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落定, 一重箭雨自身后追来。
前后, 都被包围了。
哗啦一声, 大雨就在这时瓢泼而落。
雨声势大力急, 几乎掩盖了所有靠近的脚步声。
仡濮臣眸色一沉,是他刚刚被娇娇一连串的诘问扰了心神。不然,这些人靠得如此之近, 他不可能完全没有发觉。
谢嗣音也没想到会有这个转折,双手抓着男人的衣带,紧咬着唇, 目色仓惶却一声不吭。
仡濮臣右手不知何时捏上了几只银片,双目凛冽,声音沉沉:“娇娇, 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先由你乱我心神,而后来人伺机暗杀。”
又一重箭雨袭来, 男人带着她在殿中旋转躲避, 堪堪安全落定。
闻言, 谢嗣音紧张得喉咙有些干涩, 反复咽了两次唾液,才发出声:“对不起, 我......”
仡濮臣手中银片飞出,穿透层层雨幕不知落到了哪一处,紧跟着几道闷哼声相继响起。
血腥味顺着风雨飘进了大殿,仡濮臣没有在原地停留,抱着谢嗣音重新换了一个位置。
仡濮臣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否该感谢这些该死的黑衣人,在此关键时刻,给了他一个生还的时机。他动了动唇,面色不变,声音沉稳如旧:“娇娇不用跟我道歉,是我瞒你在先,才让这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只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全部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谢嗣音咬了咬唇,面上带了几分祈求道:“好。只是这一次,不要再骗我了。好吗?”
“夫君。”
仡濮臣面色一滞,声音低哑温柔:“嗯,不会再骗你了。”
可如果不骗她,他们之间又该如何相处呢?仡濮臣垂了垂眸子,目色如水,可手下动作却凌厉得要命。
一道银片,一条人命。
殿外雨声越来越急,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那伙人似乎已经失了耐心,箭矢如流一般射进殿内。
男人拧了拧眉头,足尖轻点,揽着谢嗣音飞上高台,跟着一脚将一尊降龙罗汉踢了下去。砰地一声,沉重的佛造像坠地,激起一片尘土。仡濮臣紧随其后,脚尖巧妙地在罗汉像某个位置上一压,撬动佛像滚向墙面,最终在墙角处形成一个死角屏障。
仡濮臣将女人藏在那里,低声道:“娇娇在这里等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