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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幼薇愿在洞房夜,独为殿下舞尽极乐!(1 / 1)

李焱踏入内室的刹那,满屋药香陡然凝滞。 “参见陛下!” 众人齐刷刷跪伏。 鱼焕枯瘦的手,死死抠住榻沿,额角青筋暴起,硬是颤巍巍要支起身子:“老臣……咳咳!失仪……” “鱼卿躺着吧!” 李焱见状,指尖嘘嘘一托,“朕是来探病的,而不是来添病的。” 鱼焕浑浊的老眼一颤,最终缓缓躺回了榻上。 这一托。 托的是君臣的体面,更是帝王对股肱之臣的怜惜啊…… 李元霸的剑尖还悬在鱼幼薇咽喉三寸处,此刻进也不是,退更不是,憋得身上的甲胄一阵“咯吱”作响。 “父皇!” 他猛然收剑转身,古铜色的老脸憋得紫红,“儿臣不服!” “哦?” 李焱撩袍坐上太师椅,指尖摩挲着案头上的“定情信物”《上邪》,“漠北的狼崽子,何时学会跟你父皇喊不服了?” “老八迷奸赵国公主在先,剽窃寡妇情诗在后!” 李元霸虎目充血,醋意横飞地用剑尖指着李玄戈,“如今靠一碗泔水诓骗首辅,凭什么能娶一代才女鱼幼薇???” 他嫉啊! 自己漠北饮血三年,却不及梗王八一碗药?! 可笑! 太他娘的可笑了!!! “凭什么?” 李焱屈指叩响案几,震得茶盏叮咚,“就凭鱼小女愿意,就像你五岁那年,非要抢老八的糖葫芦一样!” “可糖葫芦最后还不是归了儿臣?” 李元霸的脖颈青筋暴起,低吼着,“战场刀剑无眼,儿臣提着脑袋挣军功,不是为了看这废物在这儿捡便宜的!” “砰!” 李焱猛然将桌案上的药碗,砸在了李元霸的脚边,瓷片当场混着药汁溅上他的甲胃,“漠北十二城是你打的,但鱼家小女的心也是被你自己给打飞的!” “可您已经答应让儿臣去追她……” “朕答应你去追,可没让你去抢!” 李焱的回答,一下子让李元霸手中的重剑抖如筛糠。 从小到大,他都一直压着梗王八踩,让其像王八一样翻不了身。 可这一次,他却输得特别彻底,甚至不明不白。 他。 跟梗王八对比,究竟输在了哪???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鱼幼薇盈盈一拜。 “陛下。” “幼薇有一问……” “当年二殿下当街打断礼部侍郎嫡子的肋骨时,可是为了护民女名节?” 李焱挑了挑眉:“是,又如何?” “那今日若有人强逼幼薇嫁娶,殿下可愿……” 鱼幼薇抬眸望向李元霸,温柔却如刀剜心,“再护幼薇一回?” 李玄戈暗暗咋舌。 我去! 绝杀啊! 这腹黑女,不愧是黑莲花成精,现代的女人都没她会玩! 李元霸当年的“护花”暴行,反成了今日逼婚的铁证。 如今若拒绝,那不正说明了自己逼问,立牌坊? 可一旦答应,那二哥将注定无缘鱼幼薇,首辅支持什么的更不存在了…… “父皇!” 李元霸闻言,心急如焚地单膝跪地,“儿臣愿以军功换……” “你的军功,朕赏了漠北三州六县的赋税。” 李焱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打断他,随即指着李玄戈,“而老八的军功,在鱼卿咳出的那口老痰里。” “???” 李玄戈正偷摸着鱼幼薇的掌心,逗得大家闺秀不停瞪他,结果自己差点被父皇的话给噎死……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硬给自己拉仇恨?! 救首辅算军功的话,那太医院判的那帮老头子早都一个个封候拜将了! “砰!” 李元霸的剑尖重重插进青砖,裂痕蛛网般蔓延。 下一秒。 他的嗓音,如闷雷炸响。 “好!” “既然父皇偏心,儿臣便与老八赌一场!” “三日后校场骑射,他若赢,儿臣再也不提婚约一事,并率领一众副将为其抬轿!” “但若输……” 他猛然拔剑指向李玄戈,狞笑一声。“他便跪下来给本王道歉,并滚入太庙,永生不得踏出半步!” “父皇不可!” 李玄戈脸色一变,猛然哀号,“儿臣打小被众皇兄踹进御花园喂鱼,别说拉弓了,骑马的功夫都不如王八凫水!” 奶奶的! 自己就想出宫好好地泡妞夺权,可没工夫去练什么狗屁的骑射,至少在拿下这一门婚事之前。 