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秒钟章典在想什么?在如何抉择?如何想办法应对?
沈初一不知道,但她知道在她露出失望的表情,要收回握在他脖颈上的手时,他的一切衡量、抉择都被击穿了。
他立刻伸手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手指紧紧贴在他的喉咙上,说了一句:“是。”又更牢的抓紧她说了一声:“抱歉一一。”
[是]是回答第二个问题,[抱歉]是回答第一个问题。
抑或是两个问题,他都对她感到抱歉。
很奇怪,沈初一没有想象中的情绪激涌,她出奇的平静,就像是在问出口那一刻她就反复验算过,她会赢。
而她赢得毫无意外。
※
第二天a市起了大风。
白世舟接到两个很意外的电话,第一个是优等班班主任老师的电话,她很无奈的说:沈一又请假了,这次请了半个月的假,她希望白署长能和她谈一谈。
这个电话是上午打来的,白世舟在办公室里听的皱紧眉头,他想说这不管他的事,他和沈一根本不熟。
可又想,班主任也很无辜,她能给他打来电话就说明她和章典沟通过,完全无效,才不得不向他求助,因为他是章典的“上司”,也曾经说过希望沈一能好好毕业。
没有哪个巨鹿学生会请长达半个月的假。
沈一为什么不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学习机会呢?她19岁时不是那么可怜的恳求他放她一马,她想上学吗?
挂断电话后,他思来想去没有去联系章典,而是给秦荣首相打了电话。
是她的助理王可接的,说她正在开会,有什么事可以替他转达。
白世舟说:“麻烦你转告秦首相,沈一的班主任打电话来特罪署找章典,说章典替沈一请了半个月的假,她想知道沈一是什么情况。”
王可顿了一下又听见白世舟说:“秦首相曾向我推荐过沈一,现在看来她可能连毕业都很难,不适合进入特罪署。”
大概是白世舟挂断电话的两个多小时之后,正是午饭的时间,他接到了章典的电话,听到了意外又符合情理的消息。
章典说,他和沈一在今天登记结婚了,晚上在紫金台酒店设宴,请特罪署的几位来吃顿简单的婚宴。
白世舟没忍住问:“原来你为沈一请假半个月是为了登记结婚?”
章典在电话那头笑笑说:“是的,我们打算度个蜜月,她没有坐过游轮,我订了半个月的游轮环球游。”
白世舟很想说:他没有想听她们的蜜月计划。
他只是提醒:“看来沈一是不打算毕业了。”
“怎么会呢?”章典依旧心情很好地笑着说:“我在巨鹿时曾休学半年,仍然提前毕业了,对于沈一这样的天才来说毕业很简单,她不需要像你们这样苦读。”
白世舟无名火起,立刻挂断了电话。
他原本不想去这场突然告知的婚宴,可下班时鲍啸她们过来问他,是不是要去章教授的婚宴?可以一起过去。
他才发现章典连建安也邀请了,这很不像章典的作风,章典在特罪署这么多年,从不邀请同事去他的家,也极少参加同事聚会。
他甚至怀疑,章典有没有记住建安的全名。
他实在搞不懂,章典为什么突然这么热情的邀请大家,却到底是上了鲍啸的车。
晚上的风更大了,紫金台酒店外的热带树都快被风吹秃了,满地红红紫紫的花瓣。
这片地界不是寻常人能踏入的,酒店也从不对外开放,只为政府提供。
所以白世舟在看到酒店外的立牌时很惊讶,立牌上写着——【贺:沈一女士与章典先生喜结连理。】
“这家酒店原来也可以搞这个啊?”鲍啸发出了和白世舟同样的惊讶。
迎宾人员西装革履地将她们引入酒店,带去了酒店顶层的国宾厅。
偌大的国宾厅只摆了三桌,鲜花堆砌在桌旁,巨大的香槟塔在落地窗前。
白世舟带着特罪署的几人进去,看见其中一张桌子坐着几名优等班的学生,应该是沈一的朋友,沈一穿是很日常坐在她们中间正在玩扑克。
而章典居然西装革履的在沈一身旁,陪她们在玩牌。
看见她们,章典笑着侧头对沈一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起身朝她们迎过来。
“感谢你们能来参加我和一一的婚宴。”章典眉角眼梢全是笑意,连态度和语气都变得前所未有地好。
鲍啸、安嘉树和建安、司康把带来的礼物递给章典,也都给了祝福。
唯独白世舟递了个红包:“我没有时间买礼物,这是礼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