚。..
假若李屯当初不背叛,桥家跟着袁胤顺利迁至庐江,说不定能挑到落魄的世家子弟,此时所有设想都化为泡影。
龙骧年轻有为、越看越俊、人情练达,陈氏本来将他列为第一候选,但碍于龙骧昔日是桥蕤部将,担心把女儿嫁给他有损桥家名声。
以前面对龙骧的时候,陈氏与桥薇都表现得颇为倨傲,她担心龙骧怀恨在心故意拒绝,那样更是丢了桥家的大脸。
种种纠结之下,反而让陈氏不能选龙骧,但是桥婉的话却如冷水浇头,她们在合肥寻姻缘如盲人摸象,根本不可能找到门当户对。
陈氏没法回答桥婉,倒是桥伷没心没肺说道:“你们根本不用担心,龙云起现在是合肥之主,看上谁只需他一句话,母亲要是不方便出面,孩儿可以替你去说。”
“我们能看上谁?这后宅就你一个男子,你每天跟着龙云起奔走,可以说说合肥有什么俊杰?谁能配得上你两位姐姐?”陈氏直摇头。
桥伷随即放下碗,左手托着下巴呆呆地想了想:“诚如二姐所言,合肥是由流民组成,基本没有出身好的年轻男子,门当户对肯定找不到,但龙云起少年英雄,如今又是合肥之主,倒是配得上两位姐姐,可惜就他一个人...”
桥薇正在暗中窃喜,寻思自己年长是第一顺位,突然就听到陈氏严词否决。
“龙骧不行。”
“却是为何?合肥谁能大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桥伷睁大双眼,非常不理解地挠头,激动得忘了手上有油。
陈氏皱眉解释:“龙骧曾是将军之部将,又当了你两年随从,现在如果以下娶上,将来恐惹人非议,我也是为云起名声着想,怕外人谤他欺凌孤儿寡母...”
“不然,母亲。”
桥婉突然站起来反驳:“曹操未遇之前,曾是何进麾下小卒,何进亡故之后,儿媳尹氏为其所纳,好像没人诟病曹操欺主...”
“真是傻孩子...曹操是什么人?他屠城的名声已经够臭了,谁会拿尹夫人说事?”
陈氏颇为无语,心说拿谁作比不好?曹贼好美妇是出了名的。
桥婉瘪嘴不以为然:“曹贼的名声是够臭的,但龙云起根本没有名气,母亲是不是想多了?”
陈氏一听好家伙,心说他没有名声无所谓,咱们桥家是有的。
突然,陈氏看向桥婉目光一凛,并沉声质问:“小婉卖力为龙骧说话,莫非芳心暗许?”
桥薇将双手放在案几下,通过不停来回搓捏缓解紧张,她在李屯背叛后大彻大悟,后来在合肥一号院外怦然心动。
桥薇碍于羞耻不敢言说,但却是真正的芳心暗许,但若是桥婉有意嫁给龙骧,身为桥家长姐会选择成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桥婉性格率真可人,不会把秘密藏在心中,她虽然对龙骧有好感,但没上升至男女之情。
姐妹两人年龄只差一岁,桥薇在思想成熟上更胜一筹,桥婉人很聪明却对男女之情懵懂。
听到陈氏质问,桥婉先是一愣,急忙红着脸解释:“母亲别冤枉人,女儿就事论事而已,再说大姐比我年长,龙骧轮也轮不到我啊?”
“嗯?”
陈氏不置可否,扭头询问桥薇意见:“如今龙骧就一人,你是怎么想的?”
“婚姻乃父母之命,母亲自己做主就是,如果二妹心仪他,我这当姐姐的理当相让...”
桥薇表面高冷难接近,但关键时刻一定顾全大局,会为了家人委屈自己。
“什么心仪?什么相让?你们莫名其妙,我不吃了...”
桥婉突然恼怒,丢下碗筷离席而去,桥薇一时不知所措,
陈氏见状摇头叹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做母亲的与你们商量,老二竟发这么大脾气...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二妹刚及笄不久,现在突然提到婚嫁之事,她可能一时间不适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桥薇说完看向桥伷,佯装埋怨:“都怪三弟口不遮拦...”
“天地良心,这事又不是我提起...”
桥伷本想喊冤,结果话到一半不敢继续,因为话题是陈氏提起。
见母亲没有责怪,他又小声追问:“母亲,您什么意见?”
“想要什么意见?我们还要守孝一年,你着什么急?”陈氏表情凝重。
桥伷见母亲也莫名动怒,便吞吞吐吐回答:“孩儿的意思...如果您有意...我可以私下问问...”
“胡闹。”
陈氏娇喝着拍案而起,斥责道:“桥家女儿没人要吗?需要你桥公子舔着脸去问?真是不知所谓...”
“孩儿不是...”
桥伷一时懵了,不知怎样回答。
桥薇见母亲动怒,忙起身替桥伷说情:“母亲息怒,三弟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考虑不周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陈氏对姐弟俩点头致意,语重心长地说:“若龙骧真的有意,母亲自然成人之美,但我昔日对他颇为冷漠,就怕此人心存芥蒂,若是为他所拒,岂不令人耻笑?三年孝期还没有满,这件事暂时缓一缓。”
“哦...”
姐弟两人异口同声,心中所想各不相同。
桥伷本想找鲁肃去问,但听到陈氏那么决然,心中的想法瞬间被掐灭;大姐桥薇有稍许失落,她清楚母亲把桥家名声看得比生死还重,自己对龙骧好感再大,也不能拂逆母亲。
桥家母女在议论龙骧之时,远在皖县的庐江太守府中,武将、幕僚们的话题也围绕他展开。
张闿被许褚阵前斩杀,李屯虽没有美女献给蔡基,但他对桥家姐妹和龙骧都熟悉,便利用这个独家消息和蔡基产生了联系。
蔡基荒淫好色,到嘴边的两个美人被截走,心里就像猫抓一般难受,他通过姐姐给刘勋吹枕头风,龙骧的名字终于摆上台前。
“龙骧真是桥蕤的好部将,你们以前都没看出来吧?此人竟神不知鬼不觉成了势,偷偷跑到合肥去占据城池,但他胆敢抢我的客人,显然是没把我刘勋放在眼内,尔等说说怎么办。”
刘勋得了袁术的军队,致使庐江的总兵力超过四万,一跃成为江淮的庞然大物,所以他的话刚落音,立刻就有将领嚷嚷出兵问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勋作为一郡太守,并不是冲动的莽夫。
在扫视堂下将领的时候,刘勋发现张勋、纪灵、陆勉等将都低头不语,与庐江武将的聒噪形成鲜明对比。
原来同殿为臣,今日座下之宾。
众人低调的表现本来正常,但随着袁术的突然离世,刘勋的心里也有了变化,不再把张勋等大将平等看待。
数万人口迁徙而来,给庐江郡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刘勋享受着美妙财富的同时,也要供养这数万张嘴。
收下寿春的人和财之后,刘勋同时扛着两重压力,一是钱粮的巨大消耗,二是张勋、纪灵等将都握有军队。
前者是可以忍受的,但后者让刘勋很忌惮,所以即便张勋等人低调,刘太守也不能放松警惕。
借着龙骧这事为契机,刘勋止住堂下的喧哗声,点名张勋问话:“众将皆要兴师问罪,张将军是陛下爱将,又在成德与龙骧打过交道,你对此有什么意见?”
“呃...我等初来乍到,其实也跟龙骧不熟...”
张也是袁术麾下名宿,无论指挥作战还是为官,都拥有丰富的斗争经验。
见刘勋给自己挖坑,他不能出言反对众人交恶,又不能附和把自己搭进去,所以只能含含糊糊地应答。
龙骧在成德抢人,暴露了一定的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勋本想把张勋等将派出去,通过攻打合肥期间消耗兵力,只有寿春武将失去爪牙,他才觉得高枕无忧。
见老练的张勋不上当,刘勋皱眉捋须继续提问:“龙骧部将一刀斩杀张闿,听说张将军亲眼目睹,你们在阵前相互问候,真的不熟?”
张勋看了旁边郝萌一眼,抱拳对曰:“当时袁将军和太子催促赶路,龙骧又是桥将军昔日部将,我是碍于故友情面出面调停,我们是真不熟...”
