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权在握的朱厚照却不能再轻轻靠近她,期望得到一个谁也不敢听下去的答案。
“那我到底要怎么愿?”他无声地注视着江芸芸的背影,喃喃自语,"朱厚照,你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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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回了内阁,李东阳就带人围了过来:“陛下怎么了?”
“听说是和太后因为大婚的事情吵起来了。”江芸芸笑说着,“陛下毕竟还年轻,不想大婚也情有可原,最近礼部一天三道折子,陛下难免有点不高兴。”
李东阳一听这事就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最近选辽东清丈土地人选的事情呢。”
原来之前刘瑾倒了,朝堂上就刘瑾之前推行的政策讨论了几番,不少人坚持全部废除,江芸芸等少数人觉得纠正就可,今年开春没多久,江芸芸就上了关于清理辽东等地的土地清丈的折子。
——边境即将开设边贸口,理应先一步清理田亩,安置前些年被蒙古抓走的百姓,吸纳弃暗投明的蒙古人。
折子一出,自然又是一阵吵闹。
之前江芸芸在兰州安置了很大一批蒙古人,朝廷就早有争论,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事引狼入室,又说江芸这事勾结蒙古人,给蒙古人买好,毫无大国威严。
折子递上去,朱厚照照常批准了,如今又因为人选而争论不休。
“陛下年纪也不小了。”王鏊操心说道,“十八了还不成婚,说出去那不是礼部失职。”
“不是才十八嘛,陛下正是有自己想法的年纪。”江芸芸委婉说道,“是吧,介夫。”
杨廷和叹气:“拉上我做什么。”
“你二十九岁生了一个神童,说明好饭不怕晚啊。”江芸芸慢慢悠悠说道。
杨廷和气笑了,扭头去看李东阳:“我在她面前好歹还有点虚岁,也算半个长辈,你师妹就是这么打趣我的。”
李东阳也跟着慢悠悠说道:“我二十八生的徵伯,她早就打趣过我了。”
杨廷和和李东阳对视一眼,随后都笑了起来。
王鏊咋舌:“那我三十三,这么一说也太没立场了。”
“但这个一直不成婚,也太不像话了。”梁储忧心忡忡说道,“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其实阁老门前几年就已经见识了朱厚照之前的性格,心里也清楚他要是不愿意,谁来了都不能按头,自己就别凑上去触霉头了。
“哎,那你是怎么劝陛下啊。”王鏊回过神来,随口问道。
“还能咋样。”江芸芸叹气,“和稀泥呗。”
王鏊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啊,这样还能全身而退。”
江芸芸微微一笑。
“行了,人多口杂,盐务的第一本折子来了,我们来说这事吧,看看浙江到底什么情况。”李东阳打断两人的对话。
江芸芸跟在几人身后,脸上笑意敛下,用力搓了搓脸,这才跟着走了进去。
“真是疯了。”
“江芸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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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务的事情说难差其实也好差,但你要说好差,也要睁大眼睛了。
祝允明从酒席上出来后,揉了揉发蒙的脸,这才找回点清醒。
“一群王八蛋。”同行的工部的主事暗骂了一声,“屁个账本不见了,怎么火没把他们烧死。”
“宸辛,你喝多了。”石玠淡淡呵斥道,“希哲扶着他点,别摔了。”
祝允明笑说着:“我看你喝了半坛酒呢,脸都是红的,可不是醉了。”
工部的主事被人捏了捏小臂,便也跟着没说话了。
“来这里也半个月多了,一直住在驿站,有违圣恩啊。”户部的员外郎万贵低声说道,“就怕内阁那边有意见呢。”
石玠点头:“此事我知道分寸,之前让你们在边上走了走,情况如何?”
“到处都被人跟着,我都不敢跟老百姓说话,就怕给人带去麻烦。”
“可不是,我就是去买个蜜饯,第二次去的时候,那个老板见了我都要吓哭了,我蜜饯都不敢买了。”
“我不懂,清理土地真的会耽误制盐吗?盐又不是从土地上提取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