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哭笑不得道:“你说是就是吧,时候不早了,安置吧。”
“再聊会儿嘛......”
“聊什么?再聊天都亮了。”
赵念安抿着嘴乐呵,拥着他道:“好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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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沈康带着十万聘金春风得意去了睿王府下定,婚期定在五月初十,竟是与去年沈容成亲时差不多时候。
沈容三月定亲,五月迎亲,沈康虽多了一个月,却没有典司院与内务府帮忙操持,全部都得陈夫人一人打点。
聘金里老夫人拿了四万两出来,似是知道相府公库里没什么银子,老夫人又给了陈夫人一万两银票,叫她放开了手将亲事办得漂亮。
陈夫人想起去年沈容下定前,老夫人当着侯府二位的面,信誓旦旦说自己手里没有银子,如今却几万几万往外掏,她心里苦笑,人心到底是偏的,也不知他们沈禾将来的嫁妆能否与沈莲比肩。
沈容成亲时,陈夫人虽帮了不少忙,可许多东西都是宫里头嬷嬷准备齐全的,她不过是帮着过过目罢了,再者说迎皇子入门的规矩与王府千金定然还有不同,也不能都禀照着沈容那套来。沈相又日日在她耳边提点,亲事一定要办得风光,哪怕多费些银子,也决不能潦草随便。陈夫人家中亲戚也都是小门户,何曾与王府这种家世结过亲,她实在无法,只好觍着脸去请教侯夫人,侯夫人最近与她也算交好,只是万常宁数月前刚打了沈康,旁的事情还好说,可这毕竟是沈康的婚事,若是她去多嘴多舌,万一犯了忌讳又是一场麻烦,便寻了些借口推诿了去。
陈夫人深夜披着衣裳坐在烛火前苦笑,自诩高门的相府,连一个能倚仗的朋友都不曾有,日子过得紧巴巴却引以为豪,真需要使银子的时候又指望你凭空变出来。
“母亲。”沈禾打着哈欠从被子里钻出来,睡眼惺忪看着陈夫人。
陈夫人连忙走回床前,摸着她的脑袋问:“你怎么起来了?”
“母亲怎么不睡觉?”
“母亲写个单子,一会儿就来睡。”陈夫人将她塞进被子里,笑说,“你长大了,以后不能总与母亲一起睡,若是你父亲过来怎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