刘勋怕袁家人插手庐江,所以袁胤、袁耀等袁氏宗亲抵达皖县,就被当成宠物圈养在府邸。
此时张勋抬出袁家人,让太守刘勋颇为不悦,他准备继续找理由下套。
就在气氛紧张的时候,杨弘见同僚被刻意针对,忍不住出班仗义执言。
“子台,龙骧本就是桥蕤部将,他的家眷自愿跟着走,怎能说抢了客人呢?大可不必为此烦恼...”
“呵?陛下灵柩在庐江,太子殿下也在庐江,龙骧既是桥蕤的部将,不该同来侍奉旧主么?他割据合肥与叛贼陈兰、雷薄何异?”刘勋语气陡然加重。
杨弘没有兵权,没有张勋那么多顾虑,便不卑不亢的回应:“侍奉旧主?您是说太子殿下?陛下驾崩之后,没有人拥立殿下继位,反而连都城都放弃了,哪里还有国家、君王?至于合肥的龙骧,他本来就和陈兰、雷薄没区别,太守又何必强求...”
“杨长史倒是很清醒,国家随陛下驾崩已经没了,大家也该忘记以前的爵位,苟活在这乱世可不容易...”
刘勋听完并没动怒,反而非常肯定地点头,意在敲打寿春的勋贵,让这些袁术的遗臣认清定位,国家已经不存在,得在他的地盘上小心做人。
两人一问一答,让殿内的气氛愈发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勋见张勋等将低头不语,一丝得意涌上心头。
刘勋见好就收,转移话题又问:“陈兰、雷绪啸聚灊山为寇,但那龙骧却敢占据城池,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杨长史擅长谋划,你以为当如何应对?”
杨弘想了想,伸出右掌化指为拳,对曰:“合肥处在寿春与皖县之间,曹操若南下必先攻合肥,我们都是寿春出来的同僚,最好握手为拳共御曹贼,若是相互厮杀,恐为他人渔利。”
“龙骧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地位?他能与我平起平坐?”
刘勋一拍桌案肃然起身,冷冷地看着杨弘一脸怒色。
刘勋今日表现得喜怒无常,让杨弘一时不知道回什么好,旁边的张勋感恩他的解围,便投桃报李出列帮腔:
“太守请勿动怒,让龙骧继续驻守合肥,其实对庐江很有益处,若是兴兵去讨伐,则可能把他推给曹操,听闻新的扬州刺史严象,已在我们之后进驻寿春,怕是有图淮南之意...”
“袁绍已扫平河北,曹操哪有余力南下?不过你的忧虑也有道理,可有什么具体对策?”
张勋抱拳回答:“龙骧本不足惧,但麾下那部将武艺过人,强行攻打恐损兵折将,不如先派人去摸清虚实,再根据掌握的情况,拉拢或者威慑。”
“有理,今日就到这里,等有了合肥消息再议,散了吧...”
刘勋大手一挥宣布散场,看着一众文武徐徐走出大殿,他额上的两条眉毛再次蹙起。
今天虽然敲打了张勋等人,依旧对这些拥兵之将不放心,寻思还得找机会削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屯对龙骧截人耿耿于怀,他还在迁徙庐江的途中,就建议张勋派出斥候尾随,后来探到了龙骧的藏身之处,又偷偷把消息散布给郑宝。
刘勋的斥候才出去三天,张勋就已收到郑宝被杀的消息,他不想跳入刘勋的陷阱,便立刻把情报上报,庐江众将听后尽皆哗然。
郑宝在淮南豪强之中,钱粮和部曲数量都不俗,刘勋本人都不愿意招惹,曾下令靠近巢湖的襄安、临湖两县,把外城百姓迁移至皖县附近,让两县加强戒备。
所以听到张勋的情报,刘勋起初是不愿相信的。
直到八月中旬斥候归来,也带来龙骧击败郑宝、收降其部曲的消息。
突然与强者为邻,刘勋瞬间坐不住了,随即文臣武将问计。
和上次议事如出一辙,庐江将吏各抒己见的时候,来自寿春的文武都不发一言。
刘勋听了几个时辰头昏脑涨,就在低头揉按额头的时候,突然看到角落一人神态自若。
那种遗世独立的态度,要么心中已经洞穿一切,要么真与众人格格不入。
此人的情况刚好很特殊,他便是早于袁胤来投的刘晔,是庐江、寿春两个群体以外的独立存在。
“子扬,汝来庐江已有些日子,听闻先生平日多有高论,龙骧现在实力已不可小觑,先生可有妙策教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晔听到呼唤,当即正了正衣襟,从角落走到中央,拱手语出惊人。
“诸位说了两个时辰,其实没有抓住问题核心,龙骧原来在桥蕤麾下籍籍无名,他突然就割据城池、斩杀郑宝,难道因为他有经天纬地之才?非也...”
“嗯?继续说下去。”
刘晔的观点异常新颖,刘勋和众人都来了兴趣。
反是张勋紧锁着愁眉,心说龙骧可真不简单,上一个轻敌的张闿,早已化作尘埃。
刘晔拈着胡须,玩味说道:“龙骧的主簿鲁子敬,是我多年的好友,此人熟读兵法、谋略超群,我猜是他相助,才能让龙骧站稳脚跟,郑宝不知深浅强攻合肥,安能不败?”
“鲁子敬?我似乎听说过此人。”刘勋捋须皱眉。
杨弘搭话补充:“鲁肃原为东城长,去年不知何故弃官离去,陛下知道后曾派人拦截,可惜没能拦下来...”
刘勋点头又问刘晔:“鲁肃为何去投龙骧?他们两人也是好友?”
“龙骧之前一直在从军,应该和子敬没有交集,我也不知道他为何...”
刘晔对这件事也极为不解,他之前见袁术有灭亡之兆,便写信建议鲁肃去投郑宝。
没成想鲁肃却投了籍籍无名的龙骧,而且顺道把郑宝给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勋只想解决麻烦,并没有纠结原因,便继续追问:“子扬与子敬之情谊,比得上龙骧与子敬否?”
“龙骧仅仅十九岁,听闻才到合肥两年,我估计子敬南下路过合肥,被他强行扣在了城中,论交情自然不如我。”
刘晔很是自信地点头。
刘勋听得欣然:“既然鲁子敬与子扬关系匪浅,我欲让你去合肥与龙骧交好,有子敬这一层关系在,你应该能圆满完成任务吧?”
“定不辱命。”
刘晔答应得很爽快,他想当面找鲁肃问清楚,为何甘心为龙骧效力。
刘勋满脸欣慰说好,跟着就遣散堂下聚集的官员,把刘晔单独留了下来。
待人走净,刘勋把刘晔招至面前。
“子扬与子敬既是至交,定不愿看到明珠蒙尘,能否想办法把他带回庐江来,不可让智者辱于奴隶人之手...”
“这...恐怕...”刘晔面露难色。
刘勋小声提醒:“如果难度过大就算了,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子扬此去与子敬约为内应,咱们便可强取合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晔吃惊地问:“太守真要图合肥?”
“合肥位置如此重要,交给外人我岂能放心?龙骧原是小小曲侯,怎配占据这样的城池?”
刘勋冷冷一笑。
刘晔点头对曰:“太守说得有理,但最好等我探完虚实,再做计较。”
“甚好,你先回去准备,我会挑选一员将领随行。”
“唯。”
刘晔与庐江、寿春两边将领都不熟,刘勋斟酌再三选了老实人秦宜禄随行。
袁术指给他为妻的刘氏宗女,正好是出自刘晔一脉的侄女。
夜里,秦宜禄在家中独酌。
此时正逢八月十五,月亮如白玉盘似的高悬天上。
秦宜禄痴痴地望着窗外圆月,又一次思念起杜氏和幼子秦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妻儿在下邳城破之后,是否还活着。
沉思被叩门声打断,秦宜禄遂放下酒杯,然后走出屋外拉开木门。
吱呀一声,月光之下,赫然是同袍郝萌。
郝萌把带来的酒壶提起,抱拳说道:“今天中秋夜,我本想找人喝点酒,可路上思来想去,皖县就你一个旧友,于是...”
“来的正好,我也在喝寡酒。”
秦宜禄连忙将郝萌迎进小院,虽然袁术对两人都不错,但淮南文武却有意疏远这俩降将。
两人原本都是吕布的部将,所以彼此之间往来比较多。
郝萌进屋以后,看见桌上有酒无菜,便笑着打趣:“嫂夫人呢?今天大过节的,没让人准备下酒菜?”
