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他有没有选错人,怎么把一个玩心这么重的人当自家亲兄弟对待,好吧哪怕人再追悔莫及也没后悔药吃的,睡前多吞几颗安眠药助睡还差不多。 “玩明火可是件危险的事情,千万可别玩火自焚啊!”凌沉打退堂鼓,他不想配合箫飒进行他神经质的表演。 他想回去呼呼大睡,罢免来访,明月别枝惊鹊,阻止悲剧的上演。 上帝啊,老天啊,想起他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被迫受到摧残,他的心就痛啊,他的一切,他的所有,他甜蜜的负担,入木三分的刻着他的伤疤,从此鲍鱼之肆不再愈合。 “我不是个不识趣玩火自焚的人,你放心,阎罗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的,他不要你死你就死不了。” 箫飒自以为他这位领袖的发言很有气势威严和说服力,那是八面来风,吹得他的语言纷纷扬扬、相貌堂堂如绚烂多彩的落缤啊。 可是,他的话被凌沉一语戳破,“关键是阎罗王他老人家要你死啊,不然你也不会逃到这的,你别忘了你可是个上了白榜的人。”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箫飒忍。 箫飒满脸黑线,一时里不知道该怎么化解危机,他早就知道凌沉不会心悦诚服地助他一臂之力,但没想到他这个人不懂的开花,请他看没美人的良辰美景帮个忙都不行,就该他一辈子当单身狗。 “呵呵,”箫飒偷偷乐,他忽然想到了应对方法,“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句话创造于人类世界的民间,谁叫咱们的昏君大名鼎鼎,丢脸都丢到大千世界四海芜湖六界八荒去了,我只是借来做一个代比,你青瓜脑子不懂我熟瓜的文采,敢问你怎能把利矛指向我呢?”让阎罗王躺枪的感觉,简直是爽到不能再爽。 凌沉被箫飒的嘴皮子说得不想开口,忙着把左右手的衣袖撸到肘部去,学箫飒平日一贯的风格,他强壮有力的右手举起来,伸到箫飒的面前。 訇地一下,眼前一亮,在箫飒没来得及弄清他要干什么也没时间避开之前,凌沉修长的手指头上,是明亮的五大团金色的火焰,这敢情金贵了,连火都是金色的,可怜了他被烧焦的头发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箫飒连忙发出六道轮回的力把凌沉一推,凌沉踉跄了好几米,把火焰收了回去。 凌沉满脸通红心情糟糕地说:“做什么?给你火了还退我。遇上你,真是我的悲剧,我还那么帮你,我要跟自己说句对不起。” “没踹你就好了,你放火前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把我头发都烧没了。”箫飒用手抓了抓他的刘海,全部打结了,脸红脖子粗,烈火像连鬓胡子,要是白点就是圣诞老人了。 一抓一大把焦乎乎的粉末,他放在鼻子闻了闻那股烧焦的味道,拍了拍手将焦发掸尽,脑子飞快运转,计算这十年的生涯里他前前后后被烧了多少次头发。 很久很久以前,他的头发也被烧过,这不是不长记性的问题,是总有刁民想害朕。 “你自己说要火,有没跟我说火的大小、形状和颜色,被烧了是你活了个该。” 凌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没错,都怪箫飒没说清楚,现在出了错又把责任往他身上担,不合乎情理的。 你也不要故意将手放在我眼前,突然就放出大火来吓我的心脏吧,好好的心脏都要给你整出心脏病来了。 箫飒把这句话当屁放了出去,他知道说出这句话将造成什么灾难,于是把它们进行化学公式变成了冻人的微笑。 时间不早了,箫飒有点犯困,明天还得干苦力活干重活呢,不想再和凌沉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诚心悔改,“好了,我错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但是呢,你把火改小点,想指甲盖大小就行了,将火外面上个保护层,让我也能动手去触碰。” “你也能碰,这可有点难度。”箫飒是凡人之躯,刚从暴躁中冷静下来的凌沉为难地说。 “稳拿稳放就行了,我相信你能办到的。”凌沉点点头道:“那我试试。” 凌沉面对着箫飒双手再次运动,他是个安静的人,连运功也无声无息的,他像个消毒过后的医生文静地举着双手。 双手合十,被金色的淡芒盘旋,后来淡芒朝他的十指汇聚,他的手分开来,金色的淡芒就成了十朵悬浮在他指尖的金色火焰。 虽然这次和上次的火焰都是金色的,上次的豪迈远不如这次的美观,两个坟术是不同的坟术,箫飒仍是看得出来。 凌沉的双手以一个舒服的距离隔开来,他张开双臂的架势颇有王者喊吓人替他更衣时的风范,好像他穿着的就是黄袍,他的十指朝天,像两朵美丽的花朵,很久没见过坟术的箫飒,突然对这两朵花很向往。 他双眼发光地问凌沉有没有问题,凌沉说基本上不成问题,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弄出冷火焰,不娴熟但有保障的,箫飒大可以放心用手去抓。 凌沉语重心长地劝他不要胡来,玩一把坟轩烧了,他要他好看,箫飒笑着说使不得使不得,好看好果子他都不喜欢见到,凌沉说快点,这招坟术只有时效性的,过时就没效了。 箫飒又欢欣又担忧会不会被烧着手,他的食指和拇指弯在一起,去掂凌沉左手中指上的火焰,将他捏在手上过了五秒还没感受到火焰热度时,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这团金焰还富有弹性呢,像个橡皮软糖,箫飒经过长期的争斗才说服自己不要吃了,他将火焰顶在拇指圈圈上,然后蜷曲中指再绷直,说好点就是把火焰弹射出去,说的难听点就是像弹鼻屎的做派。 他相信胸中有大爱的人,一定会把他的动作视为伟大的壮举,不想一旁的凌沉抿嘴偷乐,明目张胆讽刺人。 两个人的目光追溯着火焰,他穿过树叶往箫飒要它去的地方候命,一盏紫色的灯笼亮起来了。 箫飒要和他说什么来着,可目光刚遇上凌沉被他取了火焰的左手中指,他的话就自动退役,先说说他手指的问题较为重要。 箫飒难以置信地点着凌沉的手,肉麻地问:“你的指甲能脱下来,飞到你的手指上方,烧出火焰?” 他想起凌沉的手被淡芒围拢时,的确有十张亮片从他手背升起,箫飒当然还不明白那是什么。 现在想起,那就是凌沉的手指甲啊,不知道他的手痛不痛,看上去对他没什么影响的,因为指甲脱落后,他的肉上又生出了新的指甲。喜欢浮动地狱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浮动地狱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