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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人深致「七」镜(2 / 2)

凛丢给她另一瓶没开过的和乐怡,“我记得你喜欢白沙瓦。”

“谢谢。”杳走到她身边坐下,打开瓶盖。

二人略一碰杯,凛道:“上周日,你没来学校吧?我去你的班里找,没见着人。”

她忘了没来是为什么事,横竖是在家里粘着绍钤,便随口敷衍,“我身T不太舒服,第二天才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钟绍钤在一起?”凛问。

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杳总觉她问得话里有话,没好气答:“身T不舒服,我当然在家。”

凛道:“那天发生了些事。原本我妈妈在家里做舒芙蕾,也请程弈他们小两口来串门。两人聊到一句,就不可收拾地吵起来。我出去听好像是说,程弈婚后还去p了,钟绍钤早知道有这事,故意瞒着不说。”

“他跟自己的姐姐关系那么差,没任何立场说别人的家务事吧。”杳忍不住为钤开脱。

“不是啊,你想,凭什么偏偏是钟绍钤知道这事呢?”

杳沉下脸,“你意思是他带坏程弈?她们两夫妇的事,没必要无端教他背这锅吧。”

凛道:“谁知道呢。程弈好像非但没觉得自己做错,反而觉得那次以后,自己才终于像个‘真正的男人’,还说维珍在别人家里又哭又闹,实在太不像话,简直故意教他难堪。”

“什么臭男人。自己惹的事,推卸责任给别人。”杳破口骂道。

小时候的杳很喜欢追在程弈PGU后面玩。但钤一直为此事记仇,年里还YyAn怪气打哑谜,说“程弈可不是什么好小子”,大约就是暗指此事。

杳不禁叹气,“经此一事,维珍姐也该看清这人了。发现托付终身的人不如所想,一定不好受吧。”

“是哟。维珍当场就提出离婚,我说支持她,我妈妈也是这态度,男人有钱背着家里往外花,就是要不得。何况她们才结婚一年,程弈就已经敢做如此出格的事。维珍娘家人那边反而不同意,觉得她为一点J毛蒜皮的事耍小孩脾气。日子哪有一言不合就不过了,总归还是要磨合。闹离婚,都是她们这代人打小条件好,给惯的。她们那会可不兴这套。”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结果呢?”

“还能怎么?大家都被Ga0得很不开心,不欢而散了。维珍也是脾气太好,平日里凡事都让着程弈,媳妇当得跟妈似的,才教他越来越无法无天。只能说,别谈恋Ai保平安,结婚更要不得。我记得你们家就没有几个人婚姻美满的,再婚的再婚,劈腿的劈腿,这风头可别传我们家来。”

杳却为这话笑,“反正碍不着你。”

“钟绍钤近来没做什么古怪的事?你竟然都不说他了。”

杳心中却莫名地不悦,手中的罐头捏瘪一块,“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对着我直呼其名地叫他,毕竟那是我爹。”

“哦?”凛忽然露出警觉的神情,“突然对他这么好?你以前不也对他直呼其名吗?怎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他真把你睡了?”

杳怔住,握着罐头的手猛然一颤,酒险些洒了。

“哎,不是。”凛连忙道歉圆场,“我只是开个玩笑,不是当真的。我……我现在知道错了。”

但杳心有余悸,彻底丧失与她继续喝酒的兴趣,随意找了个借口辞别,“我先回去写作业了。”

凛却问:“不是今天才考完试吗?怎么又有作业?”

杳原已站起身,此时又转回头,道,“作业想做是做不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凛却睁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望她,“我知道错了嘛。”

“那我也得去写作业了。”

顶层走廊的月sE凄冷,空气清冽,疏星久违地露出面孔。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去年她随他去听古琴演奏,人散场后,他望着天边的孤月,毫无征兆就来了这么一句。他的朋友挤眉弄眼地解释说,淮北有一位故人。她生气,酸溜溜地骂他没有心。他反嘲她年纪太轻。后来她知道,原来写诗的人也没有心,正因心中无物,写诗才意外空灵。

能怎么办呢?

凛是说者无心,做错事的杳却禁不起玩笑似的试探。她扎进顶楼无人的卫生间,拨钤的电话。铃声响过好一会才接通。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他寻常问道。

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就忘光事前编好的借口,只是揪着盆栽的叶子道,“我身T不舒服。”

他轻易就将她的话当真,循循善诱问:“那该怎么办?我来学校接你好吗?考试已经结束了吧?”

“嗯,已经结束了。”

跟他回家,也好。她压抑着喜出望外的心情,不动声sE问,“你喝酒了吗?”

“我的声音听起来像喝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下意识摇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他并不能看见。

片刻沉默,杳听见隔壁的男厕有人在cH0U烟,一直学不会x1烟过肺,cH0U一口就一顿咳嗽。他大约也能听见她讲电话。彼此都有违反校规的把柄,正好算是扯平了。

而后,钤再度接上话,“我马上过来,稍微等我一下。你班主任那边我会去说。先挂了。”

“好。”

杳走出卫生间,正好和迎面撞上隔壁cH0U烟的人。他抬起头还是个熟脸,是林稚。

“怎么是你啊?你吓Si我。”她忍不住问。

林稚望了她一眼,习惯X低下头,一副“我也不愿意是我”的幽怨神情,道:“是我。”

今年开学后不久,她换到靠窗的座位,两人位置相隔反成最远,她还未与他说上话。

这撞见自是不能多说,心照不宣地忘记最好。但见他嘴边似还挂着点yu言又止的意思,杳看出端倪,试探着多问一句,“那……我先走了?”

他果然吞吞吐吐地叫住她,忽换上套近乎地方言,说:“钟杳,钞票借点。”

“你……要借很多吗?很多的话,我身上的钱也未必够。而且我得问你做什么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稚见她松口,却长舒一口气,“没关系。你愿意借多少就借多少。其他的我会再想办法。我有一个朋友,意外怀孕了,现在得瞒着家里人凑钱打胎。”

“不会是你的孩子吧?”杳咄咄b人地反问。

他好像已经对类似的屡见不怪,麻木地重复,“不是我,真的只是朋友。”

“也是同龄人吗?混漫圈认识的朋友?”

他淡淡点头。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是”。

“对不起,我讲话太冲了。”杳一时很难以接受,心中百感交集,最后只能对自己说,这都是别人的事,“我现在没把钱包带在身上,下去以后再给你吧。”

她万万没想到,林稚当场给她上演了一个滑跪,并道:“太感谢你了。救命之恩,改日定然提头来报。”

杳将身上仅有的八百块整钞都给了林稚,并暗示他说,自己并不需要这钱急用,可以放着慢慢还。林稚拿着别人的钱却很于心不安,当周周末就还上其中的六百,并告知她手术的情况,证明自己没有编造借口,一切属实。她问他这钱又是哪来的。他含含糊糊说,是做兼职的收入。什么兼职?他不说了。这是后话。

话说回来,她抱着自己的行李走到校门口,不出多久,钤就穿过学校门前的广场,从马路边上缓缓走来。寂然无声的穹顶之下,建筑物背后的群山与旷野异常辽阔,恍若天地之间只他一人。他还没换下白日上班的西装,优容不迫的姿态宛若驾着五彩祥云。

从瞧见他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想迎上去。可这样是不是太主动了?她在他那里还是个身T不适的病号,也不该表现得太过活泼,自露马脚。

就等他这么走过来好了。她低下头,屏息凝神地等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到最后五步远,她终于迫不及待地扑进他怀里。

“辛苦了。”他r0u着她安慰,牵起彼此的手缓缓而去。

这感觉让她很新奇。似乎在同学们的家长那边,她们在高中认真读书,考出对得起家人的成绩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不辛苦,只有更辛苦,又有什么好说道的?但钤从来不这么想。自从她们变成那样的关系,他还更宠她了。家务不让她g,他都包了。她学习,他就在旁陪着,没过一会就劝她休息,给她捶肩r0u背。他望向她的眼神深情,像很早以前就想这样做,终于不用小心翼翼地克制。他也喜欢更现在的相处。

走出几步,她被风吹得轻咳起来,他自然而然就揽过她的腰,怪道:“晚上天冷,还只穿这么点。怪不得要生病。”

她挤眉弄眼地笑笑,转移话题,“电话里听你那边有点吵,在跟人喝酒吗?”

他点头,“我说我要开车就没喝。刚好你打电话,就趁机溜出来了。”

“这样跑出来没关系吗?或许会给人留不合群的印象。”她问。

“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饭局。这种聚会对于他们来说,无非是每天过一成不变的日子太过无聊,须另寻些活下去的由头。消磨无聊罢了。”

一种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尔的寻乐,他也这样理解程弈出去p?

“你知道程弈的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副作壁上观的坦然,“知道啊,他老婆要跟他离婚。上个礼拜,他已经打电话来哭诉过,问我该怎么办。你的消息倒灵通。”

“你怎么跟他说的?”她再度挽起他的手臂,抬眼望他。

“g嘛?”他对她的好奇略感讶异,“我什么都没说,让他自求多福。”

她不禁笑,果然这才是最像他的反应。

“你心底怎么想这件事?”她又问。

他道:“程弈老婆本来是下嫁,她家里给了程弈很多事业上的帮助。真离婚,程弈估计就失去一切了。我的看法,就是他乖乖去讨好求原谅吧。但这话我不会跟他说,他变成什么样都是活该。”

“倒是维珍家里不同意她离婚。我听说,有些没儿子的家庭,父母会挑一个满意的nV婿,把nV婿当成真正的继承人培养。他们莫非是这样的情况?有时nV婿b真正的儿子好用。b方说子承父业。现在很难强迫儿子从事大人所做的行业,要是扶不起的阿斗,也很难提前知道。但是nV婿可以JiNg挑细选,挑一个志向让人满意,听话又聪明的。”

钤笑了,对她的话不以为然,“程弈就算了吧。这些你听谁说的?我认识很多人,家里小孩刚出社会,雄心B0B0想做一番事业,没过几年,在社会上跌得头破血流,又跑回来接受大人的安排了。白手起家太寂寞了,最后还是被迫子承父业。”

“寂寞?好奇怪的说法。事业心跟寂寞不寂寞的没关系吧。而且像你这么说,被迫做不喜欢的事情,没人理解,没人志同道合,这不b白手起家更寂寞?”

“想被别人认同,想在万千人中显得独特,不就是寂寞吗?这种毛毛躁躁又不接受现实的小孩可太多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他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瞬间,杳觉得自己也被他骂进去,带刺回道:“你很独特,独特到无论在哪里,总有人愿意像飞蛾扑火一样Ai你,所以你就不寂寞了吗?”

他笑得更开了,“你知道我很喜欢你这点。”

但她听他的表白,反而心里发堵。这话的意思是说,她像他的一面镜子,他喜欢自己的丑陋被她无情地照出来,这会带给他自甘堕落的愉悦。

“P1Aog。”杳心神不宁地岔开话题,“我刚才本来想问,你对他去p的事情怎么看。他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那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他认真想了想,“既然是P1Aog不是出轨,那他还没有想放弃这段婚姻。”

“p不是出轨?”

“结果也是。”他接受纠正,“我刚才是想说,从动机来讲,P1Aog是钱sE交易,交易结束关系也结束。因为动心而出轨,事情复杂得多。”

当他细细解释出来,杳才发现自己对男人的想法毫不关心。但刚才那句话,的确是她在问男人怎么想?她好像只是想听他承认,这是错的。

而且听他说来,pb出轨不严重。但她好像能原谅他出轨,他Ai过别人,却不能接受他p,一点都不能。

“那样的时候,你会告诉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深x1一口气,道:“男人是一定要靠ji8活着吗?”

听他急得吐出粗鄙之语,杳不禁笑出来。她听懂了他想说的意思,他觉得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都是傻b,所以他不做。但好像这些字眼一组合,又生出其他古怪的意思。

反过来讲,如果男人没有了他的ji8,好像的确会被认为失去了当男人的资格。如果她有一根ji8,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一样了。她会C他,像个男人那样——好像也是迟早的事。如果她们za不知节制,等现在能玩的花样玩遍,就会迫不及待开发这种新方式。

到时候,如果有医学或魔术的办法把他的ji8移给她就更好了。世人共所崇拜的大爹,yaNju,菲勒斯,终于会被她们父子当成聊胜于无的玩物,从遮遮掩掩的神坛之上跌至尘土。

她发现他果然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和那个只会重复“男人不自Ai就像烂菜叶”的程凛聊天,就没法想到这些。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了很远的路。学校本就建在广阔的庄园附近,街道冷清。停车的地方更是荒芜,举目望得见茫茫的田野。叶顶只有在风中翻涌时才露出nEnG绿的一面,的确像浪。

“东西给我吧。”他对她道。

杳将行李递过去,而他竟放在前座,自己跟着她坐进后排。

他也坐后面,谁来开车?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杳恍然回神,忽然感到现实的一切都很陌生。她警惕地望向他,问,“你要g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生病。”他捧起她的脸,不留情面地拆穿。

雪松气味在车内狭小的空间弥漫得无处不在,甜腻齁人。音乐的碟正好播到《有时寂寞》,半醉的萨克斯和着慵懒的语声,一句“热吻不担保高兴”,他闭上眼倾近,将yu作吻,她却正好将他的手臂拂开。扑了个空。交缠的手反拉扯更紧。他又借势探过来扯她的衣服,大片肌肤曝露在路灯的淡光底下,苍白的光晕浮现于肩头,像一只朦胧的小桂冠。

她用另一条手臂挡住他进犯的攻势,“你怎么看出来的?”