秦宜禄示意郝萌就坐,然后苦涩笑道:“我让她先睡了,庐江情况你也清楚,突然涌入了几万人,能有口饱饭就不错了,这酒都是妻弟送来的...”
“那也不错,有汉室宗亲当靠山,都能额外受些照拂,却不像我...”
郝萌坐下黯然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宜禄给郝萌取碗斟酒,劝慰曰:“汉室宗亲太多,些许照拂聊胜于无,看来郝兄日子也不好过,既然大家来了庐江,只有忍耐别无他法,要怪就怪运气不好...”
“其实也不见得,若跟在吕布身边,说不定去年就死了,现在起码还苟活。”
郝萌说完端起酒碗,朗声道:“来,咱们先吃一碗。”
秦宜禄一饮而尽,再次看了看窗外:“能与妻儿死在一起,死了也就死了...”
“秦兄还在想念前妻?没想到你如此多情,也对,嫂夫人生得貌美,不像我家那个样貌频频...可吕布也不...算了,还是喝酒...”
郝萌想起伤心事,便开始自斟自饮。
秦宜禄见郝萌神伤,连忙安慰:“陛下待兄不薄,可惜天不假年,至于刘太守就...”
“刘勋?小人得志。”
郝萌先是不屑的摇头,跟着又道:“这厮欺凌旧主不说,对我们也没半分好脸,这几日你亲眼所见,张将军被挤兑成什么样儿?以前还同殿为臣呢...”
秦宜禄一怔,着急提醒:“郝兄慎言,出门后不可再说,我们现在寄人篱下,还是低头做人为妙。”
“哼...刘勋欺人太甚,庐江的日子,早晚过不下去...”郝萌愤愤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宜禄叹息:“事已至此,无可奈何...”
“未必,这天下之大,难道只有庐江能容身?”
郝萌说到激动处,直接拍案站了起来。
秦宜禄回头看了看里屋,见没有任何动静又示意郝萌坐下,并小声追问:“郝兄打算离开这里?”
郝萌点点头:“找好后路就离开。”
“吕布已死、袁术已亡,后路在哪里?难不成也去做贼?”
秦宜禄虚眼追问的时候,发现郝萌正表情坚定地指向自己,于是惊讶地问:“我?”
郝萌肯定道:“然也,准确来说,是秦兄帮着找后路。”
“我没有听懂...”秦宜禄一脸茫然。
郝萌突然压低音量:“听闻秦兄要护送刘子扬去合肥,我昔日的副将曹性可能也在,你如果在合肥见到他,就帮我带几句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曹性?不是听说战死在蕲县了么?”
“我最初也以为是这样,直到上次龙骧来阵前抢人,撤退的时候恍然发现有个背影很像曹性,结合最近斥候打探到的情报,合肥五营都督也有个曹姓将领,所以嘛...”
听完郝萌的推断,秦宜禄放下酒碗直点头:“郝兄与曹性同袍多年,既然你都如此笃定,他还活着的机会很大,如果他真是五营都督之一,说不定还真是个好退路。”
“嗯,如果真是曹性,秦兄把我的意思带到,等庐江实在待不住,咱们就转投合肥...”郝萌说得满脸严肃。
秦宜禄尴尬一笑,喃喃说道:“我因为妻弟的关系,在庐江勉强能过下去,不一定跟郝兄同去合肥,不过你的事我会用心办...”
郝萌微微点头:“也对,刘勋对刘子扬颇为重视,你妻弟又是刘子扬亲侄,汉室宗亲身份还是好使...”
“郝兄扯远了,今天不是中秋么?咱们喝酒。”秦宜禄陪着笑脸给郝萌斟酒。
喝完两壶酒,郝萌辞别归家。
次日清晨,郝萌顶着醉脸亲自到城门送别,目的就是给秦宜禄提醒。
秦宜禄老实憨厚,做事勤勤恳恳,所以为袁术喜爱。
在去合肥的路上,他没和刘晔深入交流,更没把郝萌的心思说出来,是个耐寂寞守秘密的人。
八月下旬,龙骧把鲁肃的谋略归纳整理,写成书信让洛义成带着秘密去徐州,企图用自己的力量改变历史进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义成刚离开数日,刘晔一行便抵达合肥驿馆。
合肥旧貌换新颜,城中百姓井然有序的生活。
刘晔指着新修的驿馆问秦宜禄:“秦将军以前来过此地否?”
“从未到过。”秦宜禄轻轻摇头。
刘晔微微点头:“我几年前路过一次,荒芜凋敝得如同乱葬岗,没想到现在竟重现生机,虽然还比不上皖县,更不如以前的寿春繁华,但是未来可期...”
“呃...先生都这么说,那也应该差不了...”
秦宜禄没这种感受,只能跟在旁边附和。
刘晔捋胡须思考的时候,突然转头提问:“秦将军可知,合肥前后能有此改变,是因为谁的缘故?”
“难道不是龙骧?”
秦宜禄满脸疑惑,心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突然他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说:“莫非鲁子敬?”
“然也。”
刘晔满意地点头,有一种装到的满足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宜禄尴尬一笑,心说你铺垫这么多,原来是拐着弯夸自己的朋友,读书人都喜欢弯弯绕么?
见秦宜禄只是憨憨微笑,并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
刘晔瞬间觉得无趣,便转过身自言自语:“龙骧以前只是小小曲侯,管理一支军队可能没问题,但治理好一座城池可不容易,而且能打败实力强劲的郑宝,没有高人指点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是鲁子敬。”
“哦...”
秦宜禄简单吐出一个字,让刘晔很难再继续说下去,让驿馆内的气氛略显尴尬。
刘晔觉得无趣便走到墙边,发现砖与砖之间的缝隙很奇怪。
水泥砂浆比传统材料坚硬,刘晔越观察越觉得不可思议,接着又发现合肥驿馆的布局,与传统的驿馆布局大不相同。
刘晔原本是见过世面的汉室宗亲,可仔细观察眼前的新奇事物,就成了红楼里的刘姥姥。..
刘晔带着好奇咨询驿卒,结果他们比秦宜禄的嘴还严,关键问题一个都不回答。
正在刘晔郁闷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子扬,子扬何在?鲁肃来也...”
刘晔闻声大喜,急忙正了正衣冠,同时也提醒秦宜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瞬间,声随人至。
鲁肃一阵小跑上前,双手握住刘晔的手,感慨道:“上次寿春一别,已是两年之前,子扬兄过得可好?”
刘晔轻轻点头:“过得还算勉强,但子敬却让我惊讶,当初建议你南下投郑宝,不想你却帮龙骧灭了郑宝,究竟是被胁迫还是自愿?袁术尚且不能强迫子敬,为何...”
鲁肃拍着刘晔后背,热情地说道:“哈哈,此事说来话长,驿馆不是说话的地方,母亲听说子扬来了合肥,准备亲自下厨做几个下酒菜,随我回主簿府边吃边聊。”
“令堂也接来合肥了?”刘晔非常惊讶。
鲁肃微笑着点头:“袁术一死、军民离心,淮南没有大乱都是好的,把母亲留在东城我不放心,接到身边来还是好些,走,路上慢慢聊。”
“好。”
刘晔正要动身,突然想起秦宜禄,考虑到亲戚关系,不好丢在驿馆不顾,便对鲁肃介绍:“对了,这是我侄婿,此次随行司职护卫,他能一起去否?”
秦宜禄抱拳见礼:“末将秦宜禄,见过子敬先生。”
“原来是秦将军,那就一起过去吧...”
鲁肃曾在袁术手下为官,也听说过袁术把刘氏宗女,嫁给吕布秦姓部将的事情,但没想到居然是刘晔的侄女,心说刘子扬的辈分还是高了,衬托自己侄婿有点显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寡言少语的秦宜禄,突然做出‘冒失’的举动,他在鲁肃说完立刻反问:“我原来在吕布麾下,听闻合肥有个曹都督,也曾经是吕布的部将,我能不能与他叙叙旧?”
