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安倏地瞪大了眼,一脸嫌弃道:“咦......这样我怎么喝?你怎么能用我的勺子?”
沈容故作震惊道:“少爷不是不嫌弃我的口水吗?”
赵念安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你就是口若悬河,故意气我!今日你还答应以后不再装傻充愣,不过半日你就忘光了!”
沈容哭笑不得道:“早知道少爷脸皮这么薄,小人就不逗你了。”
他重新盛了碗汤,按着赵念安的要求细细吹凉了,然后将汤摆到他面前,见他不喝,又只好将碗端在手里,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讨好着说:“汤底是用高汤熬的,味道清甜鲜美,少爷尝尝看。”
赵念安看他如此伏低做小,便不再摆架子,张嘴喝了一口,低声说道:“我自己喝吧。”
沈容点点头,又给他剥了半盘虾。
赵念安见他殷勤,不自在道:“你是七品文官,并非我侍从,不必如此费心伺候我的。”
沈容但笑不语,半晌才说:“少爷疼我,我自当尽心尽力,有何不对?”
赵念安看着他柔和的笑脸,忽然道:“你以色侍人,又油嘴滑舌,以后定是个大佞臣。”
沈容敛起笑,无奈道:“指鹿为马,胡说八道。”
赵念安吃了他剥的虾,两人默默吃完了饭,沈容又端了水来给他净手,说:“等到了高山县你便自称少爷,我等是你的侍从,先游山玩水几日,好好观察当地民风,不必打草惊蛇。”
赵念安默默点头,说:“顺便探探当地百姓对陆道远的评价,还有新任知府夏九州。”
“自是如此。”
赵念安净完手,方德子与阮策也回到了二楼,沈容离开房间让方德子进去伺候,方德子进门便说:“少爷吃得习不习惯,奴才问过小二附近有间糕点铺子,明日动身前奴才去买些来给少爷尝尝。”
“也买些沈容喜欢的......”赵念安顿了顿说,“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方德子笑:“那就每种都买些,总有沈公子喜欢的。”
“也好,先洗漱安置吧,别耽误明日赶路。”
翌日清晨,方德子起了大早,悄悄出了门去采买糕点零嘴,回来时赵念安已经自己穿好了衣裳,正在到处找梳子。
方德子大步上前道:“您快坐着,奴才来伺候。”
赵念安坐着让他梳头,出门在外没有那么考究,只寻常束了个髻,穿了身官绿色的轻薄外衣,腰间挂一块水润无暇的玉佩。
沈容来时,他刚收拾好行头,沈容见他这般模样,禁不住好笑,果然是与生俱来的贵气,穿什么都是金尊玉贵的模样。
沈容也觉得无需刻意低调,赵念安骨子里透着雍容,若是欲盖弥彰反而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