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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无碑孤坟(1 / 1)

靠山屯的夜风总裹着山缝里的呜咽声,像是枉死鬼在哭坟。村西头老李家的小子蹲在莫长贵家炕沿上,煤油灯芯子噼啪炸着火星,映得土墙上的影子张牙舞爪。 #34;莫大爷,钱二婶昨儿说的血衣女鬼能隔着三丈远掐人脖子!#34;李老六裹紧补丁棉袄,眼珠子贼亮,#34;您走南闯北这些年,准藏着更邪乎的!#34; 炕头蜷着的老挑夫从破棉絮里伸出烟杆,铜锅子磕在炕沿迸出几点红星。七十年风霜在他脸上犁出沟壑,混浊的眼珠转向窗外——黑风岭方向的老槐树正被夜风扯得哗哗作响,活似百鬼挠棺。 #34;三十年前秋分夜...#34;烟袋锅忽明忽暗,莫老头嗓子里像卡着口陈年老痰,#34;在黑风岭撞见个没名没姓的哭坟鬼,差点把魂儿留在乱葬岗。#34; 李老六后脖颈汗毛倒竖,却把马扎往前挪了半尺。檐角铁马叮当乱撞的声响里,老挑夫裹着满屋旱烟味,吐出段沾着尸臭的往事。 那年头莫长贵还是精壮汉子,专给山那头捎带货物。霜降前接了个急活,要赶在天擦黑前翻过黑风岭。说起这山坳子,老辈人都要往地上啐三口——民国三年闹瘟疫,整村人死绝了往山沟里一抛,这些年总有人听见哭丧调。 那天天气阴得厉害,天空灰蒙蒙的,像蒙了层脏棉被,山里的雾气重得像纱,伸手只能看见几步远。莫老头扛着担子,踩着泥泞的山路,走了半天才到黑风岭半山腰。他累得喘不过气,找了块平地歇脚,放下担子抽口烟。可刚点上烟,他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哭声,细细弱弱的,像女人在抽泣,断断续续,夹在风声里,听得人心里发毛。 莫老头壮着胆子喊:“谁在那儿哭?”可没人应他,哭声却没停,反而更近了,像贴着耳朵来的。他眯着眼往雾里看,隐约瞧见不远处有个土包,矮矮的,没墓碑,周围长满枯草,草叶子上挂着露水,风一吹,滴答滴答,像泪水。他心里一咯噔,嘀咕道:“这山里咋有坟?没听说过啊。”可那哭声就是从土包那边传来的,幽幽的,像从地底下挤出来的。 莫老头胆子大,干挑夫的常走夜路,不信邪。他扛起担子想走,可刚迈出几步,哭声猛地变大了,像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尖得刺耳,震得他耳朵嗡嗡响。他回头一看,那土包周围的雾气散了些,露出个模糊的人影,蹲在坟头,低着头,披着一身破布衣,长头发遮着脸,身子一抽一抽,像在哭。 “喂!你是谁?”莫老头喊了一声,可那人影没动,哭声却停了。他松了口气,以为是山里迷路的女人,可刚转身,身后传来一句低沉的话:“俺好苦……好苦……”那声音沙哑得像风吹过枯枝,低得像是从土里钻出来的,带着股阴气。莫老头吓得烟袋掉了,转头一看,那人影站起来了,慢慢朝他走过来。 那不是活人,是个女鬼。阴风掠过坟茔时,那团褴褛的裹尸布突然活了。蛛网般的布条在腐肉上簌簌颤动,露出胸腔里半副发黑的肋骨——每条骨缝里都蠕动着白蛆,随着她歪斜的步伐,脓血正从蛆虫啃噬的孔洞里淅淅沥沥往下淌。 她的脸像是被拓印在泡胀的宣纸上:青灰色的皮肤裹着嶙峋颅骨,左眼眶垂着颗浑浊的眼球,瞳孔缩成针尖大的绿点;右眼窝里却长着团肉瘤,表面布满血管似的黑丝,随呼吸频率忽张忽缩。 最骇人的是那半张塌陷的面颊——溃烂的皮肉像融化的蜡油挂在颧骨上,随着腐臭的喘息,牙床突然#34;咔#34;地裂至耳根,露出七根倒钩状的獠牙。牙缝间卡着半片带毛发的头皮,黑血顺着齿尖滴落,在坟土上蚀出滋滋作响的绿烟。 她抬起右臂时,关节发出湿木断裂的闷响。五根指骨诡异地反向弯折,指甲已增生扭曲成青铜匕首的形态,尖端还勾着团黏连筋膜的碎肉。当那畸形的手掌抚过坟头草,草叶瞬间蜷缩焦黑,仿佛被无形鬼火舔舐过。 “俺……好苦……”她又说了一遍,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下挤出来的,带着股怨气。她一步步走过来,脚底下拖出一道黑乎乎的痕迹,像腐烂的血水。每迈一步,周围的雾气就浓一分,树叶子上结了层白霜。莫老头吓得腿一软,喊道:“俺不认识你!别找俺!”