“哈?你说曹性吧?我差点没想起这茬,同袍叙旧当然没问题,先跟我去主簿府,等会我把曹都督请来。”
鲁肃言罢大手一挥,拉着刘晔在前带路。
几人跨上坐骑,鲁肃指着身下马匹,对着刘晔打趣:“合肥的马匹稀少,就连我的坐骑都是临时的,战时就归曹都督调配。”
刘晔听得一怔,好奇地追问:“曹性的权利这么大?那你这个军司马主簿,在合肥算什么位置?”
鲁肃笑着竖起一根手指,对刘晔自嘲道:“按云起的说法,我应该算一人之下,除了合肥的常规政务,五营都督也听我调度。”
“子敬既是曹性上官,为何没有自己的坐骑?”刘晔非常不解。
鲁肃笑曰:“云起都没专属战马?何况我这个司马主簿?”
说到这里,连话少的秦宜禄都忍不住发问:“这...怎么可能...”
“哈哈,等到了地方再解释,云起把这叫做‘资源整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晔到主簿府,拜见完鲁母、鲁妻,再回到前厅说话。
老友之间说了些旧事铺垫,话题便转到龙骧的身上。
鲁肃碍于秦宜禄在场,只是简略地做了介绍,让刘晔听得云里雾里。
不多时,曹性奉命来到主簿府,见到秦宜禄分外亲切。
鲁肃见状顺水推舟,让两人到偏厅饮酒说话,给自己和刘晔创造‘二人世界’。
没有外人以后,刘晔来到鲁肃身边坐下,小声问:“刚才子敬说那么多,都没有说到关键点,龙骧即便与众不同,但出身就决定了未来,再有雄心壮志都没用,以君之才不可能不懂,可你为何...”
鲁肃轻轻摇头:“我要纠正子扬,云起他有胆色、有想法,可他却没有争霸的志向...”
“没志向说明有自知之明,虽然汉室天下乱成这样,也不是普通人能玩转的,而且合肥这个位置很不好,你为何...”刘晔眉头紧蹙。
鲁肃赞同,点头答曰:“合肥乃江淮咽喉,的确不是立足之地,龙云起明明知道这一点,却一定要坚持守在此地,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当初承诺帮他三年,现在还剩两年...”
“哪有什么额外原因?定是以合肥为基发展壮大,等到局势明朗再待价而沽,这是他将来最好的路。”
刘晔轻轻敲打桌案,一脸信心十足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肃突然瘪嘴摇头:“待价而沽也要有买主吧?我曾经列举天下英雄,他却说一个都不值得投奔,想不通...”
刘晔笑道:“哈哈,子敬就是老实,现在说不值得投奔,等袁绍、曹操打完,他一定会改口风。”
“不会,云起与曹操有杀父之仇,又曾说自己心向汉室,根本看不上袁绍、曹操,所以这些都不是他的明主,而孙策...也不行...”
鲁肃想起龙骧的预言,觉得不方便说给刘晔听,便含糊地带了过去。
刘晔也不看好孙策,所以并没抓住鲁肃的微表情,他听完笑着打趣:“呵?心向汉室?兄就是汉室宗亲,应该不是找我当主公吧?”
鲁肃没有接话,继续补充道:“我也问过天子和刘表,结果也被他否定了。”
“按说刘家的江山,刘伯安(刘虞)最适继位,可惜却...”
刘晔叹了口气,继续分析:“现在有权势的宗亲诸侯,除了荆州刘表只剩下益州刘璋,难不成他想等刘璋来匡扶天下?”
“嘶...当时没说到刘璋就被他打断,难不成真是刘璋?他与刘璋完全没交集,绝不可能有这么愚蠢的想法。”鲁肃直摇头。
刘晔捋须提醒:“我还是那句话,出身决定高度,龙云起定是拿话搪塞,实际就是待价而沽,子敬你被他骗了。”
“云起为人坦荡,断不会拿话搪塞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性就是如此,子敬得清醒些,你帮龙骧击溃强敌郑宝,何必履行三年之约,即便学他待价而沽,也得找个好靠山不是?”
“子扬莫非为说我而来?”
刘晔铺垫到现在,觉得时机成熟,便正色道:“当然,刘太守接管了袁术旧部,其实力在江淮间已首屈一指,我此来就是引荐子敬去庐江,可别在合肥耽误自己了,刘太守愿以子敬为上宾。”
鲁肃正要拒接刘晔,却听见窗外龙骧的质疑声。
“刘勋的上宾是什么待遇?赶得上子敬在合肥的地位么?”
龙骧说话的时候,跨进门槛走入厅堂。
他其实已到了一小会,刚才躲在窗外听了一会,实在忍不住才出来打断。
鲁肃正要给龙骧介绍,却被龙骧伸手止住。
刘晔打量了龙骧一番,猜出这身穿轻甲的年轻人,可能在合肥很有分量,说不定就是龙骧本人。
想到这里,刘晔冷声责道:“我与子敬朋友叙旧,阁下在门外窃听谈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龙骧也打量了刘晔一番,那个在《曹操传》游戏里,被设计成炮车的角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高比鲁肃矮半个头,天庭饱满但地阁略显不足,颔下胡须经过精心打理,抖动的时候尽显飘逸,但不像关羽那种长髯,论气质和衣着都相当惹眼,比刘备的汉室宗亲含金量高。
“先生可能有所误会,鄙人可不敢称君子,但你跑来给刘勋当说客,企图把合肥柱石给挖走,难道是君子所为?”
龙骧主动暴露身份,刘晔便不能再装傻充愣,他拱了拱手行礼,并岔开话题:“原来是龙司马到了,刚才用‘挖’这个词很形象,果然像子敬夸的那样妙语频出。”
“云起快坐,此乃成德刘晔,与我多年好友,也是一位大才。”
鲁肃伸手招呼龙骧坐下,又带着内疚追问:“你来多久了?子扬只是朋友建议,算不得数的...”
龙骧指着刘晔打趣:“莫非是建议子敬投郑宝的损友?”
损友?刘晔听上去就不是好词儿,他强忍着不爽反问:“龙司马消灭郑宝不假,但那也不是你自己的本事吧?要是子敬当时去辅佐郑宝,你未必能安居合肥。”
龙骧也不生气,点头肯定道:“子敬的确厉害,不过他若投了郑宝,未必能打下合肥吧?毕竟郑宝只是莽夫,子敬不一定能施展才华...”
“反正没发生的事,你怎么说都可以。”
刘晔双手一摊,心说你这个问题无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笑着指向鲁肃:“不如让子敬来说?”
“嗯?”刘晔皱起眉头。
鲁肃微笑着说道:“云起所言非虚,郑宝只是个贼首,他肯定无法全力放权,而且合肥还真不好打,云起的精兵猛将可不少。”
刘晔喃喃道:“听说合肥有猛将,可子敬又何必自谦?无敌如吕布不也败亡了?”
龙骧不想过多纠缠,便直接开门见山。
“子扬先生不用说远了,你代表刘太守来我合肥,不是这么直接就挖人吧?真当我龙骧没有脾气?”
“非也,我是为龙司马陈述利害,眼下天下的局势尚不明朗,北方曹操、袁绍皆是强敌。
南方孙策也已席卷江东,大家既然都脱身于袁术,自然要同气连枝、同仇敌忾。
现在刘太守领了袁术的部曲,我们何不抱团取暖?”刘晔用手势比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抱团取暖?意思是结成联盟?那很好啊。”
“刘太守就是这个意思,彼此之间可以互通有无,遇到敌人也可以相互帮助...”
刘晔正在列举好处时,龙骧立刻出言打断他,‘互通有无’这四个字太敏感,他不会答应,也不能答应。
“打住,我冒昧问一句,刘太守怎么和我互通?还是对子敬不死心呢?”
“龙司马,合肥孤悬在庐江北面,挡得住郑宝挡得住曹操么?
新的扬州刺史已到寿春,北军南下是早晚的事,既然知道合肥迟早守不住,将军何必做无用之功?
不如将家眷百姓南迁舒县、居巢等地,与皖县的驻军互为犄角。”
“嗯?哈哈...”
龙骧听完大笑不止,好一会才低头问刘晔:“原以为刘勋的目标只有子敬,没想到他竟想收编合肥?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么?”
