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也没见过雇主的真人。 听云恕这样说，她有些惊讶：“您和老太太还是忘年交呢？” 她勾起嘴角笑了笑。 “别开玩笑了，您才多大呀！”保姆嗔怪地摇了摇头。 就像现在，走出去总有人说她们是“奶奶带着孙女”。 可上纲上线的解释，她的晚节更是难保。 一辈子活下来，却有无数人说她花心又风流。 周云汐想不明白。 她永远清清楚楚地记得记忆混乱的周云汐想起她时的崩溃。 可一个永远不会老去。 曾经嘴上说着“人类认为死亡是归途就是无稽之谈”的云恕，也终于得承认周云汐濒临死亡带给自己的恐慌与无助。 她一天天的看着周云汐老去。 所以在她上一世的最后，周云汐一次次地告诉她。 “我们结束了。” 周云汐不记得也没关系。 至少，还有她记得。 周云汐衰老得非常快。 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正如无望的深渊。 云恕能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越来越多。 云恕拿起锋利的刀刃，想和昏睡着却快要失去呼吸的周云汐一同死去。 床上的周云汐忽然清醒了过来。 她看了云恕半天。 最后，周云汐的唇边露出一点笑容。 云恕喉头一哽，闷声道：“……是我。” 苍老的女人和年轻的姑娘靠在一块儿，连画面都显得触目惊心。 “别生气。” “送了你那么多次，这次也该换你送我啦——” “嘘。” 周云汐困倦地闭上了眼睛，缓缓躺在了软软的枕头上。 周云汐乖巧地偏过头。 但她还是低下头，轻轻地、按照以往的习惯，亲吻了她的额头、侧脸。 “嗯……” “好好找我，不准偷懒，也不能半途而废……” 但也没机会说出来了。 “我爱你。” 人类其实没有转世。 小猫不想说。 她要去世界各地到处看看了。 她不会偷懒。 只要是周云汐说的。 云恕都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