“真正生病了会说哪里不舒服,而不是‘生病了’。”

她假怒推他的脸,他却用劲抵回来,俯身在她x前,一口咬住娇红的突起。整团白玉盈满他的手掌,又从指缝间溢出。青春期生长的胀痛像江南的下雨天形影不离,rUfanG就在cHa0Sh的空气里悄然长成无法忽视的可观模样。痛意让Sh意暂时散去,回过神来,却反似浓烈的酒劲漫入骨髓。

“你不会想在这……”

车震。想必他将车停在这里,就已经是早有预谋,也没问一句她的心意,她也有可能不答应。

察觉她的迟疑,他为她拢起校服,停下来问:“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倒也……”

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恐惧。她被自己刚才的念头吓住,回想起来,竟像t0uKuI了另一个陌生人的脑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脱掉她的球鞋与长K,吻一半落在内KK腰的蕾丝,一半咬在盆骨边缘。很快下半身只剩两只白棉袜,一只还套至脚踝,一只仅挂住半只脚。他忽然问她,腰边的丝带蝴蝶什么用,却没问她愿不愿意。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回答,反而赌气说:“你不行。”

他的脾气似好也不好,盈盈笑着,手中的内K便r0u成团塞住她的嘴。

车后座的空间到底太窄,两个人的手脚不知不觉就要打架。他一压上来,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淡淡的,停留已久的香水后调,香氛里的雪松树林。

扬起头时,车窗只倒映出世界的片隅。光下的浮尘宛似纷然摇落的雪,而她在做一场无关尘世的梦,感到自己就快和后座融为一T,成为一件他的所有物、一件器具,在只容得下彼此的空间里彻底被占有,被他塞满。

他像恶意报复般地使劲C她,按在身下翻来覆去地C。想到年近四十岁的男人也会为证明无聊的男X尊严发疯,她竟为自己的坏把戏很是得意。遵从于本心的yUwaNg堕落下去。

碟里的歌也终于放完,一片寂然的夜里,神志不清的JIa0YIn尤其分明。他较着劲等她认错,最后却望着她噙泪的双眼先投降。

“下次再故意激我,我可不让了,说我‘不行’什么的。”做完以后,他还幽怨地盯着她道。

她却抬脚踢他,不愿多瞥他一眼,“白痴,快给我捡衣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们回到家中时正好九点不到。无论是对谁,现在去睡觉都还太早。她窝在沙发上剥酒心巧克力吃,不知不觉又有些吃醉了。

他终于洗完澡,裹着浴袍从里面走出来。头发半g、刘海拢在前额的模样,像骤然年轻了十岁,但本人好像对将刻板老成的装扮情有独钟。转眼间,他在穿衣镜前戴上金丝眼镜,又变成她熟悉的样子。

看见大半盒巧克力变成包装纸,他皱眉问:“你又没吃晚饭吗?”

她不说话,只笑笑。

“又要减肥?”

“吃了面包,也不算完全没吃吧。吃饭太饱了,但是za会饿。”

他给自己倒了半杯白葡萄酒,走过来坐,不由分说捉起她光lU0的小腿,“怎么又穿这么点?不行,你会冷的。”

“在家里,又没关系。”她躲过他,将腿收回长袍底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又忘了剃毛。

一时无言。他见她别扭,不忍心再挑逗,只隔着一段沙发,玩味遥望。

她被这样看着反而更不自在。明知他此刻的脑子里已经又塞满hsE废料,似要用眼神将她扒光,却不得不端起架子,陪他演完这场狩猎游戏。

她试图讲点正经的话挽回地位,“今天我去见程凛,她的反应有些古怪。她或许已经猜到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猜到又如何?随她去吧,这事她管不着。难不成还能去家长那里告状?”

告状,这词语像在说小学生相互之间打打闹闹的事情,颇孩子气。杳忽然释怀了,“也是。”

但没过多久,她又继续道,“我是不是暂时该离她远点?”

他忽而正襟危坐,神情严肃问,“她对你说了过分的话?”

“没有的事。就是随口……平常聊了两句。没关系的。”

好像这语无l次的样子更有鬼。

“那看你吧。平常心就好,不必刻意对她怎么样。她知道也就知道了。反正这种事,迟早是瞒不住的。”

这话又不免教她一怔。

原来他的想法跟她恰好相反。她一直坚信彼此的关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瞒住,像所有不在人前搭话的地下情人。

她深x1一口气,“被人知道,下场会很惨吧。”

“他们又管不着。”他依旧不改淡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禁为这事不关己的姿态感到愠怒,再度回想起往日被他忽视的种种,揪住他的衣角简直想骂人。可是骂什么呢?骂他本该像个大人一样有当担,护住这个家,而不是什么都无所谓?但好像眼前的景况都是她处心积虑的结果,她这样讲,不就又变成任劳任怨的爸爸来收拾烂摊子?说到底,两个人犯的错,她有什么资格骂他?

膨胀的气球终会撑破。她霎时红着眼蔫了劲,埋下头呢喃:“可是我好害怕。”

他轻叹气,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许久,才将人从大兜帽里拎出来,抱进自己怀间,“这种时候就多依赖我一些吧。你给自己的负担太重,一个人撑太辛苦。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只要想到我,我都会为你解决。”

说罢,他又是半杯酒入口。但酒Ye未尝下肚,原封不动灌进她的唇关,又从嘴角溢满而出。他顺着溅落的甘醇,寸缕不遗地慢酌x前香雪。嫌猜情意才上眉头,毛绒睡衣已又如蝉蜕般一片狼藉。浴后的少nV肌肤,正含娇带怯泛出薄红。

她望见,他的神光宛如深雾。眼底似漾着千尺的碧潭水,一点一滴,写满山雨yu来的深情与渴念。眼尾却是芊眠如丝的桃sE。方才在车上,他正是这般看着她,只那会天太暗,不太分明。

“za吧。反正也无别的事可做,不是吗?”他化作藤蔓样来绕她,闭着眼柔声诱劝。

他应该也有诸多无能为力,却不顾自己,教她逃避。或许也是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至少无论在何时,她都可以逃去他的身边,将他所在的地方当成是家。

她将他的手迎向空无一物的腿心——知他等下定还会要,从方才洗完澡她就没穿内K。

先受不了的一定是他。

然而,最为这场恶作剧心惊胆战的人,是她自己。

她不经意地轻轻一拽,他身上的浴袍就哗地散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都已做过许多次,她还像最初未经人事的时候,一见他的lu0T就羞怯,像小时候看电视剧主角突然接吻,就会将频道切走。他掰回她的脑袋,少nV眼里的光却消失了。

X器正似弓弦昂扬着,紧贴下腹。从她半卧的视角看去,正一览无余。

但是很奇怪,她喜欢观察他的yjIng,明明那玩意生得不算好看,b起他本人真是差远了。

难道因为自己没有,就分外好奇?

她盯得发愣,却不防久因紧张而充血的y1NhE,骤得了Ai抚,sU麻的爽快几令她双腿打颤。

“你喜欢我这样弄?”

她咬着唇地微微点头,握着他的指端,更深更重地碾上小核。

“变得好y。”但一找到那处敏感,他便撇开她,极尽折腾地r0u捻,铁了心要将半腐的果r0U彻底捣坏。清涟如注的ysHUi似化开的初雪,乍看未曾显山露水,却长久从窄缝间涌流不已,沾得他满手是晶莹的长丝。

他故意收手磨她的耐X,却在她耳边悄声道:“置物架左边的第二格有瓶润滑。你真的一次都不舍得让我用啊。”

听后,她更是无地自容,仿佛他将她想成h文里怎么都yu求不满的荡妇。哪有那么夸张?大约也只是小醉的缘故吧?她皱眉不语,却蓄着狠劲一把将他拽倒,用柔软的大腿根磨蹭,可怜兮兮地望他。

她觉得就差坐在他身上y上弓了。但她是有骨气的,绝不会再像上次,说那些如他所愿的放浪荤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终是轻咳一声,从她沙发上起来,从茶几底下取出一枚大礼品盒,让她打开。

一眼望去,里头全是纯白的狐狸茸毛。毛绒玩具吗?

她满怀疑惑地拆掉包装,捧出那团茸毛,却听他眨着星星眼央求道:“为我戴上吧。”

她倒并非不愿,只是他又先斩后奏,事到临头才将东西拿出来。

但他继续怂恿道:“如果不给可怜的老男人一点情趣,他会早泄的。”

她彻底被他这番话气笑,“好啊,我给你数着时间。你等下做不到一刻钟,就准备整晚上跪yAn台吧。”

“一刻钟?”他意味不明地暗笑,不知是嫌这时间太长还太短。

最后一步,他为她系上红绳金铃,成为全身上下最鲜明的亮sE,像是一件礼物终于打包完成。他挽着她的手缓缓来到客厅的镜前,铃铛也摇个不停,似要摇碎寂寞。

“一定要这样吗?”她仍旧蜷缩着身T,迟疑询问。太过赖皮的话,她也不似他厚颜无耻,说得出口。

“为什么不呢?你会喜欢的。”他如此说着,面对镜子站在她身后,逐一挪开挡在x前的双手,抱在自己颈后,露出白里泛红的少nVt0ngT。异己的白毛恰到好处地缀在肢T关节,正衬得满头黑发乌亮。通身似落满齑粉的雪团,无一处不是香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喉间的铃铛正随她受惊的气息,巍巍发颤。长尾夹在彼此的髀GU之间,做最后一丝无谓的挣扎。她转头望他,他却要她看镜里。他正抱着她的腿,将yAn物送入她的nVx。

亲眼所见的时候才更觉不可思议,她竟真将那硕然巨物吞下。b她深一度的肤sE,紧绷的筋与r0U,无时无刻不在重申着这场侵略。毫无阻拦的亲密接触,正让他一点点沾满她的蜜水,留下消抹不去的罪证。

看着镜中的她,对他也是不小的刺激。不过多久,他的额边就流汗了。

她突发其想,垂手弄他的囊袋。但才触到边缘,她就猛然被他推倒,转成抱腰后入。双腿发软的她扶着橱柜才堪堪站稳,他却食髓知味地按着她的腰,猛g了好一阵。铃铛随R0UT的冲撞清脆地摇,一时竟使本该沉寂的幽夜聒噪不已。

他捏着下巴迫她抬头,继续要她看着自己此刻的Y1NgdAng模样。头发散乱,两团nZI垂坠着乱摇,活像条被C的母狗。双腿分明已颤得站不稳了,如饥似渴的xia0x还只知夹人。

他就想等她先服软求他。

但绝无可能。

她偏道:“这么狼狈啊?m0都不让m0?”

他板着脸不说话,将她的腰轻轻一推,按着她跪倒在地。他从后拎着铃铛的项圈,真变成他骑着她C。

许久,他忽而道:“我喜欢小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为此不禁一愣。

而他揪着尾巴打她,“叫。”

她竟真神不知鬼不觉,带着哭腔N叫一声,学狗叫。

但他没有为此满足,反而变本加厉地弄她,一下下只往最深处的敏感点顶,“不求饶吗?我倒是不介意多1几刻钟。”

这小心眼的还在记仇。

“别逞强了,老男人。”

她就为这句话,又被C得Si去活来,像条Si鱼翻着白眼躺尸许久,等他终于要尽兴的时候,却又好了。

她趁他不注意,翻过身伏在他腿间,手握着X器含入口中,上下套弄。

过去那么久,它还是y度惊人,丝毫未显疲态。只柱身上布满ymI的TYe,激烈的摩擦擦出火药余烬的气味,直冲鼻端。

但她不知道怎么正确地把老男人弄S,只好一边弄,一边挤着ruG0u摆出媚态。他的手迟疑地扶在后脑勺,恍若随时都可能按着她突然深喉。但他一直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她又要JiNg疲力竭的时候,他开始推她。稠而涩的YeT再度从顶端溢下,她还不想就这么放弃,仍旧不依不饶地含着。

“好了,放开。”这次他不容抗拒地命令道。

她的吞吐不停,却忽而感觉到柱身上的经络突突地跳。

他要ga0cHa0了,她却为此不知所措。

最后,他拔出来的时候正S了她一脸。JiNgYe溅在睫毛上,转眼就凝固粘住。

她坐在地上r0u眼睛的姿态就像被弄哭一样。

“对不起。”他r0ur0u她的头,边别扭说着,当即起身去寻Sh巾。

她却笑着望他,故作天真道:“爸爸,你S得好多啊。我不在的时候,憋坏了吧?”

