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晚正在给面摆造型,从面到绿叶菜,都被摆成爱心状。 向非晚头也不抬地插蜡烛,淡声道:“这不是闲,有人告诉我,这是浪漫,让我学的。” 她原来是那个摆爱心,凹造型的人,她那时总觉得向非晚不够浪漫,每次都告诉她:“这也是浪漫,你学着点,以后要做给我看。” 她看了眼灯,向非晚说:“我会关的。” 向非晚让她闭上眼睛,先点蜡烛,之后关上灯。 向非晚让她许愿,自己唱起生日歌。 她别扭地挣脱开,象征性地许愿,其实心跳得厉害,甚至有些疼,大脑轰隆作响,根本不知想许什么愿望。 向非晚唱完最后一句,叶桑榆慢慢睁开眼,烛光晃动,熟悉的眉眼愈发端庄妩媚,还是记忆中的人,但却不是记忆中的她们了。 这是曾经的她,梦寐以求的时刻,叶桑榆百感交集,深吸口气:“谢谢生日祝福,礼物我不要。” 言外之意,这是家里的,也是最后一个,不要再破坏掉,向非晚递给她:“收下。” “你不该去那里。” 她连同之前冬青代为送来的礼盒,一起丢到桌上:“都拿走。” 叶桑榆冷清地笑:“这话说的,我想要什么你都能实现?” “我想把这两年在牢狱里受的罪,都还给你,”她站起身,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我还想把秦熙盛那帮人都送进去。” 她撸起衣袖,露出一道道红痕,举起掌心丑陋伤疤,抵到她的眼前,让她看得清楚:“连同留下在我身上的伤疤,一同还给你!” “好。”向非晚认真且冷静地答复她:“我偿还你,就从现在开始。” 向非晚站在原地几秒,突然转身去了厨房。 “你要干嘛?”叶桑榆无语,“威胁我?” “向非晚!”她火大地吼:“发什么疯?” 利刃缓缓切割向下划,她眉头皱也不皱,清醒且理智地回答:“就从伤疤开始还你。” 这个生日,她们在一处,但过得血腥又难忘。 抢刀子, 血迸溅到衣服上, 地上血迹被拖鞋踩得像是谁打翻了红色的油漆桶。 向非晚丢了刀子, 来抢她的剪刀,力气比她大, 她抵不过被夺走剪刀。 向非晚非要给她处理伤口, 她不依, 向非晚瞪着猩红的眼,狠狠地攥住她的手腕, 压抑道:“别逼我。” 叶桑榆一晚上没吃东西,折腾到京州的边缘地带取文件袋,过生日又是一番厮杀,最后是彻底没力气。 叶桑榆看着碍眼,提醒她:“我死不了, 还是管管你自己吧。” 本就皮肤白皙的人, 一大片殷红色,看着渗人, 她对自己很麻木,只是简单清理了伤口,拎出拖把要拖走地上的血迹。 向非晚不用她处理伤口,自己也不管,叶桑榆打电话叫冬青。 客厅起初有窸窣的声响和隐隐的交流声,这会儿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