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已经问一圈了,都说没看见有穿白衣服的女子。你看要不先…”阿九拿着帕子擦去戚云娘衣服上的灰尘,眼睛一个劲往旁边瞟。 戚云娘脸色阴郁,说是获胜了,可是心情一点没有变好。 阿九绷紧了神经,她紧张道:“公主…这…” 戚云娘低头盯着奖牌,眼中似有火焰燃烧:“她知道自己要输,便绑了我的人准备威胁我。她在林子里设下陷阱陷害我,没曾遇上了小雨和图雅,图雅杀了她的队员,她眼看着情况不妙就把小雨掳去!这就是图罗部的作风,可耻!” 放着奖牌的木盘被摔落在地上,金属奖牌砸得叮咚响。 戚云娘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图雅,她先前是图罗部的人…” “等她醒来,我要好好审她。” 夜晚,图罗部营帐外 这不戚云娘和阿九刚进入领地,连营帐的门都还没看见呢,就被人拦了下来。 阿九开口:“我们是谁你都不知道?长了眼睛不会看吗?” 叮!他猛用长矛猛击地面。 “牧鹰,在不在这?”她一字一顿开口。 “我知道你胜了这局,可明日还有得比呢,您何苦这么着急?牧鹰大人在不在里面,恕我不好回答。您快请回吧!” “切,不就是赢了这一把吗,上一把她可是被我们大人虐老惨了,大人给她面子,她还敢来这找事。” “住口!大言不惭的鼠辈!”阿九气道:“明明是你们说要通过和平方式争夺土地,作为东道主,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还处处陷害、刁难我们?你还来狗咬人!” 被骂的人也不甘心,在旁边人的怂恿下也怒喷道:“我不是东西,你也不是什么东西!你家公主的走狗而已,公主没发话,你倒是叫得欢快!” “图罗部生性野蛮,不识规矩体统,茹毛饮血。我们学习中原礼仪文化已经十余载,饮食习惯具都与上流人士别无二致,为了争口舌之快放弃礼仪教化,蠢人才会这么干。” “牧鹰大人回没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你还是死心吧。”男子拒绝道。 男子嘴一撇,俯视道:“就是耍你,怎样?” “你敢再说一次?” “啊…啊啊!杀人了!” 两人被大群士兵包围在中心,本该安静的夜晚被熙攘声吵得不得安生。 不敢,实在不敢。 戚云娘右手持刀,左手提头,对着里面大喊道: 弯月宛如一把镰刀,高高悬在天际。 “吵死了…”林木榕与她对视,两人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我的人呢?”戚云娘率先开问。 “别装傻,你知道她在哪。” 戚云娘没耐心与她废话,干脆道:“我要巫瑶,她白日里被你们截击,从此不知去向,是不是被你掳走了!” “你不交人,我便一个个把这里的人都杀光!最后把你的头砍下来,看你说不说!” “可惜…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戚云娘疑惑着回头,只见人群中,单小雨无声无息站在了那里。 单小雨还穿着熟悉的衣物,只是没了发型,一头青丝随风飘摇。 四周的光线很暗,戚云娘只能勉强看清她的面容。眼睛、鼻子、嘴巴…都是自己熟悉的模样,声音也是那么的轻柔、悦耳。但在此时此刻,如此真实的她莫名 林木榕交叉双臂,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大人,就这么饶了她?!她可是杀了我们的伙伴啊!”士兵们说道。 “诶你!” 戚云娘默不作声,她转头一把拉住单小雨的手腕,将她带离了人群。 戚云娘抓得很紧,勒得单小雨细削的手腕上都有了一圈红痕。 戚云娘将她带到了没人的地方,周遭连一根火把都没有,黑得吓人。 “小雨…我对不起…” 单小雨的心脏剧烈抖动了两下。 “是我没保护好你,都怨我。我竟丢下你独自跑到终点,要是你有个叁长两短,我必不能饶恕自己!”戚云娘眼眶红润,泪水打湿了单小雨的脖颈。“小雨…她有没有害你,你告诉我,她有没有伤你、害你!” 单小雨按住她的手,眼中也已盈满了泪水。她平静安慰道:“没事,我没事…” 如果谎言是一把生锈的利刃,那在单小雨手中,这一把刀已经害了无数条鲜活的生命。 为什么戚云娘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为什么自己值得她这么相信?单小雨不明白,她不明白戚云娘的爱… “我…我”她颤抖着唇瓣,真相卡在喉咙里,想说,却又不敢说。她所经历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枚长刺,说出来,便是扎在戚云娘心里。 单小雨久久不开口,她的缄默,换来了戚云娘的包容。 “只要熬过明天,一切都能恢复如初…” 在单小雨看不见的阴暗面,戚云娘脸上的苦笑着实有些刺眼。她安抚着单小雨,更像是在安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