他转过来的时候果然脸sE铁青,但旋而眯起眼,也YyAn怪气地一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分明不到十一点就睡下,第二天早上,她还是呼呼地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半。醒时他已经不在身边。

她不安地跳下床,在家里四处转,终于冒冒失失地闯进卫生间,跟钤撞了个正着。他已经洗漱完毕,换上正装,此时时间还有余,正对镜修剪自己的眉毛。

虽说以他的性子,做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她第一次见,仍不免略感错愕。

她的脑子似宿醉过一般,昏昏沉沉的。但他看起来精神很不错,昨夜也意外睡了个好觉。

就像神异故事里吸人精血的妖怪,她都怀疑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他吸干。

她扶着额倚上门框,若无其事向他道:“你起床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却像看穿她心中所想,故意揶揄,“人在这又不会跑了。”

他的眼神透过镜面的反射望来,似已对下一场狩猎胸有成竹。初夏微热的暑意,教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她为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想到此处,她情不自禁低下头。他不出所料地低眉轻笑。

“也许再过不久,你就会永远不想看见我。”不久以后,他终于完成修眉,又将面颊仔细擦了一遍。

她习以为常地纠正:“我不是你想的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他关上灯,离开镜面,来至她面前,“今天周五,还得上一天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她不屑地瞥开头。

两个人靠得太近,亲吻就变成情难自抑的事。她抱上他的后肩,睡裙肩带就滑下来。

半睡的晨间似比夜中更静,仿佛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会惊扰到邻人。他的吻偏偏情意绵长,似云端坠下的丝绒,护惜鳞羽般的,裹缠着纤细的心。

才一夜过去,新长出的胡渣又变得扎人。她不满的捶他手臂,他恋恋不舍地拉着银丝远离。长睫因深情显得濡湿,落进半片熹微的光,似尚未熟透的杏仁茶,涩味与甜味都差一点。

轻薄的睡衣比起样式板正的西装空若无物,手的温度隔衣传来,在不盈一握的腰间逡巡游走。她毫不怀疑,他又想要她了。

现在吗?

她以为他又会说下流话,一直默然等着,等着板起脸来反骂他。但他望了她许久,只是忽然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她理解到自己或许会错意,故作镇定地急忙追问。

他见她着急却更开心,捧起她的头发,“你又想要了?坏小孩真是怎么都喂不饱呢。”

“白痴。”

他当空接住她要打她的手,“回来再收拾你。谁叫你起那么晚,我得去上班了。”说罢,他缓步至客厅,提上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知所措地跟上去,呆然许久,才想出该说的话,“你早饭呢?”

“路上买点就好了。哪有那个心思每天自己做。”

“哦。”她将才探出的头又缩回去。

这一天的休息像是额外多出来。人群依旧按自己的步调,寻常度过这平平无奇的一日。而她无所事事地上街买菜,照面这些各安其分的人,感觉他们都已化成标本一样的固态,自己却像未有定型的水,流进固态之间的间隙。

达洛维夫人去买花,是不是一样的心情?仿佛在一日之间望见久远的以后,甚至永恒。她与绍钤各有各要做的事,很久都得像近日这般,不断迁就彼此节奏迥异的时间,也会为此无数次吵架,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将各自准备惊喜的纪念日弄成一团乱。

两个人的脾气永远是这般的像小孩。重要的事就以为彼此不谋而合,不必商量。鸡毛蒜皮的事就使出浑身力气相互较劲。然后他总是先投降,无可奈何地眨眨眼道,“败给你了。”

她花了几乎整个午后研究菜谱,提前准备调料和食材,学着做他喜欢的海鲜。

但她自己以前从来不吃这些。奇形怪状的水产可将她难坏了。它们各自的味道也不同。等她一股脑将西洋香料撒上去,才意识到这么做太鲁莽。他平时是怎么用的?——这种事她早就毫无印象了。她正冥思苦想救场的方式,但食材已经炒得差不多。另一边的冷藏物又已解冻得差不多,解冻水从太浅的盘子溢出来……

不过有惊无险,至少这顿饭还是磕磕绊绊地做成了。放错香料的食材尝得出微妙的苦味,却也还算凑合。至少火候与流程严格按着菜谱,口感没出什么岔子。

原来百里香和迷迭香是两种东西,肉桂放多就会盖过其他香料。但果然,还是放过糖的料理味道更鲜。这些经验,大约下次就能心里有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饭的时机倒是正好。钤下班到家的时候,她正好将最后一个炒菜下锅。

他乖巧地擦餐桌,备餐具,端出已经做好的菜,盛饭,然后坐在桌边,欣赏她在灶台边忙碌的姿态。

他说:“我还以为你定会犯懒。刚才就在看等下该去哪吃。”

“倒是我让你下馆子的愿望破灭了。”她随口答。

他又开始打趣,“哪比得上爱妻料理。家里有女主人的感觉真好。”

她当即将他得意翘起的尾巴摁下去,“白痴。”

他继续问:“怎么感觉都是我的菜?你又不喜欢海鲜,自己吃什么?”

此时,她正将最后一盆炒鸡胸肉盛出,“我也会吃,再说都尝过味道了。”

她才一坐下,他却冷不防地凑过来,飞快偷亲她的脸颊,“真好。你此生都逃不掉了。”

但她坐到长椅的另一端,摆出女主人的架势正色道:“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钟杳,你知道怎么样能让我最有食欲吗?”

她见他问得认真,也认真望向他,“什么?”

“裸体围裙。”他面不改色道。

她在桌下踩住他的脚。大约他问这番话有几分诚恳,她也踩得有几分真情实感。

晚饭过后,林稚发来短讯说,明天就可以还上一部分钱,问杳这个周末何时有空。

她将与林稚的会面定在周六午后。但一直拖到这天吃完午饭,她都不知该如何与钤开口,反而有一句没一句地试探,“你等下有别的安排吗?”

他摇头否认,也像是憋了很久才能开口:“五一长假期间,我可能没法陪你出去了。有个老朋友从魔都来看我,到时候你也一起吃顿饭吧。”

“我也没有很想出去。你倒是很少愿意带我去见你的朋友。”她盯着他继续追问,“这种场合,你都会带自己的情人去吗?”

他愕然许久,终于道:“我不会。为什么这么想?”

她道:“所有人都说你‘玩女人’,好像只有我傻乎乎地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想?”他又将球优雅地抛回来。

“我没有怎么想。人难免有那方面的生理需求吧。我才不介意你跟别的人睡觉。”她漫不经心道。言不由衷的话一说话,自己也惘然了。

他却不以为然地笑,转眼低下头,缓缓剥手边的枇杷,十分认真地解释,“真是青春活力十足的答案。等你再长大一些,大概就会觉得性可有可无了。男人也并非从生理的意义上好色,而是社会文化给它附加太多自身以外的诱惑与禁忌。它有关权位和能力,有关‘正常人’的边界。”

“所以对你而言,一旦剥去外面那些魔障,做爱就像吃饭、喝水,是寻常不过的事?哪怕对象是女儿,你也可以等闲自若?”

但他忽将枇杷塞进她的嘴里,眯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问:“你敢再说一遍吗,刚才那句话?”

她囫囵将枇杷吞下,赌气道:“有什么不敢说的?哪怕是操女儿——”

“不是这句。你说不介意什么?”

“死变态,老流氓,我才不在乎你——”

他不动声色擦净手,捏起她的下巴,分寸紧逼地靠近,“继续骂,想说什么继续说。”

“你是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果然没法再说第二遍,又被他试出来了。

他也觉得她应该介意?

抬眼望时钟,离与林稚约定的时刻只剩不到一小时。但她甚至身上还穿着睡衣,已经不得不开口了。

“我等下要去跟一个同学见面……”

“男的?”

她点头,“他还我钱,仅此而已。”

他没有显露任何不快,也不多问,只宽容地表示大度,“你去吧,万事小心。”

尴尬的对话比想象中更快终结。眼下她该去换衣服准备出门。可心底还有几分不安,她依旧像小狗一样蹭在他身边。

他于是抱起她询问:“怎么了?你是觉得……我应该更多问?还是我现在这样看起来像在闹别扭?我没有不开心。”

“也不是……就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所知的学生情侣,所有人都不容许自己的伴侣与其他异性保持稳定的友谊。她们会检查彼此的聊天记录,想尽办法宣誓主权占有彼此,换情侣头像,发动态确认对方是唯一。但以上的所有事,她与绍钤都不可能做。

正因如此,在见不得人的关系里,她们该更在意彼此危如累卵的忠诚?就像她不该说随便他与别的人睡觉,他也该更留意她身边的人?至少不该像从前那样,对彼此的社交关系一无所知。

思虑的事情一多,她好像也想抽烟了。但近来的周末与她在一起,他已经不像今年更早的时候,动辄跑去阳台抽烟。

“你是怎么想的?”她不安地跳到他对面坐,“我身边的人谈恋爱,都不愿意自己的恋人还有另一位关系不错的异性朋友,会为此吃醋,会让自己的对象在恋人和朋友之间做出抉择。”

他却听得歪起脑袋,不解问:“为什么做这种事?”

转眼,他端正神色,直视她继续道,“如果你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只要跟我谈恋爱,就不必打理自己身边的人际关系,彻底变成孤身一人也没关系,那我不会再纵容你。如果一段恋爱关系不能让彼此都变得更好,而是相互吸血内耗,我也宁可不要。”

他在她的眉心轻吻,又浅淡微笑,“我希望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感觉到自由,而不是绑上另外的负累。想要守护着你长大的心,这点一生一世不会变。我也相信你能处理妥帖,不会干涉你自己的人际交往。”

但她皱起眉,“真不怕我被人骗走?”

“那就再把你骗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稚与那位不知名小姐姐的事,钟杳长久没法忘怀。她或许也想与钤聊聊此事,但她拿捏不准他的立场。钤会像所有保守的大人那样,将年轻人探索性的行动视作轻浮或淫乱?还是更愿意将心比心,包容她的莽撞与幼稚?左思右想,她终究还是不敢将这些话与他说。回到学校与程凛喝酒,才随口提起此事。

没想到,程凛对这个话题很是抵触,才听了开头,就急不可耐地打断,很不客气地妄加揣测道:“对方男的也是高中生?不应该吧。我一直听说cos圈很乱,有些人打着cospy的名义,其实是给猥琐宅男当福利姬,变相卖淫。”

“没你想的那么险恶吧。”钟杳道。

程凛仍固执己见,“你才是,少与这种人往来。艺术生再加上二次元,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人。”

凛的双亲都是公务员,更愿意接受“学而优则仕”和“君子不器”的老一套价值。她们只认同读书升学、考公务员是安身立命的正途,歌舞艺术则是取悦于人的末流余技,从心底里看不起。至于“二次元”这种新兴事物,她们更能不理解,简直是匪夷所思。从小生长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程凛的思想自然也被薰染得端正而守旧,一心只读圣贤书。钟杳早料到是这样。

今日的杳也缺乏耐心,听她如此道,忍不住上前争辩,“艺术生怎么你了?人家文化课学得也不差,无非是多点才艺傍身。何必看不起人呢?”

凛冷笑一声,似默认她就是看不起。

尴尬地冷场许久,她才愿再度开口,“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一件事。咱们的初中,原本女生的春装校服是半身裙。后来,有初二的同学在无人的体育馆角落偷尝禁果,又闹出未婚怀孕的事件,才不得已改掉。”

“有印象,我们当时就为此吵过一架。”

“我还记得你指责我,精神洁癖、占据道德制高点什么的。”

在她提起以前,杳几乎彻底忘记此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凛才是最不能聊这些话的人。她非要说,结果只能是和当年一样,闹得不欢而散。杳终于只是微微叹气,怀着沉重的心情将此揭过。

但凛还恋战于数年前没有回音的争执,隐忍着恨意道:“这种事我就是接受不了。他们都还这么小。身体没发育完全,却赤身裸体地滚在同一张床上,做那种事。他们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还是两个孩子啊!”