“梁竟如?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晔迷茫地看着鲁肃。
鲁肃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龙骧常说些奇怪的话,他已经习以为常。
龙骧冷冷说道:“不用管梁静茹是谁,想要合肥就和郑宝那样,真刀真枪自己来取,光凭先生三寸不烂之舌,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两家本就同源,何必攻伐自戕?”刘晔虚起眼睛。
龙骧指着鲁肃,义正言辞道:“你最好问问子敬,合肥的一切来得容易吗?这里的百姓整年劳作不停,才勉强吃上口饱饭,兄弟们也能稍稍安定下来,刘勋何德何能来摘我的桃子?想都不要想!”
“这...”
刘晔还想争辩,却被鲁肃接过话去:“子扬,刘子台是庐江太守,可合肥属于九江郡,他的手确实伸过界了。”
“回去告诉刘勋,让他管好自己的事,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他若是真想交手,我双手奉陪。”
龙骧把展开的双掌握成拳,指节发出嘣嘣的脆响。
“分则两损,合则两利,将军何必把话说死?条件还可以商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晔见龙骧这么激动,转身向鲁肃猛使眼色,好像在说你快帮我劝劝。
外交不就是相互拉扯,最后找到一个平衡点么?这样拒绝岂不得罪刘勋?
龙骧发现刘晔的小动作,连忙制止曰:“我与刘勋道不同不相为谋,另外子敬就不要打主意了,他答应我在合肥待满三年,先生别让他破坏自己诺言,君子不是以信为本么?”..
刘晔听完双手一摊,无奈地坐了下去,然后给自己斟上酒,随后仰首一饮而尽,感慨道:“龙司马到底太年轻,只顾眼前是没有出路的,这样害了自己也耽误子敬...”
龙骧意味深长地问:“所以先生认为跟着刘勋有出路?”
“往长远来看,刘子台比不上袁绍、曹操,但在眼下的江淮大地上,庐江是个不错的去处。”
刘晔坐正身子自言自语。
龙骧冷笑:“既然刘勋不如曹操,那为何你劝我去庐江呢?我直接投曹操不行么?你还让子敬也跟着去,岂不坑自己朋友?”
“你与曹操有杀父之仇,莫非真愿意去投仇人?”
刘晔瞥了一眼鲁肃,好像在说竖起耳朵听好,这就是你信任的龙骧?我帮你问出他的真实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回答先生问题之前,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假若刘勋将来被人所败,庐江的城池全部失陷,先生身为汉室宗亲,你会跟他一起逃走么?”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有什么问题?”
“我把问题讲得具体些,假若是孙策击败了刘勋,他只能率部去投曹操,先生也跟着去许都否?”
“孙策?怎么可能?庐江兵力可不少。”
“先生别激动,我只是在假设,你只需告诉我,会不会去投曹操?”
刘晔不知龙骧何意,拈着胡须看向鲁肃,希望能得到一丝提醒,怎料对方摊起双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咳咳...天子在许...我自然...”
“看来先生已有答案,我的答案也非常清楚,宁死都不会去投曹贼,否则先父不能瞑目。”
刘晔微微点头,跟着追问:“龙司马与曹操不共戴天,现在却拒绝刘太守的好意,岂不坐在合肥等死?你这样就没耽误子敬?三年时间可不短。”
“实话告诉先生,子敬之所以留三年,是因为与我有赌约,我料定孙策三年内必死,他留在合肥是等结果的。”龙骧说罢悠然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晔相当震惊,他咽着口水确认:“孙策?三年?”
龙骧笑着竖起两根指头:“现在只有两年了...”
“孙策青春年少,身上也无恶疾,这赌约实在...”
刘晔听得直摇头,他说话的时候看了看鲁肃,心说你怎么跟一孩子胡闹?简直荒谬至极。
龙骧见状突然灵机一动,微笑着问:“子扬先生要不要加入?若两年之内孙策不亡,我就带着合肥之众投刘勋去。”
“若孙策真死了呢?龙司马想要什么?”刘晔警惕地看着龙骧。
龙骧笑曰:“哈哈,只需先生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刘晔眉头紧蹙。
龙骧先看了鲁肃一眼,然后转过身看向门外,背对两人:“我希望先生对得起祖宗,不要去许都投靠曹操。”
此话一出,别说刘晔听了个云里雾里,鲁肃都没有想明白,所以赶紧追问:“云起?此话怎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转身解释:“天子虽然在许,然政令均出司空府,曹操与窃国之贼何异?去了许都还能不效忠他?刘氏子孙为汉贼效力,难道对得起祖宗?”
“啊这...”
鲁肃听得一怔,心说龙骧真能联系。
刘晔听罢则沉默不语,因为此时许都的官员,汉室宗亲都不在少数,按照龙骧刚才的意思,他们都对不起祖宗?
见刘晔低头沉思,龙骧继续补充:“当然,先生不陪赌也无所谓,你将来可以去投曹操,但毕竟有汉室宗亲的身份,越有能耐越会被曹操忌惮,何必那么委曲求全呢?不如和我赌一把?”
刘晔不置可否:“这算将军给刘太守的回复?”
“这么理解也行,我对刘勋没有好感,但先生是子敬的好友,我这算爱屋及乌。”
龙骧看着刘晔会心一笑,心说你反正到了曹营也被提防,自己正好给曹操搞掉一个谋臣。
只要刘晔不跟刘勋去许都,应该看不上孙策而去荆州投刘表,将来也是刘备的囊中之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勋将刘晔派去合肥,表面上是谈合作结盟,实际则是恫吓想收编,但龙骧怎么可能屈服?
因为鲁肃与刘晔这层关系在,龙骧表明态度后就离开主簿府。
汉室宗亲与草根间鸿沟巨大,待在一起相互不自在。
晚上鲁肃以家宴待客,龙骧正好省下一餐接风宴。
夜里刘晔宿在主簿府中,而秦宜禄则去了曹性家作客,反而让驿馆空了下来。
次日上午,刘晔到军司马府向龙骧辞别,带着昨天的答案离开合肥。
看着马车远去,龙骧转身对鲁肃打趣:“昨天我的态度很强硬,昨夜你们同榻而眠?刘子扬说了我不少坏话吧?”
“是同房不同榻。”
鲁肃纠正完,回答道:“子扬是为刘勋当说客,你的态度也该刘勋承受,他很能拎得起轻重的,昨夜把你的‘死亡推论’讲了,他还夸你是个能说会道的鬼才。”
龙骧很诧异,笑曰:“是吗?刚才他离别时的脸色可不好...”
鲁肃捋须解释:“应该是昨夜没睡好,你那‘性格遗传假说’有些厉害,子扬估计在为赌约失败谋划,他看问题非常独到,跟你一样喜欢推演所有的可能。”
“哦?这么说,子扬先生也是大才?”龙骧明知故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肃肯定:“淮南名士,其才可不小。”
龙骧听完直摇头:“刘勋志大才疏、不能容人,刘子扬昨日说你明珠暗投,可他自己身在泥尘尚不自知...”
“什么意思?”鲁肃皱起浓眉。
龙骧指着前行的车队道:“子敬可知秦宜禄为何来此?”
“不是护送子扬么?还是刘勋亲自点的将。”
“那只是表面上的任务,此人昨天与曹性说了不少话,其中就有刘勋薄待寿春来人,原吕布的校尉郝萌,想来投靠我们合肥,便找曹性帮忙引荐。”
鲁肃听完一怔,脑子里疯狂转动,突然间灵机一动。
“我大概知道了,刘勋为何派子扬来合肥,他并非鲁莽想要收编你,本质是对寿春武将不放心,接收袁术的部曲却消化不了,所以故意树立一个对手,然后利用合肥去帮他整合..”
龙骧虚眼说道:“如今郝萌有意来投,刘勋想用合肥当磨刀石,当心我把刀都没收了。”
“不可大意,刘勋收容袁术部众甚多,可不比郑宝那群贼寇,他派子扬来合肥,极有可能‘先礼后兵’,说不定就会借口兴兵,咱们得做好准备。”鲁肃面色凝重。
龙骧冷笑:“对于守住合肥城,咱们不是时刻准备着么?我不是看不起刘勋,他收容一帮乌合之众,未必能比郑宝强多少,况且他不一定腾的出手来。”
“什么意思?”鲁肃一脸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答道:“庐江与江东隔江相望,孙策又有独霸江东的意思,你觉得刘勋会更关注谁?孙策身边有周郎在谋划,也不会任由刘勋坐大吧?”
