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问，本尊说不说就是另外的事了。” 这种站位看起来只是贺卿宣不想站着，其实是有他的些许小心思，他将自己稍微放在了“弱势”的位置上，上位者也往往会因此而降低防备心。 “这一点仙君不是早就知晓，怎么还明知故问。” 应寒衣笑了起来，“还以为仙君要多问几句无关紧要的，再问这个，没想到仙君竟是直奔主题。” “我都要死了，还不能说说吗？” 贺卿宣话语微转，“因为我想从帝尊的口中知晓，而不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所谓的答案。” 魔头并不是毫无动容，可依旧不愿意说。 换句话说便是“你打算解开契约后放我一马了吗？” 那双看向他的蓝绿鸳鸯色异瞳实在是太漂亮了，也实在是太过于清透了，好似已经看破他人所有深埋起来的肮脏想法。 贺卿宣对情绪的感知还算敏锐，瞬间留意到那份冷意，抱着一点小期待询问的他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自取其辱。 与对方成为朋友，贺卿宣为这个结果短暂欣喜了一下。 贺卿宣或许该失望，但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连失望也显得有那么些多余。 两人间就这么诡异的安静下来。 这种感觉太难形容了，他明知自己在对方眼中不会是什么好的形象，但依旧会为对方将他当朋友的可能而欣喜，当知道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后，贺卿宣竟是觉得有那么是羞耻。 应寒衣正要开口缓解两分冷意，以免真把人吓到，就瞧见贺卿宣竟是猛然向着下面倒去。 这一切来得太快，应寒衣瞳孔微缩，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 单纯想要下去冷静一下，从长计议的贺卿宣：“？” 贺卿宣瞬间明白，魔头这是担心自己连累他。 贺卿宣浅浅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修为。 这是一朵漂亮的花，他愿意给这花朵阳光雨露，浇灌对方，花只是花，引人欣赏喜爱便足矣，可不过一阵微大的风刮过，他便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想要为花遮蔽风霜。 贺卿宣先是眉头微挑，有些不明白应寒衣的意思，随后打开手臂，感受着冷风从周身拂过的感觉，他在不断的降落降落，最后在他有意的控制，跌入了那片碧蓝湖水之中。 应寒衣是真的有点奇怪。 真正让贺卿宣觉得应寒衣不对劲的，不是行为，若说行为两人关系极僵的时候，应寒衣都能在苍阴山为他披上一件衣袍，减慢赶路的速度，真正不对劲的是对方看向他的眼神。 不可能是这个。 将大脑完全放空后，贺卿宣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应寒衣守在外面许久，水光潋滟中，某个钻入水中就不愿出来的人终于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