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快步向他走去,赵念安立刻向后退了两步。
两人隔着一丈远的距离看着彼此,赵念安从未像今日这般心痛,他以为沈容心悦于他,心里有他,到头来不过是他黄粱一梦自欺欺人。他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清沈容的面貌,从一开始蓄意讨好,到后来肌肤相亲,全都是他一步步设计好的圈套,引着自己往里跳。
沈容微微蹙起眉来,却不出声。
赵念安流着眼泪却笑了起来:“你不问我为何如此,看来你早就知道会有今日。既然你早已经纳了姨娘,为何还要作践我?”
沈容抿了抿嘴,沉声道:“我一早告诉过你,我沈容绝不为人赤子。”
赵念安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扼在手心,每一次呼吸都令他疼痛难熬,他嗤嗤笑了起来:“原来是我,竟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沈容上前一步想去拉他的手腕,赵念安一把甩开他的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赵念安擦干净眼泪,厉目冷声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真话,你这般戏弄我,我绝不会放过你,沈容,你且看着我如何将这些全部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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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不似相部四院忙碌,万常宁每日下了朝便无所事事,约着一群狐朋狗友吃酒玩乐,今日沈容休沐,万常宁下了朝却听侍从来报,说是表少爷去了他的别苑,正在独自吃酒。
万常宁顿时来了兴致,抛下说好的饭局,匆匆赶去了郊外别苑。
这一看,沈容确实在吃酒,却也不似侍从形容的那般苦闷,只多饮了几杯,脸有些红。
沈容见他来,苦笑道:“实在无处可去,只好来表兄这里打搅。”
万常宁哈哈一笑,大剌剌在他对面坐下,说道:“喝酒怎么不去酒楼,我这里寻常也没什么好酒好菜,到底是探花郎,借酒消愁也要避着旁人。”
沈容苦笑不出声,默默又喝了一杯。
万常宁敛去嬉皮笑脸的架势,端了端身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缓缓才说:“那日你与父亲在书房谈话,我都听见了,你容他想想,他这人嘴硬心肠软,脸皮又厚,兴许有法子。”
沈容无心与他说笑,苦涩道:“终究是我心比天高自以为是,肖想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