“是啊。”杳心不在焉地随口附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凛是否真没听出她话间的敷衍,一股脑地继续道,“初二,最多十叁四岁,就算生理上发育了,心还懵懵懂懂的,停在无性的童年。发现男的和女的有点不同,想去探索,可这也该有个度吧。怎么能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只以为自己在玩过家家?这合理吗?这是家教的缺位。”

“程凛,我跟你说,没必要。”杳又是叹气,“你成绩好,家世好,又生得漂亮,是不可一世的女神,犯不着为可怜人的可怜事着急,自己觉得不忍直视,就宁可它物理消灭。无论接受与否,世间总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事,黯然延续着它的生息。或许就在身边。她们并非满怀恶意,想要夺去你所占有的正常。我们与她们共有这个世界。”

火药味在沉默里渐消。

“我还是无法同情。敬而远之是我能给予最大的尊重。我们也不可能生活在一个世界。你能想象自己身边的任何人陷入这种不正常的丑闻吗?不能吧,光是稍微设想,就足够失礼了。”

程凛似想做些聊胜于无的让步,但反将话聊得更死。

杳很确信她是在骂自己。凛若知道她与钤的事,态度只会更恶劣。她颤抖得说不出话,抬眼望见凛的眼瞳被逆光照得通亮,再度劈头盖脸地感受到凛身上漫溢的幸福与骄傲,天真与无忧无虑。此时杳也不得不相信了,她们就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好端端的人,何以就堕入不正常的支离破碎?为什么人会想要乱伦?若是一定要有什么为堕落负责,谁又承担得起?是与生俱来的不幸?无法治愈的童年阴影?什么都推给原生家庭,人仿佛只是上一代人制造的傀儡。

又或者是她太年轻。从未意识到乱伦的严重性,却已然走上这条没法回辙的死路?

杳前所未有的感到被彻底遗弃的恐惧。她与钤的关系不会为世所容。他一人揽下所有,东窗事发的那日,难免落得个千夫所指。

钤定会轻蔑地说,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世人的眼光。可她会为此心疼,不愿再看他被伤得千疮百孔。许多事本该由她们一同面对。

杳从凛身边离开时,她拽住杳的衣袖,怅然道:“我觉得你变得不一样了,自从上了高中,认识二次元那些人以后,变得教我陌生。”

“你才是。我快要觉得自己不认识你了。”她已经疲倦地无心解释,自己唯一认识的阿宅就是林稚,所谓“认识二次元那些人”根本无从说起。

凛继续道:“顾好自己眼前的事,少看点、漫画和番吧。虚构是虚构,现实是现实,很多夸张的剧情,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你不该用同样的眼光,丈量不同的世界,会失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

相似的吵架,相似的无助,她又想要逃回钤的身边,躲进卫生间打开手机。盯着骤然亮起的屏幕,前些日的事跃上心头,一时却迟疑不已。他说相信她能处理好自己的人际关系,不愿她躲在自己的身后,一味逃避现实。

能做得到吗?

这次再装病想见他,情况就变得像狼来了的故事。

钤当然会心甘情愿被她骗,无论几次都愿意。

但这样对他不公平。

她想爱他。

她应该爱他。

好不容易她才发现绍钤跟自己以前遇到过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就算他不是父亲,她也想接近他。男人不是只靠鸡巴活着——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态恍若还是少年的他。人情世故未曾磨损纯真烂漫的部分,变化的只是外在的光晕。

以前的他真的温柔,可以像菩萨包罗众多与己不同的事物,却学不会收敛外在的锋芒,教人以为疏冷又难亲近。所以他寂寞,她们住在一个家里,都只是无声无响地各自空耗。时间流逝,被伤害所致的洁癖让他容不下沙子,但从外在看,他倒像是和光同尘,什么都能接受了。散发着魅惑的妖气将人引诱,却不再流露半点真心,而是半真半假地告诉她,你猜猜看。

她上哪再去找一个这样的尤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哪怕理智已经接受程凛的话不值得去想,心脏还是惴惴不安地骚乱很久,扰得她夜里睡不着觉,躲在被子里偷看言情。

网络不好,论坛版面被卡成2g时代的纯文字,点过的链接从蓝色变成紫色。她耐着性子等加载,却没耐住男主幼稚的性子。作者说男主权势滔天,政治手腕过人,身居朝廷机要之职,却一点都不懂得权力制衡,开篇就为素不相识的女主将盟友和政敌得罪个遍还满不在乎。看到这里就看不下去了。作者想写男主厉害,她只觉得愚蠢,蠢透了。

一旦关上手机,她又忍不住想绍钤,想到自己不该在这里,应该在他身边,被他抱,被他操。掏出蓝牙耳机,想放点助眠白噪音,结果耳机没电,她只好望着上铺的床板愣想心事。

近来她又有点长大了,日渐觉得许多崇高的理念是类似春药的存在。安慰剂的作用远大于实际药效。如果一个人擅长思考,精神富足,不知不觉就有太多这样精致却无用的收藏品,不会煞有介事拿出来用。反而最是阳痿,外强中干,倒不得不借助它充实底气。

自由。

她现在正处在和自由完全无关的状态。自由在这种语境里被赋予反叛的意涵,它是冲破世俗的枷锁勇敢相爱。现代的生活一成不变,扁平,人标准得像是机器。她能想到和反叛相关的事只有爱情。

伦理也在应当反叛的事物之列,旧派的老男人会认同她吗?一定不会。他不觉得她们正在做的事是正确的,或许事到如今都还在自欺欺人,骗自己说,他在娇纵小孩,为避免更坏的事情发生。

这样讲来,虽然钤看上去水性杨花,真正勾引人堕落,逼得人退无可退的坏家伙却是她。搞不好老男人缝缝补补四十年的世界都要因为一场爱情彻底摧毁。难道这样的他就自由?难道她们一个人的自由,就注定另一个人成为牺牲品?

但他说,对他这个年纪,自由的意义早就变得不一样。从心所欲而不逾矩,是这样的感觉,清楚世事饱含无奈,无往而不在牢笼之中,甘愿受缚于这牢笼,也就无所谓不自由。

清醒梦似一片幽深的海,海上无星无月,什么也看不见。久睡都未消去的倦意几乎让她错觉昨晚又跟他做了,睁开眼以为他在,但狭窄的小床上只她一个。

她终于想起自己昨晚忘了写作文。早上要交。语文老师是个矫情又麻烦的中年男人,表面认真负责,实则打着幌子向学生索要情绪价值。上课要开开心心地配合他,作业不交就小题大做地纠正思想,要对他事事有回应。

怎么办呢?写得出来,也不会拖到现在。

她灵机一动,趁早自修把钤年轻时写过的一篇文章稍作翻译,誊抄上交。主题是“朝闻道夕死可矣”,虽然有些消极,姑且跟“如何对待知识”的题目凑上。钤读书多,文采比她好,时不时用出一些古奥的生僻词,或是引经据典,太有旧文人的味道,所以翻译不可或缺。他以前喜欢写这种小文章,还会写旧诗,有的发表在报刊上,直到出事以后才搁笔不写。表达能力也日复一日地变糟糕。但杳从小就不擅长写东西,因为脑袋空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同是十七岁,她们的经历也相差不少,像完全无法交会的曲线。若是生在同样的年纪,或许更没法相互理解。但昨夜的她似在梦中找到一本穿越回丈夫少年时代重新恋爱的……

这篇作文引起一些意外的插曲。不久后的期中考试,作文题目讨论“意志”,她又觉扯得上关系,就稍微修改开头结尾,将同篇文章又默写一遍。出分时,她因为作文被叫去办公室。

她自然以为抄写的事情被发现,吓得半死。结果那个难搞的中年男人竟然对她投来殷勤的目光,举着作文纸,突然关心起她对读书的兴趣。

看不出来你这小姑娘读书还挺多,喜欢读诸子?中年男人问。

她愣愣地糊弄,家里人喜欢,翻过一点。

你家里人做什么?

会计。

噢,这次作文写得很好。和以前判若两人,怎么突然开窍了?笔迹,口吻,都像一个小男孩,我第一次看你的作文真以为钟杳是个阴秀的男生。

中年男人倒毫不怀疑这次的作文是另外一个人写的。这倒也奇怪,杳缺乏对文学的鉴赏力,也看得出这和她平时所写的东西明显不同,语文老师更该有分辨出来的敏锐。又或者说,在旁人眼中她与钤果然很相像,尽管她们自己都清楚,两个人十分不一样。

她不喜欢听中年男人净讲些自以为是的话,忍不住打断道:老师,没什么别的事我先回去学习了。

乖学生与慕强的教师天生一对。男人在重点中学教书多年早被惯坏,很少遇到学生不听话、不领情的状况,面上的和颜悦色顿时垮下来,茫然失措。不多时,他又强行挽回尊严地干笑,道:那好,老师叫你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这篇文章会印成范文。

她实话实说地回绝:可能不妥。这篇作文是我参照别人的范文改出来的,以前习作也用过一次。

男人道:我知道,知道。这么做没有问题,还需要表扬。我们平时练作文、积累素材的目的,不就最后在高考考场上用得出来?我还要请你向班里人介绍思路经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杳设想得到,如果钤的文章因为这场乌龙在二十年后又被印发,他本人知道一定很难过,厌世的理由又会多上几分,或许连罪魁祸首的她都一并讨厌进去。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有些急了,提高音量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中年男人吼道:都说了作文不是我写的,意思是说,我抄袭套作。你可以因此给我零分,但作者本人不会同意你印他的文章。我承认错误,也请你尊重原作者。

但范文已经印好,就在她左手边的那一迭。中年男人本意只是通知一声。

你说是抄袭,可以拿出原文吗?他问。

早就找不到了。

男人又皱着眉将作文浏览一遍,敷衍说:哪有你想得那么严重。老师上课不是也经常说,没有人天生会写作,大作家的成长也是从借鉴、模仿起步。你以前的文章老师也看过,这篇文章一看就是你写的,错不了。

因为拿不出原文,她最后被当成不擅长接受表扬的怪小孩,抄袭不过是随口编出来的托词,再无下文。范文照发不误,只是没有在课上讲解。

中年男人为这回杳驳了他颜面的事记恨了两年。先前的欣赏一转为嫌恶,好像无论她做什么,男人总能欲加之罪地挑出刺来。本以为中年男人欣赏钤的心情不假,结果那点些微的认同原是极其吝啬的情感支付,得不到回报就使劲破防。她明里暗里受了不少贬抑,直到毕业才算解脱。语文成绩也再没好过。

唯独男人说她像小男孩这点,杳耿耿于怀。钤也说过类似的话,喜欢她像小男孩的部分。她气呼呼与他吵架,道:还说你不是男同。他也不开心。男同这个词勾起不好的回忆。他倒还纳闷自己身上到底哪里像同,被人这么说也就罢了,还不止一次被真正的男同骚扰过。

——因为当了妈妈,自然就有几分母性?

他否认。

她沉吟道,或许那些人明知道你是直男呢。我听说男同的类型都很刻板,比如一定要搭白袜子。直男有各种各样的直男。各人性癖不一,人在精神极度压抑的时候,的确容易喜欢上没法得到的对象。

但也是命中注定。注定去爱的人终究会爱,无论以怎样的面目相遇,无论错过多少次,又怎样措手不及。只要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原初的吸引就摆在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期中考试以后,钟杳的同学小苹正式决定不来上学了。此前她已经因为生病缺课许久,期中考试那两天也没来。后面过来学校,就是来办休学手续。

说到生病,杳先入为主就以为是身体上的病。那天见小苹回来学校办休学手续,面貌完全不像个正在住院的病人,还有些愣。后来才知,小苹被确诊的病是抑郁。

虽然在学校的高压环境,人多少会被逼出些不正常,但在当年,社会对心理疾病的意识还不像今日那么高,精神上的问题还很难让人一下联想到有病去治。教师执教多年,也是头一回碰上这样的状况,处理的过程磕磕绊绊,发生许多摩擦。

小苹说,住院、休学什么,都不是她情愿的。社会上很多人病得去求医,几乎是到病症影响到正常生活的地步,夜里睡不着觉,白天读不进书之类。但她没有丧失学习能力,只是对东西提不起兴趣,经常想自杀。

学校也不太关心具体某个学生抑郁不抑郁的,但一听自杀二字就分外紧张,从校领导到班主任,自上而下施压,让小苹必须去看病。一度说过想自杀的人,怎么突然又说自己正常了?他们没法相信,必须由医生出具权威证明。

住院一段时间是最好的做法。接受系统治疗,恢复到正常状态,最后像读文凭一样得到医生的证明,小苹就可以尽快返校。问题出在小苹太想回来上学了。她难以忍受自己与同龄人逐渐脱节,害怕缺课太久跟不上进度,急切地想缩短住院时间,为此跟家人、跟医生都吵过架。小苹的行为被医生定义为焦虑、偏执,住院时间反而比预期更长。无比想达成的事却弄得一团糟糕,入院的这段经历几乎让她感受到平生最多的挫败。

此时,班主任打电话给她的母亲说,住院不行还可以休学。母亲见一向乖巧的女儿闹出这么大的麻烦,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凡是救女儿,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毫不细想就急忙答应。小苹情绪正在崩溃,像喝醉酒一样没法细想事情,看大人答应,她也愣愣答应了,回头想来才发现自己不愿这样。但也没别的办法。住院住得遥遥无期,也是教家长花冤枉钱,她家里经济状况本就不好,休学就休学吧。她也做好了准备,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会没法拿到那张能够重回校园的证明。

杳听完这些却有疑惑。

既然对世事都失去兴趣,还是会在意学习吗?

