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句话旁附上一个翻白眼的恶搞表情,似是以此彰显他内心的愤懑不平。
“……一群傻叉,没想到吧,老子今天又又又硬撑过去了!嘿嘿,老子就活得好好的,气死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贱种哈哈哈。”
看得出,纸张的主人写这句话时气愤到了极点。字体大得夸张,占据了这页纸足足一整面的篇幅,一笔一划写得用力极了,最后一字的最后一笔竟是直接划破纸面。
这里很久无人居住了,四周都结满尘网。灰扑扑的外套凌乱地搭在石凳旁,走近一看,外套沾满厚重的灰尘,完全看不清衣服本来的颜色。
她方才阅读的这些文字应是被囚之人的最后遗笔。
朝曦轻抬脚步,正准备去其他地方探索。这时,她身后响起幽幽的“哎呦”叫唤。
“看完人家写的秘密心事,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也忒无情了吧?”
沙哑的声音是从石床镂空的底部发出来的。石床底部是空的,刚好可以藏人,只是灰尘太重,朝曦一时间没有发现。
一个瘦骨嶙峋的青年费力地从床底爬出来,他手腕戴着厚重的镣铐。铁链拴住镣铐,它约一米长,把人困在这间狭窄的囚室不得离开。
……这种镣铐设计未免也太原始了,就像是几十年前的产物。
朝曦亮出刀刃,想割断困住青年的锁链,却见铁链先一步咔嚓断开。
青年羞涩一笑:“力气太大不小心就扯破了,实在不好意思呀。”
他的声音很小,神情腼腆,又很有礼貌。
一时间朝曦很难把信上声称“老子”的人和眼前的青年联系起来。
朝曦见青年似有脱力,想要扶他起来,却见青年害羞地摆摆手,惊得重新缩进床底,结结巴巴道:“不、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
于是朝曦收回手,转而打量他,问:“你一个呆在这里?”
“嗯嗯。”青年眨巴眼,问,“你也是被祂们关进来的吗?”
朝曦不清楚青年说的是“祂们”还是“他们”,问:“你是被谁关进来的?”
青年茫然地歪了歪头,苦苦思索一阵,摇头道:“我……我忘记了。”
“你还记得现在是几几年吗?”
青年不确定地说:“新历2023,或者2024?”
朝曦扶额:“那已经是20年前了。”
这次换青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愣愣地笑起来:“嘿嘿,原来我已经熬死祂们了,好棒!”
“我可真能活!”
青年看着倒是个乐观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