“分析得很有道理,难怪云起推测刘勋丢庐江,所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刘勋对寿春武将苛待,将来必败于孙策之手...”
鲁肃话到一半,突然想起刘晔或有危险,便自言自语:“这样一来,子扬岂不危险?我得提醒他...”
“应该这样,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刘勋想在我这里挖走子敬,你也可以写信策反刘子扬;
刘子扬如果觉得合肥能待,我不介意他来与子敬作伴;
两年后如果孙策没死,他想去依附谁都可以去,但如果孙策真的命不好,刘子扬就不能去投曹操。”
鲁肃眼珠一转,指着龙骧打趣:“云起真是好算计,如果刘勋败给孙策,与子扬的赌约就不成立,你将来即便输掉赌约,但不会有任何损失...”
“嘿嘿,一切都是未知之数,万一刘勋打败并俘虏孙策呢?我不也得提前履约?这都是不确定的事。”龙骧顽皮一笑。
鲁肃捋须提醒:“我还是认为孙策赢面大,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作为朋友我必须提醒,云起既然也喜欢他,等子扬来了可得客气些。”
“你哪里看出我喜欢刘子扬?”龙骧露出夸张的表情。
鲁肃手指点了点,笑着说:“云起表面对子扬冷淡,但内心的喜悦是藏不住的,我可没见你随便与人赛赌,你不让子扬去投曹操,不就想留为己用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龙骧心说鲁肃真是逻辑鬼才,他摇头解释:“子敬知道我与曹操有仇,刘子扬又是有谋之人,他将来若真的去了许都,岂不让曹操如虎添翼?我这样做是为了削弱曹贼...”
“云起不用解释。”
鲁肃打断龙骧,捋着胡须风轻云淡:“正所谓路遥知马力,若能有子扬来分忧作伴,我也轻松不少。”
龙骧听完哭笑不得,心说我咋还越描越黑?
刘晔特点应该是单纯的参谋,留在合肥的作用远不如鲁肃,但是留给曹操等同资敌。
若真能把刘晔困在合肥,将来可以推荐给刘备当谋士,也许能弥补法正的空缺。
想到这里,龙骧顺着鲁肃的话补充:“不解释就不解释,不过你写信的时候隐晦些,刘勋这厮心胸可不怎么好。”
“嗯,我省得的。”
鲁肃肯定点头,又问:“郝萌你打算怎么办?”
龙骧虚眼望着快消失的车队,淡淡道:“郝萌也是个苦命的人,活到现在还不如曹性,既然他有心来投,我自然不会拒之门外,秦宜禄在合肥一号住了一夜,愿意来过简单的生活他就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肃突然面色凝重:“就怕郝萌开了这个头,那些在庐江受了委屈的人,都会跟着跑来合肥投奔,刘勋到时岂能容你?”
“呃...容不容我无所谓,全是吃白饭的咱不要。”
龙骧摆了摆手:“我听说寿春迁往皖县不少工匠,他们若愿意来建设合肥,我倒是举双手欢迎。”
“工匠么?我来想办法。”
鲁肃捋着胡须自言自语,眼中的黑点逐渐消失不见。
黑点是乘坐刘晔的马车,他上车后靠在厢内补觉。
昨夜与鲁肃同房而眠,聊了太多导致睡眠不足,以至于龙骧说他脸色不好。
其实除了刘晔没睡好,夜宿曹性家的秦宜禄,也一样熬出了黑眼圈。
曹性和唐虒都娶了新妇,秦宜禄昨夜耳朵里灌满了吱呀声,孤独的时刻又思念起前妻。
相思夜难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晔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之后,汉室的血缘比刘备更纯正许,但他是个没野心且务实的宗亲。
年少在扬州优渥的生活,让刘晔没有匡扶汉室的志向,但却有一双刁钻的慧眼。
在袁术还没病逝之前,他就看出寿春政权有败亡之兆,于是提前带着家人、部曲投奔刘勋,抢在袁胤之前在庐江站稳脚跟。
在合肥与鲁肃深入交谈,引入龙骧的独特见解,让刘晔对局势有了新看法。
若孙策真在两年内死亡,江东很可能会乱成一团,刘勋显然没多少雄心,而龙骧在鲁肃的帮助下,很可能异军突起。
刘晔误认为龙骧占领合肥,是为孙策死亡后做铺垫。
到时学孙策再次扫荡江东,进可用合肥作据点北上中原,退可以用合肥防御北军南下。
归来的刘晔如同下棋的国手,当对手只能看到未来三步,他已经想到了几十步以后。
可惜刘晔理解太过,思想进入了误区。
龙骧根本没想过趁乱入主江东,他自问没孙权那么会玩阴谋,更不想和江东士族长期搞内斗。
龙骧与鲁肃早表明心迹,他要背靠大树好乘凉,自己当主公又累又容易崩。
鲁肃虽与刘晔是好友,但成年人的城府是有的,他在与刘晔夜话时有所保留,从而造成了刘晔理解偏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骧在合肥与将士同心,刘勋与寿春来人离心离德。
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刘晔不低估龙骧,但也不高看刘勋,他从合肥带回消息,最后也选择性上报。
九月初,庐江太守府。
刘勋捋着胡须神情凝重,盯着刘晔确认。
“孙策两年会死?不死就来归附我?听上去很是荒谬,确定不是龙骧缓兵之计?”
刘晔拱手回答:“龙骧用神亭岭一战举例,认为孙策和其父孙坚一样,都有好勇斗狠的性格弱点,这种弱点是改不了的本性,而且这几年他在江东杀戮不少,应该积攒了不少的仇人,我是以为有些道理...”
“乱世岂能不死人?以前孙策攻打庐江,也杀了不少百姓和士族,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不也没什么吗?”
刘勋冷笑着摇头,心说龙骧真是异想天开。
刘晔对曰:“孙策昔日攻打庐江,顶着袁术的旗号行事,百姓和士族岂能恨他?但现在他在江东自立,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竟有些道理...”
刘勋轻轻点头,突又好奇地问:“这些是龙骧的观点,还是鲁子敬的推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不太清楚,也许兼而有之...”刘晔回答得很含糊。
鲁肃在江淮颇有才名,刘勋自然把功劳安在他头上。
听完刘晔的话,刘勋便自言自语:“鲁子敬果然不凡,可惜现在明珠暗投,有办法把他‘救出来’么?我可以派兵配合你。”
刘晔答曰:“龙骧已把子敬老母接到合肥,我们用强可能不太现实,子敬投鼠忌器不会配合。
反正龙骧已经留下话,咱们等上两年又如何?再者孙策现在羽翼已成,太守若在合肥耗费钱粮兵马,容易被人渔利...”
“你担心孙策对我不利?哈哈...”
刘勋突然大笑起来,跟着取出怀中书信,顺手递给刘晔:“子扬不妨看看这封信。”
刘晔展开帛书快速浏览,越看眉形的川字就越明显。
这不是调虎离山么?刘晔赶紧提醒刘勋:“孙策本就少年英雄,加上得了会稽、吴郡、丹阳三郡,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可他信中的言辞谦卑,必然有诈,太守断然不可同意。”
刘勋不以为然,对曰:“昔日我是袁术的重臣,孙策不过是后辈小将,这种措辞不是理所应当?
再者寿春数万人迁入庐江,郡中粮米消耗实在巨大,上个月我让从弟(刘偕)到豫章借粮,华歆郡中也紧张,便着人陪他到上缭,让诸宗帅筹措三万斛。
可偕弟耽搁月余仅得两千斛,简直没把我放在眼内,我早欲伐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缭虽小,城坚池深,攻难守易,不可旬日而举,兵出则疲于外,而郡内空虚;若孙策乘虚而袭我,则后不能独守;是将进屈于敌,退无所归;若军今出,祸今至矣。”刘晔急声劝谏。
“此事已成定数,子扬勿要再谏。”
刘勋觉得刚才语气过重,又小声解释:“孙策只有两三万众,此时正在准备船只欲讨黄祖,他为孙坚报仇都忙不过来,怎么会来图我的庐江?子扬此去合肥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
见刘勋刚愎自用,刘晔也懒得继续劝,便拱手辞别出了太守府。
其实并非刘勋没有脑子,是因现实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袁术遗下的家眷数量庞大,光是嫔妃宫女就多达数千人,这些女子不产生任何价值,但是每月的开销用度极大,加上几千袁氏亲眷和寿春官吏、万余寿春官兵要养,造成庐江钱粮非常吃紧。
除了经济原因之外,张勋、纪灵等人的军队,才是刘勋最耿耿于怀的地方,必须要通过战争重新整编,所以合肥、上缭必须选一个打。
上缭有宗民万户、富名在外,张勋等人忌惮许褚不愿打合肥,刘勋只得顺水推舟,打完上缭掠夺钱粮,然后把地盘留给孙策,让对方欠下自己人情。
刘勋也对孙策留了一手,他送走使者就开始调兵遣将,打算悄悄进军、一鼓作气,想早点结束战斗回师庐江。..