小苹陷入沉思,许久缓缓解释:

应该说是两个时期的状态。从小到大,我为数不多感兴趣的事情的确是内卷,卷成最优秀的学生,卷到再无可卷,哪怕想不通为什么。大人觉得这是为了上好大学,出人头地,过体面的人生,但对我来讲,卷是为了继续卷,去更大的地方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休息以前,我觉得这是讽刺,难以接受。某天意识到我就快失去内卷的入场资格,才发现自己很想做这件事,舍不得内卷带来的虚荣。什么样的年纪就该做什么样的事——只要沿着这条大人定下的轨迹,按部就班,在她面前就是缀满鲜花彩虹的康庄大道。世人都认同这是正途,它看似拥挤,实则宽敞踏实。

但若不认同这些,非要去想“有什么意义”,事情就变了。狂人夜里爬起来,发现世间的圣贤书里爬满了“吃人”。爱像放在街边橱窗展示的甜点,精致可人却明码标价,只有极短的保质期。我必须当一个如大人期待的乖乖女,才能获得这样的嘉奖。爱,首先是对象值得爱,一无是处有什么好爱?

所以虚荣又如何?人生不就是无数桩许诺或兑现的交易,不断因溢美之词而膨胀的泡沫经济?虚荣是坏的吗?这是必须穿上用来蔽体的衣服。否则,难道要像现在这样,被打成一个无路可走的废人,才意识到自己在裸奔?

很多人安慰我,说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人背到一定程度最后总该好起来。但自从上高中以来,每次我贫瘠的想象力以为不能更背了,结果后面还有更糟糕的状况等着。我自以为的一无所有太浅显,命运总能想出新的可以从我身上夺去的东西。母亲一人照顾我和弟弟,父亲出轨二十多岁的职场后辈不想要家,我生病很久,他最近才愿意回来看我。明明考上省内最好的高中,却因民办的高额学费没法去。有奖学金免学费,但要次次考到很靠前的排名,我害怕了。闺蜜和男朋友联手下了很大一盘棋来捉弄我。原来她一直忍着恶心跟我做朋友,她们才是两情相悦的一对。再输下去应该没了吧?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也不需要我去喜欢。再然后,没法上学了。唯一擅长的事关上大门,却没找到谋生的技艺。

换作是你,你要如何期待这样的人生?

善意有时也会变成饮鸩止渴的鸩酒。缺爱的少女难以分别礼貌与温柔,对师长的崇拜与男女之情。随手施予的友善被误会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杳听她说出喜欢的人,一边很是吃惊,一边又觉得合情合理。

高中是一座围城,她们能接触的世界只有巴掌点大。光是一位老师讲话风趣、为人随和,就足以为景仰的理由。就连杳讨厌的那位语文老师也有一堆忠实拥趸。杳感到讶异,是私心觉得小苹的喜欢太可惜。

是她们的数学老师“阿毛”。人很年轻,才结婚不久,去年有了自己的孩子,时常在课上讲带小孩的事,同学就调侃他要把小孩培养成大数学家。

这些情况小苹不会不清楚,但她还是飞蛾扑火似的前去表白。

“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她解开校服衬衣的第二颗扣,扶着飘开的前襟对他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毛是不折不扣的自闭理工男,在自己的学生时代,未曾与暗恋的女生说过一句话。与妻子也没有多浪漫的恋爱,两个人更像是搭伙过日子。哪怕年长许多,经历过更多人生,对于艳情风致的理解还停留于青涩的少年,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他就像梦回当年般,窘迫而无措,只是一再逃避,一再说:这样不好。小苹,这样不好。

毫无疑问,失败了。于情于理都会是如此。

这份痛苦让她反刍很久,最后变成作茧自缚。

“小苹”本是同学之间的外号,他身为教师,却未曾像对待旁人那样唤她姓名,是否就是说,她与旁人有些不同?他的拒绝来得没那么坚定,是否也有几分动心?

没有答案。这场注定无望的苦恋终如烟花余烬,悄然陨落于无人理会的角落。

杳依然困惑不解。

但至少最后一面的小苹看起来很精神,不像以前无精打采,满面愁容。她穿着自己的常服,藕荷色的刺绣衬衫,杏白喇叭裤,方头皮鞋。微敞的领口正衬锁骨间的凹陷,玫瑰色的彩金吊坠缀在其间,恰到好处。日光将她比旁人更浅的发色磨成栗棕。打扮以后的小苹很是淑女,看起来全然不像同龄人。

她们又说了很多话。

小苹道:“为什么人非要将自己的爱与信念,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我记得当时你是这么问的,问我为什么偏偏喜欢阿毛。我想了很久,现在才明白你的意思。这个问题本不该成立。没有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就算是父母,血肉至亲也不行。人生的路终归是要自己走。靠家庭的帮持、药物治疗,把希望寄托于爱情,都是暂时的。”

但杳以为这样想未免冷漠,也不是她的意思,无心敷衍道:“是啊。我的父亲也说过类似的话,路是他自己选的,跟我没关系。”

“所以这次是真的想开了。我和母亲之间隔着太深的代沟。她的童年成长于温饱不给的时代,所以最顾及我的温饱,今天吃什么,天气变冷了,有没有及时添衣。我想要什么,她都尽力满足。这就是她最诚挚的爱,我不该强求她理解我,关怀我的精神,我的情感,我的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杳好几回欲言又止。

“如果亲人变成这样一种关系,任何需求都强加于彼此,不也一样可怜?越是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越该留有相处的边界,不该拽着眼前人,承担本不该由她们承担的事。就像你说,里尔克的母亲不该将自己的神经质倾注在孩子身上,令他一生被偏执和忧郁缠绕。”

杳酝酿许久,终于只是随手拔下道旁灌木的片叶,对小苹道:“你真是对别人温柔过头的人。”

——你还觉得是因为自己降生,才害得自己的父亲没有完整的人生?今日的他就像离群的鸟郁郁寡欢,也是你的错?

——那样就越界了。你的任性,也不该由他来承担。

杳目送着小苹缓缓离开校园。路上遇到的人对她道“老师好”,她也只淡然一笑。她们的时空与轨迹逐渐错开,就像日光下的阴影在彼此间拉长。

她随手把玩美术课上做的万华镜,看光裂变出无意义的纹路,不知不觉过了一下午,晚上又不争气地躲进卫生间,打开手机给钤发短信,费好大的力气打出“想见你”,又颤抖着忍痛删掉。

「爸爸。」

「怎么了?」

她收到他秒回的消息,眼眶顿时湿润,忍不住对他撒娇,「今天不开心[可怜]。」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你需要我听你讲,还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犹豫不已地斟酌打字,对面的他又发来下一条消息:

「周末我们一起去植物园吧。顺道买上回那种巧克力。」

说周末如何,意思大约是说,他不会像上回,宠溺过头地将她从学校接走。

她怅然道一声:「嗯。」

「因为成绩的事吗?」

「不是。」她想起程凛。那天的争执过后,她几乎想跟她绝交。

「是人际关系出了点小问题。我有一个朋友,发现观念不合,和她交往令我痛苦。我觉得谁都没有做错什么,她很好,很正确。虚无缥缈的观念不合,也没法成为断绝往来的理由。可她让我好受伤。」

「抱抱你。」后面的消息许久才发来,「怎么做,还是看你的内心。如果实在痛苦,就下定决心断交吧。交往里的麻烦事,真要一一面对也不现实。你逃避了,也会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太阳]。」

最后一句虽是玩笑,那个太阳的表情,几乎令她感受到溢出屏幕的坏。她被他逗得振作起来,「谢谢,现在我感觉好多了。」

她破天荒地真心实意向他道谢。

本以为至此就算结束,正准备向他道别,关上手机回教室。他却突然打电话来,吓她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直截了当问:“和朋友矛盾,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到底是瞒不过他。她简洁摊牌道:“嗯,程凛。”

“她知道了?”

“应该还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但很清楚,她知道了一定会发疯。”

沉默出卖他凝重的忧虑。许久,他问:“她明年就要高中毕业了吧?”

她纠正道:“是今年。”

“那更好,毕业也就挨不着了。这小丫头个性太强。以前你和她玩,我就担心你被欺负,又不敢说。”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用?”

“也不是说没用。就只是……担心。”

与钤结束短暂的聊天后,外面开始下雨,隐约雷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艺术楼的那片灯火通明,好不热闹。杳正对的舞蹈房里,短发素衣的男生们正鱼贯列着排舞。身法腾挪,白绫与衣袂翻飞,似流转的清光与波涛。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被吸引着往那边去。然后,她站在玻璃窗外,整整看完两场排练。

暗色玻璃上也映出她的面容,朦朦胧胧伴着雨,像是望见钤的影子。小苹也说她们生得肖似,家长会见过,一眼便知。人都道女儿该是像父亲,杳却觉得是她们一起生活的缘故。

就算长得像,她看自己与看他的感觉绝然不同。就像幻想着他自慰,与被他操,两者不可能是一样。无论如何心意相通,她们也不可能变成一个人。

如今她们的关系,除却越界的孽缘,将本该自己负责的事推给彼此,真就别无他物吗?

不该是这样。

回想近半年以来的种种,她并不感到后悔。若给她一次时光倒流的机会,她只会更毫不犹豫地抓紧他,不给他再做迟疑的余地。她非得到他不可。

想来他心底的答案也是一样——不再重蹈覆辙,像以往那样半途而废,既然选定这条路,就毫不犹豫地走到黑。

是在开始情爱的关系以后,家中长年的僵局才终于破冰。每次事后他抱着她,才愿说他曾走过的路、读过的书,他对世界的看法。她小心翼翼叩开厚茧,剥出他那颗柔软又易碎的心,它跳动着,按照自己的节奏。他不再是一个刻板的称谓,一具标志身份的衣冠,而是有血有肉的另一个人,有古怪的幼稚脾气,自己的爱憎与执拗。她在他所结成的情障里沉沦,共他所痛,梦他所梦。

檐下渐落渐盛的雨帘,野海棠的孤枝徒余苍翠,深褐枯花委地。她一时很有跑进天井淋雨的冲动。但回忆起他的笑,他对她的期许,她还不想要自暴自弃,而想挽着他的手,一直走到世界尽头。

再往前就是琴房。不出意外的话,消失于晚自习的林稚,也该在那准备艺术节的表演。为在晚修挤出摸琴的时间,他从不午睡,午休都用来写当天的作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杳走过去的时候,林稚的琴房外却静悄悄的。她正纳闷,虚掩的门内传来一声轻咳,随后是清唱的嗓音。没有伴奏,只有手指扣桌的节拍。过了好几句她才听出,这唱的是《偏爱》。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认定你就是答案。

唱歌的人……是林稚,大概?

副歌正唱到一半,骤起的风将门摇开。她从门后现出身影,曲调突兀地一撇,又戛然而止。紧接着,林稚战术咳嗽,又喝水。

“不……不好意思,打扰到你。我——嗯,唱得很好。我能在这里待一会吗?你可以不用管我。”杳语无伦次说道。

林稚生硬地扮演出擅长社交的作派,招着她道:“别这么见外,进来坐。”

杳也试着忽视两人间的距离感,不再客气,也过犹不及地装作亲切,“你听起来心情不好?失恋了?不过为什么心情不好,反而唱《偏爱》?”

“那你是觉得,我应该唱《吻得太逼真》?”林稚笑道,张口就来了一句,而后继续道,“是失恋了啊。也没那么难受。”

“能再唱一遍吗?”杳问。

他怔然点头,起身为自己的吉他插上电。但前奏未过小半,林稚却突然笑场停下,“你能不能……不要看着我?我有点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应声表示理解,将椅子搬得侧偏一点,翻起随手带来的。

林稚的前奏又卡壳了两次。到第叁次,终于顺畅地往下走。这次他唱得认真起来,张弛有度地斟酌感情,不像上回有太多发泄,全是感情,毫无技巧。

吉他不只是伴奏而已,更像另一道脉搏,牵引他沉浸入乐曲。很快,他忘记坐在一旁的钟杳。秋水般的杏眼斜望墙上的斑点,却似望着云端彼岸的旧忆。歌喉曼转,琴弦轻扫,情绪似打落在窗的雨畅快淋漓。

间奏变成炫技的即兴。雨帘一道接一道地不断冲刷,小窗的景致明而又灭,正与电吉他迷幻的音色相映成趣。路灯光点再度现出轮廓的时候,他的歌已变奏成《雨爱》,“离开你我安静地抽离……”

他的眼眶湿润,歌却依旧很稳。那句“屋内的湿气像储存爱你的记忆”,隐约带着哭腔,在旖旎的转音里如烟飘去。原来他是动真情了。

最后的扫弦稳稳落下,林稚却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连忙喝水。

她还在对乐曲的震撼里出不来,干巴巴地鼓掌两声。冷却的气氛反显得无比尴尬。

“你还好吧?”她捏着书角,询问道。

林稚摇摇头,又道:“刚刚最后两句气没稳住,现在好了。”

“很厉害。我以前只知道你会乐器,没想到唱歌也这么厉害。”她对林稚竖起大拇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就那样吧。”

“这是你要表演的曲目?”她问。

林稚放下吉他,才端起老干杯,闻言却连忙解释,“不是,就刚刚随便唱的。艺术节本来想唱日语歌,校领导不同意,结果现在还没定。我已经准备好下周怎么丢人了。”

她笑着说:“不会的。”

林稚道:“刚才想起《仙剑叁》的电视剧,徐长卿和紫萱决定饮忘情水绝断情缘,又不约而同地偷偷吐掉。断了,但没全断。好像突然悟出比以前更多的意思,就唱了《偏爱》。”

“我看完剧,也觉这两人的感情最让人印象深刻。虽然是be,好像也未尝不好。或许刻骨铭心的感情,就该是放在回忆里珍藏,共观一场世间罕有的大雪。像拂拭珠玉般,用尽余生去想念。只是换一种形式,在命运的红线上,接续彼此的夙愿。”杳道。

“我倒是对大团圆的结局从来没有执念。”林稚却转向她,“你看起来今天也不太好,要来吼两嗓子吗?”

