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又火烧火燎跑了过来,贾千怡也匆匆赶过来,睿王府后院也向来热闹,相府的热闹她也得多瞧瞧,也学着些,万一今后火烧到她身上,心里也总得有些数。尤其是这个康姨娘,仗着是沈母,对她阴阳怪气,拿了她的金银还给她一顿数落,弄得好似是她贾千怡在相府兴风作浪,如今活该踢到了铁板子!
康姨娘被琴嬷嬷一通揶揄闹得脸红,她的娘家人可不就是相府么,她哪里有多少嫁妆银子。她向来想吃什么喝什么开口就是了,膳房的管事还能亏了她不成?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如今去膳房拿碗鲍鱼粥都成了天大的事情了?
琴嬷嬷抱着她的膝盖不放开,康姨娘气急败坏一脚踹开她,转头就往春归院跑,嘴里啐了一句:“你爱吃你吃去!与我什么关系!少来攀扯!”
琴嬷嬷冷笑一声站起来,提着食盒环视众人,大骂道:“看什么看?谁想攀扯就过来,康姨娘馋嘴偷吃你们是不是想做帮凶?”
不干人等一哄而散。
赵念安看完了笑,对琴嬷嬷说:“第一天来就闹得天翻地覆,你自己收场。”
琴嬷嬷得意道:“起承转合都是道,老奴自有分寸。”
贾千怡抿着嘴笑了一声,赵念安转身朝她看去,她立刻噤声,低眉顺眼看着赵念安。
赵念安笑道:“咱们是有嫁妆银子的人,不稀罕这府里的东西,爱吃什么吃什么。”
贾千怡明白他的意思,含笑点了点头。
赵念安又叫了陈夫人与沈禾去他院子,偏阁里置了冰瓷缸,一走进去就阴阴凉的十分痛快,沈禾瞪大了眼,趴在那瓷缸边上手舞足蹈,陈夫人难得见她露出这般兴奋的表情,又怕她失手弄坏了什么,连忙扯了她过来,叫她端正站在一旁。
沈禾苦着脸,又去看那瓷缸,赵念安在桌前坐下,淡淡道:“随她看吧,弄不坏什么,母亲坐吧。”
赵念安这般说,陈夫人也只好惴惴不安坐了下来。
赵念安意味不明道:“姑娘家若是不见些世面,长大了总是怯懦些,容易叫人欺负。”
陈夫人苦涩笑了笑,也不知赵念安是在说沈禾,还是说她。
赵念安叫双喜把燕窝羹与鲍鱼粥端出来,朝沈禾招招手道:“沈禾,过来吃鲍鱼粥。”
陈夫人吓了一跳,站起身道:“这是康姨娘的份例,禾儿岂能吃她的东西。”
“什么她的份例?这是府里头的东西,前几日老夫人不是说了,大家一视同仁,沈莲有的,沈禾更该有。”赵念安道,“你把燕窝吃了,你今早也不曾吃几口,瘦成这样瞧着都有些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