但万万没想到…… “朕准了。”李焱一锤定音。 李玄戈:“???” 啥? 这父皇老登说啥? 让自己跟杀人如麻的李元霸,玩儿骑射??? 这真他娘的是亲生的? “陛下!” 鱼幼薇广袖一甩,顺势跪在李焱跟前,“八殿下自幼体弱,骑射功夫恐怕连御马监的狸奴都比不过,这赌约未免太不公平了……” “鱼小女心疼了?” 李焱慢悠悠剥着橘子,眼皮都不抬,“朕记得去年的皇家春狩,老八被鹿追着啃了半片袍角,确实不如狸奴。”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李玄戈:“……” 揭短就揭短,咋还带拟声词呢? 那鹿后来不也被自己撒了巴豆,拉得满猎场乱跑嘛??? 鱼幼薇还想说什么,李焱却捻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瞥向李元霸腰间的玄铁剑:“有时候生锈的剑,需要用磨刀石蹭一蹭才可以显其锋芒,但这一战……” 他拳头微握,指节叩了叩鱼焕的床沿,“得等鱼卿能下地了再议!” 李玄戈恍然大悟。 父皇哪是要他送死? 分明是拿他当磨刀石,既挫二哥的锐气让其闭嘴,又给鱼焕的续命找由头! 高啊! 这糟老头子,心比自己的腰间辣椒粉,还辣! 李元霸虎目腥红,剑柄捏得“咯吱”响:“若首辅瘫一辈子,那这一战是不是就一直拖下去?” “二哥放心!” 不等李焱开口,李玄戈突然窜到榻前,握住鱼焕枯槁的手深情款款,“岳父这病,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定能下地跳《极乐净土》!” 鱼焕:“???” 鱼幼薇:“???” 李元霸:“???” 啥玩意,佛门新出的胡旋舞? “好了。” 李焱甩开橘子皮,“那此事已定,无须再议!” 眼见尘埃落定。 李元霸也无可奈何了,只能铁青着一张脸离去。 但。 他对李玄戈的恨意,却因此更深了…… 毕竟。 屡次被一个废物骂狗,谁不想弄死? 但李玄戈无视,反而拽着鱼幼薇溜出了厢房,给父皇跟未来的岳父大人,留一个空间谈事儿…… …… 状元宴早已散去,廊下月色如水。 两人踏着池间回廊的斑驳光影,锦鲤在脚下漾开圈圈涟漪。 鱼幼薇蓦然旋身,将李玄戈抵在朱漆廊柱上:“殿下方才的《极乐净土》,是何物?” “一种养身秘术,专治老顽固的朽木筋骨。” 李玄戈指尖勾住她腰间绦带,“鱼小姐想学?那可得另外加钱,本王手把手教你!” “哦?” 鱼幼薇忽然踮起绣鞋,呵气间唇瓣几乎贴上他喉结,“若将这舞与治疗家父的方子,一并当作聘礼,幼薇愿在洞房夜,独为殿下舞尽极乐。” 李玄戈暗暗一笑。 这娘儿们果然是一个极品腹黑,居然想套出方子,给自身争一下主导权呢? 但她要失望了…… 李玄戈猛然扣住鱼幼薇的手腕,笑得蔫坏:“方子有,但本王只传枕边人哦!” “咔!” 鱼幼薇袖中滑出半截断弦,一把勒上李玄戈的喉结:“巧了,幼薇的琴弦也只赠……入幕之宾!” 池面忽起夜风,吹散浮萍如碎玉。 李玄戈忽地低笑,震得琴弦嗡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本王倒要看看,是鱼小姐的弦快,还是本王的……” 未尽的话语,湮灭在骤然贴近的唇齿间,惊得池中的月影,碎成了万点银鳞。 “咳!” 一声咳嗽炸在廊柱后,惊得鱼幼薇触电般地推开了李玄戈。 下一刻。 李焱在王公公的陪伴下,揣着暖炉从月洞门转出,而脸上却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老八这手号脉的功夫,倒是比太医院的那帮老东西更别致些。” 鱼幼薇的小脸一片绯红,敛衽行礼时,身子险些撞在廊下的青瓷缸:“陛下万安。” “朕不安。” 李焱用暖炉敲了敲李玄戈的脑门,“鱼卿吐的那口老痰里,朕瞧见了枇杷叶渣……” 话语一顿。 他俯身,龙涎香混着威胁,扑了李玄戈满脸。 “真当朕没喝过……川贝炖梨?” 李玄戈的后颈汗毛倒竖,面上却笑容可掬:“父皇圣明,那药引子其实在儿臣袖中……” 说着。 他往怀里一掏,抖出一个油纸包。 下一秒。 “哗啦!” 红艳艳的辣椒粉天女散花,糊了一旁王公公满头满脸。 