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刚才的事情能成功,王典史那阴森森的氛围也是很大的助力。
——那眼睛看谁谁不哆嗦啊,她自己也好几次被吓了一个哆嗦,更别说那些心中有鬼的。
“王典史是什么时候来衙门的,看上去还很年轻?”江芸芸随口问道。
衙门里的档案资料之前被一把莫名其妙的火都烧了,导致江芸芸现在对衙门里的老人还都是一头雾水,但还好,之前吕芳行那一波带走了不少人,衙门里的老人也不多,神神秘秘的王礽是其中一个。
这人不爱说话,不爱出门,甚至听说不爱晒太阳,和他说话,回复你三个字已经是顶天了,但有听说办案子很是厉害,没有犯人在他手里不是乖乖听话的。
按照今日的审讯程度和氛围,犯人心理压力和身体压力确实很大,招供是迟早的事情。
“八年了吧?”吴萩想了想,“比我早两年,和吕芳行一起来的,他是孤儿,被上一任典史收养的,上一任典史也就是他养父性格就很好,后来他养父年纪大了,王典史就通过吏员考试,之后几人的县令也大都是简单的人员调动,没有牵连到他身上。”
“那可真是老员工了。”江芸芸感慨着,随后好奇看向吴萩,“你也算老员工了,你和符县令是一起进来的嘛?”
“大舅哥来的比我早两年。”吴萩不疑有他,笑说着。
江芸芸把手中的律书放了回去,冷不丁问道:“那不是鲁指挥任职海南卫差不多时间。”
原本一直笑嘻嘻的吴萩脸色猛地僵硬起来。
江芸芸就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说道:“还挺久的,我听说符县丞一直没娶妻,这是为什么啊?”
吴萩低下脑袋:“你去问我大舅哥去,我不知道,我才不是这么包打听的人呢。”
江芸芸也没多问,笑说着:“随口问问,我也不是这么八卦的人。”
“那你好好审案子,我得走了。”江芸芸站起来,“最近海南卫那边事情会很多,你出门在外注意点被真被人敲棍子了。”
吴萩抬起头来,古古怪怪地看了她一眼。
江芸芸被看得奇怪:“看我做什么?”
“你怎么确定海南卫里面有内奸的?”他好奇问道,“海南卫的事情你也能算到?”
江芸芸举起手来,做了个掐算的手势:“确实略略算了算。”
“怎么说!”吴萩来劲了,“大家都说你是文曲星下凡,果然没错啊,能掐会算的。”
江芸芸故作神秘地摇头晃脑了一下:“你说今日要是海南卫带了很多人来会如何?”
吴萩震惊:“那不是直接就可以把人抢走了?!”
“那你觉得按照鲁斌的脾气,要是问心无愧,会不会这样干?”江芸芸又问。
吴萩仔细想了想,更震惊了:“是啊,按照他的脾气不是应该当场打上门来才是。”
“那你说为何他今日没有呢?”江芸芸好整以暇反问道。
吴萩和她对视一眼,不可思议:“心虚?”
“我猜应该是有一点的。”江芸芸笑说着,“在卢安下毒时,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卢安为什么要在山上下毒。”
吴萩听得迷迷糊糊的:“为什么啊?”
“对啊,正常人都觉得奇怪,那山虽不算人迹罕见,但很少有外面的人有接触,所以当日叶娘子的话提醒了我,他这是在试验。”
“那就又有了个问题?他为什么在试验?试验什么?”江芸芸反问,鼓励地看着吴萩。
吴萩深受鼓励,努力想了想,随后试探说道:“试探这水的毒性?”
“对啊!真是聪明!”江芸芸竖起大拇指大声夸道。
被表扬的吴萩立马开心笑了起来。
“那他为什么要试探这个毒性呢?”江芸芸背着小手在屋内打转,这次也不等吴萩回答,只是自顾自说道,“他一连污染了四个水源,私人恩怨犯不上这么兴师动众,直到那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吕芳行在的时候,和我说过,总有倭寇小部分队伍来县里抢劫,只是每次海南卫都错过了,一个人也没抓到,很是丢脸,可我看海南卫的训练情况,不应该如此才是。”
“有人下毒了!”吴萩跟上这个思路后,惊讶说道。
“只有军中的饮用水才会这么大剂量,而且海南卫靠近那座山,从这里打水很正常,又或者是城中村民的饮用水,一条街都用这个水,也可以和这个山泉水的流速对上。”江芸芸回过头来,继续说道,“结果后来又发现那个小姑娘失踪的事情,你说卢安当时下了毒为什么不是直接回军营,而是去了山脚村。”
“因为山脚村也要用山上的泉水,她想要看看,那些村民中毒的反应……”吴萩喃喃说道,“还真是,这就连上了。”
“但还是有个问题。”江芸芸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吴萩已经被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头晕,现在听说还有个问题,顿时紧张起来:“什么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