杳摇头拒绝他的提议,只道:“因为爱了不该爱的人。”

林稚投来一个平和却有力量的目光,以示安慰。杳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道:“我的父母就更适合当朋友。离婚以后,他们反而都找到自己,和平相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但来这里以前,我已经想通了。我不会像那个人一样,总是思虑过多,优柔不断。”

“祝你好运?你是全村的希望了。”林稚打趣道。

钟杳又来到顶楼见程凛。她此时的心情已无比宁静,不再想赌气断交的幼稚事。

凛独自坐在空教室的窗边,刚写完题,抬起头活动肩颈。她去的时机正好。凛毫不介怀此前的事,更像是已然忘记,只是对杳道:“我例假,最近不能跟你喝酒。”

“没关系。”

于是,凛起身与她去倒水,“你知道了吗?维珍怀孕了。”

在对陌生的“怀孕”一词有所概念以前,杳就本能般地眼皮打颤。她怯怯地问:“所以……”

凛缓缓解释道:“其实早就怀了。维珍本想等到结婚纪念日再说,给他个惊喜。四月中却出了那样的事。她打定心思要离婚,这小孩自然不能留。否则,她此生都要被这么绑住。”

“是这样……吧。”杳苦涩地皱起眉。

“但是不巧,当晚她婆婆上门劝架,发现她随手丢掉的验孕棒。她猜出维珍闭口不提,就是要暗中谋害他的亲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杳窒息地沉默许久,道:“那这孩子更留不得了吧。丈夫不做人,婆婆将她当生育机器,看清了这个家庭的吸血本质,这破日子还怎么过?”

“大人想的完全相反。既然有了孩子,这日子就得好好过。这代年轻人,独生子女,物质条件也好,都是被惯的。什么东西不对,就是不要了,换新的。放在婚姻上,就是动不动要离婚。现在二婚遍地是,也不觉羞人难看。她们那年代,哪有什么自由恋爱?还不是得认命,旧东西缝缝补补,日子总还得过。所有人都觉得,维珍闹差不多就可以了。她的婆婆已经跪下来道歉求她。”

“道德绑架。”杳嗤之以鼻。

走到饮水机旁,凛一边接水,边道:“没办法。总得有人收拾烂摊子。”

怀孕。

这夜杳躺在小床上,无数次默念这两个字,终归是言语的音节太轻,怎么都配不上现实的重量。她万万没想到,这场离婚的事端,最后会被如此荒谬又突兀地横插一脚,彻底偏离原本的走向。

她也会怀孕吗?以前没想过这种事。钤不喜欢戴套,还总是内射。哪怕此前做的几次都在安全期,长久下去,早晚会中奖吧。这个月,她的例假已经迟了。

坏男人定是故意的。料定她难以启齿,闷声不响就这么做。故意欺负她,直到身体最深处的秘密,他都想要独占。那日在镜前,他还故意教她亲眼看着,昂扬孽欲的阳具,确凿无疑地捣进她的穴内,染湿至根的模样像淋彻一场大雨。

她好不容易才被他看见,受他疼爱,灰暗的人生终于开出色彩。在这个节骨眼上意外怀孕,又要完蛋了吧。

——若他对此无动于衷,她耿耿于怀也毫无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试着与他聊聊吧。他或许只是一时忘记,或许还愿听她的话。

可这种事,到底该怎么开口?

对未来的焦虑与恐惧,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听见魔鬼又在鼓动她选择最极端的道路——既然现世容不下她们,那就诱惑他堕落到底,折磨他,毁掉他的理智,全日无休地做爱,直到某日为此而死。

她想见他,想要他。求而不得的感觉在心间撕挠,偏生烈酒灌于其上,怎么都不得愈合结痂。

若是给他发裸照,让他听她自慰的浪叫,他还能如此波澜不惊,坐得住吗?

算了。在四人寝室,也没地方弄。

她闭上眼,腿夹住被角磨蹭私处,回忆他在床上的放荡轻笑,欲盖弥彰的暧昧低喘。可奈不住心绪烦乱,这样的自慰并不奏效。她将手指探进裤底,像他会做的那样揉按阴蒂,另一手抱起奶,半压着木板床,没有耐性地乱搓一通。

爸爸,你的小猫又为你睡不着觉。好想你。

但无论怎么做,底下是干枯一片,没有水,一滴都没有。她的大脑渴欲得不行,身体却叫嚣着罢工,与在他身边时正相反。

她只有数着漫漫长夜叹息,想起“未妨惆怅是清狂”的诗句,将一团乱麻的心绪扯得更乱。她宁可被他用羞耻的姿势绑一晚上,被细绳的缠结磨尽困意。却不愿是这般,漫无方向地失眠,抓不住任何确定之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半夜她做了很长的梦,梦见与他去海边。盛夏天气,阳光明艳,海水清浅。

她们住在孤绝峭壁上的老旧木屋。梁椽皆已半朽,在漫长的岁月里浸出潮湿的松香。青苔暗长。黏腻的热浪宛似薄雾,留不住形状,也挥之不去。窗台向海,浪潮似流淌的绸缎,阵阵卷上金沙。笛声隐约飘荡,似人鱼泣血的哀歌。长睡蛰居的海妖,正睁开困意惺忪的眼,祈愿一场吞噬天地的暴雨。

狭小的房间不再留有任何避退的余地。年久失修的风扇坏掉,时间与薄似纱的人世脱节。她们唯有面对彼此,面对他所失去的一切,怅惘与遗恨,落魄颓唐。如血的夕晖就是她们的末日。

她解散长发跪在他眼前,撩起t恤的下摆,露出汗湿渴欲的香肌。睫羽轻颤,唇齿受缚于少女的温软。

破碎一地的他伏得更卑,无处安放的贪恋却似藤萝,张扬着生机苦苦痴缠。她逃他追。理智的烛台被负气的打闹掀翻,蛾子被半融的蜡泪黏住翅膀,无处藏身。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枕入怀间的触感无比熟悉,似亘古未变的日升月恒,青松长碧。指端绕进发梢总勾不住。烂熟于巧言令色的莲舌,贪婪勾引灵魂深处的震颤。

一无所有的他抬起泪眼,向她乞求一点性命攸关的垂爱。但她不乏委屈地想到自己的酸涩心情,恼他,怨他未曾爱惜自己。她想要的从来不多,唯愿他在她怀中寻得安定,不再无枝可依地流离。

脆弱的茧外遍布谎言与陷阱,无休无止的百般试探。他不信任一切可能背叛的活物,靠近他的路途暗伏杀机。每一声“爱”都可能是口蜜腹剑。

但现在都结束了。他只有她,只剩下她。

被遗弃的恐惧蜕成新胎。它就像所有无辜的新生雏鸟,从冷硬外壳里探出脑袋,却对命定的诅咒一无所知。眼前的世界令它无比新鲜。它还满怀生意,满怀美好的景愿。它埋进柔暖的乳沟,当作新的巢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灵魂在他掌中变轻。倒映星月的雪白峰峦渐湿春水,满落欲色流霞。恶劣的情咬让她像是破布娃娃。就像蛟龙剖尽莲腹的坠子,蚌胎的珍珠,蜜穴被玉杵捣得软烂不堪,似是漏气。所有无助与不甘,颤抖着奔腾倾泻。

他咬着流光底下晶莹的乳珠,百灵鸟般地细碎私语。他将她丰饶的下乳比作海岸,而她就是森罗万象,整个世界,全部似浅而浓的挚爱,遥不可及的僭越与高攀。

她为他流水也流泪,敞开腿心的幽壑,任他毫无节制地顶开花心。天翻地覆的快意,似无数虫豸爬过脊背,将她踩在脚底,无情鞭挞和凌虐。弱如菱枝的手臂攀上,私占那夜月圆,在他不愿给人碰的背上,挠出一道道血痕。

这场相爱无路可退。小猫绝不为月堕而心慈手软。

偏执情欲似燃烧于海面的不知火,直烧得她再度惊醒。她还从未做过这样的春梦,那么怪诞,却有那么具体的内容。浑身疲倦,仿佛真像抵死缠绵了一场。

她翻开枕边的闹钟看,凌晨四点半,不阴不阳的古怪时刻。

肚子痛到没法忽视,好像又吃坏东西了。她赤着脚跑进卫生间,脱下内裤,却见裤底上深红迭着深褐,一片狼藉。姨妈来了。

就像终于回到现世,她如释重负,一惊一乍地笑出来。

后来的她知道,如果月经初潮是一种长大的标记,凌晨四点半醒来也可以是。小孩没有半夜醒来的忧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学校的艺术节落下帷幕,浓郁的盛夏在期末的忙碌中悄然降临。当她再度有闲心望向窗外发呆,落入眼帘尽是盎然绿意。常青藤爬满墙面,高树的浓阴遮天蔽日。它们伴随这座历史悠久的校园,见证过无数青春的笑泪,湮没于高高迭起的书堆,又在某一刻骤然爆发。

期盼已久的暑假终于来了。今天是正式放假的日子。

怀春的蔷薇绕遍野棘,抬眼却是云淡天清。就像每次都将假期的作业堆到最后两天,杳在回家的途中,才着手整理自己激荡凌乱的心情。

只因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又将他放置了一个多月。钤意外的好耐心,也懂得恋爱中调情拉扯的对策,也不骄不躁地钓她。在她故意拒了他叁回以后,只要她不主动提,他就不会急色地碰她。

周末在家,也无非是他陪她读书,写作业,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两人的脚并在一起,然后,她肆意踩他。后来他买了新的烤箱,她们一起做新的甜点炸厨房。他真的是猪,每回都想将奶油刮上她的鼻尖。

终是她对他更渴欲一点,先败下阵来。她又像小狗一样趴在他腿边蹭,拼命摇尾巴,吸引他的注意。可他偏什么都不说,暗暗记仇,对她的暗示挑逗,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时候装聋作哑。

她刨着他的大腿,咬唇道:“下周我要期末考试了。”

“好好休息,别太累着。”他淡然道。

她鼓起一口气扮凶。

他依旧无动于衷,反是憋着笑明知故问:“干嘛?”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不奏效。他非要她先低头认错,将求他的话亲口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越想越气,咬牙切齿。他任由她咬住自己的手指。

仍是不为所动。

但这回不一样。她已经买好情趣内衣,准备一雪前耻。

她猜他会喜欢动物系,起先最中意性感可爱的兔女郎。可她捏了捏自己西瓜般的圆肚皮,权衡再叁,终于还是买了能遮肉的蕾丝短裙,配上同样花色的长手套和丝袜。

中午回家,还没吃饭,她就迫不及待拆开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快递袋,将情趣内衣穿上身,在镜前看效果。

和宣传图大相径庭,廉价的半透明质地没法遮住任何关键部位。粉色内裤呆憨地映出形状,乳晕掩在白纱底下泛红。情趣内衣却穿了也像没穿,衣不蔽体的感觉糟糕至极。

她心烦意乱将它脱下。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她换了配套的丁字裤重新穿上。

还是不行。浓密的耻毛从丁字裤的边上探出,太煞风景。

她想起自己从未用过的剃毛刀,提着它走进浴室,决定将全身的体毛剃掉。

这念头在上次他抱她到镜前的时候就有了。她看自己身上黑黢黢的几撮,很是刺眼。

浴室的镜前,从手臂到腿,再到私处,黑色的毛渣一点点掉下,小心翼翼的,直到修剪干净。她时不时停下来,笨拙地改换姿势,清洗落满毛的刀头,也清洗自己,花了大半个小时,才终于将这件事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剃至私处,对镜张开双腿,她第一次看到自己阴部的样子。不像生理教科书,不同的部位一一分明,她看到只是一迭深浅不一的褶皱。手指的触感,才足以分辨它们的不同。当她对阴蒂抚摸得太多,莹亮的淫水就从窄缝里流出,不只是里面变湿变软。

