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能找到我老师。”顾霭挡在江芸芸面前,坚持说道,“现在外面的人都说是我老师唆使的,现在再让他掺和进去,外面的人怎么想,反正不行。”
江芸芸忍不住问道:“哎,不对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师最近魂不守舍的,都不爱笑了。”顾霭扭头,颇为担忧,“大家都不敢打扰你的。”
江芸芸摸了摸嘴角:“这么明显吗。”
“我也很担心公子呢,瞧着饭也不爱吃了,大晚上不睡觉。”乐山忧心忡忡附和着,“偏我也不敢问。”
江芸芸扭头去看张道长。
张道长老脸微红:“我,我最近吃好睡好的。”
乐山气笑了:“公子吃不完的饭,都是张道长吃的,他能知道什么。”
张道长悄悄躲在树后装死。
“能吃能睡,也是长寿之人。”江芸芸左右安抚着。
“那我就不打扰老师了。”康海面如死灰,宛若幽魂一般离开了。
江芸芸一看他这模样,连忙问道:“锦衣卫吃的送进去了吗?”
“不给看。”康海格外悲伤。
“你去拿点东西过来,我给你送进去。”江芸芸说。
康海眼睛一亮。
“救人的事情我只能说尽力,我不能牵连太子殿下,也没法随意见到陛下,更无法保证什么。”江芸芸说。
“好,好好。”康海连连点头,匆匆离开。
顾霭不高兴了:“李梦阳脾气太大了,得罪这么多人,老师掺和进去做什么。”
江芸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着:“人轻狂,顶多是缺心眼,而且他一腔热血,这出发点是好的啊,总不能见死不救,而且唐寅,就你爹说的反面例子,哎,神童大概都是这个性格。”
顾霭板着脸:“他那一群朋友还老聚在一起骂您呢。”
“就是,我也都听说了。”张道长脑袋从树后伸出来,也跟着不高兴说着,“就要让他们吃吃苦头才是。”
“那不是正好说明我不计前嫌,心胸宽大,大好人啊!”江芸芸为自己竖起大拇指,骄傲自夸道。
顾霭还是不高兴:“外面的人都说是您干的呢,干嘛掺和进去。”
江芸芸笑眯眯哄道:“哎,顾顺霄,你平日里不是一直讲究和气生财,不和人起冲突嘛,今天胆子倒是大嘛。”
顾霭听得脸颊微红,但还是磕磕绊绊说道:“保护老师,是我这个做弟子的责任呢。”
“确定不是和黎楠枝偷偷写信了?”江芸芸诈道。
老实人顾霭立马露馅了,神色慌乱。
江芸芸震惊:“还真背着我偷偷联系!”
“是黎师叔先来找我的,而且他是因为很担心您,怕您报喜不报忧的,要我帮忙照顾好您。”顾霭老实巴交解释着。
“我就说他最近给我写的信里,老叫我好好吃饭,不要吃冰食,还说要和老师告状,活像在我身边按了一双眼睛一样,罗里吧嗦。”江芸芸骂骂咧咧,随后哼唧了一声,抱臂,大声强调着:“我才不怕他呢。”
顾霭大眼睛扑闪了一下,没说话。
“那我回头能说您帮人去诏狱送东西嘛。”老实孩子问道。
“不行。”江芸芸想也不想就板着脸否决了。
张道长在背后吊着嗓子,阴阳怪气:“我~才~不~怕~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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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磊一张脸的怨气几乎要溢出来了。
“你们读书人是真的能找事。”他开口第一句就骂道。
江芸芸笑眯眯的,一脸和我没关系的样子。
“我们都这么忙了,牢房本来都满了,愣是给他挤出一间来,忙死了。”他大声抱怨着,“打了他几板子,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
江芸芸眨眼:“怎么就直接动手了。”
姜磊叹气,看了江芸芸一眼,解释道:“这可怪不得我,皇后宫里传来的圣旨,要我说这个李梦阳不是神童,聪明人嘛?什么时候干什么事情知不知道。”
“本来假、币的事情陛下就烦了,谁知道入了夏,皇后就病了,二皇子也跟着不舒服,陛下白日上朝,晚上还要照顾母子,也是累够呛,偏他挑这个时候对张家开这么大的火,你猜陛下怎么想。”姜磊面无表情说道。
江芸芸了然。
怪不得陛下发这么大火。
陛下和皇后伉俪情深,到现在后宫都没一位嫔妃,挑在这个时候弹劾张家简直是火上浇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