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狂跳,头昏目眩,呼吸急促,整个人一阵阵的发冷,身体也开始发抖。 手向上,吸气;手向下,呼气。 她数次体验濒死感,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身边安慰。 所以身体本能地从中汲取到安定,尤其身体抖到不能控制,向非晚也没放开接近抽搐的她。 身后的抚摸愈发真切,说明她又熬过去了。 只是她们今天发生诸多事,让叶桑榆再次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 正好,叶桑榆索性躺下假寐。 她放下水,声音依旧很轻:“桑榆,我把水放桌边了,你渴了就喝点,我就在外面,别担心。” 呼吸间的热气,让她出了汗,眼眶也湿热起来。 叶桑榆听着动静,人还在床边忙活什么,隐约有动静。 她轻声说:“桑榆,你刚才的感觉,我大概知道,平常看起来像是正常人,但难受时会有濒死感,也可以说是一种情绪上的疾病引起的躯体症状,这时候一般医生介入比较好。” “我很希望能成为你的倾听者,但我知道你不愿,那就换个倾诉对象,能让你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向非晚深呼吸,最后叹了口气,“就是千万别压着,全部说出来,对你的身体才好。” 向非晚还没走的意思,继续说:“做人太善良,过于重感情,就是会这样,我以前跟你分享过毛姆的话,‘心软和不好意思,只会杀死自己。理性的薄情和无情,才是生存利器’,这话是真的,我希望你做个自私冷血的人,只为你自己而活,所以让你不快乐的,你都可以抹杀掉……” 脚步声向着门口,之后是轻轻的关门声,叶桑榆缩在被子里,透过窄小的洞口呼吸。 就像是作茧自缚的春蚕,她的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叶桑榆再没睡着,天亮,本想冷血赶客,奈何这客人,已经自觉地做好早餐,她又确实饿了。 叶桑榆回过神时,向非晚已经拉开门,她想起什么,回眸浅笑提醒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门关上,房间里突然只有她一个活口,死气沉沉的。 不一会,向非晚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怀里抱着壮壮。 向非晚在楼下站了会儿,苏稚和她在楼下汇合,两人一起走了。 向非晚拉开后门,苏稚瞟她一眼,话里有话:“你还真是有胆坐我的车。” “……” 苏稚开口一次,向非晚嘘了一声,低声道:“别吵到我家壮壮。” 车子停在宠物医院,门口站着一个破衣褴褛的男人。 男人愣了愣,点点头,却又凑到苏稚跟前嘀咕什么。 苏稚嫌弃地往后躲,声音也高了些,愠怒道:“听不懂人话?等我报警么?” “真是无语。”苏稚抱怨,向非晚没接话,看她开门时,回头瞟两眼,男人站在两栋楼之间,不死心地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