对镜摆弄自己的身体,带来奇妙又陌生的感觉。她想起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她抱着笔记本电脑躲在被子里,出于好奇第一次看av,第一次知道做爱是怎么回事。阴道里面的沟壑能有那么深,竟然可以插进去。自己的身体也是这般。

但她讨厌那样的劣质影片,也感到难以接受。影片里的男人们猥琐又恶心,全是红了眼的傻子,只知霸凌比自己更柔弱的女人,女人身上的洞。下体永远硬着的样子,和发情的狗并无区别。

好像就是在那时候,她下定决心,不想被除他以外的臭男人碰,今后都不可能。至少他是她从小看着的。

她放下双腿,将地上的镜子收回原处。迟疑一晌,仍将之前的情趣内衣换上。

这次一并穿戴手套和丝袜,感觉对劲起来。她把所有布料理得服帖,廉价感减退许多。隐约朦胧的轻纱与蕾丝令人感到治愈,她终于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一点点喜欢,转着圈在镜前看,下意识的,将盖不住屁股的裙摆再拉低一点,不安地裹上睡袍。他的睡袍。她当成裙子穿,长度正好。

现在是叁点半。剩下就是等他回来。

这周他要出差,陪老板去晋陵谈生意。回来也是今天下午。她方才问他现在到了哪,他说自己四点半到家。还有好久。

家里离火车站只有半小时车程,她也可以去站里接他?或许更早就该这么决定,不必白洗这趟澡。但那样就没法提前换上情趣内衣。果然,还是现在去吧。

想到此处,她充满干劲地坐起来,披上早已压在箱底的春装校服。

只有宽松的运动衫裤适合套在外面。但今日天气热,逢人都是一件短袖,这么穿反而显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放弃这个念头。时间没过叁分钟。

她应该为他画个妆吗?或者至少弄下头发?不行,这样就太刻意了。一看就是为他弄的。

应该现在做饭吗?四点半就吃晚饭,也太早了。

好像做什么都不对。她开了一瓶酒,趴回沙发缓缓消愁,像古诗里的“斜倚薰笼坐到明”,也像所有失魂落魄的醉汉,除了喝酒什么都不做。而后酒劲上头,她困倦地打哈欠,闭上眼。

漫长的一个小时,就这么睡过去。

她伸着懒腰醒过来,正听见他开门的响动。头还有些疼,她拿起茶几上的维生素c片,随口嚼了两粒。把酒瓶酒杯藏回去已经来不及了。但他会默许她偷偷喝酒,应该?

只要在注意到以前将他骗上床,就不算当场抓获。她如此想着,赤脚跑到门边迎接。

他正在此时将门打开,望见她措手不及地立在后面。

“这么热的天,怎么还穿外套?”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她不知从何答起,默然挡下他为她擦汗的手。缠在指间的蕾丝露出马脚,她慌忙想藏的时候,手已经被他握住。她怯怯地避开视线,最后只见他喉结一紧,但终于没说话。

沉默之间,他松开她,将手伸向运动衫顶端的拉链,缓缓拉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低头看到自己穿着白丝的腿——因为实在太热,她早已将运动裤脱掉,身上只有外套而已。

他将拉链拉到一半,领口就从圆润的溜肩落到肘上,蕾丝裹缠的胴体才露冰山一角。但他就此愣住了。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展开。

她还以为,自己会笑意盈盈地勾着他的小指走向房间,跌在床上,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他将拜倒在她裙下,迫不及待掐她的腰,和她舌吻,吻到她全身发麻招架不住,含着她的耳垂轻笑,“才几天不见。”

然而,事实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做不到那些,他也……很冷淡。

呼吸声传来,却听他又道:“比我想象得还要过分。”

她默不作声低着头,拢回外套调整站姿,将支撑身体的腿从右换到左。如果玄关有可以钻的地缝,大约她已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她几乎觉得自己像个露阴癖的变态,正在猥亵一个良家妇男。

手边的行李箱被他放开,轱辘辘地滚过地板。

滑溜的丝袜让她脚底一跌。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双脚离地,被他抱起来扛在肩上。

“混蛋,放开我。”她挣腿又捶他,又是毛毛躁躁地一顿骂。

他掀起校服外套,狠狠抽她半裸的屁股。“啪”的一声响后,她彻底吓得噤住声,不敢再闹。唯过处火辣辣地疼。他从来没有这么重打她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他又莫名其妙生哪门子的气?终于想起来,要跟她翻旧账了?

他将她摔在沙发上,解开衬衫领口与袖边的纽扣。

她就趁这间歇全副武装起来,做好大吵一架的准备,没好气地质问:“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

他丝毫不理会她的话,瞥了眼丢在一处的睡袍与运动裤,捏起她的下巴问,“穿着这身衣服,你想去哪?”

“没有。”她知道自己故意扭开头说这话,与平时做错事还故意抵赖一模一样,他更要误会。但鬼才想看他生气的臭脸。她原还想去车站接他,现在看来,果真是好心喂狗。

他的眸色果然沉得更暗。方才争执间,外套已是堪堪挂在腰间。他索性将其彻底扒去,露骨地打量她这通身打扮。

她才想将双腿并拢,手却按上膝盖。他将她的双腿大开着折上沙发,曝露私处,就像操她时那样。

他继续问:“还是说,你今天就这么从学校回来?”

“不是啊,我……我回家才换的。”

眼神飘忽,说话结巴,又气又急,这样的她实在太像故意说谎。他的神情是满脸不相信,恨得牙痒又无可奈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瞬间,他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欺身吻上。这一吻里满是侵略和野性,舌尖失望而愤懑地扫荡,似要含泪摔碎所有东西。她无力地承受肆虐,几乎错觉他用舌头操了她。

她想要解释,想让他平静下来听她说。也是毫无办法。腿踢在他腰窝却纹丝不动,很快就没了力气。发丝被压在手底,她的人却越坠越低,逐渐撕扯。

好不容易,他为两人越来越扭曲的姿势停下来——

“钟绍钤,你听我解释。”她吼道。

“我不要听,我只想操你。”正说着,他撕开她胸前聊胜于无的衣料,将一掌可握的小人翻过身,按住后腰。

过短的裙摆宛若尚未丰满的羽翼。她一伏下身,臀瓣浑圆的轮廓尽落于他的眼中。丁字裤的细条也无法遮掩嗷嗷待哺的小穴。这般裙下风景,只差明明白白地写上“求操”二字。

他见此却好像更生气,阴沉沉的,许久都不说一句话。

裤扣开解,他没有再跟她腻歪任何,直将坚挺的阳具对准穴口,尽根贯入。

只听得线头崩开的声响,他一把扯去碍事的丁字裤,狠狠丢在她眼前。

前戏不足,穴里只有微湿。每一寸皮肉都干柴烈火地相磨。敏感的穴壁受惊绞紧,脚趾偏还悬在半空不得依凭。细弱的腰肢为骤然的贯穿软颤许久。她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幼虫,被他拔去性命攸关的筋脉,还苟延残喘地痛苦蠕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没有戴套,提枪就是干。这次正好是排卵期。这样的时候渴望交配是动物的天性。明知危险,她的身体却想要得不行。他再不来操她,她就要枯萎了。

想到此处,脸颊顿时涨红,手指逐渐抠进沙发,满怀的羞辱和不甘。一下午她为他准备的惊喜像个笑话。她好不容易亲自做成他喜欢的甜点,他却满心坏意糊在她脸上。

“小狐狸,你好坏。”他扯起袜套的扣带,用力弹在她撅起的屁股上。紧接着是手掌的抽打,噼里啪啦地接续不断。他埋在她体内不动,穴间的水就被这么生生打出来。

他似比她自己更懂得掌控这具身体的愉悦。才长出的一点反骨这就被扼杀在摇篮。她又在被逐渐驯服,变娇变软。但她无可奈何,只有为自己的欲求又羞又恼,气自己没用。

“畜生,你强奸我。”她以为那么打过他,他多少解气了,垂死挣扎地骂道。

“那怎么了?你想现在报警,让110也来看看你在我身下发骚发浪?瞧你抖成那样,要我帮你打电话吗?”

他当真将手机丢在她面前。

“滚,禽兽。”

“该叫爸爸。”他沉下荡漾的语声,再次扇她的屁股,迎着逆流的淫水顶到最深。

“不可能,混账东西,傻逼,禽兽。你不可能再听我叫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再骂。”他捡起皮带抽她。

她每骂一声,他都要猛然深顶一下。直到撞出声响,彼此的身体严丝合缝,再进不得。手抱着她的臀瓣,时而是揉抚,时而是扇打。蜜糖夹着棍棒给,总是阴晴不定。她就像坐着过山车,永远不知迎接她的将是什么。

肯定要玩坏了。她已经被碾得感觉不到自己。淫水厚得像重壁,他在浓密的汁水里捣,啪嗒啪嗒,雨脚似的响不停。

她的叛逆偏生在最不该的地方。精神越是抗拒抵触,身体越享受落入泥沼的下贱。他强迫她,前戏都不做就粗暴闯入,但这却是她最兴奋的一次。她的小穴想被他操烂,被灌精,操大肚子,在大肚子的时候继续操她,也没关系。

臭男人知道这些定要得意上天。

好生气。

“小狐狸,你高潮了。这次只有五分钟,我连衣服都没脱。”

“没有。”

手指探向阴蒂惩罚她的嘴硬。光秃秃的荒地却惹他难以置信地一再确认,随后,喘息一滞。

“之前你不让我碰你……”他迟疑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傻逼,自作多情,今天才剃的。”

短暂停歇过后,他将她丢在地上,按住后颈重新顶入。这下,激烈的冲撞半点躲闪不得,高潮余韵里的蕊心早被弄得酸涩,此时更是难以消受。她跺地又发颤,终于放弃抵抗,嘤咛娇喘。

“没有毛的小狐狸,好骚。”

身下抽插变得更为急剧。也不知是他太聪明,还是她太耿。只做了那么几次,他就对她的敏感点一清二楚。他不依不饶地折磨那处,丝毫不给喘息的余地,直到她崩溃为止。

淫水黏糊糊地捣,耳边的话雾蒙蒙的潮湿一片,她只知自己又要被操到了。忍住高潮的感觉像是忍住失禁,越想越是克制不住。

“禽兽,再操你就没有女儿了。”她揪着沙发不甘道。

“至少这回你有力气骂我。不是有进步吗?”他将脱力的她扶起抱着。十指相扣的时候,蕾丝就像缠到他的指背。

他一改前态转得温柔。她以为他终于悔悟要心疼她,却听他在耳边道:“杳娘,我最喜欢听你在床上骂我了。”

脏话挂到嘴边,又不甘心地咽回肚里。

无措正中他的下怀,他为此笑得更媚,“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话犹如惊雷劈落,她顿时清醒,也惊恐万状。她已分不清战栗起于快感,还是恐惧。她似乎已有预兆,一个无辜的婴儿就像昙花,在无人理会的幽夜里寂然坠落,惊起轩然大波。

她是个可怜的胆小鬼,一句“不行”甚至都未能说出口。

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收拾凌乱的衣衫,凌乱的她,却不顾自己的衣服也一片狼藉。

她稍有力气就将他推开,无力叉开双腿。

失却耻毛遮蔽的蚌肉颤得可怜,精液混着淫水染成薄白,从腿心倒流出来。

她看着看着又不由地气哭,“不许射在里面。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小狐狸,杳娘,我知错了。”他伏在地上,捧起她的脚背,正要舔。

但她一脚踩在他那张精致的脸上,“滚开。”

老狐狸的尾巴彻底掉出来。现在她算是明白,方才他那番生气全是装出来,故意耍弄她。她不仅傻傻地当真,还被玩得不知四六。

他仍旧锲而不舍,“杳杳,我再也不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想怎么做我都依。但你不要我,我会死掉的。”

“住嘴。”她最听不得他说“死”什么。发怒的话正要脱口而出,她看着他水汪汪的泪眼,终是软下来,“白痴,会怀孕的啊。”

“怀孕?”这回轮到他愕然呆住。

她用脚趾不安地蹭他,小声道:“最近又不是安全期。”

他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就是担心这个?”

