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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吓了一跳,连连后退,脊背抵在墙上:“我是来帮你,又不是害你。你这副嘴脸是做什么?”“都是你的错。是你把玫玫劫持到这里来的。”姬霜冷冰冰地伸出手指,掐住无路可退的银狐的脖子,然后逐渐收紧,把她掐到呼吸停滞。银狐满脸濒死的红晕,喉咙咯咯地发出喘音,求生意志顽强地用两只小手掰着姬霜的手腕。“你该死,你就是一切不幸的罪魁祸首。”姬霜原本单手将她拎起,见她反抗剧烈,就又加了一只手,只盼望着她快点去世。银狐灰色的眼眸溢出泪珠。她什么也没说,指了指姬霜的后方,示意有人偷袭。姬霜转过身,将偷袭的机器士兵劈成两半。再回过身,面对为她解围的银狐,她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重重地赏了银狐的肚子一拳:“用不着你多管闲事。”银狐被丢下来,趴在地上,捂着红肿的咽喉猛烈咳嗽,边咳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来过这里……对这片地形很是熟悉……可以为你引路……”说着说着,她有些哽咽,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了更多。姬霜莫名有点烦躁,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她的确很需要一位引路人。当务之急是营救老婆,其他的恩怨都该先放一放。犹豫再三,她转变态度,别扭地道谢:“那就拜托你了。我会暂且饶你一命的。”银狐轻轻地揉了揉小腹,摸到了一手鲜血。她叹了口气,苦笑道:“你给出的承诺,可是一点也当不得真。”说罢,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率先爬进一条布满青苔的管道:“跟上吧。我会带你去见你心爱的小美人的。”狐型精神体用尾巴缠绕主人的小腿,吐出舌头为她舔舐伤口。姬霜这才发现自己动手太重,导致银狐大出血,伤势略显恐怖。心中的异样感不断涌动,她不安地问:“你没事吧?别死在半道上了。”为什么会如此担忧敌人的安危,她也搞不明白。胸口奇怪地搏动,突突、突突,心脏像要挣破阻碍跳出来一样。“什么?你说这点小伤吗?”银狐头也不回,如灵活的毒蛇,娴熟地在狭小空间的内部爬行。干净的外袍被脏污的积水浸透,湿哒哒地黏在身上。但她对此毫不在意,仍然活泼地摇头摆尾,语调轻快地向上飞扬:“安心,不是你的错。是我自讨苦吃。谁让我是天生的坏种呢?”*——你会一直听我的,对吧?——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了?——那你对银狐好一点。最好,也和她谈恋爱吧。不久之前的对话鲜明地在耳边回响,扮演着银狐的妄玫抽抽鼻子,没有产生责怪的情绪,只觉得自己自作自受。老老实实享受当下的幸福就好了。总是贪心,总是索要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好了,想要的没有拿到,拥有的也流沙一般从指尖逝去了。第36章 你的玫瑰,就在你的身边。“你的身手,挺矫健的。”姬霜望着在前方引路的女人,想劝她停下来包扎伤口,又担心浪费时间耽误营救,话语在口中滚了一圈,最后变成了一句不痛不痒的夸奖。“是吗?被姬大人这么说,我很高兴哟。”银狐的声音听不出有多高兴,敷衍的意味浓重。她是人精,知道姬霜的潜台词是[谢谢你为了帮我救人而不治伤];也知道她在姬霜的心里就是远不如小公主重要,死了也不会让姬霜多看一眼。她很嫉妒。妒火中烧。但她只是轻飘飘地微笑,忽视不断传至神经的疼痛。这很病态吗?她就是病态的女人,内心咬牙切齿,表面也能毫无波澜。*到处都湿漉漉的,下水道流溢着不洁的废水,空气透出一股金属的锈味。银狐裹在被水浸透的袍子里匍匐前进,腰肢紧贴冰凉的管道壁,如蛇的小腹在地面蜿蜒。她拱起的身形导致曲线更显曼妙玲珑。