刘晔回家咨询兄长刘涣,才知道孙策不但给刘勋送了重礼,庐江的重要官员皆收了财宝,摆明就在给刘勋下套。
“刘子台兵出必危,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兄长尽快让人收拾行囊,待到刘勋率大军离开,咱们也跟着离开庐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欲何往?”
“我观合肥龙骧颇有气概,鲁子敬又在他麾下任主簿,或许愿意暂时收留我们,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孙策的计谋太粗浅,我们留在皖县是不智也。”
“要不要通知兴佐一家?他那个姐夫秦宜禄,此次不也随你去了合肥?”
“明天把他们都叫家里,仔细商量斟酌撤离之法,我先修书一封送去合肥,万一龙骧不接纳,就得另寻他处。”
“善。”
刘勋不顾劝谏要打上缭,皖县除了刘晔一家要走,郝萌更是一天也待不下去。
有了秦宜禄居中引见,郝萌也与刘家人绑在一起。
人情社会是一张网,秦宜禄为郝萌穿针引线,郝萌也有另外的小圈子,别人也在往他的网里跳。
刘勋带兵出皖城的第三天,刘晔收到了鲁肃和龙骧的消息,一场出逃计划慢慢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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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勋为求速胜速归,抽调庐江守军三万余,渡江攻打上缭。
从寿春来的武将,拥兵超过百人者全被征召,压住这些宿将,刘勋亲自挂帅。
郝萌幸运只有数十随从,加上装病逃过一劫,秦宜禄则因忠厚被留下。
关于庐江留守,刘勋信不过外人。
临行前,刘勋给妻弟蔡基留下万余守军,让其全权负责大后方的安全。
九月中旬,刘勋为了掩人耳目,没有选择走最佳路线,即东南至长江口乘船,然后朔江而上,再由彭蠡泽入豫章境。
刘勋提前调船至彭蠡泽北面待命,然后由皖县西南多行七十里至彭蠡泽登船。
虽然行事迅速又隐蔽,但在有心人眼中如同小儿之谋,孙策一开始就在算计他。
当时孙策驻军石城(今安徽贵池县),对外声称准备西讨黄祖为父报仇,但密切关注着长江一线的动向。
刘勋虽然偷偷摸摸,但千帆过江、声势不小,军情第一时间传到石城大营,孙策立刻聚将准备偷袭皖县。
孙策刚宣布进军方案,周瑜立刻提醒:“伯符,为何不分兵拦刘勋退路?若刘勋主力回援于军不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江上舟船数量分析,刘勋在皖县留了上万守军,咱们在石城只有三万余人,若不全力以赴极难成事,当年我也打了很长时间...”孙策想起庐江往事一脸严肃。
周瑜谏曰:“刘勋为求速胜,必然抽有庐江精锐,剩下的守军不足为惧,况且上缭民风彪悍,他未必能如意攻克,若中途回援,如之奈何?”
孙策冷哼:“刘勋没有城池为凭,我三万必克彼之三万,有何惧哉?
况且刘勋这一来一回,少说需要旬月时日,那时我定已攻克皖县。”
周瑜轻轻摇头,紧接着提出一个大胆假设。
“刘勋兵多船足,倘若他放弃皖县,转而从水路直扑吴郡,那样可就危险了,吴郡后方可没一万守军...”
“换家?刘勋有这胆色?”孙策眉头蹙起。
周瑜正色道:“最好排除一切可能,即便咱们皖城打慢些,也必须把刘勋困在海昏。”
孙策捋着胡须,犹豫喃喃自语:“兵少最忌分兵,分少了又拦不住,分多了咱们攻城不够用...”
周瑜指着案上地图分析:“兵少则不能野外厮杀,主公可遣人夺取彭泽县,在彭蠡泽水口下寨防守,只要把刘勋关在豫章即可,等破了皖县再回头合兵击之。”
“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策捋须肯定,挥手开始点将:“伯阳(孙贲)、国仪(孙辅),我与二位兄长兵八千,立刻按公瑾之意,前往彭泽拦截刘勋。”
“唯。”
孙贲、孙辅抱拳领命,孙策接着发号施令。
“子义。”
“末将在。”
“刘勋此番南下攻上缭,必会带上张勋、纪灵等大将,子义(太史慈)随两位兄长同去,若遇恶斗还得靠你出马。”
“主公放心,慈必全力以赴。”
“甚好。”
孙策担心孙贲、孙辅敌不过袁术大将,便将新收降的太史慈派了去,自己与周瑜带着程普、黄盖等将,率军两万余人开赴皖县。
此时皖县的守将蔡基,正在温柔乡中如胡萝卜无法自拔,他之前没能得到二桥甚为郁闷,不但唆使刘勋攻打合肥,还把目标投向袁术遗孀姬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勋在皖县的时候,蔡基并不敢明目张胆,只能暗中把袁术的女人带回家,而且都是没名分的宫女侍婢。
刘勋离城如同虎离山,蔡基这个猴子便当了大王,他直接住进袁术妃嫔的府邸,整日沉湎酒色不理军务。
刘晔利用这个契机,分批把族人分批转移出城,并按照鲁肃来信的要求,顺路带走了数百巧匠。
前次寿春迁来七八万人,各种工匠就有五六千人,但安置得并不是很妥当,毕竟有亭候爵位的郝萌都待遇欠佳,更别提服务皇室的匠人们。
皖县没有皇室宫殿,更没大兴土木的需求,城市里的匠人本已饱和,这几千人属于迁来就失业,这段时间基本没吃过饱饭。
合肥方面承诺有饭有活,刘晔没费唇舌就联系到五六百人。
若不是因为要尽快离开皖县,他还可以联系到更多的工匠。
这些工匠间彼此有交情,一些人临走前留了话,不想奔走的甘愿留在皖县挨饿,想过好日子的则偷偷出城。
不到三天时间,皖城人口流出超三千人。
庐江郡因人多财政压力大,百姓出走可以降低钱粮支出,加上留守的蔡基也不管不顾,所以下面的人也就没有及时报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孙策携大军压境,袁胤等人乔装成匠人出逃,蔡基终于从美人窝里爬出来,十几天的放纵,让他面黄肌瘦、双目深陷。
蔡基慌忙下令关闭皖县城门,调各营兵马上城墙上御敌,可惜这些人就如周瑜预料那般,是刘勋挑剩下的老弱羸卒。
又因这段时间没有防备,皖县很快就被孙策攻破,蔡基和刘勋的家眷皆陷策手。
蔡基被绑缚至营中问罪,孙策已从俘虏中知其事迹,他看到那形如枯槁的‘吸毒’脸,心中立刻生出一丝厌恶。
“孙将军,我愿投降,只求饶我性命。”
见蔡基胆小如鼠,孙策不屑地说道:“听闻蔡将军身体不错,把袁术的一众嫔妃都玩遍了,我江东没那么多女子给你施展,你想活命,就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啊这...”
蔡基一听孙策有杀心,慌忙跪地叩首解释:“将军饶命,我虽有些色急,但为了顾忌姐夫的颜面,没敢动袁术妻女至亲,只有些没有名分的妃嫔,将军若是有意...”
“当我为女人而来?嗯?”孙策目光一凛。
蔡基吓得想抽自己脸,无奈双手被缚身后,只能重重磕了下去,涕泪俱下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求将军饶我性命,要我做...做什么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策见蔡基谦卑生厌,正打算下令把他处决,突然周瑜疾步进帐,靠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
孙策脸色一变,连忙望向蔡基发问:“袁胤、袁耀、黄猗等人呢?”
“都安置在城西别院,我可以带将军去找他们...”
