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就是个莽金刚,一根直肠子通到底,没学到我半分本事,你大嫂倒是不错,有我当年的一半,想当初……”
何瑞雪笑了笑,打算给她去倒茶,老太太连忙伸手拦下,“别动,冬宝的手嫩着呢,烫到了咋办?老头子,你就在这站着啊,还不去给姑娘倒杯水喝,等谁来伺候你呢!”
何大根被训了也不吱声,眼巴巴盯着何瑞雪瞧,心头浮现出家里女儿成凤的欣慰和自豪,憨笑着说,“我这不是想多看看咱闺女嘛,冬宝真能耐,都能自己找到工作了。”
和一般老农民不同,何大根身形壮硕,长期的劳作并没有压弯他的腰,反而将他锻炼得健壮结实。
将近六十,他身板依旧挺直,双臂有力,或许和他年轻时擅长“偷懒”有关。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爹妈可不是老实巴交埋头骨干的人,村里吃大锅饭那两年,他们两个可谓是把磨洋工发挥到极致。
饭一点没少吃,甚至藏了不少,活一点没多干,卡着村里的任务完成,滚刀肉怎么号召都不听。
也正因为他们的先见之明,才让一家人全须全尾地度过了后来的饥荒年月。
如今他们年纪大了,又有几个上班赚钱的子女,农村里开销不大,养老钱都花不完,女儿寄回来的吃的用的,他们都心安理得的享受,甚至主动写信让她给冬宝多寄点。
为了不落人口实,他们在村里依旧参与劳作,但休息起来也毫不含糊,两人一天下来加在起来干不到一个满工分,稍微有点头晕脑胀的就请假躲在家里睡大觉。
村里人嘀嘀咕咕觉得他们不为儿女考虑,但在暗地里无一不羡慕。
毕竟要是有的选,谁不愿意舒舒坦坦地养老呢?
第17章 食堂问题
赵梅丫瞟了他一眼,觉得他在说废话,“咱们冬宝当然有能耐,也不看看是谁教出的闺女,行了,我去倒水,指望不上你。”
说着,她快速站起来,跑去找暖水瓶,从动作幅度就能看出身子有多硬朗。
用开水把茶杯涮了涮,她又拿出三个搪瓷缸,依次倒满。
摸着杯壁的温度,她嘴皮子一碰,“这么滚烫的水,冬宝渴了都喝不到。吕兰人呢,怀个孩子跟老母鸡抱窝似的,就数她最金贵,家里又不用她洗衣做饭,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何大根坐在椅子上,劝了句,“行了,少说两句吧,我刚看她在屋子里织毛衣呢,又不是没干活,她身子不好,医生不是说要好好养着吗?”
“那也不能躺着不动弹啊,早晚把人都躺废了……我刚才让她出门走走,她怕是以为我要害她,听得直摇头,又躲进去了。”
赵梅丫讥诮地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没用的东西!当时她家里人闹成那样,她怕出门被人指点,干脆躲在家里,别人只会觉得她好欺负,笑话得更厉害。