姬霜在后方看到,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却还是规避不了从她的方向阵阵扑来的性感气息。“还没有到吗?”姬霜问,想要借聊天转移注意力。“没有哟。”银狐愉快地说。姬霜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她丧心病狂地对银狐的身体和声音产生了感觉,就好像在面对心爱的老婆一样。难道银狐又对她使用了迷情剂?想到这里,行动快过大脑,她一把抓住银狐的腿,把人粗暴地拖过来:“你又耍什么花招了?把解药给我。”银狐被拽得一个不稳,脑袋差点磕到地上。她怨气满满地回头,盯住姬霜,心里想着[我再也不会给你生孩子了,你这个笨蛋],嘴上倒是还算友好:“想多了。我没有对你用药。”姬霜不信,又想掐她的脖子,严刑逼供。不过这一招对有了防备的叛军头子是没有效果的。银狐侧头一甩,躲开了她的攻击,人也彻底恼了,面色晴转多云。只见她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给你点好脸色,你还得寸进尺了。脸皮真就那么厚吗?”她扑上来,骑到姬霜身上,两只手捏住姬霜的腮帮拉扯,如同在捏形状可塑的橡皮泥。她们在翻身都困难的管道内部大打出手,离得太近,就像在紧密拥抱。令人厌恶的湿气将她们包围,水花乒乒乓乓地随着她们的动作四处飞溅。搏斗的舞台太过狭窄,舒展不开四肢,两人拼命地推着、挤着近在咫尺的死对头,因体温交融而呼吸逐渐急促。“别撒泼!都受了伤还不老实?”姬霜感到怀里的温香软玉在不住扑腾,生理反应越发严重,不禁尴尬地低吼。“该老实的是你吧?你打我我都没跟你算账。真当我会无限制地让步吗?”优雅的银狐化为凶戾的悍妇,压制着一脸动摇的姬霜,就举起拳头,大力地砸她的胸口。姬霜听到她嚷嚷着“你没有心,你就是个冷血动物”,既觉得离谱,又冤枉得很。硬挺着扛了几下揍,姬霜憋不住了,伸手揪住她的后脖颈,突然就反客为主地将她压在身下。不等银狐反应过来,姬霜猛烈地吻她,把舌头伸进她的口中,毫不客气地与她的香舌纠缠。“啊……”银狐发出轻而炽热的娇叫,抗议一般,但紧接着就被吻得更深,嘴巴再也吐露不出逆反的声音了。*姬霜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但潜意识告诉她亲上去就好了,问题就能得到妥善的解决。她没有出轨的罪恶感,也不觉得自己对不起老婆。这真不同寻常,不是吗?正确的答案就藏在重重迷雾背后。记忆的枷锁又一次松动了。窗户纸一旦捅破,浑噩的头脑就会意识到真相。姬霜意乱情迷地亲吻着银狐,忽然停下动作,将滚烫的吐息喷在她的唇上:“……孩子呢?”银狐知道她想起来了,怒火尽消,有点可怜她:“没有了。”姬霜那一刻的表情,灰暗得就像末日降临,幸存者注视着天际坠落的死兆星一样。“没有就没有吧。我本来也不想要。”银狐捧起她的脸,与她额头抵着额头。湿热的空气经由一个人的口渡过另一个人的口。在近似接吻的姿势下,两个人能够将彼此的神情和语气捕捉得十分清晰。“少了个累赘,一身轻松。以后也不会再要了。”正好她们快到水管的出口了。银狐先一步跳出管道,意态悠然,果真如她本人所说,不在意失去的小孩。姬霜却疯魔了,神色恍惚地爬出出口,“咣当”一声下跪。银狐把她拉起来,拉不动,只好自己也跪下,与她面对着面:“你闹什么呀?”如果不是口吻含着谴责,她仿佛是在和姬霜进行妇妻对拜。以她们二人的为人处世,事情只会发展成如今的样子。银狐很看得开。她却没有想到,姬将军执迷不悟。姬霜哭了。这可能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落泪吧。豆大的泪珠不断砸在手背,她双手按着冷硬的地板,沉重的头再也抬不起来。“是我的错……都是我……”她哑声呢喃,陷入了悲痛欲绝的状态,无法抽离。银狐也是不长记性,又开始心疼她了,哄了又哄没有用,只好主动施加心理暗示,唤醒她的精神封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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