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解开了? 好家伙! 他们都没有想到,梗王殿下还有这一等绝活??? 鱼幼薇盯着地上那行鬼画符般的算式,广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紧。 她自幼随父研习《九章算术》,自诩天下数术难逃其掌,可梗王写的【÷】符号活像被腰斩的蚯蚓,看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就这?” 她黛眉一蹙,不服气地问道,“殿下可知《张邱建算经》里的百鸡问题?” 李玄戈闻言,一屁股坐下:“不就是公鸡五文一只,母鸡三文,小鸡三只一文钱,百文买百鸡嘛?这题本王用脚趾头都能解!” “没错,就是这一题。” 鱼幼薇冷笑一声,素手在石案上叩出韵律:“今有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何?” “这东西不就是多元一次方程组吗?” 李玄戈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设公鸡x只,母鸡y只,小鸡z只……” 鱼幼薇的脸一黑:“本小姐听不懂的东西,都不算!” “那换个雅致的!” 李玄戈反手画了三个王八壳,分别标上“天”、“地”、“人”:“天壳表公鸡,地壳表母鸡,人壳代表三只小鸡,而百钱买百鸡,实则四组解!” “第一解……” 他开始用鹅卵石摆阵,“天壳四只花二十文,地壳十八只花五十四文,人壳七十八只花二十六文,共百鸡百文!” 鱼幼薇的脸色一变。 王八羔子居然一下子就解开了? 难不成他真记得《张邱建算经》里的正解? “第二解……” 李玄戈随之继续说道,“天壳八只!地壳十一只!人壳的小鸡一共七十八只,肉质最嫩,裹上面粉油炸隔壁小孩都馋哭!” 对! 都对了! 这二解也对! “殿下可知何为‘大衍求一术’?” 鱼幼薇没有继续让李玄戈解第三个方案,反而又问,“若解不出《孙子算经》物不知数,休想踏入私塾半步!” 李玄戈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小薇薇,秦九韶算法听过没?”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余二,五五数之余三,七七数之余二……” “解为二十三!” 鱼幼薇霞飞双颊,急忙挣脱开了李玄戈的大手。 她万万没有想到…… 王八羔子竟真的用《数书九章》破了她的杀招! “不过嘛……” 李玄戈冷不丁贴近她耳垂,“若小薇薇肯穿兔耳襦裙教算学,本王倒可以把天元术编成童谣……” “铮——” 惊鸿剑气掀翻三块地砖,公孙明月拎着李玄戈后领往池边拖。 “本姑娘先赐教‘流体力学’,劳烦殿下演示锦鲤跃龙门!” 说完。 他已经被丢入了锦鲤池中…… 等他冒出头的时候,吐出了一片水:“我靠,姐姐这是谋杀亲夫啊!” “哼!” 公孙明月冷哼了一声,但鱼幼薇却惊醒了过来,面色紧绷了起来,问道:“你说的天元术编成童谣,是什么情况?” 李玄戈浑身湿漉漉地从锦鲤池里爬出来,随手捞了一条扑腾的黄金鲤当话筒:“来来来!本王现场教学,三岁稚童都能学会的天元术童谣!” 他甩了甩发梢的水珠,张口就来。 “一二三四五,算筹排排舞!” “天元立个杆,地元打个鼓!” “未知数,叫元宝!” “左跳加,右跳少!” “鸡兔同笼别犯愁,先揪耳朵再数脚!” “三三余二加个三,五五余三添个五!” “七七数到月亮圆,答案藏在裤衩边!” 鱼幼薇听得娇躯发颤…… 嗯。 不是激动,而是愤怒:“裤、裤衩边???” “押韵嘛!” 李玄戈顺手把黄金鲤放回池子里,“就像阿紫尿床画地图,总得找个参照物不是?” 公孙明月的脸色更黑了。 “你管这叫童谣?怡红院窑姐唱十八摸都比这雅致!” “姐姐别急啊!” 李玄戈朝千户喊了一声,“重点在后头,千户你去拿一个算盘来,本王要给他们露一手绝活!” “好嘞!” 千户一听,屁颠屁颠而去。 望着李玄戈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两女一脸诧异。 难不成…… 这一个王八羔子认真了,准备给他们弄一个真童谣出来? 但很快。 她们才明白自己大意了…… 当千户拿来算盘时。 李玄戈便用手指噼里啪啦拨动算珠,扯着破锣嗓子嚎。 “勾三股四弦五长,三角恋爱最难防!” “圆周率啊三点一,多喝热水少生气!” “九宫格,填数字,横竖斜着都要齐!” “谁若算错这道题,罚他亲亲小阿紫!” “噗——!” 屋檐上偷听的夏玲珑,差一点从房梁上摔下去。 鱼幼薇已经气得发抖:“我爹爹若听见你说的这些,非得气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不能气,然他多喝热水!” 李玄戈一脚踏上石案,“昨日本王在西街试唱的时候,卖炊饼的刘瘸子当场解出西域商队的关税账!” 仿佛印证他的话,墙外突然传来稚童合唱:“勾三股四弦五长,隔壁老王翻院墙……” 公孙明月震惊了:“你还真不干人事,教小孩唱这个?” “还真教了!” 李玄戈点头如捣蒜,“本王这儿还有另外一套,比如……七七四十九,扭胯要持久;五五二十五,摆臀像擂鼓……” “够了!!!” 鱼幼薇忍无可忍地打断了李玄戈,“家父明日在京城的思悔私塾,殿下若有胆就带着你的那些破玩意来!” 说完。 她离开了! 