蔡基先是一愣,马上就自荐为带路人。
“城西别院人根本没人,蔡将军如果真想活命,老实交待藏到何处去了...”
孙策一脸阴翳看着蔡基,他在破城后俘获了不少袁术的官员,需要用袁胤、袁耀等袁氏宗族来收复这些人。
“我...我没...”
蔡基正吞吞吐吐解释,却被突然闯入的蒋钦所打断。
蒋钦抱拳禀告:“主公,袁胤、袁耀的下落查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在哪?”
“好像在围城之前,混在乱民中逃往合肥了...”
孙策听完蒋钦的解释,与周瑜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
蒋钦忙抱拳补充:“末将审过不少俘虏,他们供述出逃者大都去了合肥,要不是我们来得快,会有更多人追随而去。”
周瑜自言自语:“合肥是座废弃荒城,又离寿春比较近,这些人即便要出逃,也该逃往西边山区走,真是令人费解...”
“呃...我知道...”
蔡基把头仰了仰,让孙策注意到自己。
孙策看了蔡基一眼,捋须玩味地问:“说说吧,说得好就留你性命。”
“多谢将军。”
蔡基先磕了一个,然后眉飞色舞道:“合肥被龙骧占据,他近期吞并了郑宝一伙,在巢湖一带颇有声势。”
“龙骧?此何人也?”
孙策疑惑地看向周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瑜听得也一愣,他捏着鼻梁山根沉思间,想起那年到六安督粮赠马的少年。
“莫非昔日桥蕤的部将龙骧,龙云起?”
“对对对,就是此人。”
蔡基连忙点头附和,跟着又向孙策进谗:“孙将军,桥蕤有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儿,前些日子就是被他抢去了合肥,您若是对袁术姬妾不满意,可以去合肥...”
孙策目光一凛,冷冷说道:“匹夫,真当我为女色而来?”
“呃...不是...”
蔡基见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连忙调转话题补救:“我的意思是...是龙骧对将军不敬,您应该去合肥兴师问罪...”
“嗯?”
不待孙策追问缘由,周瑜直接上前两步,表情透露着杀气。
蔡基不知周瑜为何动怒,他此刻既想保全性命,又想把破坏好事的龙骧拉下水,便硬着头皮解释:“龙骧以将军性命做赌,断定您两年内必会死于非命...”
“混账,找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钦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抓住蔡基的后颈,一股钳制的力量直达脑门。
蔡基吓得身上颤抖发软,口里却没有忘记讨饶:“将军息怒,这是龙骧说的,与我无关啊...”
孙策自问与龙骧不识,不确定龙骧会拿自己打趣,但眼前的蔡基胆小如鼠,看上去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公奕,先放下他,且听听看。”
“伯符,我与龙云起曾有一面之缘,他看上去颇识礼数,怎会无端咒你?此人必是故意诬陷,应该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见周瑜帮龙骧说话,蔡基急忙为自己申辩:“天地良心,我敢用全家老小性命起誓,刚才所言句句都是真的,前次龙骧半途强抢二桥,我姐夫派刘晔去合肥问罪,就是他带回来的消息...”
孙策听完虚着眼喃喃自语:“刘晔淮南高族,且少年闻名,他何时投的庐江?你姐夫对他这么器重?”
“刘晔大约半年前来的庐江,姐夫本想兴兵去合肥问罪,他却说龙骧的主簿鲁肃是其好友,盛赞鲁肃是经世大才,推断龙骧是靠他击败的郑宝。
姐夫被刘晔说得心动,便派他去合肥游说鲁肃来庐江,并且威吓龙骧向庐江屈服,结果...”
蔡基滔滔讲述的时候,突然发现周瑜脸色大变,他害怕自己说错话便停了下来。
周瑜的异常也被孙策察觉到,他挥手示意蔡基继续:“结果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就是龙骧与刘晔赛赌,扬言孙将军和您父亲一样,有性格冲动、爱好勇斗狠的缺陷,两年之内必将死于非命。
如果他推论准确的话,姐夫便饶恕他夺走二桥之罪,如果孙将军两年后健在,龙骧就携合肥之众来归附...”
“岂有此理。”
孙策一巴掌打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伯符,冷静些。”周瑜转身小声提醒。
孙策怒道:“龙骧这厮,辱我先父,咒我短命,势必杀之。”
蔡基不动声色、暗自窃喜,却听得周瑜替孙策开解。
“即便蔡基起誓之言是真,然则此话出自刘晔之口,也未必是龙骧所说,不如把刘晔叫来对质?”
“嗯,也好。”
孙策冷静下来,示意蒋钦道:“公奕,去清查俘虏人群,把刘晔带来这里问话。”
“唯。”蒋钦抱拳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等刘晔的途中,孙策把周瑜叫到身边,欲言又止曰:“公瑾刚才...”
周瑜抱拳近前,在孙策耳边小声说道:“鲁肃与我也有交情,他原本是袁术的东城长,我正想战后给伯符引荐,不想他竟去了合肥,还与龙骧凑到一起...”
“公瑾对龙骧了解多少?”
“不算太多,当时只是觉得此人年轻,带的兵也挺有精神,虽说不是出类拔萃,也算个可造之材吧...”
孙策点头自言自语:“你说龙骧是怎么敢的?是觉得一辈子遇不上我?”
“呵...”
周瑜瞟了蔡基一眼,冷冷说道:“是非曲直,待刘子扬来了便知,也有可能是刘勋诽谤,另外刘子扬乃江淮名士,伯符你得想办法留下,说不定能助你成就大业。”
“我也有此意。”
不一会,蒋钦急匆匆归来复命,汇报刘晔早已从皖县出逃,而且目的地也是合肥。
孙策听罢拍案而起,被允许站立休息的蔡基,担心自己清白不能正,吓得双腿一软再次跪在地下。
蔡基惊慌地辩解:“孙将军,我刚才句句实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押下去...”
孙策冲护卫轻轻挥手,在刘勋没被完全击败之前,他认为留下蔡基还有些用处。
蔡基被带走后,站立那一小块地被尿湿,孙策看后不屑一笑。
他转身对周瑜道:“公瑾,看来得去趟合肥。”
“刘勋主力在豫章,宜尽早南下将其击败,耽搁太久于军不利...”周瑜眉头紧蹙。
孙策沉声道:“咱们两天就打下了皖县,节约的时间应该可以去一趟合肥,再说袁胤、袁耀等人全去了那边,若不把这些人掌握在手中,那些在庐江俘获的官员,只怕难为江东所用...”
周瑜点头肯定:“伯符说得也对,不过合肥情况不明,应该先弄清楚再做决断。”
“这么多人去投龙骧,俘虏中应该有熟悉合肥者,不行再审审那个蔡基...”孙策捋着胡须分析。
周瑜苦涩摇头:“蔡基?除了玩女人他还有啥用?皖县人跑光了都浑然不知,我还是与公奕去审问其他人,应该能有些收获,伯符可先安顿皖县留守。”
“也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古代人口就是财富,孙策打下皖县俘虏数万人,不会把俘虏留在皖县,而要悉数转移至吴地。
数万人迁徙过江,需要时间、需要战船。
在战船用度紧张时,孙策南下驰援孙贲的条件不足,他便趁空档带兵挥师北上,打算把龙骧这个小势力也吃掉。
周瑜在审问若干俘虏中,拼凑到一些合肥的情况。
大概是龙骧兼并了郑宝,得了不少钱粮和人口,让合肥成了有数万之众的大县。
皖县府库珍宝不少,但存粮相对缺乏。
孙策可以用财物激励士卒,但打仗对军粮的需求更直接。
听到合肥或有足够的存粮,孙策眼睛里都放在绿光,他可以不追究龙骧之罪,前提是合肥能付出足够代价。
为确保快速拿下合肥,孙策任命李术为庐江太守,给他留下了三千守军,其余人马全部向北方开拔,其中包括皖县近万降卒。
周瑜为孙策制定了智取、怀柔、强攻,上中下三个计策,每一策都需要强大的兵力作威慑,那近万降卒也不止用来充数。
如果上中两策不能成功,要用下策与强攻合肥,降卒就得作为攻城先锋部队,用以消耗守军的弓箭和体力。
近三万兵马浩荡而行,军至舒县北部的时候,追上了几十个逃难的匠人,审问得知他们的目的地也是合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