“当然不是。”她反驳。

那种他故意借着内射欺负她的感觉,无论如何都难以形容。

他在她膝边枕下,却道:“我明白。戴不戴套完全是两种感觉。是我不好,以后都会戴套的。”

“坏男人。”她才不信他这种鬼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结扎了,在你生下不久的时候。”他揽着她的腰缓缓躺下来,怜爱地轻啄唇瓣,“小可怜,我一直以为你知道。”

轻描淡写的话带来太多震撼,在她耳边嗡嗡地绕。

诚然,这样的事心照不宣就好,平白无故提起也太尴尬。

她困惑他为何要如此决绝做这种事。原来他从那么早就笃定自己不想再结婚生子,宁可孤身一人带孩子?日后后悔怎么办?医生也不劝劝一时负气的年轻人?男人不是素来最忌讳被谈论性能力?不能生孩子,在许多人听来,结扎与阉割并无区别。

“你又没说过……”她怪道。忽然,她想到什么不对,惊坐起来,“那……那些避孕套?”

他犯着愁,不知从何说起。她居高临下望向他。此时的他颓然倒着,面色潮红,领口微敞衣衫不整。肌肤似有若无蒙着汗意,饱满的唇艳色欲滴。恍若方才被狠狠蹂躏过的,反而是他,像一头在孤寂中被缚太久的困兽。

她没有原谅他,只是觉得为一些小事折腾并无必要。他也并非为自己爽,不在意她的死活。是不可能有孩子,他清楚自己此生也就这样了。

算了,不说这个。

她转移话题问:“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或许是预感到情况会变成今日这样。”他安然闭上眼,似已淡然接受这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手术疼吗?除了不能生孩子,有别的影响吗?”

他笑,“你想问哪方面?”这么问,装满黄色废料的脑袋一定又想歪了。

“是认真问你。”她踢他。

“手术时做了麻醉,没有感觉。躺两天就去上班。再没别的。”他答道。

“医生没劝你回去?我听说要做结扎手术很麻烦。”非婚生子女要上户口也很麻烦。

他道:“好像现在是的。当时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我抱着你一起去,说自己已经结婚,没遇到太大的问题。”

听他不同的呼吸,她就清楚他哪一句是真的淡然,哪一句又在逞强。就像楼道里的脚步,拿出钥匙的声响,她总能分辨哪一个是他。

“白痴。”她埋下去吻他,“再做一次。我好想你。”

爱欲有别于其他的欲求,它并不因得到所求之物而圆满。相反,爱欲在得到满足时,繁衍出更多的自身,更多的爱。

除此以外,她不知如何才能让他好过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去洗澡。”他揉了揉鼻子,低声道。而后,他站起身,撩开她额前的碎发,轻吻,“谢谢你,我很喜欢。”

“哦。”她抱起自己的膝盖,别扭应道。

他又似藤萝坠下枝蔓,恶作剧咬她,“刚才进门的时候,才看一眼就想操你了。”

他没有带替换的衣物就走进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自然也没有衣服穿,洗完就这么走出来。

发梢未干的水渍点点滴落。只胯间用一块毛巾围着,正挨着人鱼线的下缘。她记得以前还没有这么线条分明。这些天,他该是偷偷去练了。

她偷偷绕到他的身后,还没想好该怎么闹他。不意那毛巾,一被蹭到就散开掉下。

“不是我。”她与转过身的他对视一眼,惊慌否认,踱着碎步往后缩。

他对此却没有一点惊讶,将散落的浴巾捡起,抱在手里,“那是怎么回事?你想说是风吹的?”

“是啊,是啊。就是风吹的。你真聪明,太聪明了。”她随口敷衍,一路退到矮柜边,脚跟猝不及防地撞到柜底。

不断靠近的裸男令她手足无措,她撑着双手,继续往矮柜的台面上缩,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混蛋,你不要过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闻声停下,站在她两步以外。

她不敢看他,却用余光瞥向镜里,打量他后背的肌肉线条,又紧又翘的屁股。

“你穿了我的衣服,我没衣服穿了。”他无赖道。

“夏天你又不穿这件。”她将双脚交迭,迟疑磨蹭。好像有蚊子,脚背有点痒。

他继续走上来,似又要将她扛起。这次她有了防备,一抬脚,踢在他腿上。

脚趾却不听使唤地继续爬高,蹭上跨间蛰伏的一团。她继续拱向深处,侧踩住后面的囊袋。不过多久,他的喘息变得浊重,柱顶也渐渐抬头。

她将脚心抵着微热的柱身,从根部缓缓游移,像撸管那样,在褶皱上轻蹭。

“你喜欢我踩你?”她问。

“嗯……”他的回答听来就像呻吟。屁股后侧的微陷绷得更紧。

她继续问:“下次我能穿着高跟鞋踩你吗,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

“在你操我的时候,我能看着你的屁股吗?”

“好。你想拍视频也可以。”

手伸到腰间正打算脱内裤,睡衣却随这番动作,从肩头垂落。光裸而曼妙的上身,再度呈现于他眼前。

她翻下腿,下意识抬手挡住胸前。这番举动落在他眼底,勾出一抹玩味的轻笑。她于是改变主意,小声对他道:“胸被蚊子咬了一口。”

“哦?”他含住那红梅花苞般的小粒,捧起她,高高举过头顶。

他将她按上镜面。内裤只堪堪扒到膝间,他已将灼热的硬物送进娇嫩的腿心,碾着臀缝与花核厮磨。小穴一如果冻般软烂,情不自禁咬着龟头往里陷。

“既然强迫的场合你更兴奋,以后前戏都省了吧。”他在耳边蛊惑道。手掌拢回乱颤的酥乳,在胜似香雪的肌肤上抓出红痕。

“你敢——”她又想骂,又恨得牙痒。

他抬手,绕一缕凌乱的发丝在指间,又用牙咬住,“可是你想要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意的鼻音尚未落下,阴茎似猝不及防地搁浅,陷了一个头在穴里,停滞。

熟悉的酸楚又如电流般,一路从小腹回旋窜上。

他故意装作不解风情,道:“忘了,你说要戴套的。你该知道放在哪?”

坏男人一看就是想反悔,故意这般逗她,非要让她承认,不是他毁约,是她不想要。

话如此说着,他插深几分,又满脸哀求地反问,“还要戴吗?小雨伞又不能让你更舒服。”

明知不是时候,她还是被他的比喻逗笑。

“要戴吗?”

他一气插至最深。快感像是将她整个撕开,惹出断续的哀嚎。光是这么顶着不动,就足以教她回想起方才的余韵。所有的羞耻、酸麻,都溅落在不自觉挤出的泪花里。

“出尔反尔的臭男人。”若不是被他从后制着,她早已一巴掌刮过去。

他已然一下下操起来,用力顶向花心。最初那几下还没湿透,感官尤其尖锐刺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贞洁烈妇的表情真是欠操。可下面全是你的水了。”他将她的脸掰正向镜面,故意抽开身,给她看一片淫靡的茎身。

她转过身,隐忍已久的一巴掌终于打下,“闭嘴吧你。”

他的双眼因嚣张的欲念而通红。被打这一下,反令他更来劲。他非但没有停下,继续说更过分的话:“看着这张脸,我就想在高峰期的地铁上操你。要插得你喷水高潮,还不敢叫。骚逼可得把牌坊夹好,夹紧了。”

“你又算个屁。仗着年纪大欺负人的老变态。”她急道。

他却笑,“可你就是玩不过我,此生都绝无可能。”

那一声轻飘飘的“绝无可能”还在荡着。粗暴的吻不由分说犯进樱唇。他将小人抵着镜箍进臂弯,分开伶仃的双腿,顶胯戳进穴心,一颠一颠地将她顶高,直到双脚彻底离地,像是他用阳具将她钉在镜上。

因为插得太激烈,好几次,阴茎骤然从它的温柔乡里滑开。无以名状的空虚,似要将她推下悬崖砸碎。她以为腿夹着他的腰就好,却也是一样。只好停下重来。

明知他也不是故意,她还是忍不住更恨。

“坏东西。”她哭喊着骂。

他又故意将话里意思说破,“忍不住又要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给,我还没玩够呢。”他插着穴将她抱回房间,摆在大床中央。身边的枕席尽染他的气味。时间只沉淀下香水里最长久的木香。它长成梦里蛀满白蚁的潮湿松木。

着床的那一刻,她坠进熟悉的香气,几乎昏死过去。敲着自己极力支起精神,她才又能勉强睁开眼。先前挂在他的身上还一直没有发觉,她早就一滴都没了。

这样的光景完全是玉体横陈。乳峰因平躺而消失不见。出梅以后的夕阳格外矜贵孤高,照在白里透红的躯体上,显得冷冷清清。

他摩挲着下腹的不毛之地,投来暧昧不明的凝视。

她轻勾他的手,任他倒在自己身上。她扒着他的后背,犹不忘宣泄积攒已久的情绪,“我们只有一次是在床上做。你到底有多喜欢那床沙发?”

“明明是你每次都急色,不解风情。”

她掐他,“能比得上你脱裤子直接干?”

“不是你喜欢?”

“我才没有。”

“嘴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摸来一个枕头垫在她腰下,扛起她的腿继续操。她卧的角度,恰能清楚看见阳具没进身体。囊袋拍在屁股上,交合处的周围已溅满淫水的白沫。藏在里侧的粉红嫩肉不断随动作外翻。快感宛若忽起忽落的潮汐,她是被抛上海岸,徒劳为自己刨出新坑的鱼。

柔荑般的手攀上他敏感的后背。他与她相视,却是不掩讶异。失力的双腿终于从肩头滑下,他倾身吻她,嗅着发根暗香,撕咬细腻的颈肉。动情的低喘绕在耳侧,大猫也渐渐在情潮里迷失自己。

似乎在床上的他,与在其他地方做,有微妙的不同。在床上的时候,他才会做得温柔,神情也更……娇羞?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绊住,总有些放不开,露出不擅风流的一面。他似也躲闪她的注目。

“绍钤。”

“嗯?”他闻声略支起身,随手擦去她额边的汗珠。

“你在操别人,让她们喊你爸爸的时候,有没有幻想过我?”

“你觉得呢?”他问着,再度撞开酸胀无比的花心。

她被撞得浑身发麻,不受控制地一颤,却抓着他的肩追问:“告诉我,有多想?”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欠管教。”他一改前态,手拢住她的脖子,彻底将她盖在自身的阴影下。端头故意咬在花心反复蹂躏,似铁了心将她捣成花泥。

她意识迷离地眯起眼,反掐上他的手,口不择言:“究竟是勃起以后忍着不操我更痛,还是没有水就插进来痛?说啊,为什么不敢看我?不是得偿所愿操到我了吗?操亲手养大的女儿,让你格外兴奋,无法自拔吗,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就是把你当成紫姬来养,想操你,想让你当我的性奴。操死你这个小骚货。”

露骨的话语直刺神经,她再次被顶上高潮。身子似要在无处躲避的强光里融化。窒息的极乐暗吐出蛛丝,镌刻下扭曲而病态的表白。但他还不想就此放过,和着一浪一浪的高潮继续顶她,弄她。

她为每一次的插入软颤不已,长久的推进碾磨,正留足细细回味的余地。细腻的感官偏被丢在磨砂纸上,揉得千疮百孔,破碎不堪。他咬着牙抱紧她。那双明艳漂亮的眼睛彻底沦陷于欲海,可他就是不停下。

还想要吗?不要?这样死掉就很好。她头脑放空地想。

天色渐暗,吊灯的光水落石出。他的背影隐约落在窗上,依旧可见肌肉的轮廓。她看到射精的那一刻,经络因兴奋而暴起,浑身的线条扯紧,就像雕塑最后刻定模样。对面楼的一户人家,女主人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映在远处。

原来这样对着窗,可以看见对面。她第一次发现。

他抱着她翻过身,随后就一动不动。阴茎还埋在她体内。两人的躯体难解难分地缠在一起,横卧着。

“绍钤?”她唤他,犹豫是否该告诉他,对面能看见。

只有绵长的呼吸落在耳边,她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既然他从来不觉得做爱的时候有必要拉窗帘、关灯,大约就是觉得被看到也无所谓吧。只是她忍不住过分忧虑,想起《缘之空》被戏称为“家庭安全教育宣传片”的段子——正是因为两兄妹在玄关做爱不关门,乱伦的事才被周围人撞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实的世界却并非那个邻里相闻的小镇。每个人的社交空间,都是各自孤立的阴暗小盒。逐渐靠近另一个陌生人,从素昧平生到相互信任,过程全是痛苦的磨合。谁都宁可停留于原本的舒适圈,而不是背负徒劳受一生伤的可能,赌一份虚无缥缈的爱。人只有缩在小盒里抱紧孤独的自己。她与他只能选择彼此,也是如此。

所以也就像他说的那样,不会有人热衷于去管别人家里乱伦的闲事。最多茶余饭后,怀着事不关己的心情听个乐子,当作少有的消遣。

“绍钤,睡着了吗?”

没有反应。

“你给我起来做饭。按时叁餐。你又想胃疼吗?我饿了。”

还是没有反应。

“混蛋,你要睡先给我出去啊。”她一想到交合时产生的淫靡液体都在阴道里混融,就急得不行。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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