她要回去跟自己的父亲说一说此事! 结果…… 回到府上,鱼幼薇将这些“童谣”告诉了鱼焕时,这一位老丈人的表情僵住了:“你说什么,这是八殿下弄出来的?” “没错!” 鱼幼薇有点儿无奈,“好好的一个东西,居然唱成了那种东西……” “不。” 鱼焕眉头一皱,冷不丁打断了鱼幼薇的声音,“他的这些歌谣中虽然混不吝,但其中是有一点东西的。” “啊?” 鱼幼薇懵了,“父亲,您没听错吧?” “没有。” 鱼焕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明日他要过来,那就让他来吧!” 鱼幼薇:“???” 她真担心父亲大病初愈,病糊涂了。 自己的那一个未婚夫,所传唱出来的这些东西,怎么听都很无耻啊…… …… 翌日。 李玄戈早早就起来练功。 等打完了三轮太极后,才匆匆吃了早饭,随后便来到了思悔私塾。 思悔私塾坐落在城东槐柳巷,青瓦白墙间漏出几缕檀香。 他刚跨过掉漆的门槛,就听见里头传来鱼焕中气十足的训斥:“昨日的《九章》第三题,竟有人答‘鸡兔同笼需先炖汤’!老夫的戒尺今日定要开开荤!” 吼? 能吼人? 那说明精气神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进来的时候。 发现堂内摆着二十张柏木案几,学子们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最前排的胖学子衣襟上还沾着酱肘子油渍,案头《孙子算经》被啃出个月牙缺口…… 敢情是把书当炊饼啃了? 李玄戈扫了一圈,随后猫腰溜到后排空位。 鱼焕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继续说着教诲的事情。 这些时日,他早朝去得比较少,都在休养,所以便来私塾。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 来了私塾,差一点将好转的肺痨给气回来! 孺子不可教也啊! 李玄戈坐下后,左侧的一个瘦子朝他挤眉弄眼着:“哥们,看你面生,又专门给你添新桌椅,是新来的吗?” “是啊!” 李玄戈瞅了一眼案头上的书籍,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瘦子笑嘻嘻的压低声音说道:“我叫夏地隆,你叫什么?” “我叫李……” 李玄戈下意识地想回答,但随之编了一个名字,“李王梗,不过你说你叫……夏地隆?” 夏地隆! 那不是夏玲珑的亲弟弟? 靠! 居然来这儿上课? 等等…… 这四周的学子,不会都是高官子嗣吧? 不过想想也是。 若不是来这儿的话,估计其他私塾也没人镇得住这些人啊…… “是不是很难听?”夏地隆开始吐槽了起来,“我祖父说本来要给我取名叫夏天龙,但天是天子的意思,龙是皇上的意思,就给我改成了地隆了。” “噗……” 李玄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鹅叫声。 奶奶的! 夏仲也是一个人才! 居然还能这样取名的??? “李玄戈!” 鱼焕的惩戒被打断,眉头一皱的望来,“你笑什么?” “夫子!” 不等李玄戈说话,夏地隆举手喊道,“他叫李王梗,不叫李玄戈!” 鱼焕:“???” 李王梗? 这个王八蛋刚坐下,就开始骗人了? 他的脸一黑:“他是梗王殿下!” 梗王殿下? 八殿下! 李玄戈! 全场的人一惊,纷纷脸色大变。 我靠! “新学生”居然是梗王殿下??? 夏地隆更是懵了。 因为他记得…… 梗王殿下不就是自己阿姊的未婚夫吗??? 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李玄戈摸了摸鼻子:“逗小孩呢,岳父大人好啊!” 夏地隆:“???” 不是…… 自己咋就变成小孩了? 正当他要跟李玄戈理论理论的时候…… 鱼焕已经没好气地说道:“听幼薇说,你想借用老夫的私塾开一门新课程?” “没错。” 李玄戈挺直了腰杆,笑嘻嘻的说道,“大乾文武盛行,但数理化也很重要,那是能够改变一个国家基础的东西,而基础就得从娃娃抓起,您说是不是?” “没错。” 鱼焕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轻轻点头,“老夫也已经听了幼薇说你算的那些东西了,老夫可以答应你的请求。” 李玄戈眼神一亮:“真的???” “别高兴得太早。” 鱼焕轻描淡写地说道,“前提是你需要经过老夫的三关考验。” “请说!” 李玄戈也不浪费时间。 鱼焕沉吟了一声,才一字一顿地说道。 “既然你提到了‘数理化’。” “那老夫先考考你一下算术。” 李玄戈一听,知道有戏,便顺势起身,躬身一拜:“请岳父大人赐教!” 鱼焕深吸了一口气,将题目念了出来。 “今有黄白二色金,各重一斤,共直钱一十万贯!” “先置金七两,银九两,共直钱四万六千贯!” “又置金九两,银七两,共直钱四万九千贯!” “问金、银每两价各几何?” 嘶—— 四周的学生倒吸了一口气,脑子里面嗡嗡响。 哪怕是他们天天在这儿学,愣是没听懂这一道题。 硬要形容的话…… 如同天书! 梗王殿下能解吗???喜欢梗王饶命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梗王饶命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