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一听,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了。
“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个家了!”朱厚照立马气势汹汹去问刘瑾。
刘瑾吓得两股战战,跪也跪不住了,嘴皮子哆哆嗦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芸芸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小太监。
刘瑾有自己的心思这不奇怪。
这世上谁还没有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往上走,想要过更好的生活,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但把主意打到毫不知情的太子殿下身上,那就是走偏了路。
出宫私联外面,当真是把幼子的安危悬之于外。
“如此行事,自有宫规处置。”没想到是谷大用出面打着圆场,“学士如此矜贵的人,哪里犯得着为他这样的人忧心,还是先上课吧。”
江芸芸颔首,目光在那群心思诡异的嬷嬷太监身上扫过,笑说着:“是我僭越了,只是想着殿下毕竟还小,身边的人还是要仔细挑选着才是。”
“自然。”张永也跟着上前一步,对着其余两个小黄门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黄门立马堵上刘瑾的嘴巴,拖着他出门了。
朱厚照敏锐问道:“刘瑾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嘛。”
江芸芸笑说着:“西晋文学家陆机在《文赋》里说道:“收百世之阙文,采千载之遗韵。”,我这也没千百的消息来源,所以我也不确定,不敢下最后的结论。”
朱厚炜歪着脑袋:“对!所以我们要找人问问。”
江芸芸笑着给二皇子一个大红书:“太棒了,二皇子说得实在太对了。”
朱厚炜高兴地捧着小红花。
“所以我没有吗?”朱厚照不高兴了。
江芸芸可不是溺爱的人,一本正经说道:“还有机会呢,可别急。”
“我已经有一朵了,哥哥还一朵都没有。”朱厚炜立马贱兮兮地捧着花凑到他哥面前炫耀着。
朱厚照把人推开:“上课呢,纪律在哪里,老师,扣他分!”
朱厚炜一听要扣分,立马就坐了回去,乖乖坐好。
这些都是江芸芸在开学第一课就立好的规矩,也不指望两位皇子能乖乖听话,但结果是他们还真的挺听话的。
“那这一句话,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可有什么想法?”江芸芸抛出疑问。
朱厚照想也不想就说道:“碰到问题,要找很多人问问,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江芸芸满意点头,爽快送出一朵小红花:“孔圣人对他的爱徒子路说过:“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太子殿下说的实在太对了,我们要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才能不辜负每一个想要我们变得更好的人。”
朱厚照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举着小红花开始跟自己弟弟炫耀。
朱厚炜急了,也紧跟着说道:“要,要听很多人的话,不能自己乱想,不然就会办坏事情。”
“就跟史官著书都秉着“信则书之,疑则阙之”的原则,我们也要如此。”江芸芸也跟着送出一朵小红花。
朱厚炜飞快接了过来也跟着跟自己哥哥炫耀起来。
朱厚照冷哼一声:“千字文都写不出来,笨死了。”
朱厚炜小嘴巴一瘪。
江芸芸只当没看到,开始假装翻书:“那我们来说下面一句‘有马者借人乘之’,大家都说“他人弓莫挽,他人马休骑”,也就是说,弓马都是很私人的东西,寻常人碰了极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坏事,就譬如将军,这是他们安身立命的东西,所以都要谨慎保管。”
朱厚照一听这个就来劲了:“对,我也不知他们老碰我的东西,但他们老说要给我的马洗澡,要给我的弓上油,我说要自己来,他们还不同意,真的很烦。”
身后站着的丘聚立马脸色微变。
江芸芸笑说着:“那你可有说过你不愿意?”
朱厚照点头,但随后又说道:“但我又太忙了,他们不帮我收拾,那我就自己来不及弄了。”
江芸芸笑说着:“那你可以要谢谢他们了。”
丘聚更惶恐了,腿一软差点也跟着跪了,幸好谷大用眼疾手快把人拦下了。
“谢谢他?!”朱厚照懵懂地睁大眼睛,“他是我的长随,帮我做点事情而已。”
江芸芸看着面前懵懂的小孩,看着他雪白稚嫩的脸颊,锦衣华服的张扬,蓦地想起袖子里的那片折子里的小姑娘。
她又看向丘聚。
丘聚几乎要哭了。
江芸芸笑说着:“那是他的职责,所以殿下要对愿意尽心尽职帮你的人,都要温和以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