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与吴彦棋再未见面。
急诊室内,消毒水气味淡淡弥漫,窗外云层翻滚,同那年盛夏球场上的红土飞扬。
「医生,检查结果怎麽样?」林澄风担忧地问,他太知道受伤可以多麽严重。
医生翻阅刚刚的电脑断层报告,推了推眼镜,「请放心,没有脑震荡和内出血,只是头皮有轻微撕裂伤,没什麽大碍,保持伤口清洁避免感染,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林澄风悬着的心总算落地,诊间内,吴彦棋额角包着纱布,却还是在看到他进来的那刻笑得灿烂,起身要自己走路出院。
林澄风瞪了他一眼,半强迫地扶着他坐上摩托车,「抓好,别摔了。」
乡间小路夕yAn斜照,橙红的光晕洒上两旁绿荫,摩托车的引擎声低鸣,吴彦棋坐在後座,双手环住林澄风的腰,悄悄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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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那瞬间,车身突然晃了一下。
「不要乱动。」林澄风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b平常低了几分,「除非你想摔车,再一起被送回医院。」
吴彦棋低笑,头反而靠得更近,贴在林澄风被自己的血渍染脏的背上,底下的心跳让他安心。轮胎辗过碎石,车身微微弹起,他感觉到掌下起伏的肌r0U悄悄绷紧又放松。
摩托车拐进教职员宿舍的巷子後,林澄风放慢车速,稳稳停在楼下。
吴彦棋率先跳下车,「谢谢,要上来坐坐吗?」
林澄风摇头,熄火下车,「你现在是伤患,赶快回去休息。」
「就一点小伤而已没什麽大不了,打球的谁没被砸过?」吴彦棋耸耸肩,不以为意,「以前还有队友被外野回传球打脸,鼻血流了半小时才停……」
说话的同时他尝试脱下安全帽,却不小心g到额角的纱布,林澄风眉头一皱,伸手将他拉近,小心翼翼替他卸下。
吴彦棋甫一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两人呼x1交错,林澄风的睫毛在落日余晖中泛着金光,他喉头一紧,竟有些发乾。
沉默中,林澄风开口:「当年那场b赛,我一直觉得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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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吴彦棋愣愣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抱歉?有什麽好抱歉的?又不是学长触身球打到我。」
林澄风垂下眼,手还停在吴彦棋的安全帽上,「如果不是我拿赢球当条件,你或许就不会那麽拼命,也不会受伤。」
吴彦棋瞪大眼,像听到什麽荒唐事般噗嗤一笑,「学长,你好有自信啊!」
林澄风一僵,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不,当我没说……」
他尴尬地转身就想离开,吴彦棋连忙把人拉住,「才不是因为你的什麽条件!」
他掏出钥匙轻轻一晃,清脆的金属声同话音悦耳,门锁咔哒转开时,他回头,眸sE明亮,「就只是因为b赛还没结束。」
夕yAn的光晕落在吴彦棋脸上,映出那抹熟悉的倔强笑容,林澄风心头一颤,哑声问:「就这样?」
「对呀!因为还有一个出局数所以拼尽全力,b赛……不,bAng球不就是这样吗?」吴彦棋推开门,看他仍顿在原地又问:「真不进来?」
想起前两次的不欢而散,林澄风笑笑道:「改天吧。」
晚风捎去一天疲惫,回公寓的路上,他反覆咀嚼着吴彦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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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因为还有一个出局数,所以不放弃。
是吗?bAng球真的可以如此单纯吗?
他不记得了。
这是个寂静无声的夜,只有偶尔几声蝉鸣断断续续地响着。林澄风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斜斜将他笼罩,他闭着眼,呼x1异常沉重。
梦里,他又站在那个熟悉却遥远的投手丘,观众席上万人屏息,外野照明像利刃般刺得人睁不开眼。接着,他抬脚,甩臂投出——
「锵!」球被打飞了,飞得又高又远,是一支满贯全垒打。
他咬牙,强迫自己冷静面对下一名打者,深x1一口气,再次投出。
「锵!」又是全垒打。
无止境的噩梦,一球接着一球,只要他投出,就是一样的结局。
他像个失魂的木偶,一次次无力地目送球越过外野大墙,队友的眼神从期待变成失望,球迷一个个转身离去,球场渐渐空荡,只剩他孤零零站在投手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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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够了!」
他想喊,想停下,可腿像灌了铅,声音也哽在喉咙,怎麽都发不出来。直到整个球场的人,他的队友、他的球迷们一个个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不再相信他。
林澄风猛然惊醒,睁开眼,额头冷汗涔涔。
心脏像要从x腔跳出来,他茫然地看向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掌心Sh漉漉地贴在床单上,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他侧过身蜷缩着低低喘息,一闭眼,脑海里就又浮现那一球一球飞远的画面。
好久没做这种梦了。
以为早就习惯,以为早就麻木,可原来一点也没有。
他只是想再回到场上投球,只是想要有一个人,再相信他、愿意为他接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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