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担心做不到，钟哲鸣的工作室或许是个很好的选择。可以去探探他的口风，不敢的话我去说。” 段昱时愣了。 她感觉自己又要发脾气，明知道对方只是在平和地给自己指一条相对好走的道路，却没办法静下来虚心接受。明明在不久前还因为亲密戏份而反反复复在她的身体里寻找补偿，现在却已经能够毫无波澜地把她往外推。 她站起来离开，脚步一个劲地往外走，出门时甚至撞到了人。她垂头说了声对不起，逃离得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怎么了？” 爱的副作用原来是让人变扭曲。 她在懊悔不已当中清楚地明白，以段昱时的性格是不可能追逐她这种逃兵的。 “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不会逼你，芙提，我只是想对你再好一点。” “你不觉得很烦吗？” “我。我很烦。” “怎么会这样？”他好声好气地，“你怎么会觉得自己很烦？” 她鼓起勇气要说真话，却被电话铃声打断。 他不是在询问，芙提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芙提急速地在视线范围内寻找自己见过的脸庞，幸运至极，周漾司也在。 而那天仅有一面之缘，却给芙提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女人，也和上次一样立在她的偶像左右，目光路过她，弯唇笑了一下。 芙提忽然就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芙提？”周漾司很惊喜，他们有段时间没见了，“我就说怎么没找到你人，原来是才来？” “这位是……”他自然地介绍起来，像从前无数次替她铺路一样。却不曾想蝴蝶破茧，早就已经不再是需要他处处担忧、害怕熬不过冬季的小虫。沈庭安对她有印象，于是告诉他，“我们前段时间见过一面。” 芙提知道，她说的漂亮不止是脸蛋，而是意指她是女主这件事。莫名心里升起一股勇气和亲切，她抬起下巴，“宋老师好。” 周漾司只愣神一秒便很快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 等到人群逐渐散开了，他跟着芙提走到甜点区，看她弯腰在挑曲奇的口味，说，“芙提，你长大很多。” “没什么。”他有些感伤，“只是突然发觉，你会渐渐走到更高的世界，有些不甘罢了。” 他没说过这样直白的话，但坚信芙提听懂了。 芙提摇摇头。 可想到他沉重的爱意，她莫名生出几分愧疚。 这样就能率先划开距离，让他的痛苦少些时日。 “我没有放弃的意思。”他说。 “我知道。” “有更好的人在你身边，你能够从他身上汲取能量的同时，便会相应地产生崇拜。你喜欢上段昱时很正常，和他谈恋爱了也正常，这并没有问题，芙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