然后。 在王公公立地成佛的疯狂喷嚏声中,李玄戈一把拽上鱼幼薇的小手,拔腿就跑…… “再走半步,朕就把你养在太液池的王八炖汤。” 李焱的声音,冰冷刺骨的传来。 李玄戈的动作僵在半空,转头时已换上一副谄媚笑:“儿臣这不是急着回去,给岳父大人煎上第二剂药嘛?” 奶奶的。 这一个便宜皇帝老爹绝对是来找事的,甚至将主意打在了药方上! 不过想想也是…… 肺痨在这一个时代,属于无药可治。 若能够治好,绝对是福泰民安的大事! 果不其然…… “药方。” 李焱摊开了掌心,“若那房子能治肺痨,那足够换你母妃生前的皇后谥号了!” 鱼幼薇的指甲一下子掐进李玄戈的掌心,两人的眼神在交错间,已过八百个心眼子…… 下一秒。 “父皇容禀!” 李玄戈猛然撩袍跪地,膝盖砸地的闷响,惊得四周烛火乱颤。 紧接着。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脊梁绷得笔直了起来,嗓音如淬了霜的刀刃,一字一句地割开廊子间的死寂。 “母妃生前不过是个乡野医女,为治您咳血的咳疾,甘愿褪了布衣入宫闱!” “可她救得了天下人,却救不了自己!” “那年隆冬,她为治浣衣局宫女的肺痨,翻遍太医院古籍,试药试到十指溃烂,却被人骂作‘妖妇蛊惑君心’!” “一碗鸩酒送到长乐宫,逼她亲手烧了药方!” “母妃跪在雪地里,烧的是纸,咽下的是血!” “她临终前攥着儿臣的手,说‘医者仁心,可这宫里容不得仁心啊’……” 他喉结滚动,手掌的指甲重重叩在心口,力道大得仿佛要剜出血来。 “可儿臣偏要捡起这仁心!” “芍药花下的药方是母妃的魂,儿臣今日用它救首辅……” “救的是大乾的脊梁,剜的是这吃人宫闱的烂疮!” “父皇!” 他猝然抬头,眼底血丝狰狞如裂帛,声如惊雷炸破九重天。 “儿臣今日把话撂在这儿!” “我娘救不了的人,我救!” “我娘平不了的冤,我平!” “我娘治不了的江山……” 他突兀间一把夺过王公公手中的拂尘,硬生生折成两段。 “我李玄戈便是化身刮骨刀,也要替她……” “替天下寒门医者,在这朱墙碧瓦间,剐出一个清平人间!!!” 声止。 但余音在廊间久久震荡,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撼中,就连鱼幼薇都被气氛感染,早已梨花带雨。 她望着那道逆光而跪的身影,芳心颤栗。 未曾想到…… 八殿下竟有那么一颗仁心? 看不出来。 真的看不出。 李焱摩挲暖炉的指尖,都蓦地一顿。 许久。 他忽然轻笑一声,袖中抛出一枚玄铁令牌,砸得李玄戈膝前一响。 “以后滚去太医院配药,那儿的人都随你差遣。” “但若治不好鱼卿……” 李焱起身掸了掸袍角,满脸意味深长,“朕就把你母妃坟头的芍药花,全部换成狗尾巴草。” 李玄戈一把抄起令牌,拽上鱼幼薇转身窜出三丈远。 “父皇英明!” “狗尾巴草驱邪,儿臣明早就亲自去给母妃换上!” 李焱:“……” 咋感觉……有点儿不对? “呜呜呜……” 只是人前脚刚走,王公公便捧着断了的拂尘,开始号啕。 李焱整个人懵了:“你哭丧呢?朕还没驾崩!” “老奴这是喜极而泣啊!” 王公公抽抽搭搭地抹泪,“八殿下方才那番话,像极了太萱娘娘当年啊!” 李焱的嘴角一抽:“像她?她怕是已经气得想掀棺材板吧?” “陛下!” 王公公却是感慨万分,“您看殿下如今多出息,不仅写出《上邪》那等绝诗,还让鱼家小姐倾心,如今连肺痨都能治了,这叫什么?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别拍马屁了。” 李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对了王德发,当年老八几岁来着?”喜欢梗王饶命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梗王饶命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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