可那女鬼歪着头,盯着他,嘴里念叨:“俺没名……没碑……你知道俺是谁……” 莫老头吓得魂儿都没了,转身就跑,可山路窄得要命,担子还压在肩上,他跑出没几步,脚下踩空,摔进一丛枯草里,满脸泥巴。他爬起来回头一看,那女鬼近了,站在坟头边,手里攥着一块破布,红得像血染的,湿漉漉的,滴着黑水。她低声哭起来,“俺好苦……夫君害俺……爹娘弃俺……”那哭声细得像针,刺得人头皮发麻。 莫老头咬着牙,爬起来想跑,可那女鬼猛地抬起头,眼珠子瞪得老大,绿光一闪,嘴里喊:“你听俺说!”她的声音突然变尖,像刀子划玻璃,震得莫老头耳朵嗡嗡响。他腿软得站不稳,摔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女鬼飘过来,速度快得像风,眨眼就到了他跟前。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张脸近了才看清,半边塌得更深,像被砸烂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一嘴尖牙,舌头黑得像焦炭,滴着黑水。她蹲在莫老头面前,低声说:“俺叫翠儿……嫁了个畜生……他拿刀砍俺……扔俺在这儿……”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每说一句,身子就抖一下,像在回忆啥恐怖的事儿。“爹娘嫌俺丢人……不给俺立碑……俺好苦……好冷……” 莫老头吓得喘不过气,结结巴巴地说:“俺不知道你!俺帮不了你!”可翠儿没停,伸出手,瘦得像枯枝的手指掐住他的胳膊,指甲刺进肉里,血淌了一地。她低声说:“你听俺说……俺要人知道……”她的眼珠子转了转,锁定了莫老头,绿光更亮,像要钻进他魂儿里。 莫老头感觉胳膊冷得像冰,手一抖,担子里的粮食撒了一地。他挣扎着想甩开她,可那只手力气大得吓人,像铁爪子,死死抓住他。翠儿哭得更厉害了,“俺死得好惨……没人烧纸……没人记得俺……”她的哭声越来越尖,山里的雾气聚成一团,裹住莫老头,空气冷得像进了冰窟。 突然,翠儿松开手,蹲在地上,抱着头哭起来,那声音凄厉得像刀子划心口,震得树枝上的鸟都飞了。莫老头趁机爬起来,撒腿就跑,可跑出没多远,身后传来一句阴冷的话:“你跑不掉……俺要你告诉他们……”他回头一看,翠儿站在坟头,手里攥着那块血布,低声哭着,身子一抽一抽,像要把魂儿哭出来。 莫老头连滚带爬跑回村,担子都没拿,回家缩在炕上,吓得发了三天高烧,嘴里直嚷:“翠儿找俺!翠儿找俺!”村里人听说这事儿,找来个老汉,叫王福田,六十多岁,懂点阴阳事儿。王福田带着一捆黄纸和一串铜铃,去了黑风岭,找到那个无碑孤坟,王福田蹲在焦土前,铜铃在掌心抖得几乎要裂开。他蘸着朱砂在黄表纸上画符,突然笔尖#34;啪#34;地迸出火星。#34;要解这因果,得还她个名分。#34;老阴阳先生转头看向瘫坐在地的莫长贵,#34;劳烦跑趟腿,去县衙查查三十年前失踪的女子。#34; 三日后,莫老头捧着卷泛黄的案牍踉跄归来。泛潮的宣纸上赫然写着:#34;宣统三年,屠户张铁柱供认杀妻埋尸黑风岭,判秋后问斩。#34;纸页边角还粘着片褪色的红布,与坟中血衣质地相同。 当夜子时,七盏引魂灯沿山道蜿蜒而上。王福田将案卷与红布放入柏木匣,连同新裁的素绢嫁衣一并埋入坟坑。老铜铃震响的刹那,山风裹着纸灰旋成个人形,隐约可见个梳着妇人髻的虚影。 #34;翠儿姑娘,张家已绝后,你的冤屈进过县太爷的簿子。#34;王福田对着虚空作揖,#34;今日乡邻给你补上合葬礼,这绢衣算是全了夫妻名分。#34; 坟头突然腾起青焰,那块烧不化的血衣在火中渐次舒展,竟显出半幅并蒂莲纹样。待火光熄灭,焦土里静静躺着对银丁香耳坠,月光一照,晃出点点清辉。 自那以后,黑风岭的夜雾里再没飘过哭声。倒是每年清明,总有人瞧见朵并蒂莲从老槐树根下钻出来,并蒂莲旁还生着丛野山姜,花穗低垂的模样,像极了妇人俯身梳妆。喜欢村民早年鬼事录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村民早年鬼事录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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